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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去山上的!

綠芽飛速搖頭,“沒有!”

大王氏立馬反問:“還說沒有?!”她看向春草,“春草你說,你絕對不會瞞著娘的。”

春草沒有猶豫,隻是把自己的顧慮說出來,“娘,其實也不是大事。小姑姑的恩人是個年紀正當的少年,我和綠芽最好避嫌才是。”

以往好歹有大寶二寶在,她們兩個站得遠遠的也沒什麼。

大王氏皺眉,“這倒也是。”說完她又猛地看向姐妹倆,“那你們做什麼那副見不得人的反應?有什麼說什麼不就是了?”

“不過,昭昭的恩人到底多大年紀?”大王氏瞥了眼自個兒亭亭玉立的大丫頭,若是相差不多,倒是可以給兩人撮合撮合。

正好那少年救過丫頭她爹,要真成了好事,那也是一樁美談。

綠芽想了想,“也沒多大吧,和二丫一般的年紀。”

過了年二丫就十七歲了。

大王氏眼前一亮,“那不就比你大姐小一歲?!”正正合適啊!

綠芽的話音一瞬間卡在嗓子眼兒裡,“娘你想把我姐嫁給那人?”

春草愣住,連忙擺手,“您可千萬彆,娘算我求您了!”

大王氏不理解,“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想自個做婚事的主?”

春草忙不及搖頭,“不是的。娘,你想想,恩人救了我爺、我爹和我小姑,結果咱家倒好,把我說給他,他這不就成了我爺的孫女婿、我爹的女婿和我小姑的侄女婿了麼?”

乍一聽,大王氏也立馬搖頭,“不成。這不給人降了輩分嗎?”她點點頭,“你想得有道理。不過不知道小恩人家裡有沒有年紀合適品行又好的侄兒,下回我得跟過去問問。”

正琢磨著這事呢,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堂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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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和大王氏一樣想法的還有柳氏。

看著秦暮歸板正的身材、端正的樣貌,柳氏清了清嗓子,儘可能溫和地問:“小恩人,你族裡可有合適嫁娶的男丁?最好是小恩人的侄兒侄孫,品行上好,家中關係簡單和睦。”

沅昭把脈的手一抖,震驚地看著她娘。

她娘這是要做啥?該不會是給春草說媒吧?!

秦暮歸:“……”錯愕好半晌,秦暮歸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晚輩並無侄兒,和侄孫。”爺爺隻有他爹一個兒子,也無任何兄弟姐妹。再往上數幾輩,幾支堂表的親戚不是離開了青山鎮就是根本沒傳下來。

現在自家同秦氏族長這一脈的親緣關係幾乎遠得見不著頭。

“啊?”柳氏滿臉遺憾,“那小恩人認識的人中有沒有符合條件的?”

沅昭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家裡難道就這麼想把春草儘快嫁出去嗎?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呢!

秦暮歸再次搖頭,柳氏隻能作罷。

把完脈,不等沅昭交代注意事項,秦暮歸就飛快不見了人影。

沅昭扯了扯柳氏的袖子,“娘,瞧你把人嚇得。”

柳氏回頭望了望黑洞洞的山林,語氣透著毫不掩飾的遺憾,“唉,要不是小恩人救過你爹和你大哥,其實和春草是極為相配的。”

沅昭:“……娘,你這是病急亂投醫。恩人家中隻有一個臥病在床的老母親,也無其他親戚幫襯,真到了說媒的時候,你信不信大嫂第一個不同意?”

這個時代的人們總是信一句話:獨木難支。

像秦暮歸這種情況,在親事上比春草還要艱難。

“也是。”柳氏搖搖頭把這事拋到腦後。

在山腳下轉了幾圈,看著天色母女兩人往家走,轉彎到家門前的那條街,街上的馬車已經不見了影子。

柳氏的嘴角頓時咧到耳朵根去,“哎呀呀,這人可算是走了!”

推門進了院子,堂屋門檻上坐著的馮大山笑著上前接兩人手裡的東西,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今個可差點沒笑死我們幾個!”

柳氏連忙追問,“咋了咋了?”

馮大山讓柳氏和沅昭先坐到堂屋去,“老大媳婦兒在燒菜,我先同你們說道說道。”

“老族長帶著裡正和一群族老過來,剛坐下就開始講前陣子神藥的事情。我給你倆說,講到三丫和那位黑衣男子被天罰燒成灰的時候,酒樓來的幾個人有一個是一個,突然麵色有異,吵著鬨著要去茅廁。”

“但是咱家就倆坑,酒樓來的人且有七八個呢,那哪能夠?”

“不得已,就先讓老大帶人去隔壁家。結果幾個人方便完回來,一坐下肚子又開始不舒服。”

“沒辦法,隻能由著他們再去方便一趟唄。”

“結果就奇了,來回五六趟,隻要他們一坐下肚子就開始有問題。”馮大山邊說邊忍不住笑,“興許是想起先前族長說的天罰,酒樓的管事立在堂屋門口連步子都不敢邁,隻一臉慘白表情惶恐,直說是他們有眼無珠,以後再也不敢提買賣方子的事情了。”

末了,一行人連滾帶爬離開了村子。

大過年的路上瘋玩串門的不在少數,他們那副狼狽的樣子可是叫人看了好大的熱鬨。

沅昭扭頭看她娘,“娘,你不會把我拿的那些藥全放進去了吧?”怎麼五六趟這藥效還沒去呢?

柳氏叉著腰,理直氣壯反問沅昭:“咋?是你跟娘說那藥沒毒,多跑幾趟茅廁還能排毒的!”

沅昭:“……那您也不能全放進去啊!”那裡頭可還有治療重度便秘的特效藥啊!

“老婆子,這都是你弄的?”聽見母女兩人的對話,馮大山的笑聲戛然而止。

見柳氏點頭後,從馮大山口中爆發出一陣更大的笑聲。

“老婆子,高啊!”太損了,又高又損。

陣勢大的,把隔壁李嬸子都吸引過來了。

而被重度便秘特效藥荼毒的幾位酒樓夥計,在回到鎮上後,接連大半個月都是吃什麼拉什麼,堪比直腸子的小家雀,肚裡根本存不住東西。本該是過年養膘的時候,出了正月再看這幾人,愣是顴骨高聳黑眼圈一片,整個人既憔悴又瘦削。

他們倒也不是沒去濟世堂看過,但劉大夫剛一搭脈便曉得這症狀不簡單,明顯是用了猛藥。

劉大夫雖隻是個大夫,那也是個活了幾十年的大夫,內宅的陰私見了不老少,當下腦筋轉了轉便決定把秘密埋在肚子裡,隻給幾人開了舒緩藥效的方子。

等人都離開後,劉大夫琢磨起剛才的脈象,摸著是被下了猛藥,卻於那幾人的身體無礙,隻是得遭一番罪。

而且說不定因禍得福,等藥效過去再正常進食,反而比吃大補的藥還要好上許多。

不曉得那藥是從誰手上得來的。

第33章

鎮上酒樓的管事去青山村铩羽而歸, 狼狽地爬回來後更是像見鬼一般迅速瘦成了人乾。

正月裡恰是酒樓生意爆火的時候,偏偏大堂管事和好些個夥計不能來上工,因此耽誤了不少生意。

酒樓的東家原是知曉前麵一樁事的, 大堂管事在去青山村之前就曾多番表示過。東家也確實眼饞豆腐的方子, 便點頭應下管事幾項好處。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賣豆腐的攤販不過是普通的農戶人家, 沒想到不僅方子沒到手,跟去的夥計也全遭了殃。⊿思⊿兔⊿在⊿線⊿閱⊿讀⊿

酒樓的東家在青山縣裡也是有名有姓的一方富戶,姓錢名大富。

手下的管事連帶一眾夥計不能來上工,傳到他耳朵旁說是在青山村遭了神罰,錢大富冷笑一聲, 下意識便以為管事心思大了, 手裡捏著方子想跟自己較勁兒。

但眼下酒樓的生意確實耽誤不得, 而且豆腐方子他也實在想要,錢大富心想隻要管事提的要求不過分, 答應下來也未嘗不可。

於是他為表誠意, 著人備好轎子打算親自去一趟管事家中。

結果就見到了趴在床板上奄奄一息的……瘦得不成樣子的管事?

錢大富低頭看了看自己鼓起的肚腩, 又回想起之前管事幾近能夠和自己媲美的粗壯水桶腰, 一時間心情複雜。

“這確是趙管事?”錢大富聲音飄忽,臉上寫滿了‘不可能’。

跟來的後廚管事,也是酒樓的大廚吳大廚上前仔細辨認一番床板上人的眉眼, 而後點頭, “確是。”

錢大富:“……”他一時間又不確定了, 難不成真的有神罰?

趙管事的爹在後麵唉聲歎氣,“唉, 不瞞東家說, 同去的夥計都跟我兒一個模樣, 個個像是被吸走了精氣般,吃啥吐啥吃啥拉啥,肚裡根本存不住東西。”

他說完,錢大富下意識放輕了呼吸,生怕聞到某些不可描述的氣味,又看了兩眼床板上的趙管事後馬上到屋子外頭,寧肯站著也不願坐在裡麵。

見此,趙管事的爹也不得不跟出來,繼續交代情況,“同去的夥計全部送去濟世堂讓劉大夫瞧過了,大夫隻說是內發的急症,開了些舒緩的藥讓帶回來,天可憐見的根本就進不了肚子!”

錢大富隻是聽著並未出聲說什麼,顯然眼下的情況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等吳管事再從裡麵出來,錢大富留下些銀錢,又囑咐趙老爹讓趙管事好好將養著。

等出了這片巷子,錢大富才問吳大廚,“你怎麼看這件事?”

吳大廚沉%e5%90%9f半晌才道:“此事甚是稀奇,但也說不好是莊戶人家的偏門方子故弄玄虛。”

錢大富手指敲著膝蓋,在心裡盤算一通,忽而詭笑一聲,陰惻惻說道:“本員外的夥計在攤販家裡吃壞了東西,如今全部臥床不起,已經嚴重影響了酒樓的生意,十幾條人命就連濟世堂的劉大夫都束手無策。本員外憐憫自家夥計,自當出麵為其討回公道!”

“來人,去縣衙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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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沅昭在醫術一道上的精進,絕世醫書解鎖的頁麵越來越多。為了儘快消化這些書頁,沅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過門。

不是在家鑽研醫術,就是上山采藥順便給小恩人把脈。

馮家人也不曉得沅昭是從哪學來的藥方子,就連一向對沅昭無腦信任的柳氏和馮大山起先也隻當在她隨便鼓搗。後來隨著沅昭製出越來越多的藥膏藥粉拿去濟世堂賣出高價,馮家人這才逐漸明白沅昭是有真本事在手裡。

雖然還是疑惑沅昭這一手醫術的來曆,但家中上下尤其是柳氏和馮大山,異常欣喜於沅昭在繼采藥後,又多出製藥和給人看病兩項生計。

趁著家裡上下欣喜之際,沅昭順勢提出把脈和試藥一事。

前者麼,可能是出於對沅昭的鼓勵,大家都答應得很爽快。可後者,許是出於對自己生命安全的負責,眾人包括柳氏和馮大山都說什麼也不肯鬆口。

柳氏捋了捋自己鬢邊的白頭發,一臉為難,“昭昭啊,娘年紀大了……”還想多活兩天。

馮大山搓著手,臉上滿是羞愧之色,“昭昭,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