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的假期就是你今年累計下來的休假日。”Reborn用著抑揚頓挫地語氣說,“欸?難道說你要放棄嗎?那接下來可就是無縫的上班日了。”
沢田綱吉冷靜地思考了一下:“真可惜,Reborn,拿休息日做文章似乎沒什麼用。作為首領的我要求調休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確實。但哎呀……如果拖到下個月的話,海邊的藍眼淚就看不到了。”Reborn無動於衷,他意味不明地說:“嗯,看來你這一整年的計劃得泡湯,禮物都要送不出去。”
沢田綱吉沉默了。
沢田綱吉捂住了腦袋,不想接受現實。
“……所以說你什麼時候就發現這件事的!!”
簡直精準捕捉到他的命脈。
Reborn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去年就發現了,本來以為你隻是想帶夫人去意大利一趟旅遊,後來看到你去塔爾博那邊委托事情的時候,就猜得七七八八。”
“如果你要換旅遊地點我倒是不介意,看來大教堂的預約是我白費功夫了。”
沢田綱吉沒有馬上說話,Reborn這好意簡直夢回十年前,就差把搞事情和看戲掛在臉上麵。
要了解這種情緒究竟為什麼又重新出現,隻要稍微推測一下結果的發生,會導致什麼事情出現——於是答案立即浮現在眼前。
關於從來沒有出現在大眾眼前的妻子。
他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守護者們一個都不在的異常,相處了那麼多年,沢田綱吉不至於連同伴們在想什麼都沒能反應過來。
沢田綱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所以……隼人他們回意大利提前做計劃堵我們了?”
“反應真快。”Reborn誇獎道。
“……你倒是阻止他們啊。”
Reborn俏皮地做了一個鬼臉:“欸嘿。”
沢田綱吉嚴重懷疑這事有Reborn在後麵當幕後推手。
“你要去嗎?”
“……去。”
過了十年,沢田綱吉一如既往玩不過他的老師。
沢田綱吉離開之前,姑且問了一句Reborn:“骸和雲雀沒有參與會議嗎?”
說到這個,Reborn提醒沢田綱吉:“現在氣在頭上,又把基地銜接口徹底封上了。”
——
“去是去,但是我沒打算跟著Reborn的時間走。”綱吉君忿忿不平地跟我說了他今天上午發生事情。
綱吉君跟我說要去旅遊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又旁聽側敲詢問我工作上有沒有時間。
我的休假日……老實說已經積累到可以放一整年年假的地步了,但是哪怕有這麼龐大的休假日,我也總不可能擺脫隻有我才能夠處理的工作真的放肆休那麼長時間假期。
可放一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我之前可是那麼殷勤的工作耶,稍微放個假跟旦那一塊去旅遊又怎麼樣。
綱吉君現在的舉動,鮮少流露出了幾分叛逆,試圖擺脫老師的掌控。
我言簡意賅,說出了綱吉君目前擔憂的節點:“所以說我們兩個人去旅遊,很有可能屁股後麵跟著幾個電燈泡,試圖扒掉我的馬甲?”
“……嗯。”
夾在中央的綱吉君頭疼地說。
我沒忍住,對著我懷裡麵的鯊魚抱枕一陣揉搓以表泄憤:“那群電燈泡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空氣啊,一群kY嗎?怎麼那麼八卦。還是說不放心女兒出行的爸爸媽媽?”
雖然我從綱吉君的片言片語裡麵猜到,他們八成是怕綱吉君被我騙……
明明在我眼裡麵,就是雙方家長不同意,於是私奔逃離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而那群企圖阻止我和綱吉君旅遊蜜月的惡婆婆眼裡麵則是——狡詐女人欺騙感情,騙色騙財騙情報,剩下一個被騙得一無所有的男主角。
明明是同一對主角,視角不同還能造成劇本不同嗎?
更何況我真要騙……那也得看騙不騙的了啊。
綱吉君那異於常人的直覺、所謂的超直感不是在彭格列超級出名的嗎?我稍微有一些騙綱吉君的打算,他都維持著不動聲色的模樣,遊刃有餘地應付我。他們對綱吉君是有多大的濾鏡啊,真的覺得綱吉君單純柔弱嗎?
雖然還沒有正式碰過麵,聊過天,我覺得我八成跟那個嵐之守護者兩看生厭。
回憶起獄寺隼人用那種保護的姿態攔截在我們兩個人中央時,我就忍不住咋舌。
超級不爽。
“綱吉君打算和他們玩時間差嗎?”
“……跟著Reborn的原有計劃走,絕對會被折騰得很慘,血的教訓。”綱吉君翻出了日曆開始細數如何找出適合的時間,他念念有詞。
“欸,這樣啊。”我捏了一下鯊魚抱枕,認真地問:“你覺得錯開時間能甩掉那群守護者們嗎?”
綱吉君更加嚴肅地回答我:“如果隻有他們五個人的話,雖然有點困難,但並不是不可能。搭上Reborn的話,很可能會提前發現我的計劃。”
綱吉君就差露出了眼淚汪汪的表情了,他糾結了好一會兒,有些可憐地說:“我們這次的旅遊,估計有得折騰了……要不還是留到下半年再去?”
我知道我現在在他們眼裡麵八成是一個心懷鬼胎的女人,我現在也很不爽那幾個扮演劇本裡麵的惡婆婆們。綱吉君好不容易才抽出空跟我去旅遊,還是之前說好帶我去的意大利,我完全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既然在他們眼裡麵都是一個壞女人了——那我就乾脆,徹底搶走他們家的首領,讓他們找都找不到。
守護者們沒法搶走,敬重的老師也沒辦法留下。
綱吉君,是我的。
“去唄。”
我說。
“我能在他們眼皮底下搶走你兩次,就能帶走你第三次。”
第67章
要說暴露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之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什麼變化的話……
家務活還是兩個人平攤,在外威風的彭格列首領回到家該晾衣服的還是要晾衣服。我一個在黑市人頭價格上百億的異能特務科的情報部部長該負責做飯的還是做飯。雖然家務活會看情況進行交換,我們兩個人中偶爾某個人忽然犯懶耍賴答應對方一些不平等條約以此逃避家務活。
總之……就算暴露了我們看起來很厲害的身份,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還是沒有變過的。
我們暗麵的身份又不是昨天才開始當,難道暴露了就會性情大變嗎?完全是不可能的!
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並不會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知道我身處高位、工資絕對不會低到哪裡去的綱吉君,在商量好快刀斬亂麻,乾脆後天就要出發都去旅遊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給我打了一筆錢,硬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
“當定期存款吧,我手上的錢……與其都便宜給維修部,不如還是交給花言用錢,到時候出國旅遊,你肯定又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買一大堆東西了。”
我手上還拿著手機,指著短信跟綱吉君說他又給我打了一大筆錢的事情。聽到他這句話,我呆愣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睛說:“綱吉君……已經完全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反而有些不習慣……”
雖然某種意義上,綱吉君直接跟我說的答案,讓我忍不住可憐他了。
我憐憫的態度過於明顯,綱吉君聲音微微提高,訴說著除了彭格列成員以外都不懂的辛酸淚:“瓦裡安那邊每次來總部都會轟轟烈烈大乾一場,骸和雲雀學長每次碰麵都會打架,那幾個移動定時炸彈我也沒有辦法啊。”
“而且……現在能直接和花言說實話,我反倒是意外地鬆了一口氣。”綱吉君用手搔了搔臉頰,他用著難以聽清的聲音小聲嘀咕著:“也許十年前的我沒有說錯,提前說清楚比較好嗎……?”
我否認了綱吉君的話:“嗯……綱吉君,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現在能心平氣和麵對麵的說話,完全是因為三年的相處喔。彆忘了我的身份可是正經的白道身份,如果提前說清楚的話,情況嚴重的話,說不定我們兩個人就徹底掰了。彆看我現在接受的那麼自然,我之前其實也做了一段時間心理鬥爭。”
“說不定……現在是我們能夠接受對方身份的最佳時機。”
我表情微妙,又馬上補充一句:“話是這樣說,我哪知道高中時期的學長是黑手黨首領啊。就我這個運氣,我現在去買彩票說不定都能中一千萬了。”
綱吉君已經不想重複吐槽我們之間陰差陽錯的身份關係了,在聽到了我說【掰了】這個詞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一些驚恐。
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如果將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比喻成遊戲。大概就是好感度刷不夠,導致Bad end結局的發生。
而且這個好感度還出奇的高。
換做一年前,說不定我都狠下心跟綱吉君說再見了。不說利益、或者說假使綱吉君真的有利用我的想法。光是黑道和白道兩者的詫異,就足夠使我做出了這種做法。
沒看我之前都一直很猶豫,怎麼處理我和綱吉君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嗎?猜到他是裡世界裡麵的人都有夠讓我動搖了,結果這家夥的身份實際上還是一個王炸,核炸彈能炸的麵目全非,就算我直接說出去我和黑手黨BOSS結婚了都不可能讓人相信的荒唐地步!
我回憶起我之前對綱吉君的種種猜測,就忍不住捂臉,我不堪回首:“……說到底,讓我猜錯了那麼多,直接臨門一腳就猜對的情況下,結果忽然一個急轉彎衝出車道,根本就是綱吉君的錯。是我對黑手黨的固有印象太厲害了嗎?完全沒想到綱吉君遭動物欺負、害怕鬼、連蟑螂都不敢打的人會是黑手黨首領啊,好萊塢都不敢這樣演。”
我犀利的話語就像是利箭一樣,在綱吉君的心上嗖嗖地插上了幾箭。綱吉君像是重傷患者一樣,顫顫巍巍地發出了辯駁:“……哪有,我根本就不怕。”
綱吉君忽然一個急轉彎:“那都是為了隱瞞身份做出來的演技。”
“……”
他怎麼敢說出來的,需要我給他複盤一下我和他是怎麼從分房睡的狀態轉換成一塊睡的過去嗎?
兩年前我心血來潮拉著綱吉君陪我看了一會兒靈異片,結果某人完全不敢一個人睡覺,那天不巧還停電了,綱吉君想開一晚上的燈都做不了,最後是抱著枕頭和床單跑來我房間鋪地板。
如果堂堂黑手黨教父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那可真的是不得了(棒讀)。
這麼想想我一開始能把綱吉君聯係到裡世界上,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我用【看你鬼扯】的眼神安靜看他的表演。
綱吉君還在做掙紮:“我……”
“……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