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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 而身後人的柔聲輕語卻是不斷傳來。

“咳咳......”

薛予寧因著越覺喉間乾咳, 她索性埋頭探入了水中, 唯有此舉才能紓解竄上她心頭的那股不適。

可她漸軟的身子卻順著浴桶下滑, 溫水直漫過她的臉, 她本就手中無力, 此時更是難以抵住這洶湧的水波。

慌亂之中,有一隻手攔住了她的腰,將她從水中托出,而埋於她心中的焰火在那人觸碰到她的腰肢時, 驟然騰燒起來。

也不知她是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 竟是兩手攥住了那人的衣袍, 二人齊齊滾落在了浴桶之中,水花四濺,落在了雕花畫屏之上,灑在了紫檀木桌邊。

不大不小的浴桶將將能容下兩人,卻也隻能讓二人依身相貼。

謝硯書渾身被溫水浸濕,而身前的女子卻不顧一切地黏在了他身前。

他喉間微澀:“寧寧。”

室內的溫熱難消,一如他的嗓音一般夾雜著濕意。

謝硯書冰涼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薛予寧泛紅的臉頰,女子的眼角掛著瑩淚,泫然欲泣。

“你想好了?”

謝硯書抱著微渺的希望開口,他隻想她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應下此事。

可薛予寧卻微眯著眼,下巴輕靠在了他的肩上,兩手不住地在其身後輕撫。

謝硯書望著薛予寧淒白的小臉,湧上一陣酸澀,他在浴桶內起身,高大挺直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將薛予寧籠罩。

薛予寧靈眸含著霧氣,一手勾住了謝硯書的檀色腰封,小手將其往自己身前輕扯。

謝硯書冷眉微皺,黑眸幽暗深沉,他凝視了薛予寧許久。最後,他微微抬手,在浴桶內解開了腰封,褪下了外衣,清透的水珠濺在了他的白色中衣上,依稀可見其有力的線條。

浴桶內的溫水分明已近涼意,卻仍是一股熱氣在四周漫開。

女子的小手不停地戳在謝硯書的身上,他忽而覺得身形一頓,呼吸愈發沉重,隨後他緩緩滑坐在浴桶之中,兩手攬住薛予寧。

“對不起......寧寧。”

謝硯書冷聲一止,旋即抬手抓住了薛予寧胡亂揮動的手,將其按在了浴桶邊上,一首頁緩緩地覆在了其小手上,與其十指相扣。

薛予寧陷在一片迷霧之中,少年突然壓身而來,將她緊緊環裹,指腹在她泛著粉紅的頸窩處遊走,最後落在了她的兩肩前,輕輕用指尖挑開了她的薄衫。

沾了水的薄衫如花一般在水中散開,同謝硯書的玄衣相纏。

女子的肌膚漸漸泛紅,她睫羽輕顫,嬌唇含珠,而下一刻,嬌花被突如其來的竹香所掩,隻剩下清冽淡香在她唇邊。

像是溽暑裡乾涸已久的枯葉,想要攫取那突然而落的雨露。

清雨披撒而落,滑至枯葉之上,薛予寧不斷地朝麵前之人靠近,想要進一步攫取那份冰涼。

“謝硯書......”

“嗯?”

謝硯書聲音微啞,眸色逐漸幽深,他控製不住地再次%e5%90%bb上了那張帶有水珠的粉唇。

可女子輕聲的呼喚,卻讓他微微一滯,薛予寧在喚他的名字,而這一次,她仿佛意識已漸清醒。

謝硯書強壓住心底的力量,他凝聲而問:“你......可還要繼續?”

薛予寧嬌麵含羞,她體內的%e5%aa%9a香隻要與人漸行雲雨之事,便可消退,方才謝硯書與她相觸,確是讓她清醒了些許,隻是,那%e5%aa%9a香之量實在過多。

薛予寧雙眼含著水珠,凝神看向麵前的謝硯書,謝硯書亦是耳根通紅,呼吸微顫。

她忽然生出了個念頭,若是此時是旁人在她麵前,即便她有性命之憂,她也不願同其行那檔子事兒。

可麵前的人是謝硯書,她卻沒有半點抵觸,反而更想朝他靠近。

謝硯書看著女子仍然泛紅的麵色,知曉薛予寧體內的%e5%aa%9a香還潛藏在其中,仍有性命之憂。

他喉結微微滾動了一瞬,旋即沙啞開口:“薛予寧......”

可他下一句話還未說出口,薄唇卻被嬌花所掩。

謝硯書微怔了片刻,可很快他就反手扣住了薛予寧的頭,反守為攻,一步一步攻城略地,與薛予寧共陷入了夢網之中。

夜色如墨,風雪呼嘯,偶有幾點枯枝上的雪團被寒風打落,驚起一陣夜瀾。

無儘長夜,碧波微漾。

直至晨光熹微,漸露白邊時,謝硯書才抱著薛予寧回到了榻上。

他長手從一旁取過了巾帕,輕輕替薛予寧擦拭乾淨。

微熱的指尖與巾帕一齊在薛予寧的肌膚上遊走,驚得薛予寧身子一顫。

“我自己來。”薛予寧甕聲甕氣地開口,溫軟的語調裡掛著如水的柔波。

她體內的%e5%aa%9a香此時已儘數消退,然其一張玉麵上仍是緋紅無限,甚至比方才愈甚。

謝硯書挑眉看向麵前含羞的女子,他低笑道:“你確定還有力氣自己來?”

薛予寧秀眉一擰,她支支吾吾地開口:“你胡說些什麼?”

謝硯書卻不緊不慢地拿起巾帕再次替薛予寧拭去了身上的水漬,隨後將地上堆疊散亂的衣裳放進了簍內。

將滿地狼藉收掇了一番後,謝硯書繞回了薛予寧身邊,在榻沿坐了下來,垂眸看向薛予寧。

薛予寧早就被折騰得沒了力氣,加之體內藥性已過,她索性直直向身後躺去。

可下一刻,少年卻欺身而來,將她環繞。

薛予寧耳根一紅:“你......還要做什麼?”

女子獨有的軟調在謝硯書耳邊響起,他忽覺心底深處再次有幽火燃燒,但他一掃薛予寧疲累的神色,卻是將幽火給壓了下去。

他凝聲開口,恢複了往日的清朗。

“薛予寧,我娶你好不好?”

謝硯書目色堅定,但卻劃過一絲閃躲,他怕薛予寧厭棄他,一口回絕他。

女子一雙靈眸閃耀著星光,裝載著無邊星河,在聽見少年的輕語時,她羽睫微微一顫,閃過一絲慌色。

她輕輕側頭,隻露出半張玉麵。

旖旎難散的室內,燭芯“啪啦”一聲打碎了一室的寂靜。

“好。”

薛予寧麵上方褪去的粉色再次浮於雙頰,朱唇微張,隱約還掛著些水漬,她偏頭看向另一方,一截玉脖上鮮紅的印記清晰可見。

謝硯書卻是一怔,他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你說什麼?”

薛予寧一把扯過了被褥,蓋在了自己的頭上,溫軟的聲音蒙上了一層霧氣:“沒聽清就算了。”

謝硯書的眼中卻早已染上了一層笑意,他一直知曉薛予寧對裴青有意,他怕薛予寧是因今夜一事而被迫嫁給他,他不想強迫薛予寧。

“你可是因為今夜......而彆無他法,才選擇應下我所說的話?”

謝硯書小心翼翼地開口,帶著些探究,而心中卻又懷揣著難以言說的希冀。

“不是......”薛予寧藏在被褥裡,小聲開口。

“那裴青?”

“我不喜歡他。”

薛予寧正聲說到,她藏在被子裡的一張小臉通紅,年少時她總以為是裴青為他摘下的梨花,是他送她的芙蓉糕,是他送她的小兔燈......

加之謝硯書又常念與她拌嘴,她自是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會喜歡裴青那樣清風朗月般的溫潤公子。

可此次她為裴青所救時,才發覺裴青也並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如蘭高潔的端方君子,而自己在他跟前時心中竟掀不起半絲漣漪。

可見到謝硯書時,她卻難以壓製心中湧起的一圈圈彀紋。

漫漫長夜無聲,卻聽謝硯書再次小聲試探道:“當真?”

“你不相信就......”

薛予寧後邊兒的話還未說完,卻覺頭頂微涼,原是謝硯書一把掀開了她按在頭頂的被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見少年勾唇輕笑,聲似清風:“明日我立即修書兩封寄送回定京和蜀地。”

薛予寧被謝硯書灼灼眼光所注視著,她目色慌亂,避開了謝硯書的注視,良久才從喉間小聲溢出了一個字:“嗯。”

少年聞聽此言後,雙目泛起水波,唇角的弧度愈甚,他微微直起身子,想要在薛予寧身側躺下,卻在起身之時愣住。

離榻邊不遠處的簍子內堆疊的衣物內,竟有一抹嫣紅落在了翠色的薄衫上,恰似綠葉之下的嬌花盛開。

謝硯書冷眉一擰,他看向薛予寧正色道:“你可有受傷?”

薛予寧順著謝硯書的目光看向簍子內沾了血的衣裙,她雙頰霞紅越來越深,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沒受傷。”

“那衣衫上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謝硯書突然一凝,清俊的麵上亦是立時攀上了紅暈:“難道是我弄傷你了?”

第29章 玉麵公子

晚風吹過, 彌散了室內難以言說的氣味。

少年紅得滴血的麵色即便是在長夜之中也分外明顯,當他說完方才的話後, 看向女子的眼神裡再次染上了一層憐惜。

淡色的燭光透過青帳灑入, 輕柔地打在了二人的身上。

薛予寧怔愣片刻,當其會出謝硯書話中深意後,立時扯過了被謝硯書掀到一邊的衾被打在了謝硯書身上。

“你想什麼呢?”薛予寧目露慍色卻又帶著些羞赧, 她目色慌亂,轉而小聲開口:“那是......那是落紅。”

女子說完此話後,整個人都縮進了衾被裡,隻露出一雙靈眸盯著謝硯書。

謝硯書微怔, 他良久才反應過來,卻是愈發地不可置信:“可你不是......”

“不是什麼?”薛予寧也麵露疑色, 但很快她就恍然大悟。

若那青衫上的血跡是她的落紅, 那歸遠一事又該作何講?分明她告訴了謝硯書歸遠乃是她所出,可言下這個謊怕是圓不回來了。

“歸遠不是我的孩子?”

“歸遠不是我的孩子。”

二人同時出聲,四目相碰之時, 薛予寧卻是秀眉一擰。

她眸露驚色, 緩緩將蓋在自己麵前的衾被放下, 疑聲道:“歸遠本來就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會真以為歸遠是你的孩子吧?就因為他誤叫了聲‘蝶’?”

謝硯書凝視著薛予寧, 他訝異出聲:“不是我的孩子?那他是誰的孩子?”

薛予寧看著謝硯書驚詫的神色下又帶了些不可置信, 她不禁“撲哧”一笑:“那是我的小侄子。”

“小侄子?是薛大哥的孩子。”謝硯書眸色微轉, 才壓下去的疑惑又再次浮上心頭。

他雙眉緊皺,嘴裡輕聲呢喃:“那三年前的宮宴......”

薛予寧輕笑發問:“什麼宮宴?”

若照薛予寧所說,那三年前與他謝硯書共處一室的人也許就並非是薛予寧,而是旁人。

當初本是他尋沈皇後, 求其為自己和薛予寧搭線, 可三年前的那場宮宴, 謝硯書醉倒在了雅室之內,因懷疑自己與旁的女子共度了春宵,因而不敢向薛予寧表明心意,推拒了同薛予寧的婚事。

不僅如此,他還一直避著薛予寧,直到聽聞薛予寧落難時,又心泛焦急,因而四處尋找薛予寧。得知薛予寧有一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