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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閒下來,你去山上跑一趟,砍樹回來給她做一個。”

二房三房的人提著的心放到肚子裡了,他們生怕柳氏叫大哥留下給好處。

等那兩房的人離開,柳氏才小聲道:“屋裡倆肉包子,昭昭給春草她們買的。”說完柳氏連忙推馮有光離開。

馮有光回到屋裡,神情還是懵逼的。昭昭買的?昭昭哪裡來的錢?難道是私房錢?

柳氏將兩個大肉包放在了房頂上的吊籃裡,馮有光知道他娘的習慣,爬上床把吊籃放下來,果然就在裡麵發現了兩個拳頭大的肉包子。

這賣肉包子的攤子在鎮上擺了幾十年,馮有光攏共才吃過兩次,農閒時候他去鎮上找活做,老是看彆的夥伴去買,他卻一次也沒吃過。

馮有光不禁吞了吞口水,不過他想到這是昭昭給四個孩子的,就胡亂擦了擦嘴。

王氏見到他手上的肉包子猛地震驚捂嘴,“這是娘給的?”她娘能有那麼大方?

王氏是曉得自家婆婆對他們大房不錯,但也從來沒給過這麼稀罕的東西。

“不是,是昭昭買的。”馮有光喊四個圍觀的孩子上來,“你們小姑買的,快分著吃了。”

春草和綠芽一個,大寶和二寶分一個,四個孩子嗷嗚一口吃得滿嘴是油。王氏也有大半年沒嘗過肉腥味了,看著孩子吃得這麼香她也有些受不住。

春草見了,把肉包子掉個個衝著王氏,“娘,你也吃!”

王氏實在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小口,唉呀媽呀那可更饞了,不過她可不好跟孩子搶肉吃。

綠芽也讓了王氏一口,大寶二寶有樣學樣,也給馮有光分了包子。

一家六口吃得開心。

王氏更是囑咐道:“昭昭有了好東西都想著你們,日後可得好好孝順她,知道不?尤其是你二寶。”

二寶是馮家最小的孩子,當年王氏懷著他的時候險些跟柳氏遭了一樣的罪,還好當時的沅昭幫著擋了三丫一下子,不然還真可能一屍兩命。

那次的事情可讓大王氏徹底恨上了小王氏,兩人本是一個村子裡的姐妹,後來嫁的男人又是親兄弟,按理來說關係應該挺好才對。

可小王氏那人麵慈心毒,她懷著三丫的時候以為肚子裡的是個男娃,當時一同懷著沅昭的婆婆柳氏被大夫診斷說也是個男娃。小王氏就怕柳氏生下來兒子搶了自己兒子的雞蛋,於是就偷摸在廚房地麵上抹了油,好讓柳氏進出的時候摔倒。

結果柳氏是摔倒了,卻撞到了一旁的小王氏身上,倆人一塊發動。小王氏是順產,柳氏則是早產加難產。

那廚房地麵上的油後來被發現,小王氏就非說是自己不小心弄的,柳氏也拿她沒辦法。

何況人剛生了孩子,柳氏沒有證據證明是小王氏故意的,加上馮友宗一直為小王氏辯解,柳氏隻好輕拿輕放。

但自那以後,柳氏就徹底對二房寒了心,對小王氏更是恨之入骨。

而小王氏和大王氏的恩怨早就在大寶出生的時候結下了,小王氏自己沒有生兒子,偏她是個極為重男輕女的,認為自己一連生了三個賠錢貨在馮家沒臉。

大王氏跟她一個村子,前頭兩胎也都是生的女兒,到了第三胎的時候,小王氏本以為能生個兒子結果卻還是個閨女。而大王氏第三胎一舉得子,可是讓小王氏眼紅了好一陣子。

到了第四胎二寶的時候,小王氏心裡的嫉妒就越發濃鬱,還想著故技重施,便誘導三丫對二寶下手。

不過被沅昭擋了一下子,才讓大王氏免去一災。

在大王氏看來,這小王氏就跟魔怔了一樣,為了個沒頭沒尾的兒子可真是什麼都能乾出來。

這不,自打三丫沒了以後,小王氏晚間就開始輾轉反側。白日她在田間乾活的時候,四周村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可真是讓人難受。

三丫是從她肚子裡跑出來的沒錯,可那是三丫偷了她兒子投胎的名額,她那一胎明明就該是個兒子的。

三丫要是個兒子,彆說是推沅昭下水了,就是推了柳氏下水,那公爹和婆婆也不會輕易把三丫逐出馮氏。

說到底是她沒有兒子,二房隻有友宗一個男人。

小王氏想到這裡,委屈地瞥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馮友宗,“她爹,我跟你說個事唄?”

馮友宗忙了一天,這幾天因為三丫的事情,他為了消除在爹娘眼裡的芥蒂非得用上十二分的力氣才成,所以現下是真的累了。

馮友宗以為小王氏喊自己是又要做那檔子事,他現在彆說支棱起來了,連動一下都不想動,因此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行。過兩天再做吧。”他也想要個兒子,但和沒影的兒子比起來,還是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

小王氏臉紅了紅,羞惱道:“想什麼呢你?不是那個。”

馮友宗翻了個身,悶聲悶氣,“說。”

小王氏湊近了些,隔著窗戶看了眼對麵大房的屋子,說道:“她爹,你說咱一直沒有兒子,是不是因為家裡這賠錢貨太多,把兒子給嚇跑了?”

馮友宗沒有作聲。

但小王氏知道他在聽,於是繼續道:“我聽以前村裡的大仙說,投胎的男娃最討厭家裡姐妹身上那股臭味,要是賠錢貨太多,男娃就不願意投到這戶人家,這樣以後成家立業就沒有兄弟幫襯。”

馮友宗蹙眉思考,覺得小王氏說得挺有道理,“我也聽過這種說法。可咱家不還有三個男娃嗎?”他指的是大寶、二寶和石頭。

小王氏抿了抿嘴唇,“那是他們大房三房的,以後分家跟咱們二房可沾不上關係。”

馮友宗見她好似有辦法,正色後問她:“那你說該咋辦?”

小王氏立馬道:“她爹,你說咱們過繼一個咋樣?”

馮友宗愣住一瞬,而後覺得這個想法也不是不可以,“族裡有幾戶人家男丁繁茂,我改天托爹去族長那裡問一問。”

小王氏擰眉不悅,“做什麼要費那麼多力氣過繼彆家的?咱家不是有現成的嗎?”

馮友宗一下就知道小王氏指的是誰,這家裡一共三個男娃,單大房有兩個。大房的二寶今年七歲,年紀不大不小,又同住在一個院子裡,若是要過繼,就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也比彆家的孩子容易養熟。

馮友宗也有些心動,但他想了想還是拒絕,“不行。大哥大嫂不會同意的。”爹娘也不會同意。

小王氏急道:“咋就不行了?堂兄弟到底比隔了幾層的兄弟要親,到時候那男娃若是投胎,也更喜歡血緣近的兄弟。”

“再說,大哥家裡已經有了兩個,分咱們二房一個就怎麼了?你是他親弟弟,難道他馮有光忍心看著你絕後嗎?”

一說到絕後這個詞,馮友宗的心思立馬就動搖起來,這麼多年沒能生個兒子一直是他的痛點。

若是他能有個兒子,以後爹娘兄弟也不會看不起他。

但馮友宗直覺這件事情不好辦,所以隻道:“再說吧。”

小王氏還想說什麼,但是見馮友宗已經背過身去,心疼他明天還要乾活,所以閉上嘴不再多言。

不過她心裡是打定主意了,總要馮友宗答應下來才行。而定下來之前,小王氏琢磨著自己應該提前拉攏二寶。

到時候若二寶執意要加入他們二房,就算爹娘和大房不同意也沒辦法。

於是第二日吃早食的時候,小王氏把她的菜餅子掰了一半放進二寶的碗裡,“二寶快吃,吃多點長身體。”

上首的柳氏卻老臉一拉,‘啪’一聲把筷子摔在桌上,讓三房的人心肝顫了顫。

“老二家的,你這話什麼意思?”◢思◢兔◢在◢線◢閱◢讀◢

小王氏被點了名,還以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神色慌張。

“你這是在拐著彎兒的罵我這個做奶的苛待孫子吧!啥叫吃多了長身體,你咋不說吃多了沒腦子呢?”柳氏的目光落在小王氏手裡的半塊菜餅子上,冷笑道:“咱家裡窮,既然你吃半塊就飽了,那以後就拿半塊。要是讓我發現你偷拿,看我不餓上你十天半個月!”

小王氏頓時麵如土色,像吞了顆黃連似的,嘴裡有苦說不出。她一張餅子的時候都吃不飽呢,這要是變成半張餅子,她真是……

當著三房老小的麵被這樣斥責,小王氏臉色又青又紫,低下頭去也不敢多言,隻在心裡叫苦。

吃過飯沅昭和侄子侄女們去山上,昨日的肉包子徹底收買了春草綠芽大寶二寶的心。春草穩重內向些,綠芽和大寶二寶三個半大的孩子跟在沅昭這個同樣半大的孩子後麵噓寒問暖,可是讓沅昭好好體驗了一番做長輩的舒適。

又一次經過罪室,這次眾人沒多做停留,隻看了一眼便繼續上山。

上山後,二房和三房的四個孩子下意識抱成一團,和大房四個以及沅昭分開。

山上還有村裡的其它孩子,可能因為三丫的事情,看著他們的眼神都帶著戒備警惕。

沅昭歎了口氣,到底是給家裡帶來了麻煩。不過幸好族長和裡正是腦子清明的,想來過不了多久村裡其他人家就會恢複之前對馮家的態度。

係統在醫館解鎖了三十多種的草藥,沅昭昨日睡下前花了半個時辰全部背誦完畢,並且記下了草藥的形狀。

有了這些準備,在四個侄子侄女的幫助下,此次上山沅昭的收獲頗豐,裝滿了一個大筐,足足有六斤多。雖然這六斤裡麵,草藥根上的泥土也占了一兩斤。而經過炮製後,去除不可以入藥的部位再曬乾,最後也就剩下幾兩。

其中有三株金銀花,沅昭粗略一算,不錯,可以賣二十四文錢。山上還有其它金銀花沅昭沒有采摘,她做好記號,打算等下一個去鎮上的日子前再挖出來。

不然早早將其摘下來放在一旁,藥性會流失不說,蔫兒答答的拿過去也不好看。

至於這三株,她要嘗試一下炮製。三七小大夫說,炮製後的金銀花按照品相可以額外加上三到五文錢,那就是一個肉包子或一個夾餅的錢。

下午沅昭依舊是休息過後去後院炮製藥材。

一連幾日都是上午挖藥下午炮製藥材,轉眼又到了去鎮上的日子,沅昭帶上自己這些天炮製的藥材和八株金銀花,再次同柳氏去鎮上。

而此時的罪室裡,殺手三丫攤在送飯的窗口處,表情陰狠。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金手指給坑了?荒唐!

窗口被敲了敲,裡正家的兒媳過來送飯,把一個菜餅子快速扔進來,然後就迫不及待離開。

殺手三丫吞了吞口水,在裡正兒媳跑開之前連忙將人叫住,“嬸子,留步!”

第7章

這次去鎮上,沅昭拿了兩種攢下最多的藥材,一個八兩一個七兩,再就是三株炮製好的金銀花,以及五株新鮮的金銀花。

三七一共給了九十五文。

沅昭放進柳氏給的荷包裡收好,加上之前的三十二文,攏共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