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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河邊洗淨。這人一紮堆,往前還隻在個彆人中間流傳的故事就擴大開來。

“哎,你們說咱這河裡頭有水鬼,是不是也有河神?”河邊,一人扭頭左右看了看,小聲問著身旁的人。

“是吧。”另一人抬頭瞅了瞅波光粼粼的河麵,想到什麼不由打了個哆嗦,“不過我覺得河神這段日子應該不在。”

“為啥啊?”先前那人不解。

“還能為啥?”另一人往後頭瞥了瞥,“你忘了罪室裡關著的水鬼了,要是河神在的話,能讓那水鬼禍禍咱們百姓?”

先前那人·裡正兒媳婦:“……”你這樣我咋還能說下去?

“不是,你就沒想過被咱關在罪室裡的人不是水鬼,而是河神?”裡正兒媳婦急了,直接把心裡話講出來。

可把周圍豎著耳朵聽她們說話的婦女們嚇了一跳,紛紛出聲斥責:

“你不要命了啊?那咋能是河神?河神咋能對自己親小姑下手呢?”

“就是,咱們鄉親可都看著了,那三丫陰沉著臉一身煞氣,就是水鬼的模樣!”

“四媳婦兒,你彆不是天天給水鬼送飯叫人下了咒吧?”

“可彆叫河裡的魚聽到再給你傳到河神耳朵裡去!”

裡正兒媳婦聽著你一句我一句危言聳聽的話,不由吞了吞口水,正好這時一條小魚衝她這邊遊過來,她嚇得渾身一抖,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掉進水裡。

水花濺出來,弄濕了她旁邊幾個婦女的衣服,惹來一陣怒罵。

“喔唷,我就說吧,叫河神聽到你說壞話,這懲罰可不就來了!”說這話的人幸災樂禍。

裡正兒媳婦爬上岸,拿還沒沾水的臟衣服裹上,看著周圍人默默遠離的動作和不屑的眼神,氣得跺了跺腳,端著盆子跑回了家。

她要去找大仙,叫這群人好好看看到底誰才是有眼無珠!

裡正家,看到老四媳婦兒端著沒洗完的衣服回來,裡正媳婦眼裡騰一下就冒出火來,衝著老四媳婦兒的背影大喊:“老四媳婦兒你給我站住!”這都第幾回了,叫乾啥都乾不好,一回來扔下盆子就跑。

裡正兒媳根本不管後麵婆婆的喊聲,她現在一門心思裝的都是罪室裡蒙冤的大仙,隻要她把大仙救出來,彆說那個老婆子了,就連公公都得聽她的。

見老四家的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裡正媳婦怒了,撿起一根藤條喚來其他幾個兒媳後匆匆追上去,她今天非把這老四家的心給收收不可。

沅昭和春草采藥下山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場麵。裡正四兒媳在前麵跑,後頭裡正媳婦帶著一大幫人在後麵追,好不熱鬨。

春草護住沅昭站在路旁,等這群人全都過去才回家。

晌午柳氏在家,邊吃飯邊跟大家說道:“這老四媳婦兒到處渾說,天天講那什麼河神水鬼的事情,說得人神仙都煩了,今個浣洗衣服的時候叫河神給處罰了,跌進河裡撲騰了陣子。”

柳氏搖頭,表情帶著不屑,“我還聽說,那老四媳婦兒非認準了那罪室裡的三丫是河神,可彆笑死我!”

沅昭聽見這話動作頓了頓,在腦海裡反應了片刻,約莫知曉了殺手三丫的打算。

大王氏吞下餅子附和道:“三丫要是河神,那咱把三丫關了這老多天,也沒見河裡有什麼動靜啊?”

柳氏點點頭,“你這話說得在理。我可沒見過把自己親小姑推下水的河神,除非那是個水鬼。”

裡正的四兒媳沒等跑到罪室就被婆婆抓回了家,拿著藤條狠狠教訓了一頓。

不少村鄰過去圍觀,大王氏剛吃完飯就被隔壁李嬸子帶著一塊去看熱鬨。

沅昭沒有跟上去,她繼續在後院侍弄草藥,同時在思考該如何反擊殺手三丫。

殺手三丫的金手指是靈泉空間,靈泉可治百病,可以肥沃土地、縮短植物的生長時間,也可強身健體、開啟靈智,效用多到數不勝數。

似乎靈泉唯二的缺點就是產量不足,外加服用後會亟需補充大量能量。

沅昭猜測的是,殺手三丫會偽裝成河神,然後利用靈泉的效果讓大家相信她擁有某種超凡的力量。

靈泉的作用確實強大,這一點上沅昭無能為力。那麼就隻剩下靈泉的產量和副作用可以做文章,但這兩點還不足以反駁殺手三丫‘河神’的身份。

沅昭一時犯了難。

二房的新家。

小王氏今兒也在河邊浣洗衣服,好巧不巧就聽到了裡正四兒媳的話,說三丫是河神而不是水鬼附身。

小王氏的心思又活泛起來,她三兩下洗好衣服回家,給獨自蓋房的馮友宗熱了兩個菜餅子,把在河邊聽到的說出來。

“她爹,我聽老四媳婦兒說,河裡頭有河神在,水鬼不敢放肆,她還說三丫才不是水鬼附身,她是被河神附身了?”小王氏目光灼灼,激動地臉頰泛紅。

三丫如果是河神,那她們作為三丫的家人還不得被村裡的人供起來?到時候欺負過她們二房的人,尤其是老宅的人,肯定要痛哭流涕的跪下來磕頭求她們二房施舍。

馮友宗吞下餅子,擰眉看著小王氏,“河神做什麼要附身一個丫頭?”

小王氏激動的神色僵硬在臉上,“對……對呀,河神要附身,為什麼要附身在三丫身上?”三丫一個丫頭片子,“不過,萬一呢?”

馮友宗不以為意,“不可能。河神那是神仙,有通天的手段,三丫被關在罪室裡,吃飯都得靠族裡人送飯呢。”

小王氏心裡那點心思徹底破滅了。

一旁睜大眼盯著馮友宗啃菜餅子的大丫二丫這時上前,聲音有氣無力,“娘,今天有……有菜餅子吃嗎?”

小王氏淡淡瞥了兩人一眼,將大丫二丫拉著上前,一人抱了抱,聲音溫柔,安慰道:“大丫,二丫,咱家剛分家,沒多少糧食,你爹是咱家唯一的頂梁柱,糧食得先緊著他吃才行。”

“你們兩個小丫頭一天一個餅子就夠了,以前在沒分家的時候娘一天半個餅子都不餓,若是忍不住,可以去山上找找野菜野果子。”

大丫二丫對視一眼,垂下頭,眼神裡閃過埋怨。

明明家裡剛收過糧食,以前在老宅,剛收糧食的這幾天奶總會給每個人多分半個餅子的。

爹娘都說分家以後就好了,分家以後就不用再受氣再餓肚子,怎麼反而分家前一天兩個餅子和野菜粥,分家後一天隻有一個餅子呢?

哄走了大丫二丫,小王氏對馮友宗道:“糧食我已經分出來了,後天你到鎮上找活計的時候在糧店裡賣出去,咱攢下錢來給三哥兒備著。”

馮友宗點點頭,“嗯。”他加快速度啃完餅子,拍拍手問小王氏,“這幾天還有人上門問大丫的婚事沒?”

“我看二丫的年紀也夠了,早些嫁出去家裡能少兩張吃飯的嘴。”

說到婚事,小王氏欲言又止。

因為分家的事情,她們二房在村裡的名聲不大好,從前還有幾家上門來問,現在上門的……

“她爹,前幾日有個媒婆是從鎮上來的……”

小王氏和馮友宗說話的時候,大丫和二丫站在門口聽到,臉色煞白。

這邊氣氛不平靜,另一邊,裡正家大院,被眾人圍在中心的老四媳婦兒頭發散亂一身狼狽,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在婆婆的藤條再一次落下之前,老四媳婦兒突然爆發,一把將人推倒,“我是河神的使者!”

“你們敢這樣對我,小心河神顯靈降下懲罰!”

頓時院門口和牆上扒著的村鄰哄笑出聲。

“懲罰呢?我怎麼沒看到啊?”

“這老四媳婦兒真是魔怔了啊,從前多好一人啊,怎麼去罪室送了幾回飯就成這模樣了呢?”

“我看這是得瘋症了吧,哪有什麼河神的使者?”

“彆不是叫那罪室裡的水鬼給附身了吧?”

“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也太嚇人了這!”

裡正媳婦兒被推了個跟頭,狼狽地爬起來,喝道:“給我把她摁住!我非把她身上的孽障給打走不成!”

民間的偏方,若是被鬼上身的時間不長,用柳樹或者槐樹枝可以將人身上的鬼打跑。

然而那老四媳婦兒不知道是不是真瘋了,一把推開圍著自己的幾個妯娌向門口跑去,邊跑嘴裡還呢喃呼喊著:“河神大人救我!”

門口正堵著一堆看熱鬨的村鄰,怎麼能讓老四媳婦兒就這麼跑出去,於是一夥人合力又將人抓住送到裡正媳婦跟前。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老四媳婦兒心如死灰,受了幾鞭子後終於忍不住,喊出:“河神大人能治百病!”

“河神大人能治百病!”

“我肚子上的疤就是河神大人治好的!”

“不信你們看!”說著老四媳婦就開始扒拉自己的腰帶,讓在場好些看熱鬨的漢子忍不住扭過頭去,嘴裡還說著:“羞不羞啊!”

裡正媳婦兒更是頭一仰差點沒氣昏過去。

第12章

眼見老四媳婦兒一副你們不看不行的架勢,趕在衣服真的被扒拉開之前,裡正媳婦讓其他幾個兒媳將老四媳婦兒架進屋裡頭。

半晌後,老大媳婦兒衝出屋,大喊道:“娘,真的沒了!”

裡正媳婦震驚地睜大眼。

在場圍觀百姓麵麵相覷,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女人肚子上的疤是生完孩子才有的,而且一旦出現就跟著一輩子也消不掉,才不管你是宮裡的娘娘還是鄉野村婦。

裡正媳婦呆呆的張大嘴,“真的?”

老大媳婦重重點頭,“真的!”

“難道真的有河神?”

圍觀的村鄰中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句,引來了眾人的激烈討論。

“不會吧!那咱們可把河神關在罪室裡一個多月了呢!”

“三丫怎麼就是河神了,她不還推自己親姑姑下水嗎?”

“說不定是沅昭這個小姑先欺負三丫,然後水裡的河神看不過去才附在三丫身上教訓沅昭的。”

“那怎麼咱把三丫關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見村裡有人出事,我看就是你瞎說的。”

有人信有人不信,但總歸相信的是大多數。

一來這時候的人們天生對鬼神抱有敬畏心理,二來老四媳婦兒肚子上消失了傷疤正好可以佐證他們的想法。

動靜鬨來了裡正和族長。

據請兩人過來的村民說,族長和裡正正在馮家老宅裡麵商量事情,滿臉喜色掩飾不住。

聽裡正媳婦交代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族長和裡正擰眉沉%e5%90%9f,互看一眼裡正上前一步,“三丫確是水鬼無疑。”

在場村鄰左右竊竊私語,皆是不大相信裡正的話。但裡正是十裡八鄉除族長外最有話語權的人,積威甚重,即便不信他的話也隻敢悄悄反駁。

族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提著拐杖敲了兩下地麵,各處的村鄰才靜下來,繼續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