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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在心裡寬恕他們。”

謝汀雪:“不許你用我編故事!”

言澤哈哈笑了起來:“我以為你聽不出來。”

謝汀雪一臉你當我傻嗎?

教室裡沒有光線,夜是藍紫色的。言澤看著她青澀的臉龐,輕輕笑了笑,說道:“被卑鄙的小人挑釁,為了保護自己做出的反擊,並不是錯事。”

謝汀雪沉默了好久好久,低聲說道:“言澤,你挺好的。”

“我就是很好。”

“雖然有時候你很奇怪,而且會說奇怪的話。”謝汀雪道,“可是你心真的比他們好多了,他們就是臟的。”

“我知道。”

“……謝謝你安慰我。”

“不客氣,應該的。”言澤說,“明天先考試,就算是政教處的地中海,也不會闖進考場把你拉出來“處決”了,更何況,你壓根就沒錯。”

“我做的過分嗎?我……我做完之後根本沒有負罪感,但我還是害怕。”

“你怕什麼?”

“我怕周圍人會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個心腸壞的人,說我做得過分……”

“在我看來,你沒做錯。”言澤說,“不然你怎麼辦?她不讓你在宿舍睡,把你趕到教室來,你也不讓她睡,把她的被子扔到樓下,很公平。”

謝汀雪說:“公平不是這麼算的……”

“為何不是?”言澤道,“而且你把她被子扔到樓下,她撿回去還能繼續睡,但你卻睡不了,是誰更過分?再者,影響了你學習考試,耽誤了你前程,那就是罪大惡極,在我這兒能判死刑。汀雪,你不要過於在意做好人,沒有勇氣和能力前,做好人是會逼死自己的……”

“什麼歪理。”謝汀雪嘴上嫌棄,心裡卻咯噔一聲,有所感悟。

言澤笑了笑,說:“那我回去了,你就在這兒睡吧,放心,那大爺就檢查一次,晚上不會再來。”

言澤說完,從窗戶又翻了出去,關好窗,給她揮了揮手,離開了。

謝汀雪小心翼翼扒著窗戶,見他真的下了樓離開了,才鬆了口氣,趴回課桌上。

幸虧言澤主動提出回寢,不然和一個男生黑燈瞎火在教室待著,她恐怕要熬一通宵。

言澤下了樓,拐到東區找了台公用電話,插卡撥號。

響了好幾聲後,那端才有人接聽:“你好?”

“媽,是我。”

“幾點了?”言澤媽精神一振,“澤澤,出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我沒事,但我有事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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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言澤慢悠悠折返回西區文科班,倚在七班後門外,盯著漆黑的走廊發呆。

他不走,謝汀雪一定睡不好。

但他要真把謝汀雪一個人留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他肯定睡不著。

言澤在走廊默默站了一整晚。

十二點半的時候,他聽到謝汀雪的呼吸聲變得有規律了。

言澤輕手輕腳走到窗前,隔著窗看著她。

好想……現在就把她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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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周六,早讀取消,班裡的學生八點之前趕到教室就好。

七點半,言澤聽到樓下的動靜,揉了揉太陽%e7%a9%b4,敲了敲窗戶,推開窗叫道:“謝汀雪,學生來了,出來。”

謝汀雪揉了揉眼睛,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過來,按住窗台翻上了窗。

言澤扶著她的胳膊,讓她穩穩翻出來。

“你起的好早……”謝汀雪說。

“洗把臉。”言澤道,“記得放放水再洗臉,水太涼不好。”

謝汀雪迷迷糊糊道:“好討厭啊……又到了需要打熱水的時候了。”

八點半,洗漱好的謝汀雪返回教室,取了筆袋,拿著準考證進了考場。

上午十一點,初試結束,五個人回到教室,準備上第四節 課。

剛打預備鈴,地中海背著手進來,問道:“女寢207寢室,謝汀雪,跟我去趟政教處。”

梅檢一愣。

言澤走出教室,扒著欄杆往校門口看,像是在等人。

謝汀雪跟著地中海下樓,她一走,教室裡的學生議論紛紛。

“昨晚她把李羽洋被子扔了。”

“我靠這麼牛比嗎?”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李羽洋家長來了,在政教處等著呢。”

“怎麼了?她倆打架了嗎?”

“李羽洋她爸來了啊?臥槽那謝汀雪要慘了……”

言澤焦急望著校門口,終於看見折疊校門緩緩拉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款款走來。

言澤一笑,回到教室,往後牆上一靠,說道:“都給我閉嘴,學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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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處內坐著一個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見到謝汀雪進來,他衝過來凶道:

“就是你?你憑什麼扔我家洋寶的被子?一個小姑娘,心眼兒怎麼這麼臟?你家長呢!叫你家長來!我倒是想問問你家長,平時都什麼家教!怎麼教出這種學生!就你還班裡前十!平時就是這麼對待同學的?!”

地中海道:“都好好說,女生寢室摩攃多,家長們爭取把這事解決了……謝汀雪?給你家長打電話,這個是李羽洋爸爸。”

謝汀雪顫著手,又氣又委屈,紅著眼睛盯著電話看,跟看一條毒蛇一樣。

“快打。”那男人口氣頗衝,急躁道,“不敢是吧?!你爸媽電話多少,我打!”

正當謝汀雪猶豫時,門口三聲敲門聲,一個極其好聽的聲音響起,如同主持人一般,字正腔圓:“汀雪,怎麼了?”

謝汀雪愕然轉頭。

言澤媽媽一身雪白西裝,手裡拿著精致的小皮包,妝容精致優雅,微笑著看著她。

地中海:“……誒?”

這不是……那個言澤的媽嗎?

誒?

李羽洋爸爸捏著手機,亦是滿臉驚愕,回過神,他語氣立刻緩和了:“你好,你是?”

“我是謝汀雪乾娘。”言澤媽走來,挽著謝汀雪的胳膊,“小雪,你爸媽忙,讓乾娘來接你,中午去我那邊吃飯啊。”

謝汀雪愣愣的,她發誓,她剛剛看到言澤媽媽笑著衝她眨了下眼睛。

言澤媽站正了,自帶氣場,挑眉問道:“不好意思,你是?”

“我是李羽洋爸爸。”那人掏出一張名片。

言澤媽媽抿嘴微笑,接過他的名片掃了一眼,淡淡點了頭。

“那正好。”言澤媽收起笑,把包放在桌上,坐了下來,“我一直想找你們聊聊孩子們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言澤已經把小報告打給言澤媽了。

言澤媽:“放心,我過去,一定給小雪討回公道。”

然後,言澤媽就給力的出現了。

第27章 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謝汀雪回到教室, 還在恍惚。梅檢問她:“出什麼事了?”

謝汀雪搖搖頭,沒有回答。

過了不久, 班主任過來, 叫走了謝汀雪寢室的室友:“跟我去政教處。”

幾個小姑娘看了謝汀雪一眼, 沉默地下樓。

第四節 是曆史課, 郝峰多次被打斷, 看著女孩們離開教室,他頗為感慨:“你們一定聽過這種話, 曆史上有這種說法,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心%e8%83%b8狹隘還事多, 雞毛蒜皮點小事抓著不放。”

班裡男生起哄。

郝峰也笑, 示意他們靜下來,說道:“但你要真的把曆史學透, 就會發現這種說法很殘忍。我為什麼這麼說呢?古時候姑娘們有幾個讀過書?光是識字就了不得了, 有的一輩子都出不去屋, 國家大事又不讓她們參與,她們眼前能盯的隻有自家院子裡上那點雞毛蒜皮小事, 沒讀過書的人,她怎麼能發表高談闊論?”

謝汀雪吸了吸鼻子, 梅檢遞了張紙給她。

“據我自己觀察。”郝峰說, “雞毛蒜皮這些小事最耗費精力,若是一個人想成大事,但卻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事上, 這輩子就這樣了。所以有時候看到姑娘們吵架鬨脾氣,一會兒不跟這個玩,一會兒不跟那個玩,我就會很惋惜,那些事不值得。自古以來青史留名的女性豪傑,沒有一個是玩小心眼兒的。”

顏亞茹跟陳暢在抵胳膊肘,顏亞茹嬌瞪著他,陳暢美滋滋樂著。

“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姑娘們,包括小夥子們,都把視線放遠一些,尤其咱們文科,%e8%83%b8中無天地是很可怕的。你們看我教曆史,從不希望你們去背什麼曆史事件發生時間,幾幾年某某在哪乾了什麼有什麼影響意義……這些不是曆史,我是想讓你們看,曆史滾滾長河,驚濤駭浪拍岸,它是開闊的,壯麗的。”

郝峰看著謝汀雪,鼓勵一般說道:“做人也要如此,哪怕以後隻是做個普通人,也不應拘泥於瑣事,不應該失了%e8%83%b8襟抱負。燕雀和鴻鵠,我是希望大家都能立誌做鴻鵠,哪怕你隻是燕雀……”

謝汀雪輕輕點點頭。

郝峰說到這裡,突然歎了口氣:“說遠了,而且這種話,說給你們還太早。沒經曆的時候,你們聽不懂,聽懂了也裝不到你們心坎裡。但老師希望這五分鐘沒講課換來的這“肺腑之言”,以後你們想起時,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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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教處內,老蔡見到言澤媽,也是驚訝不已。

“誒?你不是言澤家長嗎?”

言澤媽說:“我也是你們班謝汀雪的乾娘,跟孩子爸媽都認識。”

言澤媽長得好看,舉止優雅,說話仿佛帶著共鳴器,聲音又亮又圓潤,非常好聽還有精氣神,跟著進來的女生們眼睛都看直了。

兩個家長詢問起昨天的事,寢室的女孩們你一言我一語,不僅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還說出了這一個半月來的情況。

“是李羽洋先潑的水……”

“李羽洋一直看謝汀雪不順眼,她總是罵謝汀雪,罵的很難聽。”

“我有天晚上沒睡著,謝汀雪睡了,她那天感冒,呼吸聲重了點,我就聽見李羽洋罵她怎麼不斷氣去死……”

“排值日表也是,李羽洋故意不給謝汀雪排值日,讓她每天中午倒垃圾,我們每人管一天晚上的,李羽洋還跟我們說,誰想扔垃圾就上午扔,不許晚上扔……”

老蔡聽不下去了,女生們反應的情況仿佛打他的臉,他皺著眉問:“那你們怎麼不早說?”

女生們七嘴八舌道:“李羽洋跟後麵那些學生玩得好,我們害怕不順著她會被報複……”

“跟老師說也是,要是沒辦法調寢室,她肯定會變本加厲。”

“她們總是罵謝汀雪,說她是告狀精,隻會裝柔弱給老師打報告……”

“謝汀雪心臟不好,她們不僅不關心,還取笑謝汀雪,說她小姐身子丫鬟命……”

女孩們憋了一個多月,這次有了機會,一人一句,越來越正義。

言澤媽媽捂著%e8%83%b8口,心疼得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