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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的袖口給沈霜霜擦了嘴角,隨後讓她躺下,道:“繼續睡吧。”

看著慕亦珩親自照顧沈霜霜,小張子麵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沉默著把藥碗端了出去,還順便帶上了門。

因為慕亦珩這些年來對沈霜霜的悉心照顧,他一直看在眼裡。而且他是慕亦珩的人,也不會出去亂說。

喝下藥之後,沈霜霜又睡下了。可是她睡得不是很好,因為口中的苦味太濃,最後讓她越來越難受。

她能感受到旁邊有人守著,隻以為自己還在丞相府,而那人是平常最照顧她的小荷,便啞著嗓子低聲道:“好苦……”

旁邊的人似乎微微頓住,隨後起身離開。再回來時,那人用手腕托住她的後頸處,將茶杯抵在了她的唇下。

沈霜霜意識混沌,隻能憑借本能將杯中的果茶全部喝下。之後她又感覺到有人給她擦了擦嘴角,托著她躺下,還給她掖了被角。

就在沈霜霜快要再次熟睡之際,額頭上貼上了一抹微涼的手心,但很快就移開了。她長睫微顫,但最終還是沒有醒來。

慕亦珩知曉湯藥裡麵摻了安眠草,沈霜霜此刻睡得很熟。於是他乾脆在沈霜霜的身邊坐下,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了她的麵上。

他摸了摸沈霜霜的額頭,手心裡還是一片滾燙。在收回手的時候,他的指尖觸碰到了沈霜霜的麵頰。

他的手指頓住,隨後用手背撫上沈霜霜的麵頰。他眸色暗沉,嘴角處再不見麵對沈霜霜時溫和有禮的弧度。

沈霜霜總是說他性子寬容可親,之後肯定是一代明君。

但是她從來不知道,慕亦珩從來不止是她看見的樣子。她看到的,隻不過是慕亦珩想讓她看見的。

若當真是完全溫和有禮的模樣,是不可能當上太子的。

他隻是,不希望讓沈霜霜不喜罷了。

慕亦珩的手背被沈霜霜麵頰上的滾熱焐熱,他便換了手心。從麵頰來到下巴處,慕亦珩在那裡看見了一道小小的傷口。

半寸不足,淺淡得幾乎可以忽略,可慕亦珩還是看見了。他勾起指尖在那一處輕輕摩攃,隻覺得手指尖都泛起癢意。

他以往問過沈霜霜這處傷口的由來,當時沈霜霜不甚在意地摸了摸下巴,回憶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爹說是我小時候自己摔傷的。”

“說是我去扯彆人的頭發,那人喊著要去找我爹告狀。我為了攔住他就摔了跤,那人見我受傷,便沒有再去了。”說到這裡,沈霜霜似乎被逗笑了,麵上綻開一個笑容,“結果我爹還是知道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慕亦珩甚至有些嫉妒和沈霜霜打鬨的玩伴。

他自出生開始便一直生活在皇宮,他的母後自他牙牙學語之時便告訴他要如何變得更加優秀,之後要如何成為太子,甚至是皇帝。

皇宮之中多的是勾心鬥角,他從來沒有真心的朋友。就連皇後也告訴他,那些接近他的人大都是攀附權勢之人。

這種人,最不值得結交。

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慕亦珩沒有走出皇宮,自然也沒見過沈霜霜。

在以往他不在意,但是在認識了沈霜霜以後倒是後悔。若是他沒有被這一方宮闈束縛,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遇見她。

他也可以成為她的玩伴,他也願意跟隨她前去邊疆,無論是兩年,還是五年。隻要沈霜霜在那裡,他也想要一直守著。

思及此,慕亦珩望著沈霜霜的目光逐漸繾綣旖旎。他手指輕柔地撫過沈霜霜的麵頰,就好似拂麵的春風,輕柔溫和。

最後,他的指尖停在了沈霜霜的唇角處。

沈霜霜生了一幅絕色麵容,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天姿絕色無人可及。她的眼睛就好像會說話一般,隻是看著你,便讓人心生歡喜。

她很喜歡笑,嘴角時常彎起,兩片嘴唇不點而朱。

慕亦珩觸摸著沈霜霜的嘴角,目光漸漸晦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他的指尖不再移動,一直撫摸在她的嘴角處。

沉睡中的沈霜霜似乎有些不舒服了,她偏轉腦袋想要避開慕亦珩的手指。可因為睡夢中的不清醒,她一轉頭,一張巴掌小臉便埋進了慕亦珩的手心裡。

濕熱的呼吸全部噴灑在了慕亦珩的手心中,鬨得慕亦珩心臟都在發緊。

沈霜霜嘴唇微動,柔軟的嘴唇貼上了他的手心。

幾乎在那一瞬間,慕亦珩的呼吸都停滯了。他不舍得挪開手掌,可是又怕沈霜霜不舒服。沉默半晌,他最終還是稍稍移開了手指。

隻見沈霜霜雙眸緊閉,睡得深沉。

慕亦珩收回手掌,手指虛虛地攏著。手心處似乎還殘留著餘溫,這讓他呼吸有些急促,隻覺得心臟都變得灼熱。

就好似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原地,慕亦珩的腳步無法挪動半分,目光也緊緊地黏在了沈霜霜的身上,緊緊纏繞。

他抬手撫上自己的心口處,心臟就好像被堵住了一般無法呼吸。

慕亦珩想要強忍住把沈霜霜擁入懷中的欲望,可最終還是失敗了。他側身躺下,一手穿過沈霜霜的後頸處,把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

感受到心口處溫熱的呼吸,慕亦珩舒服地喟歎了一聲,就好似整個心間被填滿,心臟甚至開始發酸。

最後,他垂眸看向沈霜霜恬靜的睡顏,克製地在她發頂處烙下輕輕一%e5%90%bb。

第68章 、突發變故

一覺醒來已經接近黃昏時分, 沈霜霜隻覺得原本沉重無比的身體變得輕鬆無比。她在矮塌上伸了一個懶腰,隨後坐起身來。

她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慕亦珩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看書。應當是察覺到了她的動靜, 轉而抬眼看來。

目光相接, 沈霜霜露出一個笑容,道:“殿下,何故一直在這裡守著?”

“不太放心。”慕亦珩放下手中的書冊,走到矮塌邊, “太傅可感覺好些了?”

“好多了。”沈霜霜說著就掀開了被褥,從矮塌上下來。她麵色不再是病態的紅潤,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見此, 慕亦珩放下心來, 他看著沈霜霜的側臉,輕聲道:“馬車已經在東宮外等著了, 太傅可要現在回丞相府。”

“嗯。”沈霜霜不假思索地應答, 說話期間她已經穿好了布靴。她站起身來, 轉而看見了不遠處的茶杯,恍然記起睡著的時候有人給她喂水。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給她喂水的不是小荷, 應該是慕亦珩。她頓時有些難為情, 轉開目光, 低聲道:“多謝殿下。”

“太傅不必言謝。”慕亦珩輕聲應答。

之後, 沈霜霜在慕亦珩的陪同下往外走。在經過書房的時候, 她看見慕亦珩順手拿起了她搭在椅背上麵的披風。

她原本想要伸手接過, 接著便看見慕亦珩自然地把披風搭在了自己的臂彎處, 麵不改色地帶著她繼續往殿門處走。

不知怎麼的, 沈霜霜就不好意思問慕亦珩要回披風了。

一直到東宮門口處, 她看見了自家的馬車和正在等待的小廝,她側首看向慕亦珩,道:“殿下,止步。”

說完這話,她的目光便落在了自己的白色披風上。

察覺到她的目光,慕亦珩輕輕抿了抿嘴唇,隨後伸手抖開了披風,自然而然地披在了沈霜霜的身後,一邊道:“太傅之後還是多加注意,不要再染上風寒了。”

“好。”沈霜霜下意識地應答,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太對勁。

在丞相府中,因為是家中的獨女,沈丞相和沈夫人對她極為愛護。就連小荷和家裡的其他下人也是一樣,把她照顧得很妥帖,這也讓沈霜霜習慣了被照顧。

在慕亦珩叮囑的語氣中,她會下意識地忽略對方的身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等反應過來再思考,她就會覺得這種事情很奇怪。

眼見著慕亦珩就要順手給她係上係帶,沈霜霜連忙製止,她接過兩條係帶,沉聲道:“殿下,我自己來。”

她垂眸看著自己指尖的白色係帶,倒也沒留意到慕亦珩在半空中微微一頓的手指,和收回時的微微顫唞。

等係好係帶,沈霜霜仰臉看了看慕亦珩,道:“殿下,我先走了。”

“嗯。”慕亦珩的聲音低沉,沒有多說。

得了應答,沈霜霜抬步離開。小廝已經在合適的位置放好了凳子,沈霜霜借著凳子上了馬車,很快就感覺到馬車啟程。

她單手托腮,看著搖晃的布簾。透過那一點縫隙,她可以看見外麵厚厚的白雪,心裡暗自發苦,隻覺得這個冬天難捱。

沈霜霜生辰快到了,沈夫人便想著去京城外的寺廟裡給她祈福,隻希望她在新的一歲裡也可以平安喜樂。

她每年都會去的,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可最近每天晚上都會下一場雪,地麵上覆蓋的白雪經久不化,沈霜霜便想著讓沈夫人今年便不去了,亦或者等雪層融化了再去也不遲。

沈夫人沒同意,說是往年都是這個日子。

正好也碰上了沈丞相休沐,夫妻倆便決定一起去。得知兩人一起去,沈霜霜也鬆了口,隻說讓兩人早些回來,不要在寺廟中留宿,畢竟深山若是堆起了雪,路隻會更不好走。

沈丞相和沈夫人在天亮後不久便出發了,隨行的有沈夫人的貼身丫鬟和一些護院。畢竟沈丞相位高權重,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

沈霜霜在丞相府門口送他們離開,之後自己也坐馬車啟程去東宮。

途中她掀起布簾看了一眼外麵的積雪,以往隻覺得雪白刺眼,今日倒覺得礙眼得緊。她放下布簾,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之後的一整天,沈霜霜都不在狀態。她總是無意識地走神,等回過頭來又會皺眉,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覺得心頭發悶。

念著去寺廟的沈丞相和沈夫人,沈霜霜心頭開始焦急,手指摳著書頁的邊角處。

慕亦珩自然也注意到了沈霜霜的坐立難安,他看著沈霜霜已經開始泛紅的指尖,輕聲問:“太傅,可是有心事?”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難安。”沈霜霜說著抬手揉了揉額角,眼眸中滿是擔憂。

沈丞相和沈夫人去往寺廟祈福的事情,慕亦珩也知曉。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輕聲道:“太傅,今日便先回去吧。”

“也好。”沈霜霜合上書頁。

“我讓小張子給你準備馬車。”慕亦珩說著已經走到了沈霜霜的身側,拿起沈霜霜的披風給她披上,“不必擔憂。”

坐上馬車之後,沈霜霜心中的擔憂不減反增。她捏緊了袖口,對著外麵的車夫喊道:“快一點。”

馬車行駛到一半,外麵傳來車夫的聲音:“太傅,前麵遇上了丞相府的馬車,您看?”

聽此,沈霜霜連忙掀開簾子,在車夫下車之前便先一步躍下了馬車。

她原本以為是遇上了沈丞相和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