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晃到葛戈脖頸上的牙印上,現在還透著血色,他昨晚咬這麼深嗎?怪不得有野獸派在辦那事的時候,把對方咬死的。
他之前還覺得城裡賣的,針對野獸派的防咬麵具,很沒必要。
現在看來是非常必要。
一直向前跑的葛戈忽然停下,他也跟著停下。
“隊長,你盯著我看了一路了。”葛戈向他看了過去,像是一個準備吸人精魄的小妖精:“這麼看不方便,要不,等向城主報告完,隊長把我領回家仔細看~看個全乎~”
方池震驚,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葛戈手上提溜著的尾針更震驚,一雙青腫的隻剩下兩條縫的眼睛,在兩人身上飛快轉了一圈。
原來這倆人是這種關係。
方池的舌尖在腮幫抵了兩下,壓下震驚,這次並沒有每次被撩到的羞惱,他說過,他討厭被牽著鼻子走。
從昨晚到現在,葛戈這種自以為能掌控他的感覺,讓作為野獸的他,從骨子裡生出反感排斥。
上前一步,低下眸子盯著葛戈:“關於昨晚的事情,你情我願,我們的關係不會因為這件事有任何改變。”
語氣比態度還要冷淡,就算他和葛戈有什麼關係,這段關係也是該由他來掌控。
兩人對視片刻後,葛戈可憐巴巴的嘟起嘴:“隊長,你的發言好渣啊。”
方池眉頭向下壓去,葛戈又俏皮的笑了下:“不過,我喜歡~隊長也承認昨晚你是願意的了,那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多做一些,你情我願的事情。”
尾針瞧著葛戈,咽了口口水,好撩、好騷,他饞了。
方池做足了冷淡的樣子,結果根本一點沒打擊到葛戈,但他絕對不能由著葛戈這麼蹬鼻子上臉。
腦袋向下壓到葛戈耳邊:“下次?嗬——彆做夢了,你昨晚表現的太差,有時間還是多練習練習吧,實在拿不出手。”
眉梢囂張挑起,金色眼珠得意的瞟了葛戈一眼,終於爽了,他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繼續向城主府走去。
葛戈停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珠變幻莫測,抓著尾針的手逐漸握緊,疼的尾針一陣呲牙咧嘴,但識趣的沒敢發出聲音。
剛到城主府,葛戈就和他分道揚鑣,他則奔著謝歲安的住處去了。
晚一些得到消息的索菲連忙跑了過來,見方池隻是站在院子裡,這才鬆了口氣。
方池聽見聲音,見是他,熱情的打著招呼:“小菲啊,城主什麼時候回來?”
索菲現在已經對這個稱呼免疫了:“你稍等一下,城主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就會回來。”他話音剛落,腿邊探出一個小腦袋。
金豆豆張著手臂就向方池跑了過去:“媽、媽媽。”
剛要蹲下接他的方池,翻了個白眼停下動作,這小狗崽子不養也罷。
金豆豆橫衝直撞的撲到他腿上,手一圈緊緊抱住他,身高連他的大腿都沒夠到。
方池那條腿上的槍傷還沒完全好,被他撞的晃了下,順勢坐到椅子上,抬起小腿,金豆豆就像坐秋千一樣,跟著離開了地麵。
天藍色的眼珠,純淨的沒有一點雜質,盯著他看。
方池也在仔細看著他,現在可不是臟狗子了,收拾的乾乾淨淨,就是他之前瘦的太厲害,肉還沒養出來,不過精氣神看著不錯。
穿著白色的襯衫短袖,黑色到膝蓋的背帶短褲,還紮著一個精致的小領結,真是一看就是謝歲安養的娃兒。
金豆豆順著他的腿爬了上去,坐到他懷裡後,一手抓著他腰邊的衣服,一手在自己的褲兜裡掏著。
方池歪頭瞧著,嫩了不少的小爪子在褲兜裡摳了半天,終於摳出來了,伸手遞給方池:“媽媽。”
方池真想把他甩下去。
小爪子張開,手心上一塊包著粉紅色糖紙的糖塊。
“給媽媽、糖、甜……”
金豆豆斷斷續續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雖然他已經有6歲了,但因為長這麼大一直沒怎麼說過話,也幾乎沒有人和他好好說過話,所以語言係統出現了點問題。
方池舒心的笑了下,故意逗他:“你舍得給我?”
金豆豆用力點頭。
方池心想算這個小狗崽子有點孝心,拿過糖,剝開糖皮,把糖塞金豆豆嘴裡了:“嗯,獎勵你的。”
金豆豆嘿嘿傻笑了起來。
謝歲安來到時,就見年輕高大的男人,把瘦小的男孩高高舉起拋向空中,估計得有五米多高,再穩穩接住。
小男孩咯咯笑著,褲兜裡的糖嘩啦啦掉了出來,沒有一百塊也有五十塊。
方池低頭看了眼撒了一地的糖,又抬頭看向金豆豆。
小狗崽子心虛的不敢看他。
方池真的有被孝到,這麼多糖,摳了半天就摳出一塊給他!
關鍵是他還很受用。
氣的把金豆豆放下:“一邊玩兒去。”
金豆豆趴在地上撓了撓腦袋,無辜的眼睛眨了兩下,開始把糖都往一起撿,方池幾次抬腿想照他屁股踹一腳。
一扭頭,看見了謝歲安,尷尬的把腳放下。
謝歲安一出現,金豆豆又奔著謝歲安去了,方池眼睜睜的看著他拿了兩塊糖,氣的他耳朵都豎了起來。
“爸爸。”
謝歲安看了眼方池幽怨的小眼神,從金豆豆手裡接過糖,金豆豆就繼續去撿地上的。
謝歲安來到方池身前:“這次任務你辛苦了,嗯。”
把那兩塊糖攤到方池身前,一副哄人的語氣:“都是你的。”
方池這種鋼鐵直男哪受得了這個,剛要開口拒絕,腿又被撞了下,金豆豆把撿起來的那些糖,兜在拽出來的襯衫裡:“都給、給媽媽。”
一大一小,全盯著他,輪番上陣。
哄著他這個最高大,最健壯,看著最凶的大獅子。
弄得方池臉都有點紅了,不知所措的,他真沒經曆過這種團寵的陣仗。
謝歲安彎腰把金豆豆衣服裡的糖都拿出來:“好了,爸爸把糖給媽媽,你去玩去吧。”
金豆豆就撒歡的跑了。
方池怔怔的看著謝歲安,他剛才的樣子非常溫柔,而且他居然真認了金豆豆這個便宜兒子,不過金豆豆可是叫他爸爸,換他他也認。
謝歲安把糖放到桌子上:“都是你的了,開心了吧。”
方池嘴角抽[dòng]了兩下,你哄孩子呐!
“你真一塊不給他留?。”
“他想吃,找照顧他的阿姨要,就會有人給他做、給他買。”
“啊,那也不能讓他吃太多糖,他是哈奇士,牙齒吃壞了,以後都沒法咬人了。”
“好好好,知道了。”
謝歲安的語氣讓方池察覺到,倆人這段談話有多詭異,真特麼像兩口子在討論教育孩子。
可怕。
尤其是謝歲安,還睨著笑看他。
他咳嗽了聲:“尾針抓到了,什麼時候審訊他?”
“會儘快,到時我會讓你也在場。”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方池看了眼桌子上的糖,他是不愛吃甜食的,但這是小狗崽子的心意,開始往兜裡揣。
謝歲安看著他,手指在手杖上搓了兩下才開口:“你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方池揣糖的動作一頓,哂笑了下:“你是城主,我隻是不夜城的居民,在組織內是你的保鏢,你下達命令,我完成任務,沒什麼好問的。”
把糖揣進兜裡,留下兩顆,推到謝歲安跟前:“這是你的。”
謝歲安盯著那兩顆被還回來的糖。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方池已經從他身邊走過,有什麼好問的,問他為什麼深海的任務,以不是引蛇出洞為理由沒有讓他去,但同樣前提下,卻派他去了大沼澤。
他接任務的時候沒問,現在也不會問。
就算謝歲安回答了,他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相信他,謝歲安是城主,他做的每件事都有很多考量在其中。
這世界於他來說像是一盤棋局,而他們這些人,都隻是上麵的棋子而已。
不過他唯一相信的是,謝歲安不會背叛人類,不會背叛不夜城。
但謝歲安可以背叛、算計、出賣方池。
謝歲安:“方池。”
方池轉過身,看著謝歲安撐著手杖向他走來,他今天穿的像個王子,燕尾服,領子帶花邊的襯衫,平時的西服套裝起碼還露出點脖子,這一身,是真捂得嚴嚴實實。
謝歲安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玻璃瓶:“剛才聽葛戈說你受傷嚴重,我這麼久才過來,是在調配藥水,你每天把這個塗在傷口上,傷口愈合後就不會留下疤痕。”
方池看了眼謝歲安遞過來的小藥瓶,就被他手上的傷口吸引了視線。
“不想你等太久,所以弄的時候有點著急,不小心劃傷了。”
方池:我還沒問,你要不要這麼故意。
怎麼?現在是覺得算計我了,對不住,開始演苦肉計。
謝歲安又把藥瓶往前遞了下:“你不要不舍得用,我之後會擠出時間多調配一些,給你送去的,其實也不麻煩,我熬個通宵大概就能做出來。”
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瞄著方池。
語氣冷淡淡的,說出的內容可憐巴巴的。
方池看著他還有點往外冒血的傷口,心底哼了聲,拿過藥瓶:“謝謝城主。”
剛要轉身離開。
“方池,最近城內有很多人,都在傳你和葛戈的關係,所以你是喜歡葛戈嗎?”
方池雖然早就想到,這些風言風語謝歲安肯定會知道,但是沒想到他的質問來的這麼快。
“我不喜歡他,那些都是彆人亂說的,葛戈是位很優秀的隊員,組織內能有他這種隊員,我想城主應該也很高興。”
雖然葛戈一而再的占他便宜,但兩人一起出過兩次任務,排除愛占便宜這件事外,他對葛戈的印象是不錯的,所以不想他因為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但他這種解釋,很明顯是在保護葛戈。
謝歲安攥著手杖的手,青細的血管都凸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變化:“你這麼說,是擔心我會因為這件事,公報私仇,找他麻煩。”
方池:他是有一點點擔心,謝歲安倒不至於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甩個臉子,或者擠兌幾句葛戈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這位城主大人,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手杖在地上敲了下:“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你走吧。”
方池被謝歲安的樣子搞的不大舒坦,好像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謝歲安已經先一步轉過了身,高挑筆直的身形,精致華麗的衣服,都掩蓋不住他背影的落寞。
就聽他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句:“葛戈果然比城主謝歲安,更讓人喜歡。”
方池攥著藥瓶的手一緊,謝歲安撐著手杖向房間走去,他上輩子遵循的宗旨就是,聽謝歲安的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城主謝歲安。
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