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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話時照著曹嚴華的臉拍了兩下,曹嚴華被拍的清醒了點,咬牙忍著疼:“能。”

方池又找了一圈,在另外的小戰圈看到了葛戈,此時葛戈對麵有一個被控製住的人,可以看到左眼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疤痕。

所以這些看熱鬨的人,根本不是看熱鬨的。

葛戈肯定不能安排這些,這些都是謝歲安安排的,但是看樣子葛戈也知道,想走過去的腳,抬起又原地放下,這才感覺到腿有點疼。

低頭看了眼,應該是剛才那一波槍擊,小腿被射了一個窟窿出來。

看著涓涓流出的鮮血,心情微妙,舌尖抵著上牙膛“嘖”了聲。

又想看看甄真受沒受傷,轉頭就見甄真直勾勾的盯著葉風,隔著防毒麵具,他都能感受到甄真的不安和驚慌。

抬手拍了他一下:“嚇傻了你。”

甄真打了個哆嗦回過神向他看去,殺怪和殺人還是有區彆的,但是剛才方池出手毫不猶豫,明明兩人是同一天加入組織的,他隻比自己多出過一次任務。

“小池,你……”

方池挑了下眉梢,明明還是平時那副操天操地的樣子,但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怎麼?怕我?”

上輩子就是這樣,這樣和這群朋友一點點走遠。

甄真一時語塞,過了會兒後,照他肩膀懟了下:“除非你變成怪物,不然這輩子彆想讓老子怕你。”

方池眸子晃動了兩下,偏開頭,笑意在嘴角蔓延開又故意壓著,罵了聲:“操。”

身上的那股落寞勁兒消了不少。

視線向走過來的葛戈看去,笑意又一點點散去。

對方一直來到他身前:“隊長,尾針已經抓住了,但今天的時間來不及返程,馬上就要天黑,從左方離開這片沼澤地,前方有不夜城的緊急避難箱,我們先去那裡,修整一晚,明天再出發返程。”

方池哼了聲:“你還需要向我彙報麼,甄真,帶上曹嚴華,離開。”轉身一瘸一拐的向左邊走去。

葛戈一時啞然,下意識跟著向前邁了一步又停下。

曹嚴華剛處理好一處致命傷,也不敢發表不同意見,配合著甄真站了起來,倆人看了葛戈一眼:“那個我們就先走了。”

曹嚴華又看了眼葛戈的手臂:“等到了避難箱,我再幫你治療傷口。”說完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情,看著那一大堆人:“如果你需要的話。”

他們倆也離開了。

葛戈還在盯著方池的背影,他惹大獅子生氣了……

輕聲歎了口氣,生氣的大獅子也好帶勁啊。

帶著這些人跟在方池他們身後,離開了沼澤地,向緊急避難箱跑去。

天黑之前,順利到達緊急避難箱。

方池率先進去,一屁股坐下,他的那條腿已經沒有知覺了,曹嚴華也是強撐著精神,進來後立刻準備為他療傷。

葛戈他們跟在後麵進來,其中一人來到方池這裡:“我來吧,我也是醫療兵。”

方池剛閉上的眼睛又睜開,在晦暗的燈光下,看向孤零零站在角落裡的葛戈,受傷的那隻手臂還垂著。

“還是先去管你們的老大吧,他死了,可沒人負責這次任務了。”充滿疲憊和譏諷的眼珠還在盯著葛戈,他說的話肯定每個人都能聽見。

就見葛戈的腦袋抬了起來看向他,本來就黑漆漆的眸子,燈光又暗,讓人看不清,看不透。

兩個人隔空對視著、對峙著。

那個要來幫忙的醫療兵,猶豫了下後,離開他這向葛戈走去。

曹嚴華隻能繼續拚命。

葛戈沒有拒絕那個人,老實的讓對方給他醫治,方池哼了聲又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因為重傷加上失血過多就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各式各樣的呼嚕聲跟交響樂似的,轉了下眼珠,一滴水滴從額前的碎發上掉下,他看到兩個人影在門口那裡守夜。

大家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覺,因為人多,睡的都很擠。

恢複了光彩的金燦燦眼珠,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葛戈,收回視線,才發現自己身上居然還蓋著個被子。

能帶這種東西出任務的,他隻能想到一個人。

掀開被子,葛戈果然縮在裡麵,緊貼著他,這幅畫麵讓他一時恍惚,想起了謝歲安,他重生回來的第一天,一睜眼謝歲安也是這樣縮在他懷裡,小媳婦似的。

墨色長發都遮擋住他們的半邊臉,燈光又模糊,像到仿佛是一個人。

他眨了下眼睛確認這是葛戈沒錯,不是謝歲安發神經,追過來鑽他懷裡睡覺。

又看了下葛戈的手臂,已經纏上了紗布,接著開始生氣,他居然還好意思貼上來,就要把人推開。

葛戈突然睜開眼,摟緊他,悄聲說道:“隊長,你彆和我生氣了,我補償你好不好?”

方池一看他原來是在裝睡,估計自己要是不推他,他就要在這賴一宿了。

被他帶的也壓低了聲音:“誰特麼稀罕……”

突然沒了動靜,方池驚的瞪大了眼珠,慌亂的把葛戈的手抓了出來:“你特麼摸……”

“隊長我手疼,你輕點。”葛戈可憐兮兮的打斷了他的話,眼巴巴的看著他:“這隻手要是養不好可就要廢了,隊長,你忍心嗎?”

方池摩挲了下手下的紗布,腦袋裡自動閃現出這隻手受傷的畫麵,看著是很嚴重。

“你再繼續得瑟,你看我忍不忍心。”鬆開手,凶狠的盯著葛戈,對方並不害怕,狹長的眼中溢出笑意。

“我這不是想補償隊長嘛。”兩人離得近,躺在一個被窩裡,他眨眼睛的時候,方池都覺得他的睫毛會紮到自己。

不停聲的呼嚕,提醒著他們,這裡還有人,還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人。

方池聲音壓的更低:“補償我還是補償你,用不著,離我遠點。”說著就閉上了眼睛,現在看見他就來氣。

感覺葛戈又厚臉皮的貼近了些。

“滾遠點,你聽不懂麼!”

葛戈不但沒滾遠,反而再次抱住了他,整個人樹袋熊一樣掛他懷裡,倆人的額頭都貼到了一起。

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著:“隊長,你彆和我生氣,我、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是城主這麼交代的,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你怨我,我委屈。”

葛戈:沒辦法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謝歲安的身份更容易得到方池的理解和原諒,這個鍋隻能謝歲安來背。

方池也知道,這事歸根究底都是謝歲安的安排,自己現在對葛戈,的確是有些遷怒的成分在。

“隊長你現在受傷,火氣這麼大對身體不好。”

“行了吧,彆裝可憐,我不吃這一套,你趕緊起開,熱死了。”

溫熱的呼吸搞的方池非常不舒服,葛戈不鬆手,向方池發絲裡毛茸茸的獅子耳朵靠近:“隊長還沒給我吹吹。”

熱氣吹著獅子耳朵,方池突然抖了一下,忍不住睜開眼睛,視線中是葛戈脆弱的喉結,隨著說話上下滾動。

“隊長,你的耳朵剛才抖了一下,又抖了……”

葛戈垂下視線,就見到一張紅紅的臉,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甚至讓方池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一雙手有些不安又焦躁的向葛戈抓去,想要把人推開。

葛戈抬起視線,重新看向方池的獅子耳朵,突然張嘴,咬了上去,輕輕的,沒有用力氣。

方池要抓人的手沒有氣勢的掉了下去,搭到葛戈腰上,又死死把人箍住,“你特麼……”

就聽他猛地吸了口氣,箍著葛戈的手,把人往自己懷裡拽了拽。

獅子耳朵上的絨毛平時豎起來,看著刺刺的,但實際上出乎意料的柔軟。

葛戈瞄著方池的臉色,弱點居然是耳朵——這種反差感,好可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方池還想抵抗,但又不想被彆人發現,想了想,葛戈愛乾淨:“你特麼……臟。”

葛戈笑了聲:“隊長睡覺的時候,我給隊長收拾了一下。”

方池現在知道剛醒過來時,那滴水珠是怎麼回事了,連頭都幫他洗了,不愧是出任務要自己帶一大桶水的人。

思緒暫時的飄了下,又被耳朵上的觸?感勾了回來。

他長這麼大,彆說這樣了,就是摸,都沒讓人摸過自己的耳朵。

他也才知道,自己的耳朵居然這麼不中用,但是這種被梳毛的感覺,又很舒服。

嘴上還在逞強:“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再不鬆開我,我一定把你牙掰斷。”

說是這麼說,箍著葛戈的手,卻和所說的話相反,又把葛戈往自己懷裡按緊了些。

葛戈轉了下眼珠,這個觸?感……

“報告隊長,我發現了你軍的叛徒,是我曾短暫交過手的方小池,他是個非常厲害的家夥,平時就很了不得,現在居然偷偷扛了槍,不顧隊長你的命令,對準我,我申請和他交手,請隊長旁觀,等我和他分出勝負,再來向隊長彙報。”

第34章 被rua了耳朵

方池兩人在角落靠著牆壁的位置, 氣氛本來是有點焦灼的,方池是又氣又那什麼,但葛戈的一番話, 搞的他非常不合時宜的笑了下。

這再生氣, 也鎮不住人了。

獅子耳朵被禍害了一遍,葛戈說乾就乾,方池的理智還沒完全被吃掉,反應迅速的想要抓住葛戈。

突然,葛戈身後坐起了一個人, 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更準確的說是在看他。

方池第一次遭受這種詭異的驚嚇, 動作就停下了,借著不清楚的光看清了甄真的臉, 對方揉了下眼睛, 和他對上視線:“小池, 醒了,感覺怎麼樣?”

甄真說話間,葛戈已經動手了,雖然還處在交鋒的試探階段。

方池的喉結滾動了下:“嗯,感覺……感覺還好。”

就見葛戈黑漆漆的眼珠裡翻滾著狡黠的笑,他側身背對著甄真,光線又暗還有頭發遮擋,甄真並沒注意到他。

方池被他的笑搞的來了火氣,偷偷掐了他一下。

葛戈吃痛, 本能的向前躲開, 可是兩人之間已經近到沒有縫隙了, 躲無可躲, 挨了這一下子,斜睨了方池一眼。

此仇不報,哼哼……

方池的腿突然向上蜷縮了下,瞪著葛戈。

“小池?”

“啊?”

方池慌亂的向甄真看去,沒工夫和葛戈較勁兒,一雙金燦燦的眼珠瞪出一副我很清白的樣子。

“小池,你怎麼有點發抖啊?是不是還不舒服?我叫曹嚴華起來再給你看看吧。”

甄真說著還把頭探了過來,並且伸手摸了下方池的額頭:“不熱啊,沒發燒就好。”

方池腦袋向後,躲開他的手:“我沒事,你睡覺吧。”瞄向閉上眼睛的葛戈,他開始搞懷柔政策了,不得不說,這個政策看似溫柔,但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