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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秦童生就是咱家的姑爺了,我有個童生老爺做姐夫,以後嫁娶多的是好人家來上門提親。”

二丫也不傻,三丫對他家的影響是肉眼可見的,以前村裡的小姐妹都不怎麼和她來往了,若是真對她的婚事有影響,二丫打死也不乾。

小王氏瞥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大丫,眨眼間就想明白了什麼,問二丫,“那天我同你們爹說話的時候,是不是在外麵偷聽了?”

二丫心虛地垂著頭,兩隻手攪在一塊。

見狀小王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定是這兩姐妹知道了她們的打算,但是大丫不想嫁去鎮上的員外家,這就忽悠了二丫幫她。就是不曉得那秦童生是事先就知道,還是被算計了。

還是那句話,小王氏生養了大丫二丫,哪能不清楚她們的心思?

何止那秦童生被算計了,就連這二丫,怕是也被算計了。

不過小王氏可不打算現在就把剛才的安排說出來,葛婆子那邊是絕對不能再出問題。

否則誰知道二丫曉得嫁進員外家的成了自己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

馮友宗分到的地基在青山村外圍,進村裡要走一段路,路上正好經過他三弟馮友耀的新房。

分家之前,馮友宗和馮友耀兩人就是親兄弟,分家前鬨得幾場,加上分家那時蓋新房馮友耀將全村的少壯全部拉到自己那邊的事,後續兩家又有過幾次摩攃,是以關係很比不上從前。

神藥大會上,也是三房先對二房示好,兩家才短暫的好上了那麼一天。

馮友耀為人圓滑,臉皮子貼上又撕下來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因此當日被沅昭一番話說得在村裡徹底沒臉,還被禁止服用神藥後,馮友耀當即就和馮友宗翻了臉。

都沒利用價值了,馮友耀自然不會%e8%88%94著臉上去巴結。

馮友宗那麼好麵子的一個人,心裡就沒有氣嗎?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個顯臉的好事,馮友宗踱步到三房家門口前,“老三,在家不?”

門唰一下就被打開了,馮友耀親熱地喊了一聲,“二哥,快進來,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看著馮友耀臉上假模假式的笑容,馮友宗在心裡冷笑一聲,從前沒分家的時候他怎麼沒看出來自己這個三弟慣是作戲的?

他麵上卻不顯,甩了甩袖子,裝作先前的矛盾不存在,指了指村裡,“大丫和秦童生的婚事是咱村裡的獨一份,我事先也不知曉秦童生看上了我家的大丫,這不,還沒來得及和族裡的長輩們報喜。”

馮友耀笑著恭維,“二哥說得是。以後咱馮家也有個童生姑爺了,我看族裡還有誰看不起咱?”

馮友宗隻依舊笑著,卻沒應承這話,而是道:“天色不早,我得儘快去村裡各戶長輩們家裡報信,先不聊了。”

目送著馮友宗喜氣洋洋的背影,馮友耀轉身拉下臉來,“不過是個沒兒子的絕戶頭,以後死了連個摔盆子的都沒有,還跟我這顯擺?”

陳氏端著盆子過來,往外頭瞅了瞅,問馮友耀,“他爹,二哥過來乾啥的?是不是說大丫嫁妝的事?還是想借咱家石頭去背新娘子?”

馮友耀嗤笑一聲,“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嘚瑟上了。咱家石頭才多大,不借!”

陳氏點頭,“說得也是。”她感歎道,“不過二房算是起來了,以後有童生做姑爺,村裡人都得高看一眼。”

馮友耀聽著直皺眉,怎麼就起來了?他二房連個頂立門戶的兒子都沒有,就算有了童生姑爺又如何?幫襯二房能幫襯誰呢?

陳氏覷著馮友耀變了的臉色,小心翼翼道,“他爹,二房眼看著也要起來了,說不定族裡就同意把神藥分給二房的人,那到時候豈不是就咱們家不能分到神藥?”

馮友耀眉頭皺得更緊,“想得美!神藥就算不給咱家,那也不能給了二房!”

陳氏歎氣,“咱不吃那神藥沒關係,但咱家石頭得有才行。”

馮友耀點點頭,“你放心,咱家石頭肯定會有。”

第22章

大丫和秦童生的婚事很讓馮友宗在族裡風光了一陣, 聽說兩家已經商定下成親的日子。

大丫原和春草一個年紀,如今她的婚事有了眉目,不少村鄰見了大王氏就總愛多問上幾句春草的親事。

有真正關心的, 也有平時和大王氏不對付此時看熱鬨的。前者還好, 大王氏隨便糊弄幾句人就不問了。後者可就十分氣人了,私下那難聽的話一串串的。

流言蜚語殺人於無形, 大王氏聽了都生氣的話更怕傳到春草的耳朵裡。沅昭就給支了個辦法,大王氏如今對沅昭信任得緊,聽完二話不說就找了個時間在河邊蹲點。

“要我說啊,彆是那姑娘身子有問題!都多大的年紀了,她二叔家的妹子都定了童生老爺, 她這個做姐姐的還沒人去問。”

“保不準呐, 前陣子不是瞧見還有媒婆上門麼, 如今卻是影子也沒有了,可見是那大姑娘有問題。”

“啥問題能讓媒婆不再上門, 你們說, 那孩子是不是不能生啊?”

“放你老子的狗屁□□花!”大王氏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了, 猛地跳出來, 直直朝著河邊浣洗的幾個婦人衝過去,一把抓住□□花等人的頭發。

“你老子才不能生呢!好好個畜生偏張了張嘴,滿口噴糞!”照著幾人的臉上, 大王氏又是扯又是撓, 趁著她們沒反應過來手上下了死力氣。

“啊!!!殺人了!!!”挨了幾下子的婦人終於反應過來, 摸著臉上的血痕半點不肯吃虧地就想照著還給大王氏。

你來我往的,戰況十分激烈, 都是身經百戰的人, 等到被村鄰拉開時, 各個都一身狼狽,有幾個險些破了相。

大王氏回到家,蓬鬆著頭發,臉上一道道的抓痕,衣服袖子都扯爛了半截,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柳氏震驚地噴出一口水來,“老大家的,你這是去乾啥了?”

大王氏笑了笑,不小心扯到嘴角又疼得倒吸一口氣,“沒啥,就是一幫嘴碎的,同她們打了一架。”

柳氏擦了擦嘴,她也知道村裡近日有人家在傳春草的閒話,不過到底沒人敢當著她家的麵說什麼,“你趕緊換身衣服去洗洗,彆讓孩子們瞧見了,我看這回她們得消停一段時間。”

大王氏進屋等脫了衣服才看到身上各處青紫的痕跡,不比臉上血刺呼啦的好看多少,她呲著牙換了身乾淨的麻布衣出來。

“娘,晌午飯就麻煩你了。”

柳氏擺擺手,“曉得了,你歇息幾天再做活計。”

後院沅昭在鼓搗她的寶貝草藥,猛一抬頭正對上臉頰青紫腫了一邊的大王氏,險些沒將她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嫂,你這是咋了?”

大王氏去井邊打了盆水,用麻布沾濕擦臉,“這不是聽你的,去找人乾了一架麼。放心,我一個打幾個也沒吃虧,她們的傷可比我嚴重多了。”

沅昭湊過去仔細瞅了瞅大王氏臉上的傷,皺著眉一臉不讚同,“大嫂,你咋不多叫幾個人?你這臉都快破相了。”

大王氏咧嘴笑了笑,伴隨著幾聲吸氣解釋,“這可不行,那閒話最好誰也聽不到,不然傳到春草耳朵裡咋辦?”

沅昭沉默兩秒,轉身去前院拿了自己配的藥膏過來,“這是祛疤膏,大嫂你抹在臉上,兩三日就能見效。”

祛疤膏是[藥]篇解鎖的配方,沅昭也隻來得及配出兩盒,本打算後日去鎮上賣給濟世堂。

祛疤膏用手心一般大小的木盒子裝著,大王氏小心接過來,摳了一小塊,對著水麵抹在臉上,察覺到臉上的感受,驚奇地睜大眼睛。

“哎彆說,冰冰涼的,傷口也不那麼疼了!”大王氏拿近了盒子,“聞著也怪香的。”

沅昭道:“裡麵添了花瓣水。”

大王氏抹完臉把盒子蓋上,打算還給沅昭,“昭昭,這是不是打算賣出去的?太貴了,我這臉用上不值當。”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沅昭沒接,“這本就是留給家裡用的,春草和大寶他們上山難免磕磕碰碰。至於賣出去的藥膏我那邊也有,你不用操心。”

大王氏小心問道,“真的啊?”

“還能有假?”沅昭反問,“大嫂,春草的親事你是咋想的?”

春草十七歲,如果放在她前世那個世界,這個年紀正是學校老師和家長處處嚴防死守生怕孩子早戀的時候。

可在古代,春草已經算得上大齡剩女了。而且這個時代的到了年紀不嫁人的女子,要比她前世所受的流言蜚語還要多,多到能逼死一個女子的程度。

換成沅昭,她可以不在乎外人怎麼議論。但春草隻是這個時代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子,她就算表現得再平靜再淡定心裡也是慌亂不已。

綠芽和春草住一個屋,已經好幾次偷偷同沅昭說,半夜聽到春草在被窩裡抽泣。

沅昭也曾勸過春草叫她彆放在心上,甚至還想把後世那些女子獨立的言論與春草說一遍。但後來轉念一想,似乎毫無用處。

到底她不是春草,也不懂這個時代的女子對於婚嫁一事的執著。

單看如今春草這般的年紀還未論嫁就已經有人議論紛紛,便可知她的那番女子也可以不嫁人的言論有多驚世駭俗。

恐怕就連一向疼愛她唯她的言論盲從的柳氏和馮大山夫婦也不會讚同。而在馮有光和大王氏看來,她這個做姑姑的,無異於將春草往火坑裡推。

說到春草的婚事,大王氏不由歎氣,“還能咋辦?邊看邊找唄,我總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就將春草許出去。”

沅昭在心裡道,總算沒有氣糊塗。

“邊找邊看,實在不行,春草也可以招贅啊。”沅昭說。

大王氏:“……”她愣了一會兒,小聲道:“招贅,倒也不用。”

不過好歹是條退路。

**

臘月之前,家裡打算再種上一茬菜,留著吃也好,賣去鎮上的酒樓也行。

院裡擺了一片的野山藥,是春草她們在山上找見挖回來的。

後晌馮大山和馮友光父子倆從地裡回來,柳氏端著一鍋山藥粥到飯桌上,“春草說那片山藥地不小,她們幾個才挖了一小塊,等明個兒你倆跟著去一趟。”

馮友光吸溜了一口山藥粥,“哪用得著明個兒,吃完飯去一趟就能成。”

柳氏翻了個白眼,“我能不曉得啊?明個就明個兒,吃完飯你拎著黃豆去磨一桶豆漿回來。”

馮友光喝粥的動作停下,抬頭看了眼沅昭,“要做豆腐?”

沅昭點頭,“嗯,後天去鎮上,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馮友光一拍大腿,兩眼放光,激動得臉都紅了,“能!豆腐恁好吃的東西咋賣不出去?”

關鍵這是獨一份的東西,彆處都沒有,就他們能做出來,老少年幼儘能吃,也肯定儘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