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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各家借上幾塊以後再還,或者隻修一兩間先湊合住。

馮友耀這邊招呼了一群人不到一個上午就壘好了院牆和兩間房,下午就帶人去老宅搬東西,當天晚上在新房開的火。

二房馮友宗那邊的進展不大好,族裡的人都知道是因為二房馮大山才提出分家,馮友宗的名聲多少不大好。

不過他也有些朋友主動過來幫忙,但大部分都在三房那邊,所以到了晚上隻蓋起了一間房,院牆也隻壘了一半。但馮大山發話要他們務必今天搬出來,馮友宗隻好搬進這蓋了一半的院子。

沒了二房三房,馮家老宅突然就清靜下來。

馮大山和柳氏幾次看著二房三房的屋子眼神都非常複雜。

好不容易到了再一次去鎮上的時候,這次沅昭沒去,柳氏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叫上了大王氏。

這是柳氏和沅昭商量好的,沅昭采藥賣錢這件事她們沒打算瞞著,這件事越早讓大房知道越好,免得以後等他們自己發現心裡再多想。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讓大王氏親眼看到那些雜草能賣錢比什麼都來得有說服力。

果然當天晚上兩人從鎮上回來,大王氏神色恍恍惚惚,一回來就晃到後院晾曬了一地的草藥前。

兩眼放光的架勢險些讓春草以為她娘也盯上了這些雜草,想拿去廚房點火。

不過春草心裡說句實在話,上次那些被小姑姑沅昭扔掉的雜草確實挺好燒。

“娘?”春草試探喊了一聲。

大王氏回神,從懷裡掏出兩個包子給春草:“去,帶你弟弟妹妹吃包子去。”

春草:“……”

第10章

這次柳氏帶回來二百文,因為都是炮製過的藥材,十株金銀花就賣到了一百二十文,其他零散的藥材加起來八十多文。

知道沅昭喜歡那個夾餅,柳氏買了回來,還捎帶了一斤的肥肉,第二天馮家老宅就飄起了肉香味。

吃飯的時候,沅昭感覺到對麵大哥馮友光的眼神不時落在自己身上,透著打量和難以置信。

沅昭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任誰以為的拖油瓶突然變成了金娃娃也會感覺到驚訝。

吃過飯,大人們依舊扛著農具去地裡。馮家雖然分了家,但這一年田裡的糧食還沒收上來,所以老宅和二房三房還得一起下地乾活。

沅昭帶著四個後輩上山采藥。

這段時間以來,絕世醫書中[藥]篇解鎖的進度陷入遲緩。這座大山雖然物種多樣性極為豐富,但沅昭和幾個後輩多是在固定的地方探索采藥,更深更遠處的大山就連十裡八鄉經驗豐富的獵人也不敢輕易踏足。

每每到一個範圍時春草便會帶著大家往回返,“小姑姑,再裡麵有大蟲和野狼,秦家村的獵戶就是在打獵的時候被野豬頂著了心口才去的,留下孤兒寡母靠著族裡的接濟才能度日。”

春草拉著沅昭離開,沅昭念著大山深處的寶庫依依不舍地回頭望了一眼,不經意間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睛。她眨眨眼,再看過去卻什麼也沒有。

可能是看錯了。

這幾日地裡的活不多,因此馮家人都是趕著淩晨和後晌日頭不熱的時候才下地,沅昭到家的時候堂屋正在接待客人。

她扭頭剛想找春草說話,就見春草臉蛋一紅,邁著小碎步回了房間。

沅昭不明所以,“綠芽,你大姐剛才臉紅,是發燒了嗎?”想到這裡她激動的搓手手,[醫]篇中的初級病症她已經研讀了大半,卻還沒有機會試驗過。

綠芽瞅了瞅堂屋正朝她們這邊看過來的客人,搖頭低聲回答道:“不是的小姑姑,那人是來給大姐說媒的。”

“說媒?”沅昭下意識挺了挺脖子,去後院的路上多瞅了那媒婆幾眼。

劇情裡麵春草和綠芽的下場都挺慘,兩個人對標的是大丫和二丫,大丫二丫在三丫的帶領下以後過得有多好春草和綠芽就有多慘。

大丫嫁給了本地一個家貧的秀才,那秀才受過三丫的幫助,上門感謝的時候大丫對其一見鐘情,後麵那秀才考中進士被授官,隨著男主登上大位一家也跟著飛黃騰達。秀才成為一朝首輔,大丫成了一品誥命的首輔夫人,兒女雙全榮華富貴一世。

二丫嫁進了侯府成為侯夫人,後來丈夫上戰場立功,爵位更進一步封為國公,也是一輩子榮華富貴。

三丫就更不用說了,男主皇帝她皇後。

但是作為對照組,春草和綠芽被三丫送進了青樓,春草因為護著綠芽被活活打死,綠芽見春草沒了氣絕望地撞柱而亡。

而一切的起因就是媒婆這次過來說和的人——秦家村的一個童生。

大丫和春草差不多大的年紀,也是這陣子小王氏張羅著給大丫議親,兩人同為馮家的女兒,家世年齡都相當,自然目標對象也重合了大部分。

但不同的是,小王氏相貌清秀,生出來的三個丫頭也都個頂個的好看,當然其中屬三丫最出眾。

春草和大丫一比較在容貌上就落了下乘,不過春草也有優點,那就是她有兩個兄弟,這個時候人們非常看重這點,覺得以後多少能幫襯著夫家。此外春草的爹馮友光是馮家長子,以後分家也會繼承家裡的大部分財產。

所以多的是媒人上門過問春草,而大丫那邊就顯慘淡。更不提馮家剛出了三丫的事情,大丫和三丫一母同胞自然受了更嚴重的影響。

也因此那日混亂的時候小王氏想著對春草的臉蛋下手,隻要春草毀了容,偏向春草的人家就會轉而去找大丫。

前幾日分家,二房馮友宗的名聲又添上兩點不孝不義,他的兩個兄弟也沒幫著建房,眼看著分家跟斷親沒什麼差彆了,自然上門過問的人就更少了。

按照原本的劇情,這位秦家村的童生和大丫有過幾麵之緣,兩人每次見麵就跟偶像劇冒粉紅泡泡似的,說白了就是互相仰慕。

那童生打聽到大丫是青山村馮家的女兒,就托老母親找人上門提親,卻不想童生母親在馮家適齡的閨女裡麵篩選一圈後,壓根就沒考慮過大丫,而是看上了春草。

童生也不了解大丫到底是哪房的,兩家說定之後提親當天才知道,春草根本就不是大丫。可事已至此,童生來年還要科考非得顧全名聲不可,才好歹沒有反悔,春草和他的婚事就定下來了。

但事情被大丫和三丫知曉,大丫失了初戀傷心欲絕,三丫為姐出氣就有了後來春草被擄進青樓的事情。

因此事童生和春草解除婚約,三丫就拿男人忘恩負義薄情寡義這點勸大丫走出了輕傷,再後來大丫就看上了她的官配窮秀才。

這輩子沒有了殺手三丫,她現在正擱罪室裡麵待著,怎麼著也不可能讓人將春草和綠芽擄進青樓裡麵。

但沅昭糾結的是,她要不要阻止這樁婚事。

雖說在小說中童生和春草就定過親,但沅昭明知道童生心儀的是大丫卻還要眼睜睜看著婚事繼續,怎麼想怎麼難受。

等了好半天,柳氏和大王氏把媒婆送走,兩人臉上掛滿了笑意,沅昭躊躇上前,“娘,大嫂,我聽綠芽說,剛才那位客人是來給春草說媒的?”

柳氏灌了杯茶,笑著點頭,“對。你大侄女春草的年紀不小了,相看好人家估摸著年後就能嫁出去。”

沅昭看她和大王氏表情就知道,兩人對媒婆提的那樁婚事對象肯定非常滿意。

她問道:“那,說的是哪家啊?”

大王氏下巴隔空點了個方向,“北邊秦家村的童生,比春草大兩歲,聽說來年準備下場試一試。”

果然如此,沅昭心道一句,故作不解問道:“既然明年就要下場,為何不乾脆等中了秀才再另行婚娶?”秀才的身份可不是童生能比的,便是城裡的員外小姐也能攀上。⊕思⊕兔⊕網⊕

柳氏托著茶碗的手頓了頓,琢磨了下沅昭的話覺得挺有道理,“也是。但那媒婆說了,童生老爺見過咱家春草,那叫啥一傾心,這才托人上門來過問。”

沅昭擰巴了片刻手指頭,絞儘腦汁想該怎麼委婉一點表示,春草的相貌確實一般,而男人都是一群隻看臉的膚淺視覺動物,更彆說一見鐘情那種不靠譜的感覺了。

在堂屋中來回踱步幾圈,沅昭突然眼睛一亮,握拳捶打手心,大聲道:“娘,我知道那個童生!”

大王氏看向沅昭,聲音欣喜,“昭昭你知道?”

沅昭沉著臉點頭,“對。”她抬眼想說什麼又低下頭,欲言又止,“我見過那個童生,是隻有一個寡母和妹子的秦家童生嗎?”

大王氏點頭,見沅昭這副不方便說話的表情心裡突然一跳,“是他,昭昭,是不是你聽到啥不好的事情了?”

沅昭緩緩點頭,“是見過。我見過那個童生,和大丫……”

沅昭停下瞅了瞅柳氏和大王氏兩人的臉色,又青又白跟中了毒似的,“所以我猜,那童生想要問的人是不是大丫。”

把事情說出來沅昭終於感覺到一身輕鬆,她其實也沒有惡意拆散這樁婚事,畢竟在劇情中它就沒成。而現在隻不過點明了一個可能的誤會,也省的那童生臨到提親那天見到春草心裡後悔。

到時候童生即便娶了春草也覺得委屈,而大丫再因為求而不得成為童生的白月光,沅昭都替春草覺得惡心。

所以在婚事定下來之前讓柳氏和大王氏知曉,問清楚那家到底看上了誰,若對方考慮過後依舊選擇春草也未嘗不可。

提醒過兩人後沅昭便不再多管,又一個去鎮上的日子,這次是馮友光獨自去鎮上,背著沅昭整理好的一筐草藥時簡直如負千斤,趕路的速度都慢上不少。

不知不覺間到了秋收的日子,青山村裡卻逐漸傳出有關於河神和水鬼的故事來。

古時候的人們由於對自然的敬畏和自身認識世界的不充分等等原因,神鬼之說異常受百姓們的推崇。

加上青山村背靠大山,又臨溪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座大山和溪水養育了附近幾個村子上百年,山神河神之說更是早就刻進了人們的骨血中。

沅昭本不信神鬼,但親身經曆告訴她,確實有鬼,但神不好說。而且這個世界就是普通的古代世界,神鬼妖怪之類的根本就不存在,她隻當個故事,聽過就算了。

收糧食那幾天,二房三房的人久違的過來老宅這邊,不過等馮大山去族裡借東西來分完糧食又很快離開。

分糧食的時候沅昭見小王氏兩隻眼睛在院子裡鬼鬼祟祟看來看去,走的時候還盯著沅昭看了好半會兒,然後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沅昭蹙眉,心裡頭那股不好的預感又再次湧上來。

第11章

沅昭的感覺沒有錯。

秋收之後村民們清閒下來,馮友光和村裡的壯勞力一起去鎮上找活計,村裡的人一下子空了大半。

趕在天寒之前,家家戶戶都在拆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