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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中,一乾瘦老人嘴角上揚。

“淩雲啊淩雲,待我功法大成,出得古墓,咱們再好好算賬!”

淩雲道長被人叫走,商量該如何抵擋迷霧陣法。

進,是必須要進去的。

淩海不能不除,百姓不能不救。

人走後,沅昭將龜殼擺在身前,咬住舌尖一口血噴在上麵。

行問卦,該如何解當前困局。

沅昭悟性高,但修為有限,隻能得到個模糊的解釋。

原主這一身氣運來自槐柳村的陣法,陣法的能量來自顧氏族人的反哺,淩海竊取的氣運加諸在槐柳村的陣法上,陣法再幫淩海遮掩。

二者相輔相成。

陣法得到的氣運能量又催生了原主的出現,原主身上的氣運和淩海竊取的氣運同出一源。

不同的是,淩海行的是逆天之事,而原主自然降生,完全符合天地因果法則。

此時,淩海再行竊運之法,將原主身上的氣運轉移他身上。二者有親緣關係在先,氣運也同出一源,且有顧元朝這個禍胎做中介緩衝,假以時日淩海便能真正擁有原主的氣運。

從而瞞天過海。

也正因為淩海不敢做得太明顯,竊運法術完全基於血緣關係,才給了沅昭解除法術的可能。

法術解除得輕鬆,淩海那裡雖受到反噬,但想必不會太嚴重。

收起龜殼,剛想通這其中曲折的時候,沅昭甚至還懷疑過,淩海用顧元朝做中介存了奪舍的目的。

據淩雲道長所說,淩海比他還年長幾歲,不過拜入師門較晚才成了師弟。

三十年前淩海練氣六層,年近五旬。三十年過去,哪怕淩海的修為有所長進,也是八十歲高齡的老年人了。

他苦心孤詣的竊取氣運,絕不會想在成功後就立馬麵臨死亡的問題。

而奪舍後輩自然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但沅昭在取顧元朝血液毛發的時候檢查過,顧元朝沒有修行的天賦,說得直白點他即便在靈氣充足的修仙世界也隻能當個普通人。

以淩海的眼光,絕看不上顧元朝這具身體。原主倒是個絕佳的修行天才,但性彆不合,奪舍困難。

所以淩海肯定還有彆的打算。

沅昭忽的想起那個詭異的盒子,之前淩雲道長將任務發下去,到現在紅線的事情已經解決得七七八八。隨著紅線一根一根被切斷,盒子裡麵的東西似乎失去了活力,隻是那股濃鬱的黑霧夾雜著猩紅的顏色始終沒有褪去。

隨著任務一個個上報,收集來的骨頭拚成了一具嬰孩的屍骨。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淩海的直係親屬,兒子或者孫子。

沅昭打開盒子,裡麵是一顆失去活力的心臟。

她起初以為這盒子的作用和顧元朝一樣,充當氣運中介。

但是現在,沅昭忽而有了彆的猜測。不過要證實的話,還要給何隊打個電話。

“那個老道士說見到小大師的時候盒子出現了劇烈反應,而且上麵的命令要他把盒子看上的人交給陳海。”

聽到那邊的回複,沅昭點點頭。

她猜得沒錯。

盒子還有另一個作用,為淩海尋找合適的奪舍身體。

原主確實是最合適的容器,但無奈性彆不合,所以淩海隻能退而求其次尋找彆的容器。

沅昭還想到了體質特殊的秦暮歸,如果沒有她插手,以秦暮歸的體質很有可能就是淩海下手的對象。

盒子作為中介,又承擔著為淩海尋找容器的任務,和淩海的聯係卻沒有十分緊密。不然,隨著紅線一根根被切斷,淩海怎麼也該受到反噬身亡。

淩海貪生怕死,不會放任一個能捏住自己的把柄留在外麵,萬一讓正道天師發現,絕不會放過他。

想明白來龍去脈,沅昭拿著盒子去找淩雲道長以及一眾天師。

道長們還沒商量出來進去的辦法。

沅昭提議:“既然大道走不通,不如走鬼道。”

有人立馬反駁,“不成!鬼道危險,一旦迷失在裡麵,彆說找到淩海了,說不得我等都得喪命。”

鬼道,顧名思義就是鬼走的路,其危險不言而喻。活人一旦誤入其中,基本無生還的可能。

“我自己去。”沅昭道。

沉默半晌,在場人都沒有第一時間出聲,紛紛看向淩雲道長。

淩雲道長沉%e5%90%9f片刻,“道友,你可想清楚了?”

沅昭:“沒什麼可想的。道長早就猜到了,破局之法就在我身上,不是嗎?”

淩雲道長無話可說。

幾位擅長陣法的老天師選定了一個空地布陣,再聯係協會送來布陣的材料,三天後,眾人齊聚空地。

幾位老天師分坐八方,啟動陣法前,沅昭將一個背包交給淩雲道長,“裡麵有客戶向我購買的符咒,還有幾張銀行卡,勞道長轉交,再把卡裡的錢捐出去。”

淩雲道長微笑:“道友且放心。”

鬼道不同於物理意義上的道路,踏入鬼道後,可能一步從南極到北極,也可能走上幾十年再出來發現自己從沒離開過原地。

眾天師準備妥當,開始施法激活陣法。

空地上憑空出現一個黑洞,沅昭踏步就要進去,淩雲道長高聲道:“道友,陣法隻能維持兩個小時,兩小時後入口就會關閉!”

沅昭腳步不停,她就沒打算再出來。

踏入黑洞的一瞬間,眼前景象一變,陰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探究和惡意。陰間鬼道荒涼,數萬年如一日沒有變化,四周的景象像蒙上層黃沙,看不出任何分彆。

沅昭啪啪啪往身上貼了一遝符咒,放開修為,那些惡意才減少了些。不過依舊有暗處的視線在窺伺,她渾身閃耀著功德金光,對惡鬼來說是天敵,同時也是種吸引。

小鬼們就喜歡吃這樣的生魂,也喜歡占這樣的身體。

沅昭拿出盒子來,盒子裡的東西與淩海有一絲微弱的聯係,也是目前唯一可能找到淩海的方法。

順著指引,沅昭一路來到某個地方,這個地方盒子裡的東西反應最強烈。

沅昭打開鬼門,將盒子收起來,然後走出去。

耳畔傳來陰森的笑聲,“桀桀,怎麼就你一個小丫頭過來了?”

沅昭站定,沒有搭理這個聲音。她環視四周,發現自己進來的地方是古墓的主墓室,主墓室正中央放置著一抬白玉棺,剛才的那道聲音是從白玉棺前的乾屍身上發出來的。

說乾屍都是抬舉了它,它可比乾屍的模樣還要可怕,骨頭架子上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

四周隻有這麼一個活人在,沅昭:“淩海?”

“天師協會就派你一個黃毛丫頭來,怎麼,是沒人可用了?還是淩雲那些人貪生怕死?”

拿出盒子確認這個乾屍就是淩海後,沅昭掏出一地的材料和符咒開始布陣。

古墓外的白霧陣法下麵還有一個陣法,擅長陣法的天師推測,應該是獻祭陣法,獻祭數十萬生魂供給淩海。

淩海將自己的生死與數十萬百姓的生命牽扯起來,一旦淩海出現意外,外麵的百姓就要為他陪葬。

沅昭現在要布一個隔絕陣法,將淩海與外麵獻祭陣法的聯係切斷。

看著沅昭在墓室四周走走停停,像是在布陣,淩海嗤笑搖頭,神情滿是嘲諷和輕視。

看年紀不過是個剛入門的天師而已,淩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派這樣一個丫頭片子過來。

淩海渾不在意地閉上眼睛,任由沅昭在下麵鼓搗。

沒有淩海的打擾,沅昭很快就放置好材料,激活陣法。幾乎就在一瞬間,淩海與獻祭陣法的聯係就被切斷。

不同於竊運法術淩海有所保留,這次的獻祭陣法淩海以己身做陣眼。

淩海一口老血吐出來,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震驚和怨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怎麼可能……”

沅昭站在陣法外麵,她布下的是個複合陣法,困陣加殺陣加絕靈陣加淨化陣法。

可以說,淩海現在能做的就是等死。

哪怕他身後白玉棺裡的僵屍王也無法將陣法打破,困陣和外麵的白霧陣法一樣為引子,受到攻擊會轉化為殺陣,無疑更加快了淩海死亡的速度。

接下來,沅昭要做的就是解決獻祭陣法。

獻祭陣法以淩海為陣眼,淩海被困,與陣法的聯係斷開,沅昭順勢將陣眼安在自己身上。

獻祭陣法無可解,但沅昭從天師係統那裡知道一種逆轉陣法。顧名思義,就是改變陣法的作用對象。這時候沅昭作為陣眼,自然可以隨意改變陣法的作用。

沅昭盤腿坐在地上,敲了敲快穿係統。

“之前說好的,啟動陣法的瞬間在我身上打下一道印記。”

【沒問題。】

得到係統的答複,沅昭閉上眼睛開始施法。

第一層逆轉陣法,將獻祭人變為沅昭;第二層逆轉陣法,將陣法的作用對象-古墓外城鎮中的百姓-轉變成古墓中的厲鬼、僵屍和淩海;第三層逆轉陣法,改變獻祭陣法的作用,將獻祭陣法變成誅邪陣法。

三層逆轉陣法,以沅昭如今剛踏入築基期的修為來說十分吃力。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三個小時很快過去,空地上的通道關閉。支撐通道的天師們臉色灰敗,麵露可惜,“小道友怕是……”

為了延長通道開啟的時間,淩雲道長透支丹田靈力,服用刺激性丹藥傷了根本,轉眼間就像老了十多歲,光潔的臉上出現了皺紋。

“白霧還未散去,證明獻祭陣法還沒有開啟,我們還有時間。小道友身先士卒,一次不成,等大家恢複過來,我們再試一次。”

隻不過這次,出動的就是他們這些老家夥了。

古墓中,沅昭足足花費半個月的時間才完成三層逆轉陣法。

最後形成的誅邪陣法,以沅昭通身的氣運功德和修為做注,誅殺古墓中千年以來滋生的邪物。

沅昭睜開眼睛,提醒係統:【準備!】

下一秒,她像丹田中打入一道蘊含功德金光的靈力,陣法被激活。

霎時間沅昭感覺到靈魂深處傳來陣陣撕裂感,通身的功德被強行剝奪,好在很快係統的印記及時趕到。緊接著,沅昭的靈魂被彈出原主的身體。

與此同時,白霧遮掩的城市中,一道耀眼的金光直衝天際。

再次準備進入鬼道的淩雲道長一眾驚愕地愣在原地。

“這是?”

有道長激動地大喊,“小道友……這是……是成功了!”

金光破開迷霧,引來晴日驚雷。

古墓正上方,金光彙聚了厚厚的烏雲,一道道如海碗口般大的紫雷哢嚓哢嚓落下,沿著金光向下深入古墓,劈在淩海身上。

一道雷下來,本就在苟延殘喘的淩海立馬就沒了聲息。第二道雷劈下來,淩海準備逃竄的魂魄消散得一乾二淨。

紫雷劈完淩海,目標一變又直衝白玉棺裡的千年僵屍而去,緊接著是古墓中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