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折磨得生不如死,自千裡而來鳳陽城,謝硯書離京時還言自己要去護佑一方疆土。

沒成想就是這樣在一群蠹蟲設辦的宴席上護佑的?

薛予寧倒要看看這謝硯書究竟耍得什麼花招,她放軟了聲調,微微向前一貼,將手中的酒盞遞到了少年的唇邊。

“將軍要是再不喝,奴家的手可都是要斷了呢。”

高安目瞪口呆地看著薛予寧的一番動作,他現下一點兒也不為之擔心了,光是這柔聲蜜語就能勾掉人的魂了。

謝硯書愣了半晌,隨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本還不確定眼前人的身份,現在看著倒是實打實的能知曉麵前人究竟是誰了。

“美人酒,怎敢不飲?”

謝硯書反手一握,便將薛予寧的玉手圈在了自己溫熱的手掌之中,隨後右手奪過了酒杯,將杯中蜜釀一飲而儘。

果然是個紈絝浪蕩子,同那些個不學無術的膏粱紈絝也沒甚區彆。

薛予寧暗自誹腹,隔著素色的帷簾白謝硯書一眼,她想要將手收回,卻冷不丁地被人往前一帶。

“你......”

“美人兒的手怎的如此涼?”謝硯書將薛予寧輕輕往前一帶,薛予寧半個身子都落進了謝硯書的懷抱之中,她隻得抬手搭在了謝硯書的兩肩之上,以防自己向前倒去。

高安和眾人見狀皆是一番朗笑:“想不到呀,謝將軍,聽聞您在定京城裡可是連那薛家小姐都瞧不上,怎的今兒個竟還能看上我們這偏遠之地的姑娘呢?”

“就是啊,聽聞那薛家小姐腰若約素,修短合度,皎若芙蕖,活脫脫的就是一九天之上的靈女,連這等絕色女子謝將軍當年都推了同她的婚事,這位姑娘你倒是個有福氣的。”

薛予寧:這福氣給你可好?

謝硯書見懷中女子欲有起身的跡象,他環手解下了身上的大氅,搭在了女子單薄的衣衫之上,右手一把將其攬住,他凝眸一笑,帶著些風流之意。

“薛予寧?那般不知禮數,蠻橫無理的女子哪抵得過這般溫香軟玉?”

少年說話之時,%e8%83%b8口微微起伏,薛予寧趴在他的肩頭,當他話音落下時,身後竟浮起了一道麻意,原是謝硯書故意輕勾了勾她的薄衫。

薛予寧怒目抬頭看去,隻見眼前人一臉無辜地衝自己笑著,頗有幾分多情公子的模樣。

薛予寧護住了頭頂的帷帽,她倒要同謝硯書將這場戲演完,也好瞧瞧這位說著要領兵卻敵的少年將軍是為何會在這種場合出現。

高安瞧著座上舉止親密的二人,道是時機已成,便同座下幾人齊齊高呼:“謝將軍大老遠來我鳳陽一次,難得遇上個合心的佳人,春宵難得,不如這宴就散了吧。”

同高安一起的眾人亦是紛紛附聲,於他們而言今日的宴席本就是個幌子,倘若謝硯書收下了他們獻給他的女子,才可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謝硯書環視四周,隻見眾人早已正襟危坐,推說著要給他留出良辰以賞春華。

“美人意下如何呢?”謝硯書隔著帷帽輕勾了勾薛予寧的下巴,俯身在其耳畔輕輕開口:“我向來是不會強迫彆人的。”

薛予寧真想將那一壺酒倒在謝硯書的頭上,自己遠走千裡來尋他,他還真就想和人共度春宵?

自己當初果真沒有罵錯人,真真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薛予寧壓下了心底的怒氣,嬌麵含羞,聲若低%e5%90%9f:“全聽將軍的。”

謝硯書清然一笑,揣著“瞧你還能裝多久”的心思,將薛予寧打橫抱起。

薛予寧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嚇得連忙抓緊了謝硯書的手臂。

“高大人,明兒個我再來好生謝你。”

謝硯書懷抱薛予寧,朝座下的高安頷首一笑,而高安也立時向謝硯書一揖。

“這都是下官該做的。”

*

夜色朦朧,映出細碎光影,涼風掀起簾幔,撲落在簾幔之上的暖香登時蔓延開來,白玉石桌上的熱茶散著霧氣,漾了一屋子的茶香。

“嘭”的一聲,楠木大門被人輕打開,來人將懷中香玉放在了描金赤鳳檀木闊榻之上,華帳的簾布隨風微動,將美人卷在了一團淺色中,恍若雲霧將其圍繞。

榻上之人帷帽半垂,翠色的煙衫在暖光之下泛著青光,女子玲瓏的身形也在暖光下顯現,垂下的烏發緩緩下落,垂在了她的%e8%83%b8`前,玉手撫肩,半敞的衣領顯著無限春光。

“美人倒是比我還心急。”

謝硯書欺身上前,帷帳之上赫然多了一道身影。

薛予寧懶懶抬手,勾住了謝硯書的脖頸,淺淺%e5%90%9f笑:“無非是情溢心尖,哪裡就是心急了呢?倒是奴家瞧著將軍方才的舉止,倒是一幅心急的模樣。”

女子吐氣如蘭,%e5%aa%9a眼帶笑。

謝硯書眉眼間的笑意愈甚,他倏然湊近,在薛予寧的耳邊低聲道:“你還要裝多久?”

薛予寧本以想好了下一句該說的話,卻驟然被謝硯書這一句打暈,正當她還陷在怔愣時。

麵前卻突然一片明朗,謝硯書指尖勾著薛予寧的帷帽,清逸的容顏上笑意難掩。

榻上的女子眸含春水,顧盼生輝,細眉彎彎若月,丹唇在暖色燭光下如同一顆紅纓,她眸中還含著些驚詫,似是還未從當前的情形裡回過神來。

幸好,她隻是瘦了些,謝硯書見薛予寧安然,心中也掃去了一連多日困住他的陰雲。

“你早就認出我來了?”

薛予寧抬手想要奪過謝硯書手中的帷帽,卻被他側身躲開,薛予寧先行撲空,幸而被謝硯書一把拉回,才免於摔地的慘狀。

“原來你竟如此心急,還不願承認。”謝硯書手腕一轉,帷帽便落在了一旁的白玉石桌上。

薛予寧卻嗆聲道:“心急?我看若真是個彆的美人兒,你早就耐不住了,隻是瞧見了我,這才覺著厭煩吧。”

謝硯書看著臉上掛著紅暈的女子,她雙頰微微鼓起,倒像隻被搶了吃食的狸貓。

他彎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嗤笑道:“真的美人被你這狸貓給換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謝將軍無所不能,這鳳陽城的官員都上趕著巴結您,您若是開口,誰還敢不給你送人?”

薛予寧莞爾一笑,甚是乖巧的模樣,她轉了轉眸,繼續道:“況且您不是說了嗎?最喜溫香軟玉,這鳳陽城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城,還怕找不到一個......”

“噓......”

薛予寧的唇邊忽然被一指所擋,冰涼的指尖將她一驚。旋即謝硯書竟是一個翻身越上了榻,將薛予寧壓在了身下。

少年壓低了嗓音,悄聲開口:“薛予寧......你會不會......”

謝硯書忽覺麵頰發燙,而在薛予寧看來,麵前人的神色極為不自然,耳根還攀上了一圈難以言說的粉紅。

“喂,你怎麼不說了?會不會什麼?”薛予寧戳了戳謝硯書的手,小聲道。

謝硯書%e8%83%b8膛忽而起伏得厲害,他再三緘口,眸色複雜。

屋子內靜得可怕,而門外風雪瀟瀟,伴著風聲一起傳入的還有細碎的雜聲。

謝硯書回頭窺了一眼門框,隨後握緊了手,泠聲道:“薛予寧......你會不會那樣子叫?”

第20章 %e5%90%bb

冷雪飄飄,卻難消室內春色。

薛予寧躺在榻上,她長久地注視著身前的人,良久未悟出其話中意。

“哪樣......叫?”薛予寧小心翼翼地開口,瞧著謝硯書的神色,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謝硯書緊繃著一張臉,眼神泠泠,他眉頭微蹙,神色幾番變換,如玉的麵龐之上顯著難以識認的複雜之色。

“就像行房事那樣的聲音,你可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噌”的一聲劃過靜謐的長夜,一方十香浣花軟枕穩穩地砸向了謝硯書的後背。

“謝硯書,你把我當什麼人了?”薛予寧一時氣急,麵色顯著異常的緋色,她眸色慌亂,一手拿著軟枕拍打著謝硯書的後背。

而謝硯書卻抬手鉗住了薛予寧的手腕,正色道:“我不是在同你說笑。”

薛予寧也哼聲道:“我也不是在同你說笑.......”

謝硯書抬手捂住了薛予寧的粉唇,偏頭向門前看去,隻見楠木大門之後,隱約嵌著一道模糊的身影。

謝硯書再次壓低了身子,傾身上前,灼熱的氣息讓薛予寧的禁不住微顫。

“外邊兒有人。”

薛予寧會出了謝硯書的意思,原是今夜這所謂的春宵是要做給彆人看的。

謝硯書見薛予寧呆呆地點了點頭後,這才又小聲開口:“所以......你到底會不會?”

薛予寧抬手將謝硯書從自己身前推開,她騰身坐起,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我?我怎麼可能會?”

謝硯書也正身而坐,低聲一笑:“可我瞧你方才裝得那般嬌%e5%aa%9a也是挺像的。”

薛予寧轉開頭,似是有些心虛地小聲說到:“反正我是不會叫的,要叫你自己叫。”

謝硯書靠在床柱邊上,凝神沉思,今夜在門外的人若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於他而言,接下來的棋路許是難以行走。

他抬眸瞟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女子,正懶懶地把玩著手中的軟枕,一手撥著上邊兒的金線,一手托著下巴。

謝硯書突然憶起了昔年舊事,他靠在床柱邊上,抱%e8%83%b8含笑看向薛予寧:“你真的不願意?”

薛予寧撇嘴嗤聲道:“不願意,任憑你今天把嘴皮子說破了我也不會做那種事!”

這像什麼話?她一未出閣的姑娘,哪裡會這些東西?

似是還未將話說完,薛予寧錘了錘懷中的軟枕道:“總之!你彆指望......”

謝硯書望著女子說個不停的嘴,忽而斂眉一笑,撲身上前,兩手輕輕捏了一把薛予寧的纖腰。

“唔......”

室內暖香縈繞,平落了幾分旖旎,紅燭黃光灑在女子的嬌顏上,如一張紅色的巾帕輕蓋在了其麵上,兩頰暈開的紅意不斷蔓延至耳根。

寧靜無聲的室內仿佛還餘繞著女子的嬌%e5%90%9f,謝硯書麵色一僵,身形微微一頓,像是有枷鎖將他禁錮,掙不開藩籬的困鎖。

薛予寧兩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誓死不願再發出那樣的聲音。

可謝硯書回神之後,卻扯開了薛予寧的手,不知何時麵上竟掛上了冷色,話中也淬了寒意:“接著方才的聲音,繼續。”

“我......”薛予寧湧上唇邊的那個“不”字都還未說出口,卻又被謝硯書投來的一道眼神給壓了回去。

“你要是不願意,那我來幫你。”謝硯書回眸盯著薛予寧,常含著淺笑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霜意。

薛予寧的臉滾燙,她蹙眉剜了謝硯書一眼,隨後埋首在被褥裡,甕聲甕氣地開口:“那你轉過去。”

少年直挺的身影僵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