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1 / 1)

“?”

“我覺得……你不用擔心那件事。”綱吉君自我調侃,“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彭格列的規矩總是亂七八糟的,不像是你認識的港口黑手黨一樣紀律嚴謹。大家都是些奇怪的人,其實很久以前他們就想見你一麵了,他們都對你很好奇,對花言的好感度出乎意料之外的高。”

“奇怪這一點我完全不否認,他們一個個性格奇怪到想找第二個都難。至於見麵……”我嚴肅地問:“見了麵之後他們撕了我嗎?我對我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是有所認知的!獄寺隼人火冒三丈都好幾回了,我每次看他生氣的樣子感覺他下一秒都要原地爆炸了。”

綱吉君還維持著原本淺笑的表情。

廣場下方的白鴿又忽然騰空飛起,在窗戶上掠過了一個影子,僅僅隻是在刹那之間遮擋住些許陽光,我突兀地瞧見了綱吉君有些苦惱地撚了一下手指。

我用餘光瞥了綱吉君一眼,斟酌了一下語氣說。

“如果有機會的話……就見一次麵吧。”

綱吉君一怔,他局促又小心翼翼地問我:“不要勉強自己,不見也沒有關係的。”

——

栗山花言靠在了窗台旁邊,有些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不以為然地說:“不會啦、不會啦。我的身份早就搖搖欲墜,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就像是活在淺色的世界裡麵,天使簇擁在她的身後,白鴿乍然飛起。柔風從窗戶的縫隙裡麵穿梭而來,輕輕挾起了她淺綠色的頭發。栗山花言好像覺得頭發有點礙事,伸出手煩惱地揪住了頭發。

栗山花言像是才想起自己還有沒說完的後文,溫婉的笑容切換成惡作劇過後的調笑隻需要一秒鐘,她眼睛裡麵都藏著滿滿當當的壞主意,黑水嘰裡咕嚕地都要流露出來,栗山花言興致勃勃地說。

“我還挺想知道他們知道我真實身份的時候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很好玩!我的相機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他們想乾什麼壞事我就把他們的照片拿出來。”

真的是……

“不要太過分哦……過來紮一下頭發吧,到處飛很難受吧?”

沢田綱吉有些無奈,他從手腕脫下了發圈,替栗山花言綁好了頭發。

他小聲地嘀咕道:“還是原來的頭發好看。”

如果是原來的頭發……現在在這個陽光底下一定更漂亮。

第86章

綱吉君牽著我的手,慢悠悠地在教堂各個地方轉悠,有一些完全不在開放觀光的地區……也不知道為什麼綱吉君帶我進去完全暢通無阻,工作人員甚至會禮貌地告訴我們哪裡是正確的道路,多虧這樣,很多往常完全看不到……甚至在紀錄片也看不到的場景,我今天都大飽眼福了。

太誇張了……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綱吉君又不是特彆在乎虛榮的人,我有一些在意他今天過於異常的舉動。

於是我直接問。

“……!”

綱吉君竭力壓製住自己的表情變化,那一絲慌張仿佛就像是我錯覺一樣,他用著平時的態度說:“因為是最後一程,所以想給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可疑。

太可疑了。

他居然又拿出了之前的那張撲克臉!

而且為了讓我相信,還用雙眼和我對視。

“我說啊……綱吉君。”我歎了一口氣:“心理學姑且也算是我的主修課程之一,工作上也常常會用到。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說謊的時候不敢和彆人的眼睛直視是心虛的表現之一,還有一種就是明知道自己在說謊,為了讓他人相信,所以鼓起勇氣一瞬不瞬地用眼睛對視……這也是說謊的表現之一喔。”

綱吉君在聽完我說話以後,可疑到極點地把目光移開,移開後他就立刻後悔了,用著理直氣壯的態度,又帶著點委屈地眨巴一下眼睛:“我說的是實話。”

“你說出來的隻是目的之一,真正的目的掩蓋在這下麵吧。”我戳了一下綱吉君的手掌,提醒他說:“你的老師都要哭了哦,說謊之前還磕絆一下,想當做看不到都很困難耶!而且你每次心虛的時候……都有一點小動作在。”

“?”

他不可置信地看我。

嗯……?為什麼這個態度。

“Reborn先生沒有發現嗎?綱吉君現在心虛的時候小動作特彆明顯。”

比如說……

我看著綱吉君,他的雙手像是往常一樣自然蜷縮著,但是手指偶爾會忍不住動一下,每次用咄咄逼人、試圖從他的身上挖出情報、甚至說幾句命中紅心的話時,他的手指就像是在敬禮一樣,忍不住手指伸直。但這種幅度非常輕微,如果不是從一開始就注意的話,完全看不出來。

還有呼吸也會忽然放輕——不過這個嘛,我想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人會發現!也就隻有我膽大包天會跑到了綱吉君的麵前和他說話,一瞬不瞬地和他對視,這個時候綱吉君多半會為了不讓我察覺真相,絕對不會先行移開雙眼,反而用真摯的目光看著我。

綱吉君麵對逼問的態度其實十分的嫻熟,如果說十分是滿分,我能給他打九分。

也許是因為綱吉君的身份是彭格列的首領,往常很少人會用絕對主導權和他說話。於是在麵對某一些逼問時,他的反應往往和尋常人相反,彆人緊張的時候呼吸會加速,綱吉君反而會放緩,比如說人家會有小動作,綱吉君反而會露出彬彬有禮的一麵,所有的事情都做得一絲不苟。

當然,如果彆人認為他是彭格列首領時,麵對他這些表現,反而覺得綱吉君優雅沉穩。

彆人會被蒙騙過去,但是休想騙過我。

綱吉君他可是一個笨拙的家夥啊。

無論什麼時候都沒辦法習慣某些禮節,他在家怠惰的表現已經告訴了我,他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

他越正經反而就是心虛的表現。

很多時候我對綱吉君越是逼近他,用著曖昧又身體前傾的態度,說不定就是單純想知道他的本心。

“我有小動作嗎……?沒有吧?”

“有——”我拉長了聲音,“超級明顯的,但是我不告訴你。”

任由綱吉君一頭霧水,我都沒有告訴他的打算。

我打從心底好奇綱吉君今天帶我來的這裡是為了什麼。

但是嘛——

我雙手抱臂:“直接問的話綱吉君絕對不會告訴我的。”

綱吉君左看右看,試圖從自己的身上找到不由自主做出來的小動作,在百忙之中抽空回複我。

“欸?那倒不會,花言問的話,我會直接說的。”

“我就說我就說、綱吉君絕對不會告訴我的,既然如此還是讓我來猜一猜……”

畢竟綱吉君上一次隱瞞秘密的時候,我還沒有戳夠他的兔子尾巴,之前每戳一下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要彈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我還想再試試。

我的話戛然而止,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他:“你居然打算直接告訴我?!”

“嗯,直接說給花言聽沒問題哦?本來就是要告訴你的。雖然這樣會失去一些驚喜。”綱吉君唇角掛著笑容,像是在誘惑我一樣:“要知道嗎?”

我瞬間炸起了毛,無比抵抗地說:“我才不要!!我可是一個叛逆的女人!越是想告訴我的事情我才不要聽!為什麼你滿臉等我問這個問題的樣子,我親愛的直覺告訴我前方有坑,不能問。而且還直接告訴我是驚喜,驚喜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出現我才會感覺到高興的,現在提早告訴我不就有心理準備了。過分!我可是永遠對驚喜懷抱著期待、盼望的人。”

“啊,真遺憾。”

綱吉君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我總感覺我輸了。

並且證據確鑿。

無論我是直接問、還是乾脆不問等待驚喜的發生,這對於綱吉君來說兩者都可以接受,好像都在他的預料範圍內,我選擇哪一方麵綱吉君都能遊刃有餘地對付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目光觸及了綱吉君堪稱狡猾的表情,“……我好久以前就想說了,你每次裝可憐是不是故意的,以退為進?”

綱吉君無辜地看我,“沒有。”

有。

絕對有。

這家夥真和我玩起心眼的時候……還真的挺難搞的。

最重要的是,綱吉君總是抓住我的把柄,知道我喜歡看什麼樣子的他,什麼時候我是最沒有辦法抵抗的,綱吉君能完美拿捏住這點。

“真的不問嗎?”

綱吉君頗為期待地說。

我斬釘截鐵:“不問。”

說是不問,其實我已經開始思考教堂裡麵到底應該會有什麼驚喜給我。

這裡的教堂很大,裡麵無論是收藏品還是雕像一係列的東西都能堪稱國寶級、價值百萬甚至上億,有市無價。整個教堂都是國家的重要財產,說實話我有點難想象在這個教堂裡麵能發生什麼事情。

在我絞儘腦汁思考到底能在這裡搞出什麼名堂時。

“到了。”

綱吉君和我說。

“……!”

眼前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忽略,它堂皇亮麗、無論是識貨的還是不識貨的人,隻是看到了它的存在都忍不住聲音一啞,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我們現在正處於三樓,眼前的建築設計頗費一番功夫,以一種天馬行空的行使展現在我們的眼前,如果要說有什麼東西能說比較……就我目前為止的閱曆來說,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和他一較高下。

天光乍現,它越過了頂上的玻璃窗,折射出了許多漂亮的光芒。稀奇的是,每當光亮發生了一點變化時,玻璃就會顯現出另外一個顏色,五光十色、斑駁的光影落在了地麵上,絕不豔麗、絕不%e5%aa%9a俗,仿佛隻是為此輔助,為此伴奏。

那是呈一個巨大的蛋型一樣的廣場,以我們所在的地點開始,階梯呈現半圓的狀態一直延續到牆壁位置,一直延續到一樓,那已經不能用階梯來形容了,他真正的目的是【觀眾席】。

這是一個荒誕到極致的設計。

而最無法忽略的恐怕就是以某樣東西。

那是一座巨大的管風琴,它的容量之大甚至不是我的視野內能夠完全收納。

它占據了整個廣場的大片江山,堂皇亮麗的金色,為此而伴奏的種種雕像,天使們手裡拿著各色的樂器擁簇在它的身邊,它仿佛占據了王一樣的地位……也許直接斷定這個地位也沒有問題吧。

許許多多音階和樂器鑲嵌在牆麵內,我都無法分清他的確擁有這樣的實用性、還是裝飾用的。

無論是哪一個都足夠讓我感到震撼。

“我……”

我啞然,握住綱吉君的手都忍不住稍微大力了一些。

“這也太厲害了——我根本沒有聽過教堂裡麵還有這種東西……”我語無倫次地說:“我知道教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