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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伴眼珠子一轉,打趣道:“你這麼誇他,是不是喜歡他啊?我聽說他好像就喜歡你這樣的。”

“彆瞎說,我對他隻有純潔的仰慕之情,”呂蒙說完又想了想,撓著後腦勺,“不過嘛,雖然我鋼管直,但如果對象是學長這樣的話我也不介意,起碼下半輩子不用努力了。”

他還記得讀高中時,每天放學都能看見顧炤踩著最新款的天價球鞋走出校門,身後跟著一眾小弟,背影挺拔又威風,偶爾還有彆的學校的女生把他攔下來搭訕。

呂蒙跟同學們一起目送他坐上司機開來的賓利揚長而去,每個男生眼裡都寫滿了羨慕。

每個人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都有偶像,呂蒙的偶像就是顧炤,總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跟他一樣牛逼哄哄,但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到後來也隻能當顧炤身邊的一條狗腿,承擔起幫同班女生遞情書的任務。

後來知道了顧炤喜歡男生,他也曾日日夜夜輾轉無眠,一邊擔心顧炤看上自己的菊花,一邊還有那麼點隱隱期待,讓他一度以為自己的性向也出了問題。

他把這個問題放到匿名論壇上去,一群人說他就是彎了,還有人對他的描述產生懷疑,不相信這種人是真實存在的。後麵有個評論說:“如果這個人不是你編出來的,那我覺得挺正常的,我女神要是能看上我,我自己都能把自己扳彎咯。”

呂蒙有點好奇,問那個人你女神是誰,那個人回複:“超模Rita知道嗎?人間仙女,活體%e5%aa%9a、藥,最美最優雅的婆娘……但是聽說她都有兩個孩子了,唉。”

呂蒙打了長串省略號出去,心想還是不用告訴那個人她女神的兒子都讀高中了比較好。

最後,他決定把問題全部歸咎於顧炤身上,都怪這男人是該死的帥,連他這個直男都不肯放過!

所以當同班問出那句話時,呂蒙還是有點心虛的,他本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去場館那邊,卻沒想到忽然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沈……沈……”呂蒙愣神,嘴裡念叨著,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他全名是什麼。

他隻記得這個人是他們隔壁學校的,因為長得好也經常被班上的女生念叨,據說還是個學霸,偶爾有人看見他跟顧炤走在一起。

那天他還想問顧炤來著,結果硬是沒問出口,他都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可能由於自己的目光太過直白,那人經過他的時候掃了他一眼,正當他尷尬地撇過視線時,卻發現那個人居然是在看顧炤的海報。

呂蒙瞪大眼睛,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怎麼了?”同伴嘲弄他,“還說你不是彎的,看見帥哥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呂蒙深吸一口氣,想說你懂什麼,還是決定為他景仰的顧學長保守這個驚天大秘密。

沈時年是在外場看的比賽。

他隻能從屏幕上看見顧炤的身影,也並沒有告訴對方自己來了。

這場拳擊賽觀眾比想象中的要多很多,有可能是前些日子顧炤在網絡上爆火,又加上這兩天玉城大街小巷又都是他的海報,才會讓決賽門票格外難搶。更何況直到昨天醫生才告訴他體內的異物完全清除乾淨,在此之前,他並不能確定自己能來。

其實對他來說,這樣的距離算是剛剛好。

顧炤的每一次出拳,每一次靈巧的閃躲,每一次精妙絕倫的反殺都被鏡頭清晰地捕捉到。他可以看見汗水從青年英俊的側臉淌下,極富攻擊性的眼神裡充滿了警惕與自信。

他站上領獎台的樣子總是最迷人的,意氣風發,肆意張揚,仿佛讓人又看見了校園操場上奪人眼目的少年。

夜裡,沈時年走在霓虹迷亂的街道上,周圍是屬於年輕人的狂歡世界,他將棒球帽壓低了些,走進一家酒吧。

找一個角落坐下,他向服務員要了一杯莫吉托。

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到這種地方來,音樂嘈雜吵鬨,燈光迷亂陸離,隔著層層人影,他從縫隙中看著那個人。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隻有他一個人沉默著將酒杯裡的莫吉托飲儘,純度不到百分之十的淡朗姆酒口感極佳,薄荷與檸檬的味道在舌尖糾纏,這轉瞬即逝的清爽,就像他所貪戀的,站在陽光下的少年。

沈時年想起多年前,他在家附近的教堂裡,陽光透過五彩的玻璃撒出一片斑駁的影,德裔神父滿頭花白,虔誠地跪在他的主麵前禱告。

神啊。

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求你將我放在心上如印記,帶在你臂上如戳記。

因為愛情如死之堅強,嫉恨如陰間之殘忍。

他放下杯子,走出酒吧。

夜深了,隻有這條街沒辦法安靜,新鮮空氣湧入鼻腔,輕輕拂去他身上的酒氣。

雷蒙打來電話,語氣很無奈:“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兩天哪裡也不要去,你的傷才剛剛好,怎麼就到處亂跑?”

沈時年平靜地看向霓虹閃爍的前方:“我很快就回去。”

“你現在想回來都不行了,”雷蒙歎氣,“他們查到了你的行動軌跡,已經把你劃入增援人員了……為什麼偏偏去玉城?”

沈時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抓住另一個關鍵詞:“增員?”

“你沒聽錯,總部派來的人都是廢物,基本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發了求救信號,整個亞洲的獵手都在往玉城趕。”

沈時年沉聲道:“給我目標資料。”

“你應該很熟悉才對,還記得之前去餐廳端盤子的時候嗎?”雷蒙跟他解釋,“你去巴西沒多久玉城也出現了相同的現象,技術人員已經證實兩者屬於同一種精神力場,帕德瑪夫人來中國也是因為這件事,她想讓你安心養傷,才讓我不要告訴你。”

“她現在怎麼樣了?”

雷蒙停頓片刻,緩道:“……求救信號就是她發出來的。”

沈時年正要掛電話,雷蒙又趕緊說:“你先彆激動,我給你安排了一個搭檔,雖然是個後勤人員,但他是從萊利斯手下出來的,應該不會添麻煩。”

他直接拒絕:“不需要。”

“給個麵子,”雷蒙語氣卑微,“我先聯係的他,可能現在已經到你的位置了。”

話音剛落,沈時年就看見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停在麵前,車門打開,從上麵走下來一個年輕男人。

勻稱的身材,俊秀的眉眼,穿著一身服帖的西服,微笑著朝他伸出手:

“你好,我是本次獵殺行動組後勤組長,你的新搭檔,秦肖。”

沈時年:“……”

第11章

江岸兩邊燈火輝煌,鋼鐵大廈高聳林立滿布霓虹,濃黑的江水從中間流過,像是被一把力道劈出的疤痕,靠近岸邊的水麵反射出點點燈光,彙成兩條璀璨的銀河。

沈時年從車上下來,江風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在他麵前,有一座橫跨江麵的斜拉橋,數百根鋼索吊起沉重的橋麵,每一根鋼索都有燈光纏繞,遠望好似女神彈撥的豎琴,顯儘幾何與光學結合的美感。

原本即使是深夜這裡也應該有車輛通行,現在卻空無一物,秦肖的車直接停在馬路中央,說明他們已經聯係有關部門封鎖道路,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有人打擾。

“帕德瑪夫人的精神力從這裡就消失了,”秦肖站在他身後,儘量給出詳細的情況說明,“技術人員檢測出的力場中心就在這個地方,三個小時前,她帶領由四位總部精英組成的獵手小組來此勘察,在三個遠距離觀察位均未發現異常現象的情況下被精神力場卷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謂精神力場,可以理解成一個覆蓋在現實世界之上的精神網絡,隻需要創造者的許可就可以將自己的精神與之連接,在一種極端情況下,精神力場的創造者會強行將他人的精神拉入自己的網絡當中。

精神力被卷走的人往往能夠保存正常的身體機能,像是陷入夢境一般昏迷不醒,實際上,他們確實也進入了一個類似於夢境的世界。

帕德瑪夫人以及其餘四名成員的軀體已經被運回臨時作戰指揮部,秦肖作為後勤人員,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支援,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號人物。

他和沈時年在同一片地區,同一所大學待了近兩年,彼此之間卻從未合作過,原因也很簡單,在他被楚先生選中之前,自己的級彆根本就無法觸及到對方接手的任務。

秦肖遞給沈時年一個沉重的手提箱,對方接過,當著他的麵打開。

裡麵是一把衝鋒槍,若乾子彈,一長一短兩把獵刀,還有五枚裝滿萊茵黃金的注射劑。

很常規的主獵手裝備,沈時年掃了一眼,從中取出那把比較長的獵刀,然後合上手提箱,將其交還給秦肖。

不過這也不意外,麵對精神係的敵人所有的物理武器都沒多大用處,最關鍵的還是要找到力場中心,因為所有精神力場都是要依附於現實事物之上,直接摧毀現實事物和創造者本身是兩種最簡單的方法。

帕德瑪夫人的原計劃是直接炸毀那座橋,但是敵人的力量遠超預估,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已經全軍覆沒。

沈時年掃他一眼:“你也是精神係?”

秦肖一愣,然後點頭道:“是,可是我的基因等級不夠高,力量很微弱。”

這其實並不難猜,如果將諾亞人的能力體係用金字塔來表示,精神係就是最頂端的那一部分,強大,但是稀少,瓦爾哈拉已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審判者組織,擁有的精神係獵手也是屈指可數。而他作為楚先生的助理,本來與這次行動毫無關係,卻還是被派了過來,可以看出必然有他的作用。

“跟我建立精神連接,”沈時年說,“然後追蹤我的位置,能做到嗎?”

“可以……”秦肖心中大約有了一個猜想,不禁皺起眉頭。

他是想親自進入力場裡麵,然後找出中心點的具體位置,聽上去是個很好的主意,但實際操作上卻很難辦。

“你要怎麼進去呢?”秦肖問,“我們並不知道它的許可密匙。”

沈時年回答得很簡單:“從門裡進去。”

秦肖震驚地瞪大眼睛。

一般來說,精神力聚集最緊密的地方,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力場的覆蓋範圍遠超想象,直徑甚至達到幾千上萬米!在這樣廣泛的範圍裡,中心點往往是被隱藏起來的,而暴露出來的地方恰恰就是它與現實世界的連接口!

沈時年指著前方:“那裡就是門。”

橋麵靜謐而空曠,江風橫穿灌過,沈時年提起獵刀,暗黑色的刀麵形狀流暢鋒利,在燈光下泛出冷銳的光芒,他往前走去,背影修長高挑,在寬闊的橋麵上顯得有幾分單薄。

秦肖不禁後退幾步,他想起所有有關這個人的傳說,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經驗豐富且無比強大的獵手,曾經曆過無數艱險卓絕的生死考驗,即使知道他很年輕,也不會有人因此低看他分毫。

究竟有多少人活在他的保護之下呢?

他不是盾牌,而是利刃,他的正義之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