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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上枝頭 故箏 4466 字 2個月前

般。

她心下又嫉妒,又充滿了快意。

她嫉妒蕭七桐時來運轉,如今竟然連臨陽侯府都後悔了,將她特地邀去。

她快意的是,蕭七桐如今都得了聖旨,做了安王的未婚妻,如何還敢去臨陽侯府?也不知她與寧小侯爺又是如何和好的,但瞧這模樣便像是去廝混的。

蕭七桐……好大的膽子啊!

想著想著,蕭詠蘭便笑出了聲。

隻是她笑起來又像是在哭,看上去模樣實在有些扭曲,甚至是有些瘮人。

蕭靖皺了皺眉,知曉蕭詠蘭的脾氣是一早便養下的,不是說改便能改的。

再一對比蕭七桐是何等的乖巧。

蕭靖心下便登時失去了管教這個妹妹的心思。

左右又不是親生的妹妹,蕭靖也不再多說,轉身便走了。

蕭詠蘭下次若再大鬨蕭家,便直接將她關祠堂就是。

與其操心她,倒不如想想,讓老夫人給蕭七桐多做兩身衣裳,今日那身瞧著都不大合身了……蕭家待她,也著實太不上心了!

……

蕭七桐回到屋子裡,便立刻脫了那衣裳,又叫人拿去洗乾淨。

隨後自己便隻穿了薄薄裡衣,舒服地躺在床榻上,睡下了。

而安王府內,也得了蕭七桐去臨陽侯府的消息。

江舜原本正在作畫的手,猛地一頓:“臨陽侯府邀她去的?”

顧剛點頭。

“可欺負她了?”江舜當先問的卻是這個問題。

顧剛心說,您上次不還擔心人後悔來著麼?不過轉念又一想,對呀,這會兒聖旨都下了,怎麼後悔呀?難怪主子不急。

顧剛搖了搖頭,道:“似是鴻欣郡主邀五姑娘去的,一並去的,還有單家的姑娘。”

江舜點點頭,這便放心了。

顧剛又等了等,沒見江舜再問彆的,便摸不著頭腦地下去了。

江舜這會兒哪有空去想寧小侯爺的事。

他在想,明日不如讓母妃邀她進宮?

正巧,也好請幾個禦醫給她瞧一瞧。如今單是想一想她那張俏臉蒼白得過了頭的模樣,江舜心底便覺得驟然一軟。

興許……

興許這個小姑娘娶回家,能真的當妻子一般疼愛。

如此想著也不錯。

江舜便又提了筆,繼續作畫。

隻是原本是要畫春景的,卻畫著畫著,上頭多了一道纖細的背影。

江舜放下筆,對著瞧了會兒,然後將畫卷了起來。

隨後想了想,他便將顧剛叫了進來。

“給五姑娘送去罷。”

“就送幅畫?”顧剛驚訝道。王爺怎麼突然摳門起來了?

“去吧。”

顧剛知曉安王的決定是不容置噱的,便也隻好收了畫,送過去了。

隻是等畫送到的時候,蕭七桐都歇下了。便暫且由蕭老夫人收下了。

蕭老夫人將那裝畫的盒子放在屋子裡,盯著瞧了許久,方才陰晴不定地吐出一句話來:“……她還真的是好運氣,安王待她夠真心的。”

誰都知曉安王擅工筆。

但至今得了安王畫兒的,隻有當今皇上與安宜皇貴妃。

蕭老夫人冷笑一聲:“真是便宜她了。”

*****

轉眼又是一日。

程天禹身上的傷雖然已經找大夫來瞧過了,也上了藥了,但卻因為那鞭子抽人實在太狠,隻要他稍微翻個身,伸個胳膊,傷口就會裂開。

二房的人也隻能圍在他身邊抹眼淚。

程天禹氣得破口大罵:“蕭七桐那個賤人……”

隻是他話音才剛落下,門突然開了。

程大夫人走了進來:“說什麼胡話呢?”

程天禹怕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閉住了嘴。

程大夫人很快就走近到了床邊,她瞧了瞧程天禹的模樣,問:“傷如何了?”

程天禹咬著牙:“大夫人瞧呢?”

“我瞧尚可,收拾收拾,隨我去蕭家吧。”

二房的人呆了呆,不由猛地起身,問:“大夫人這是做什麼?天禹他都這副模樣了,還如何跟著去蕭家?他連地都下不了……”

“下不了地沒關係,可以抬著去。”

程天禹咬著牙,恨不得大罵毒婦,但他卻不敢。

他要是敢開了這個口,程大夫人就能將他再抽上一頓。

二夫人哭著道:“是呀,大嫂這是做什麼?他連地都下不了,滿身的傷,一動就裂個口子。這疼得不能動,飯都吃不上呢……”

程大夫人平靜地道:“哭什麼?不這時候去蕭家。難道要等傷好了再去嗎?就是要疼,渾身口子才好。”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二房眾人:“你們要知道,這身傷正是打給蕭五姑娘瞧的。若是她瞧不見,那就白打了。”

眾人半晌沒再出聲。

因為誰也無法反駁她的話,可想起來又未免覺得膽寒。

見無人反對,程大夫人當即便叫了人抬程天禹出門。

程天禹在後頭頓時哭喊慘叫起來,如同殺豬一般。

等將程天禹抬出門,送上馬車,一行人便就這麼搖搖晃晃地往蕭家去了。

馬車穩固性不大好,難免晃蕩。

程天禹這可就慘了,幾下晃蕩,就讓他身上的傷口裂開了。

等終於到了蕭家門外,程天禹身上的衣裳都已經叫血滲透了。

這一路上他更不敢慘叫,於是生生將嘴唇都咬破了。

程大夫人瞧了他一眼,倒像是分外滿意他此時的模樣,於是叫人將他抬了下去。

隨後便叫人去傳話,說程家前來拜訪。

程大夫人又哪裡知曉?

前腳蕭七桐才梳妝一番,帶上樂桃,坐上宮裡來接的馬車,往皇宮去了。

蕭老夫人這廂聽了小廝的稟報,知曉程大夫人是來見蕭七桐的,她心下多有不快,便想著讓程大夫人體會一下,久等蕭七桐的滋味兒。

於是她直接讓人將程大夫人請進來了。

蕭老夫人坐在廳內,隻聽得一陣抽氣的“嘶嘶”聲。

她疑惑地朝門外看去,便見程大夫人前腳進門來,後腳跟著的卻是幾個小廝,他們抬了個人。

那人臉是完好的,身上的衣裳卻叫血浸透了,看著跟個血人似的。

蕭老夫人嚇得當場驚叫了一聲:“你這是做什麼?”

程大夫人笑了笑,道:“那日將天禹帶回去,他的父母狠狠教訓了他一頓。天禹已經知錯了,便想著今日來向五姑娘道歉呢。我便帶他來了。”

蕭老夫人瞧著程天禹的模樣,實在難以將他和平日的樣子聯係起來……

蕭老夫人頓時心下膽寒,不知為何,竟聯想到……若是日後蕭七桐真要對付她,恐怕她也要變成這個模樣。

不不……

她想太多了。

蕭七桐終究是晚輩,再做了安王妃,那也是晚輩。

蕭七桐又能拿她如何?

蕭老夫人在心底將話,如此來回默念了好幾遍,方才鎮靜下來。

隻是她卻不敢再往程天禹那邊看去了。

可雖然眼睛不瞧了,但鼻間卻始終縈繞著那股血腥味兒,甚至還能聽見程天禹痛呼的聲音。

弄得蕭老夫人心下惴惴,頭昏腦漲起來。

“蕭五去宮裡了,怕是有一會兒才會回來。”蕭老夫人後悔了,她就不該將人迎進來。

如今折磨的卻還是她自己。

程大夫人笑道:“總歸是來道歉的,哪有回去的道理?我們就等著五姑娘回來吧。等道了歉,天禹也才安心。”

程天禹死死地咬著牙,痛得滿頭大汗。

安心?

安什麼心?

向蕭七桐道了歉,他才會日夜不得心安呢!

但他已經分不出神來說話了。

他得努力地止住口中的慘叫,如此才能保住最後的那一點臉麵。

蕭老夫人麵色僵了僵,也不好趕他們走,便隻好應了聲,然後叫丫鬟在屋子裡點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半炷香後。

那香味和血腥氣混合到一起,卻是更讓人覺得頭昏腦漲了。

蕭老夫人從未這樣渴望過,蕭七桐趕緊回來!

*****

蕭七桐這回坐的乃是宮裡的馬車,趕車的小太監,說是皇貴妃特地吩咐下來的。

樂桃聞言,忍不住在蕭七桐耳邊笑道:“皇貴妃娘娘真好呀,待姑娘這樣好,日後姑娘過了門,也就不必憂慮了。”

說話間,樂桃臉上已經湧現了憧憬的神色,仿佛已經在暢想未來的美好日子了。

蕭七桐心下也不由讚了一聲。

不管皇貴妃這樣做,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她的行事都叫人覺得舒心。

因為已經來過皇宮一次,這日蕭七桐對路線也熟悉多了,步子便走得快一些。

沒多久便到了永華宮外。

迎出來的是安姑姑。

這次蕭七桐身邊沒有跟著一個安王,但安姑姑依舊笑著引蕭七桐進去,沒有半點怠慢的意思。

“姑娘來了。”待踏進殿內,安姑姑先朝著屏風後道了一聲。

“快進來。”這聲是皇貴妃說的。

蕭七桐繞過屏風走進去,一眼便見著了坐在主位上的皇貴妃。

而除了她以外,還有坐在下首的江舜。

江舜在看見她的那一刹,便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蕭七桐先福身請了安。

皇貴妃伸手扶了她一把:“不必這樣多禮,瞧這臉兒白的。”

“走得急?”江舜在她身邊站定,出聲問。

蕭七桐點了下頭。

皇貴妃見狀,張了張嘴,欲說什麼話。隻是目光觸及到一旁的兒子,頓時她又收了聲。

關懷的機會,還是讓給兒子罷。

江舜這會兒盯著蕭七桐的臉,覺得指尖有些癢,有些想要抬手擦去她額頭上的汗。

可他沒有帕子。

江舜正遲疑的時候,皇貴妃突然塞了張帕子到他手裡。

江舜握了握帕子,便更上前一步,抬手給蕭七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下次莫要走得太急,永華宮就杵在這兒,又不會長腿自己跑了。”

“唔。”蕭七桐有些無所適從,她本能地想要往後躲,但最後又生生忍住了。

從未有男子離她這樣近過,更莫說為她擦汗了。

尤其還是在人家母親的眼皮子底下。

蕭七桐本以為自己不會有什麼反應,但這會兒耳朵卻隱隱有些發燙。

皇貴妃瞧她微微垂著臉,耳朵都泛著紅。

不由笑了笑,讓安姑姑去傳了禦醫來。

“禦醫?”蕭七桐避開江舜的手,探頭不解地問。

皇貴妃點頭,道:“前兩日舜兒與我提起,說你身子不好,從前在蕭家也沒有好好請個大夫瞧。說要請禦醫來給你瞧一瞧……”

蕭七桐心下一暖。

原來召她進宮,為的是這樁事。

江舜這會兒反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他捏緊了帕子,退開一步,低聲道:“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