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這會兒他倒是非常會使用自己女子的身份,反正他穿得都是女子服裝。

沒有問題。

這群書生平日裡最喜歡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又喜歡抬高自己的時候表示,不與女子做爭論。

這時候被林羅一懟,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實說一群秀才要是真想說點什麼,也能說得出來,甚至能讓林羅啞口無言,但是林羅前麵還站著四個奴仆。

雖然大家穿著的衣服簡簡單單的,但這幾個奴仆的氣勢看起來就不像是一般人。

再加上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梁衡。

這群書生又不是沒腦子,錦陽城又不是他們那個熟悉的城鎮,這裡可是傳說中出門隨便碰到一個人都可能是貴人的地方。

他們的秀才身份在這裡根本不管用。

這個時候能站出來的人本來心思就不定,林羅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需要他們集體起身施壓,就隻是單純的說了一句話,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最先站起來又接受了梁衡道歉的人重新起身,一個個勸說他們,算是給他們遞了一把梯子。

那幾人麵上執拗著,本以為他們都站起來了,那一群書生都要一致對外,可能都會站起來,結果就隻有他們幾人。

甚至在眾多學子之中備受追崇的幾人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帶著不讚同。

人嘛,如果實力不夠,就很需要他人的認同,且會莫名崇拜強者,這幾人崇拜強者的同時,可能會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現在被強者否定,麵上難堪,且看著林羅身邊的人,確實是打不過。

有人遞台階,便跟著下了。

隻不過下完還要色厲內荏得嘚吧兩句。

看得林羅隻翻白眼,一點也沒縮小聲音,跟梁衡道:“就這樣的人,當今聖上要是能選中,那皇上一定是眼睛瞎!”

他這話裡可是帶了上麵的那位,那人就算有心想反駁,也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整個大廳隨著林羅的這句話,鴉雀無聲。

誰都知道現在正是敏[gǎn]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中,就算想要討論政事,都不敢在這種場合討論,皆是私底下重新組團,約三兩個熟知的好友,大家互相信得過,然後在過過嘴癮。

林羅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甚至是直接點名上麵那位的行為,在他們看來就是找死。

這婦人短見便是,偏生他旁邊那位丈夫聞言隻是微微一頓,隨後便露出愉悅的笑容來:“娘子說得是。”

林羅簡直沒脾氣了:“你今天非常不對勁,什麼話都順著我說。”

梁衡拉著他邁出門:“我哪一日沒順著你?”

兩人有說有笑,漸漸走遠。

錦陽湖樓裡的眾多學子都還沒反應過來。

待到兩人都已經看不見,便有人小聲問:“那兩人是誰?”

他旁邊的人搖頭:“不認識。”

漸漸又有人接著問,這時候有一個學子忽然道:“好像有點眼熟。”

眾人的目光瞬間轉向他。

便見那學子被所有人盯著有點不好意思,小聲說:“我也沒仔細看過,不過就是那身形倒是有些像叛軍攻城那日。”

錦陽城被三派叛軍攻城的事跡所有人都聽過,當時這批進京趕考的學子本來因為皇室動蕩,以為這一年的科舉會推遲,或者是直接改成明年的時候,從錦陽城皇宮內傳出消息,今年的春闈依舊遵循以往的製度,準時考試。

這批人便從四麵八方往錦陽趕,畢竟錯過這一年,還要等好幾年。

但大家有些還在路上,有些來得早的已經到了錦陽的學子,忽然便聽聞說那些叛黨有三支軍隊已經包圍錦陽。

這上麵的那位當時還沒有登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還雲裡霧裡,他們也不清楚自己這一次來錦陽之後,到底能不能考試,又或者說,考試已經是次要,那些已經到達錦陽的學子都已經開始思考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去的問題了。

但是他們也不敢逃,隻有那日林羅準備逃跑的時候,帶動一群人開始逃,貧苦的學子在城中逗留多日,錢財都要精打細算,住的便也不是車水馬龍的地段,好些都在城北。

那日林羅一跑,帶動著他們這群迫不及待想要逃出錦陽的學子跟著一起跑。

這跟著跑的人,便親眼見證了三支叛軍的失敗。

眾人看著他:“攻城那日的誰?”

隻見那學子忽然臉色漲紅,渾身顫唞,幾乎帶著害怕畏懼的聲線道:“像是那日,城牆之下,從天而降的,那位。”

錦陽湖樓霎時間一靜,眾人連呼吸聲都放緩了不少。

伴隨著三軍進宮錦陽的另外一件傳奇,便是當日的百姓準備逃跑,卻從天而降一人,在眾多百姓中抓到一位男子,摟入懷中如得珍寶。

傳聞那名從天而降的男子俊逸非常,而那位被抱著的少年瞧不出多少出色的地方。

而在後麵眾人所看見的情況,以及當時的場景來分析時,終於有人得出結論,那位從天而降的男子,非常之有可能便是當今上麵那位。

先前那跟林羅要死嗆為首的那位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滿臉惶惑。

其他人也不遑多讓。

第一批上來的,單看姿色,林羅一個都沒選上。

梁衡注意著他的臉色,微微一笑,在這裡麵挑了兩個。

林羅看見他的決定時都嚇了一跳,又再仔細看了兩眼這兩人的長相,最後掃見這兩人的家世,秒懂。

第92章

一場選秀百來個人, 幾乎耗費一天的時間在這上麵,林羅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逐漸變成後麵的百無聊賴。

跟他想象中的百花繚亂完全不一樣, 這裡麵隨便哪一個都沒有達到他的標準,大概他看多了美顏相機下的女性了吧。又或者是身為一個現代人, 跟這群古人的審美有一點點偏差。

直到看見葉沐然。

磷安葉大夫之女。生得傾國傾城。

膚如凝脂,眉目含情,唇紅齒白,讓人看了直呼女媧的親女兒也不外如是。

林羅雖喜歡男的, 但世人對美好事物的追捧都一樣, 他抓著旁邊梁衡的手,對著他說:“這位葉沐然, 留下來。”

梁衡嘴角微嘲,前麵一直注意著林羅的表情,腦子裡又想著要將那些需要用的官員的人收進來導致他根本沒有選擇任何一個家世不算好的人, 這個葉沐然家世普通卻是可以一留。但旁邊還有其他適合的。

注意到梁衡的手要翻得牌子是葉沐然, 林羅手速飛快,一把將他按住,眉頭微蹙:“不是這個, 這個留下, 你按彆的。”

梁衡:......

他定定看著林羅,林羅不解與他對視。

便聽見他說:“你選妃還是我選妃?”

林羅腦子裡一怔,首先反應是這人怎麼了?第二反應就是他說的好像挺對, 第三就蹙眉看他:“我不能選?”

旁邊的李公公等人已經嚇得不敢說話, 下麵垂首的幾個秀女隻聽著上麵似乎有聲音, 但隔的太遠了, 也聽不太清。

梁衡聽他這話, 內心一陣憋屈:“這是我選妃!”

聲音有點大,下麵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幾個秀女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旁邊的宮人便誠惶誠恐跪了一片。

這幾人心中也忐忑,反應過來之後飛快跟著跪下。┅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心裡都有點不解,皇上為什麼要自稱我?

林羅聽見一片嘩啦啦的聲音,轉過頭去就見這些人都跪下,有些膽小的還嚇得發抖,他也憋屈,本來就沒怎麼受過委屈,這陣子過得也舒坦,或許是真愛卡讓梁衡寵著他,林羅的膽子便愈發大些。

這會兒心裡清楚,讓他選妃是不可能的,雖然知道事實是一回事,可那種被人偏袒的美好又是另外一回事,林羅憋了憋,憋得臉色發紅。

梁衡嘴角微瑉,實則有些後悔了,但讓他眼睜睜看著林羅給自己選妃,他還沒有大度到這種地步。

這時候程序出現的非常及時,肯定的言辭落入林羅眼中。

【你看,男人都這樣,就算用了真愛卡,也是這樣的性子,他越愛你就越容易忽視你,雖然說的做的都是你喜歡的,但有時候因為將你劃入自己人的範圍,所以會直接忽略掉你的感受,尤其是在麵對外人,需要樹立自己形象的時候。】

林羅本來就在氣頭上,看著這話心裡更氣,雖然他知道這很可能是程序的挑撥,但他還是生氣。

憋著一口氣搶過梁衡手裡的名牌,生氣道:“我就要這個葉沐然!你選你的,我選我的!你剛剛選的那些我都沒說什麼。”

他的聲音也不算小,所有人都聽愣神了!

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皇後娘娘,下方的葉沐然心中也泛起滔天大浪,什麼意思,這是皇上沒有選中她,但是皇後娘娘選中了?

這跟她想的不一樣啊!

梁衡難得有點頭疼,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圍繞著他,讓他看著林羅這樣,心疼的同時又覺得難受,最後放下一句:“隨便你!”

而後起身想要離開,想想又不甘心,一臉憤怒的坐下。

林羅看著他的動作冷哼一聲,葉沐然就這樣被留下來。

當晚,林羅因為白天的事情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也沒有主動跟同桌打招呼,同時他的同桌也沒有管他。

兩人相安無事,安安靜靜地上課。

梁衡仗著對方看不見自己,雖然一直沒有跟人說話,但實際上一直在盯著他,就想要看看他臉上的表情,不過讓他失望了,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因為隻能看見那兩個地方而已。

下課的時候,林羅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刷題,梁衡深呼吸一口氣,想起前些日子這人能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編成故事講給他聽,讓他幫忙出主意,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給他講故事?

他想了想:“咳咳!”裝模作樣咳嗽一聲,林羅沉浸在自己的學習之海裡麵,根本沒注意到他。

梁衡瑉著唇,要不是因為林羅看不見,他絕對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

他再次將手握拳放到嘴邊,聲音稍微大了點:“咳咳!”

林羅終於有所反應,他轉過頭來,看著旁邊的同桌,出於這麼長一段時間兩人的熟悉,他覺得自己就是心情不好,也應該關心一下同桌,遂放下筆問道:“你怎麼了?感冒了嗎?”

梁衡沉沉盯著他,搖頭:“沒事。”

就見對麵林羅的眉頭蹙起來:“怎麼會沒事?你做夢都開始咳嗽了。”

這方麵他比較有發言權,因為他就算白天身子不舒服,虛弱到鬼樣子,晚上在這個空間裡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梁衡沒計較這麼多,飛快進入主題:“不是,就是想起來一件事,太入神,嗆到了。”

林羅默了默,疑惑:“咽口水嗆到了?”

梁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