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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你家大米了?死宅偷你家銀行卡養老婆了?

佟念今天確實沒來學校,他有個新店開張,順便去顧炤的店裡看看裝修,兩人打電話也是聊這件事。

“你找他有什麼事?”顧炤把耳機音量調小,問道。

這句話剛問出來,景瑩瑩又回到剛才那狀態,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她若有若無地看著一個方向,顧炤意識到什麼,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人在食堂外麵,走在吵鬨喧嘩的人群中,周圍卻似乎有一圈真空帶,沒有人敢離他太近,同樣也沒有誰能輕易忽略他。

他脫下了侍者的西服卻還是穿著和他膚色相得益彰的白襯衫,清冷的麵孔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更是給人無儘的疏離感。

他身高超過185,體型偏瘦,看著卻並不單薄,顧炤可以推測出他衣服的身材線條應該流暢又漂亮。

美貌,冷漠,禁欲。

非常帶勁。

景瑩瑩眨了眨眼睛:“想讓他帶我去上高數課,他和沈時年是同一個教授!”

顧炤笑了:“我以為你有多大膽的想法。”

景瑩瑩委委屈屈:“我有什麼辦法嘛,他又不像你可以在體育館蹲,今天看見了是運氣好,明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沈時年是理院唯一的排麵,除了“高冷美人”的名號外還有另一層光環,那就是舉國震驚的化學是校領導捧在手心上的寶貝。

上次在餐廳看見他顧炤也是驚訝的,按道理來說學院給他的獎學金都不止打工掙的那點錢,但又想到搞科研的花銷本來就巨大,如果家境不那麼好,又申請不到經費,出來掙點外快還是不足為奇的。

“教室那麼大,你就算混進去了又怎麼保證坐他旁邊?”

“難道你有彆的門路?”

“有,”顧炤點頭,“請我吃Les Canailles。”

“Les Canailles”就是他遇見沈時年的那家餐廳。

景瑩瑩卻翻了個白眼:“我那麼有錢去包個牛郎不香嗎?”

顧炤暗自搖頭,牛郎跟沈時年根本沒得比,牛郎店的高冷美人是人設,沈時年卻是一朵真正的高嶺之花,味道肯定是不同的。

和學校絕大多數人一樣,他跟沈時年並沒有什麼交集,初次在教學樓看見此人時也難免驚豔,不過那隻是驚鴻一瞥,且不說對方性向上不可知,哪怕是個彎的也不太像是能壓倒自己的類型。

顧炤本以為,自己和這位美人永遠隻能是觀望欣賞的距離,卻沒想到第一次“親密”接觸來得如此之快,像是夏季第一場台風一樣席卷橫掃,不講道理。

那天下著暴雨,佟念預約兩年的新遊戲開服,他肝得廢寢忘食,死活不肯從電腦前離開,竟然想出打電話讓顧炤去代課的餿主意。

顧炤不是不想幫忙,而是認識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不適合乾代課這種需要低調的事情,佟念卻說他的高數教授佛係得很,隻要人到齊了就沒什麼問題,語氣之卑微,連顧炤也不好再推辭。

當天下午雨其實已經停了,所以他出門時並沒有帶傘,來到教室時果然引起小範圍的騷動,坐在她旁邊的女生激動不已,一邊偷看他一邊拿著手機瘋狂打字,似乎在和姐妹們分享今天的幸運事件。

顧炤懶懶散散地靠在座椅上,他的位置偏後,但還是能輕易看見前排那顆引人注目的後腦勺,沈時年的頭發看上去很柔軟,最近似乎修理得短了一些,露出白皙的耳廓,連後脖頸都如此誘人。

不過這也畢竟是後腦勺,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他想起了景瑩瑩,不知道那小姑娘後來是否如願以償地坐進這間教室,整節課都盯著這顆後腦勺時作何感想。

理工科的高數比他上的難多了,顧炤沒聽幾句就開始破壞課堂聖神氛圍,玩起手機來。後來教授提了個什麼問題,說要抽人回答,顧炤也不慌張,因為坐他旁邊的女同學已經算出來了,把寫得密密麻麻的草稿本往他這邊推,還特地用紅筆圈出答案。

“謝謝。”顧炤低聲說。

女同學臉有點羞澀,但還是在草稿本空白的地方寫:“我有個朋友想要你的微信。”

顧炤笑了笑,在這行字的下麵寫上自己的微信號。

他抬起頭時才發現,教授抽的人居然是沈時年,這人已經在黑板上寫好了演算過程,每一個字符都寫得利落漂亮,轉過身將粉筆放回盒子裡,走下講台時剛好和顧炤的目光對上。

那一瞬間顧炤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隻是一個巧合,果然很快對方就偏離了視線,回到座位上去。

下課後,他走出教室才發現外麵居然又下起了雨。

顧炤站在教學樓下麵的大廳裡,眼看著四周擁擠吵鬨變得冷冷清清,雖然認識他的人不少,卻還真沒幾個膽子大到直接湊他麵前來的。

雨聲越來越暴躁,本來就不明亮的傍晚被烏雲硬生生逼成了晚上,一道驚雷閃過,旁邊一對小情侶又往傘中間擠了擠,親密無間地離開了。

顧炤看得牙酸。

他不是什麼感傷時景的人,此時也難免感慨,那天差一點他就能有個男朋友,秦肖的告白他不是完全沒聽進去。

如果型號對得上,他肯定也會試一試,對他來說國內國外根本就不是阻礙,隻要對方想見他,他隨時都可以飛越半個地球過去。

後來他給秦肖打了個電話,對方像是徹底忘了這件事,跟他說提前幾天走是因為國外的學校需要他過去辦個手續,兩人像平常一樣聊著天。

秦肖受傷了,但他不說。

顧炤也有口難言,他猛1的形象深入人心,怕對方聽了會更加失望。

他想聯係佟念來送傘,但那家夥一直沒接電話,應該是忙著肝遊戲。

忽然,一把黑色的雨傘在他旁邊撐開,緩緩舉過他的頭頂。

他轉頭看,鏡片下冷清的眼眸正盯著他,沈時年問:“你宿舍在哪裡?”

“送我去校車站就行,謝謝。”顧炤禮貌地回答。

兩人並肩走進雨裡,沈時年個子要比顧炤矮幾厘米,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顧炤讀高中時就有一米九,所謂的標準男神身高在他麵前也不夠看。

他們兩個成年人的體型湊一塊讓傘下的空間都變得狹小起來,基本都隻能這一半,沈時年一邊肩膀都涼在外麵,打濕了乾淨的白襯衫。

顧炤的視線不自覺的往他肩膀上瞥,他能聽見撐傘人的呼吸聲,極細,極低,在嘈雜的雨聲中有點不太真切。

顧炤想要往中間靠,這樣兩人都能少淋點雨,但他也忌憚著,身邊的人散發的氣息太過於誘人,和他向往的那種不一樣,卻能抓住他躁動的心。

兩人走到校車站的時候上一輛車已經載著大多數人走了,周圍積了點水,忙著賺錢的司機可顧不上這麼多,瞬間濺起一大片水花,女孩們驚叫著躲開,顧炤眼疾手快,在水濺過來之前抓著沈時年撐傘的手去擋,然後自身也擋在他麵前。

這個姿勢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像是在擁抱一樣,沈時年怔住,顧炤把他的手扳回原位,拇指若有若無流連忘返地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然後快速從傘下走出,到站台下躲雨。

隔著雨幕,他笑著說謝謝。

沈時年即將轉身之際,顧炤又說:“對了,我叫顧炤,你叫什麼名字?”

沈時年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隻報出自己名字後就轉身離開,顧炤卻敏銳地發現他耳根紅了一片。

第3章

沈時年一手撐著傘,一手將無線耳機塞進左耳。

他手指偏涼,瞬間就察覺到了那裡不同以往的滾燙溫度,不禁用指腹在耳垂上摩攃著,卻怎麼也降不了溫,反而連彆的地方都開始失常。

“恭喜你,”耳機裡的聲音說,“警報解除,以後再也不用去餐廳裡端盤子了。”

沈時年表現得很淡然,隻回複了一個音節:“嗯。”

“你的假期又回來了,要不要去泰國玩玩,最近好像又有拳擊賽,想去看看嗎?”

“不用。”

“我以為你很喜歡呢,上次在那裡待了好久,”那人又說,“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過,該不會真的要在這個破大學待到畢業吧?”

沈時年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學習。”

“……”

“服了你了,”耳機裡傳來一陣歎息,“不說了,我還在打遊戲呢,隊友都在等,下回聊。”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顧炤怔在站台上看著那人的背影徹底消失,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能三言兩語就把高嶺之花的耳根撩紅,低聲咒罵了一句自己。

叫你瞎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本來他對沈時年還存在某種幻想,畢竟人不可貌相,誰說美人就不能成為一枚優質攻,現在看來隻是他癡心妄想。

沒有人能不拜倒在他猛1的氣質下。

諾大的長川大學遍地飄0,無1無靠,那些自認為純1的人在他麵前也難免羞愧,附身做受。

顧炤倦了,他回校外的公寓洗了個澡,換下濕衣服,出來的時候接了個電話,是佟念打來賠罪的。

“爺,您消消氣兒,給您賠不是了,”佟念又掐著嗓子跟他打諢,“要不過兩天請您去吃頓飯,南岸那邊新開了家館子。”

顧炤毫不猶豫地答:“不去。”

佟念如臨大敵:“您這話說得,可彆嚇唬我了,您大人有大量的,就原諒小的一回,成嗎?”

“行了,說話正常點,”顧炤說,“最近有比賽,要去彆的地方集訓。”

佟念一愣:“這次又是去哪兒?”

“巴西。”

“靠,”佟念驚道,“這麼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本來是一個學長去的,他前兩天摔斷腿了,現在還躺醫院裡。”

佟念琢磨了一下,問:“出軌被女朋友推下樓那個?”

顧炤挑眉:“你哪來這麼靈光的消息?”

“瑩瑩跟我說的,我們學校那陰間論壇你知道吧?她是八卦區的版主。”

佟念問他:“你什麼時候走啊,我送你去機場唄。”

“不用了,我跟教練他們一起的。”

“那行,”佟念笑道,“我聽說那邊帥哥美女都多,海邊特彆開放,你不會去搞個拉美帥哥吧?”

顧炤懶得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宿舍裡,佟念將手機扔去一邊,重新帶上耳機,打開語音頻道裡的麥克風。

“摩西摩西,我回來啦。”

“快過來!”隊友驚慌失措地怒吼,“你去哪了?要團滅了知不知道?”

“srry,剛剛給朋友打電話去了。”

隊友急忙忙地說:“趕緊過來,我頂不住了!”

佟念看著對方在bss麵前左右橫跳空中劈叉的樣子,不禁在電腦屏幕前偷笑,故意裝作卡了bug原地踏步,惹得隊友急到罵出聲。

團滅之後他們又開了第二遍,這次終於過了,隊友卻像是被耗空了精力,話都懶得說,也不想繼續衝級了。

“明天玩。”對方百無聊賴地說。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刷級夥伴,怎麼可以就這樣下線!佟念有點後悔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