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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醜陋的傷疤。

身有殘疾之人,文武百官斷不會讓他登基,百姓也不會服從這樣一個帝王。

原本在劇情中,那條斷腿不至於生生切下來,連同他身上的傷疤都會被殺手三丫的靈泉治愈。

以此凸顯靈泉逆天的功用,也讓左靖王承下殺手三丫那樣一個天大的恩情。

左靖王毫發無傷重歸京城,將和自己年紀一般的兩個成年皇子踢出局,餘下的隻有一個年僅六歲,在劇情中時常賣萌討殺手三丫歡心的幼年皇子。

殘廢的左靖王性情大變,手段更加殘暴狠辣,將兩個成年皇子設計的一死一傷,活下來的也徹底失去生育能力變成廢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年前,十一歲的皇子登基。

這讓一直視帝位為自己囊中之物的左靖王如何能接受?

之後四年,左靖王身為殘廢卻十分有能力的皇叔被幼帝封為攝政王。

四年後的現在,幼帝十五歲,文武大臣連同太後計劃為幼帝舉辦選秀。幼帝大婚之後,左靖王就必須歸還手上的權柄。

眼看帝後大婚在即,左靖王忍耐不住,打算逼宮。

遠在青山縣,沅昭默默為小皇帝捏了把汗。

你可千萬要爭點氣,彆被那個狗男主弄下去,否則就依照他殘廢後狠辣的性子,這天下還不知道要如何水深火熱?

幸運的是,半年後大好消息傳到青山縣。

攝政皇叔原左靖王意圖謀反,逼宮未遂,被少年將軍一支神箭射殺在城樓上,而後逆王餘黨連同叛軍儘數被剿殺。

第46章

馮家三房在村裡一直屬於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馮友耀和陳氏著實不做人, 為了讓兒子石頭能繼續在書院讀書,竟將翠花賣給了過路的人伢子。

八兩銀子,活生生一個大姑娘就送了出去。

像翠花那般大的年紀, 賣進官宦人家是不能的。官宦人家的丫鬟奴婢, 或是家生子,或是很小就同人伢子買來調養。

如此, 翠花很有可能被人伢子轉手賣去青樓楚館,其下場可想而知。

老族長聽聞這事時,距離三房將翠花賣出去已經過去有半個月,通知柳氏和馮大山後,又連忙派人去隔壁幾個縣城打聽, 最後也沒將人追回來。

馮氏一族安分守己, 從未出過大逆不道之人, 風調雨順的年景都不曾發生過賣兒賣女的事情。

三房為了一個不成氣候的兒子,竟然狠心將翠花賣出去, 實在讓人沒眼看。

何況三房對外說賣女的銀子被用來供養石頭進學, 但實際上, 一半用來給石頭娶親, 另一半全抵了石頭在賭場的債。

石頭在書院進學四五年,學識沒有半點長進,連童生試都過不了, 倒習得一身富貴病惡習俗。

除賭博外, 還常流連煙花巷柳之地。

其名聲之惡臭, 但凡稍微自持的學子都不屑與他來往,書院更是三番兩次勸學未果, 最終決定將石頭開除。

被書院開除後, 石頭更加放肆墮落, 明目張膽到族老們嚴厲嗬斥,關罪室禁食都無法將人矯正過來。

他才娶了沒半年的媳婦兒,聽聞石頭在鎮上嫖·娼賭·博的事情,當即就收拾收拾包袱回了娘家。

這樣敗家的相公,誰愛要誰要!

馮友耀和陳氏卻沒法一走了之,找到族長哭天喊地,跪在地上求著鬨著要把石頭放出來。

“族長,石頭可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萬一餓壞了身體,往後還怎麼傳宗接代啊!”

鬨了幾天,族長最後鬆口,“你們可想清楚了,這次放過不追究,緊接著就有下次、下下次,以你們的家底,如何能支撐起這樣一個敗家子兒?”

馮友耀和陳氏急忙點頭,“老族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教訓石頭的,他一定不敢再進那地方了!”

看著他們兩個未近不惑之年就斑白的兩鬢,老族長長歎一口氣,擺擺手道:“去把人放出來吧!”

馮友耀和陳氏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扭頭跑向罪室。

老族長的後半句話還未出口,“隻是往後,惹出什麼後果,族裡再不會給你們兜底。”

這次的事情被輕拿輕放,石頭毫發無傷從罪室出來,挨了馮友耀一頓暴打後,他反而變本加厲。

賭博欠下的金額一度高達七十兩銀子。

賭場那邊對於像石頭這樣輸紅了眼的,還額外提供高利貸服務,石頭輸了便借,借了又去賭,沒出幾天便欠下賭場巨額銀錢。

初時,賭場並未催債。

石頭見此更加放心借錢,每次輸錢後就去找自己的相好發泄,醉酒時更毫不吝嗇把身上的銀錢都交給相好,還說要給相好贖身,娶回家做小妾。

殊不知,那相好的賣身契也在賭坊背後東家的手上。

而相好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嫁了個如石頭一般的賭鬼,最後被賭鬼賣進了這煙花巷柳之地。

這不大縣城的黃賭貸產業,全部都集於一個東家之身,形成了前店後廠的格局。

不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吸血剝皮就不罷休,就連最後那副骨頭架子都不放過。

石頭進了這樣一個地方,哪還有什麼未來?

相好聽見石頭這話,在心裡無聲地嘲諷。

果不其然,石頭才過上兩天大把撒錢的好日子,又一次輸完錢想要離開賭坊,一群高大的打手團團將其圍住。

管事冷笑一聲,“馮公子可是忘了些什麼?”

“馮公子前前後後欠了我們賭坊五百兩銀子,這是打算一走了之,再不計較了?”

石頭一臉懵逼,“怎麼就五百兩了?哪裡就五百兩了?”他零零總總連輸帶借的,也就七八十兩銀子,怎麼就到五百兩了?

“賭場借錢的利息可是三十個點,你說你怎麼就欠了五百兩?”

石頭聞言瞪大眼睛,“你們怎麼不去搶?”

管事都想翻白眼,你特爹借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還不還,不還就賣去礦上做苦力。”

“還!我還!”石頭連忙大喊,鹽礦可不是什麼好去處,聽說那裡麵隻有白天黑夜的挖礦,連飯食都是黑饃饃,進去的人再不可能出來。

石頭帶著管事回家,馮友耀和陳氏一聽他欠了五百兩,當即就翻著眼睛暈了過去。

石頭根本不管倒在地上的兩人,衝進家裡就四處尋摸可能藏著銀子的地方,結果隻有半兩碎銀子。

管事接過碎銀子,喊人押上石頭去鹽礦。

石頭又掙紮帶人去找馮友宗,不想馮友宗一聽明來意就閉門不見。

石頭又帶人去找族長,族長隻給了一兩銀子,而後也是關門謝客。

最後石頭帶人找到鎮上大房家,結果管事在認出沅昭後,直接轉身就走。

鎮上有名的神醫,不止周邊幾個縣城的縣令都給麵子,就連州府的大人都曾讓神醫診治過。

這時候誰還沒個頭疼腦熱的,得罪什麼也不能得罪神醫。

石頭最後被送到鹽礦上。

等馮友耀和陳氏醒來,事已成定局,便是再如何去賭坊跟前哭鬨,也沒法讓石頭從鹽礦上回來。

何況賭場可不是慈善組織,任馮友耀和陳氏哭天嚎地也不搭理一聲,進出的客人又哪有功夫關注兩個不相乾的人,便是過路的百姓也僅敢站得遠遠的指點兩句。

若是鬨得再很,管事揮手叫來一排打手,兩人馬上就被嚇得屁滾尿流,再不敢過來鬨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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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除逆王的第一年,新帝大婚親政,改國號,開恩科,廣召天下有識之士為國效力。

趁著這股東風,大寶和徐芝安再次上京。

來年五月,報喜的信差來到青山縣。

——舉子徐芝安高中二甲進士,被授官九品縣令,四月就已經出發去了任上。

大寶三榜進士,也被授官縣令,在臨海一個縣城,與徐芝安同時出發去任上。

彼時春草正大著肚子,左右兩個孩子聽著報喜的差役說話,喜得腦袋昏昏沉沉,好在最後沒忘記給差役報喜的銀錢。

徐家二老商量著,“你如今有孕在身,舟車勞頓,還是彆去尋芝安了。”

大王氏也在一旁點頭,“便是幾個月後卸了身子也不能去,孩子還小,依我看,還是先同芝安任上的縣城去一封信,聽聽他是如何說道的。”

大寶在出發前,已經同一位姑娘成親,如今他考中進士還被授官,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再回到青山縣的,如此那位姑娘隻好隨南來北往的車隊一路尋到大寶任上。

春去秋來,沅昭的身體越發不自在。

便是夜裡門窗緊閉,還在暑熱的秋天,她也常覺得從內裡散發出一陣陣寒氣。

吃了許多的藥也不管用。

醫者不自醫,偶爾沅昭對著自己把脈後搖頭,柳氏一邊抹淚,一邊哭著讓馮大山去喊劉大夫過來。

然而劉大夫的醫術如今比起沅昭來還差上很多,連沅昭都沒辦法,劉大夫也隻能開些補氣血的藥方。

柳氏去廚房熬夜,劉大夫才敢同沅昭說:“你這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早先你並未拜師學醫的時候,我瞧著也就十幾年的光景。如今……”

算是多熬了十幾年。

沅昭點點頭,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副身體的狀況。

除先天不足外,馮家家貧日常的飯食沒有丁點油水,在她穿過來之前,原主更是三天兩頭生病,早就把底子敗得一乾二淨。

這是她無論如何用藥也彌補不了的虧空。

“多謝劉大夫了。”沅昭爬起來,到床頭的桌子裡拿出一摞書本來,“這是我自行醫以來經手過的脈錄病例,上麵寫有我自己的心得分析,以及相應的診治方法,就全交給劉大夫了。”

劉大夫大為震驚,“這這這……使不得啊!”

這不就是沅昭行醫一輩子的心血嗎?

尋常大夫都要帶到棺材裡才安心的,便是親傳的弟子也不一定願意傳授,何況是他這麼個毫不相乾的人?

“劉大夫且聽我一眼。”沅昭深吸一口氣,些微驅散%e8%83%b8口沉悶的感覺,“裡麵還包括我後來改進的藥方,將這些東西交給劉大夫,是想讓劉大夫傳給更多的人。”

“醫者,治病救人乃天職。我一身醫術馬上要隨我而去,但我行醫數十年的經驗卻可以流傳下去,造福後世百姓。”

聽完這些話,劉大夫沉默良久,才點頭應下,“馮大夫高義!”

接連喝下幾天的補藥,沅昭的身體漸好,柳氏和馮大山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張開來。

又是一年陽春三月,春草帶著三個孩子過來向沅昭道彆。

“小姑姑,芝安派人過來接我和幾個孩子過去,爺奶也一同前去,過幾天就走。”春草笑意溫婉,“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

沅昭仰頭算了算,“從侄女婿任上到青山縣,來回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往後多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