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演了一波,不過他也沒辦法,那人下線速度從來都是一流的,經常遊戲打到一半就憑空消失了,這次提前說一聲都還算是好的。

隊友沒了,佟念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打開手機衝浪,在朋友圈看見顧炤發了一條“巴西代購,詳情私聊”,他點了個讚,然後給顧炤發了一條消息。

“E-cup的大姐姐可以嗎?”

顧炤回得很快:“E-cup的哥哥可以考慮。”

他看著佟念發來的委屈貓貓頭,不禁笑出了聲。

發這條朋友圈純屬想皮一下,顧炤不僅沒想過搞代購,其實也連去的意願都不是很濃烈。這次的比賽顧炤一年前參加過,當時拿的是冠軍,獎杯已經擺在家裡了,所以他今年原本也就沒打算再去。

以學校名義出場的比賽沒什麼意思還很麻煩,就拿集訓這件事來說就很離譜,明明本校人員設備都很專業了,學校非要走“國際化”路線,像那些大公司一樣,隻要是出國集訓就很有排麵。

顧炤走的時候隨便帶了幾件衣服,跟教練他們彙合後果不其然看見所有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教練戴著墨鏡穿著花襯衫大褲衩,腳下還踩著一雙人字拖,一看就是把這當成了公費旅遊。

除了教練以外,跟他一起出去的還有另外三個人,跟顧炤都很熟悉,他和那幾個人打著招呼,忽然發現周圍竟然還有幾個生麵孔。

其實也不完全是生麵孔。

某個隊員看見他往那邊打量過去的目光,一把攬過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這些人都是理院的。”

不用他說顧炤也發現了,除了沈時年以外那群人裡還有理院的院長,國內化工領域的專家,時常在本市的科教頻道露臉。

顧炤疑惑道:“理院的怎麼來了?”

隊友解釋:“他們要去巴西做學術交流,秘書處特地安排他們跟咱們一路,好有個照應。”

這時顧炤往身後瞄了一眼,卻正好跟沈時年對上,那人捧著一本比板磚還厚的書,在兩人視線交彙的瞬間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繼續看書。

顧炤遲疑片刻,走過去坐在沈時年身邊。

感覺到身邊坐了人,沈時年抬起頭,對上顧炤略帶笑意的眼睛。

“又見麵了,”顧炤跟他打招呼,“沈同學,你還記得我嗎?”

沈時年點頭:“顧炤。”

顧炤沒忘記當時對方紅透的耳根,看見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就忍不住想撩撥兩爪子。“你在看什麼?”他找了個話題。

“專業書。”沈時年說了個名字,好長一段,顧炤根本記不住,也不沒在意。

重點不在書上。

他繼續追問,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這是什麼語言?”

“德語。”

“原來是德語,”顧炤若有所思地點頭,“我想起來了,其實我也記過一兩句。”

他靠過去小聲說:“Ich lieb Dich Immer Nch S Sehr.”①

“我的發音正確嗎?”顧炤端坐回來,盯著他的眼睛。

沈時年捏著書頁的一角,在顧炤看不見的地方指甲陷進去一點,他回答:“很標準。”

顧炤笑了:“這是一句歌詞,我覺得有意思就記下來了。”

顧炤五官長得好,笑起來的時候特彆有招人,他知道這一點,也從來不收斂,積極開朗是他的本性,實在沒必要自我壓抑。

但是這次或多或少也有那麼點故意的成分在裡麵,他不知道沈時年著道沒有,對方神情永遠都是如此淡然。

那天顧炤回公寓洗澡的時候想起起他看的那些工口他不禁想象了有人頂著這樣一張冷冰冰的臉瘋狂乾他的場景,一時間邪火肆虐,趕緊開了冷水強行刹了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幾乎全部都是顧炤找的話題,不遠處的隊友好幾次對他擠眉弄眼,連理院的人都奇怪地看過來,他也覺得自己臉皮真夠厚的,每次氣氛即將走向尷尬的時候他都能圓回來。

跟沈時年這種人聊天其實挺沒意思的,奈何這人的臉實在是太夠看,哪怕隻是給個側顏,偶爾冷淡地“嗯”兩聲都能促使顧炤接著聊下去。

終於登機了,因為理院那邊是後麵補的機票,兩邊人沒坐到一塊兒,顧炤鄰座的隊員嬉笑著上下打量著他,吹了個意味深長的口哨。

顧炤無視他,翻出pad開始看昨天晚上下好的電影,目光卻時不時往旁邊掃一圈。

雖然是分開坐,沈時年離他這個位置卻是最近的,他看見對方已經收起那本德語書,正閉著眼睛淺眠。

空姐經過顧炤身邊時,他指向沈時年那邊,輕聲說:“可以給我朋友拿一條毯子嗎?”

空姐微笑著應下,下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捧著一張毯子,直接過去蓋在沈時年身上。

沈時年睡得不深,察覺到有人靠近就立即睜開眼睛,那警惕的眼神把空姐都嚇了一大跳。

“那位先生讓我給您蓋條毯子。”空姐朝顧炤那邊看了看。

顧炤聚精會神地電影,剛才對他擠眉弄眼的隊友也被電影情節吸引了,兩人因為pad屏幕太小而不得不靠在一起,從沈時年的角度看過去格外親密。

“謝謝。”沈時年回過神,對那空姐說道,語氣有幾分生硬。

第4章

巴西。

裡約熱內盧。

客機E-195從雲霄俯衝而來,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平穩地降落在停機坪,在南半球熱辣的陽光緩緩打開艙門。

體院的小夥子身強力壯,下機拿行李時都主動多拿了一點,顧炤本來也想幫沈時年拿點的,但對方跟他一樣隻帶了一丁點兒行李,反倒是教練恬不知恥地湊過來,給顧炤丟了一個背包。

因為兩撥人要去不同的地方,約的司機也在不同出口,顧炤他們先把理院的人送去另一個地方,看著他們上車離開。

分開之前顧炤向沈時年要了微信,說自己休息時可以找他出去逛逛,沈時年說他可能會沒什麼空,卻還是招架不住顧炤的厚臉皮,兩人就這樣加了好友。

機場人流湧動,入目皆是異國麵孔,拉美人種都很變態,光是去出口的路上都看見好幾個身材火辣的美女。

在門口等司機的時候,顧炤的隊友按耐不住跟旁邊站著的美女搭話,這小子用初中水平的蹩腳英語也能逗得美女哈哈直笑。

他有些句子表達不出來,轉頭向顧炤求助。

“幫我跟她說你的裙子很漂亮,跟你的頭發顏色很搭。”

顧炤沒忘記飛機上這小子是怎麼擠兌自己的,用葡萄牙語對那美女說:“他想跟你介紹,我是他的同性戀人。”

美女有些許意外,卻沒有特彆驚訝,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著,最終笑著開口:“真羨慕他有你這樣帥的男朋友。”

隊友隱約意識到他使壞,剛想問清楚,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車笛,站台旁邊停著理院的人剛剛上的那輛車,院長從副駕駛下來,手上提著一個包,對教練說不知道誰的行李搞錯了。

另一個隊友連忙上去認領,原來是剛才他拿了彆人比較重的行李,對方非要幫他分擔一點,把他的背包提去了,後來忘記拿回來。

車裡,沈時年靠窗坐的,顧炤朝他眨了一下眼睛,指著自己的手機用嘴型說:“到時候約你。”

沈時年卻像是沒看見似的,偏過頭,剛好這時車也開走了,顧炤沒太注意,繼續跟那美女聊著天。

兩人相談甚歡,隊友聽不懂葡萄牙語隻能乾著急,直到上車之前聽見美女說“你男朋友真好”才明白過來,一拳揍在顧炤肩膀上。

“你小子也太壞了,”隊友咬牙切齒,“在學校招人就算了,這都出來了還不給我們留點活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彆生氣,”顧炤將手裡的紙條遞給他,“我幫你要到了她的聯係方式。”

隊友完全沒消氣:“這有什麼用?我跟她約出去交流怎麼勾搭男人嗎?”

其他隊友包括教練在內都要笑岔氣了,巴西司機不明所以,教練對他解釋:“他們第一次來這個國家,太激動了。”

司機恍然大悟地點頭,開始給他們介紹附近的風景區,還說最近的天氣適合去海邊衝浪。

顧炤並不是第一次來,他小時候跟覃女士來過很多次。

覃女士是模特,基本上都是滿世界亂飛,顧炤小時候不聽話,保姆鎮不住他,所以她就經常把兒子帶在身邊,這也是顧炤會多國語言的原因。

這是一個熱情的國家,顧炤還是挺喜歡的,不過比起衝浪他更喜歡打沙灘排球,欣賞那些拉美帥哥在陽光下拉伸運動著的美好身材。

一行人住進訓練基地裡,宿舍不是獨立的,兩人一間,顧炤跟教練分到一塊。

教練姓李,年輕時也是轟動一時的國產拳王,現在三十七歲已經過了巔峰期,身體狀態一年不如一年,現在身心都向中年大叔靠攏,連煙都戒了,甚至端著茶杯去看他們訓練。

基地內部的工作人員有很多也認識他,紛紛向他討教杯子裡是什麼茶,他說這是枸杞泡大棗,是中國傳統的養生配方。

乾這一行的負傷是常事,不少拳擊手都會找中國的按摩師和針灸師父,這群人聽見養生就來了興趣,非要教練也分他們一點,結果就是沒多久基地裡隨時都有人捧著茶杯,差點讓顧炤他們產生又回到國內的錯覺。

“今天你們跟南大那邊的人打訓練賽。”一大早,教練就對正在拉伸的隊員宣布。

“南大?”一名隊員說,“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南大和長川大學同屬東南賽區,兩個學校在各種比賽裡碰上,彼此之間都很熟悉,經常在賽後一起吃火鍋。

“昨天晚上。”

本來南大並沒有到彆的地方集訓的傳統,但是這些年成績總是被長川壓一頭,他們也開始反思,各方麵都在學習長川的模式,也開始把經費用在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上來。

沒過多久,另一行人也來了訓練室,正是南大的隊伍。

南大送過來的人比他們多幾個,還有不少新麵孔,估計是這一屆的新生。

兩邊人一見麵,熟悉的幾個就開始互相打招呼,老人們向新生介紹著,輪到顧炤這裡都沒說名字了,直接說:“這位你們應該都知道吧?我們下場比賽的上一屆全國冠軍就是他拿的。”

“顧學長,”一個人激動地朝他伸出手,“終於又見到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顧炤盯著他的臉看半天,忽然想起了,這好像是自己高中訓練隊裡的學弟,這人長了一張娃娃臉,不太像打拳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呂蒙。

“萌萌,好久不見。”顧炤眼角上挑,打趣道。

被人叫高中的外號,呂蒙有點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說:“沒想到你連這個都記得。”

打訓練賽時,呂蒙主動請纓要和顧炤碰一碰,顧炤欣然答應,並且乾淨利落地給了對方一記絕殺。

呂蒙被他壓著,他挑著眉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出拳怎麼還是那一套?”

被秒殺的呂蒙漲紅了脖子,嚷嚷著要再跟他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