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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給他安排了心理輔導。

顧炤百般拒絕,卻還是坳不過教練的倔脾氣,最後隻能敷衍著答應。

主辦方安排的心理輔導是個年輕男人,長相斯文俊秀,溫和的眉眼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他給給顧炤泡了杯咖啡,然後給他遞了一張問卷。

問卷填完,心理輔導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還給他講了幾個放鬆心情的方法,顧炤沒聽進去,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最後,對方遞來一張名片,顧炤保持著禮貌收下,然後就不知道扔什麼地方去了。

此後幾場比賽他都發揮得挺不錯,教練以為是心理輔導起了作用,卻不知道是顧炤自己想明白了。

就一張照片而已,說明不了什麼,他想等比賽結束就好好跟沈時年聊聊。

照片裡那妞雖然身材好,正臉卻沒露出來,目前為止這樣的情敵在他眼裡也隻能估個六分左右,勉強及格,還算不上威脅。

更重要的是,顧炤隱隱感覺沈時年對自己也是有那麼點意思的,要不然憑他那悶葫蘆性格,根本不可能受得了有人天天發消息騷擾。

毫不意外地,顧炤進了自身量級的決賽,佟念和景瑩瑩確定要來給他加油,沈時年那邊卻一直沒有消息,大概是真的沒空吧。

離決賽還有幾天時間,教練給他放了個假,讓他放鬆身心調整狀態。

顧炤親自去的高鐵站接人,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秦肖居然也一起來了。

“好久不見。”青年對他笑著,他本來氣質就比同齡人成熟,這一個月下來更是判若兩人,像是打磨過的玉石一般光華畢露。

秦肖學的金融,是佟念的前輩,考上了紐約大學的研究生,而且在華爾街找到了一份實習生的工作。

他出國後顧炤一直沒跟他斷去聯係,上次景瑩瑩說他回國後還特地打電話過去問候,那件事情都避而不談,就這麼雲淡風輕地過了。

顧炤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還能不能修複如初,但起碼可以做到不尷尬。

他帶著三人去了江邊的某個中餐廳,穿旗袍的女侍者領著他們穿過裝橫複古的走廊,兩邊牆壁裝飾著水墨畫和瓷器,空氣中有淡淡的熏香味。

景瑩瑩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腰圍,說自己也打算買一件旗袍,顧炤說他認識幾個手藝不錯的老裁縫,可以介紹給她。

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顧炤的母親是超模,覃女士封腿之後就開始做時裝生意,她的品牌在國內算是一流,主攻上流市場,幾百塊一隻的口紅都算是底端產品。

“比起這個我更想要你們家新出的包,”景瑩瑩朝他眨著眼睛,“全球限量五十個的那種。”

顧炤笑了:“那我直接把我媽的電話號碼給你好了,她之前交過女朋友,你努力一下還是可以的。”

景瑩瑩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可以嗎?我一直都是Rita的粉絲!”

“那就不行了,她不睡粉,”顧炤把菜單推給這位餐桌上唯一的女士,“彆做夢了,先點菜吧。”

佟念笑得四仰八叉,秦肖也頗為無奈地搖頭,四人就這樣聊著天,如往常一樣暢所欲言。

大家問起秦肖在國外的情況,秦肖也會吐槽兩句嫌棄自己泡茶難喝的上司,佟念滿臉好奇地問:“我沒記錯的話,你實習的那個公司,執行總裁應該是……”

“是他,”秦肖說,“萊利斯·楚,劉教授寫的教案上拿他當過範本,你應該也聽過那節課。”

佟念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喃喃道:“那可是真大佬啊。”

“嗯,”秦肖笑著點頭,“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

顧炤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萊利斯·楚”是誰,就已經從秦肖的描述中勾勒出一副刻薄自大脾氣暴躁的精英男形象。

秦肖接著說自己這次回國也是在那位的安排下出差,具體是為什麼也沒有說清,大家都當這是大公司的商業機密。

接下來幾天,顧炤一直在主辦方安排的場地備戰決賽,佟念他們就在玉城各個風景區打卡,每天都會給顧炤發照片。

決賽前一天,佟念發來的照片裡沒了秦肖的影子,他說今天秦肖接了個他老板打來的電話後就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有可能明天的比賽也去不了。

果然,決賽當天,顧炤隻在觀眾席看見佟念和穿著體操服的景瑩瑩。景瑩瑩揮舞著閃亮的花球為他歡呼,一時間幾乎所有的鏡頭都對準了觀眾席,頗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

她明顯是故意的,顧炤也很無奈,不過此時他隻能把注意力放在比賽上,和一起爭奪冠軍的對手他其實並不陌生,去年差點把自己攔在複賽的就是個人。

去年的結果是顧炤讓對方遺憾淘汰了,所以這人並沒有給彆人留下什麼特彆深刻的印象,今年在旁人看來他可能是半道殺出來的黑馬,但是在顧炤眼裡他一直都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經過一番激烈地交戰後,顧炤再次戰勝了曾經的敵人,裁判將他的手高高舉起,主席會為他頒發了和去年一模一樣的獎杯。

前往休息室的路上,他遇見了剛剛擂台上的對手,對方被教練和隊友圍著安慰,看見他走過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是一愣,顧炤掃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過。

沒走出幾步,後麵就有人追上來,一腳跨在他前麵,抬起下巴說:“明年我一定會打敗你。”

顧炤微眯起眼睛,說:“我等著。”

除了顧炤這個冠軍之外,隊裡的其他人在各自的量級裡成績也都還不錯,晚上他們決定找個酒吧開慶功會,佟念和景瑩瑩作為校友也被帶上了,也一如既往地邀請了南大那邊的人。

景瑩瑩去之前回酒店換了一套衣服,整個就一夜店小野貓的打扮,把南大那群單身狗的魂都勾走了,長川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小魔女有什麼招數,看破不說破,在她坐上呂蒙大腿的時候還跟著瞎起哄,惹得本來就容易害羞的小男生臉紅了一大半。

呂蒙這次的成績也挺好的,至少讓顧炤感覺他沒白教,麵對這小子的時候他總有股護犢子的心態,於是第一個站出來阻止景瑩瑩給他灌酒。

“差不多就行了,孩子還小。”

“怎麼,”景瑩瑩的目光在兩人身邊打轉,然後湊到顧炤跟前低聲說,“你看上他啦?”

“彆瞎說,”顧炤給她遞過去一個眼神,“你又不知道我喜歡誰。”

景瑩瑩踢了他一腳:“臭男人,你根本就沒機會!沒看見照片裡那妞長什麼樣嗎?我都比不過,還輪得到你?”

顧炤笑了,錘了錘自己的%e8%83%b8膛,說:“可以練的。”

景瑩瑩:“……”

“我建議你們離遠點,”佟念看兩人之間氣氛不對,迅速拿著自己的酒杯,已經開始向另一桌轉移,沉重道,“她要揍人了。”

話音剛落,長川這幾個平均身高186的拳擊手紛紛隨著他一起躲開了。南大的人不明所以,被灌了酒的呂蒙暈頭轉向,根本搞不清狀況,然後就看見剛才撩他的小姐姐舉著啤酒瓶追著顧學長跑。

整個酒吧都充滿各式各樣的吆喝聲,當景瑩瑩把顧炤摁在卡座沙發上揍的時候,甚至有人遞過來一根造型詭異的皮鞭。

景瑩瑩裝模作樣地抽了他幾鞭子,其實全都抽在了沙發上,然後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說:“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顧炤挑眉:“賭什麼?”

“誰先泡把人泡到手唄。”

“不需要,”顧炤略微抬起下巴,“你比不過我。”

景瑩瑩又是一鞭子抽在沙發上,然後放開他,細細哼了一聲:“走著瞧。”

剛在這邊鬨騰完,她又去了呂蒙那邊瞎搞。“小魔女”的稱號不是浪得虛名,景瑩瑩是真正的玩咖,還特彆水性楊花,偏偏好多男人都抵擋不住她這樣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顧炤心想,自己又不喜歡女人。

至於沈時年……

顧炤走過去,從景瑩瑩手中順走那杯她專門點給呂蒙的龍舌蘭,直接喝下去一半,然後搖晃著酒杯,坐在兩人中間。

“我跟你賭,”顧炤說,“但是我們要約法三章。”

景瑩瑩笑著:“好說,條件可以慢慢提,你先讓開,我要跟呂蒙弟弟聊天。”

“不行,”顧炤搖頭,“這就是第一個條件,我要你專心一點。”

景瑩瑩愣了愣,她聽見顧炤又說:“他跟彆人不一樣,值得被認真對待,我希望我們兩個都是堂堂正正去追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沒開玩笑?”景瑩瑩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

在她眼裡顧炤可是同類,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種,怎麼可能提出這種不合常理的要求。

“行,”景瑩瑩咬了咬唇,起身,低頭看著他,“就按你說的做。”

撂下這句話她就走了,然後一個人待在一邊,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

呂蒙不明所以,問道:“你們在打什麼賭?”

“秘密。”顧炤又抿了一口龍舌蘭,濃烈的酒香從舌尖炸開,火辣的灼燒感一路滑進胃裡。

呂蒙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出口:“你那個姓沈的朋友怎麼沒來?”

“他啊,”顧炤將酒杯放在桌上,懶散地往後靠去,“可能是沒時間吧。”

呂蒙感歎道:“他都大老遠跑這裡來了,這麼快就回去也太可惜了吧。”

顧炤“噌”地一下坐直了,瞪著他問:“你說什麼?”

第10章

沈時年走出高鐵站時,剛好是早晨六點。

天空是濃重的深藍色,路燈昏暗,清潔工人清理著垃圾箱,出租車停在路邊,伸出窗外的手上夾著根煙。

“去哪兒啊,帥哥。”司機問他。

沈時年報了個地址,司機搖了搖頭:“太遠了,去不了,我在這兒等著交班呢。”

“你可以乘地鐵過去,”司機指著一個地方,“那邊就是地鐵站,坐四號線。”

“謝謝。”沈時年朝他說的方向走去。

雖然時間還早,地鐵裡人卻並不少,沈時年上車後隻剩最後一個位置,他讓給了後麵進來的女孩。

女孩紅著臉道謝,一路上都塞著耳機,偶爾抬頭看他一眼,卻發現這位養眼的美男一直看著車廂儘頭的電子屏幕,隻對她露出小半邊側臉。

屏幕上放著廣告,三分鐘一個輪回,沈時年耐心等待著,顧炤英俊的臉準時出現。

這是拳擊賽的宣傳片,顧炤作為往屆冠軍擁有好幾秒的鏡頭,他逆光而立,慢慢往左手腕上纏紗布,垂下的眼瞼緩緩抬起,目光如野獸般凶狠。

離比賽場館最近的地鐵站貼滿了宣傳海報,出站口的樓梯兩側都是選手的個人照,沈時年一步一步向上走,仔細尋找著。

“顧學長的海報果然在這裡啊。”男生站在階梯最頂層,跟同伴說著話。

“這長得也太帥了點吧?,”同伴羨慕道,“我要是長這樣肯定不打拳了,說不定早就有星探哭著喊著讓我進娛樂圈。”

“美得你,”呂蒙笑了,“你以真的有人隻靠臉就能吃飯啊?人家不僅長得帥,還是個富二代都那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