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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可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一個穿燕尾服,帶著高禮帽的人站在路邊。

他帶著威尼斯特色的黃金麵具,%e8%83%b8`前插著一朵紅豔的玫瑰花,有幾片花瓣落在地上,也許是被雨滴打下來的。

顧炤緩緩走過去。

“您好,先生,”那人取下禮帽,向他行禮,“今天天氣真好,您看起來真英俊。”

顧炤並不確定他是他誇自己還是在開玩笑,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出些什麼,那人又說:“我的表演就要開始了,您想要看看嗎?”

“如果你表演的是魔術的話,我很樂意。”

那人似乎是笑了笑:“門票五磅十便士。”

顧炤又兌換出一些錢,交他。

他取下%e8%83%b8`前的玫瑰花,手指輕輕晃動,然後劇烈抖動一下,玫瑰花變成了一張門票。

果然他就是魔術師了。

現在兩人靠得很久,經曆過上一關的顧炤卻沒有把握能夠乾掉他,他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不過試還是值得一試的。

顧炤迅速兌換出武器,為了確保準確性,他特地換了一把秦肖同款Glck 17。

顧炤朝著魔術師扣響扳機,從槍口出來的卻並不是子彈,而是一大片彩帶,顧炤愣了愣。

“你也喜歡變魔術?”

“不過,隻是這樣的程度的話可不太行。”魔術師一邊問他一邊抓起幾根彩帶,往空中一拋,彩帶紛紛化為彩色的小鳥飛走了。

顧炤:“……”

魔術師將門票交給他,顧炤看了看,這是一張燙金的卡片,邊角布滿複雜華麗的花紋,中間勾勒的居然是幸運女神福爾圖娜的模樣,右下角有一排花體英文小字,他還沒看清這是什麼意思,魔術師就忽然拋出自己的禮帽,禮帽在空中翻騰幾圈,化為一把雨傘。

戴著白手套的手接住傘柄,另一隻手向顧炤伸出。

“我們走吧。”

顧炤一開始以為他要去馬戲團裡的舞廳,卻沒想到魔術師一腳踏在空中,仿佛踩著什麼看不見的樓梯似的,他往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向愣在地麵上的顧炤:“現在退票已經來不及了哦。”

顧炤發現了,他腳下的雨滴不知道什麼時候凝固了,呈現出樓梯的模樣,魔術師不是漂浮在半空中,而是踩在雨水上的。

你管這叫魔術?

明明就是魔法好吧。

顧炤也管不得其他了,也從這條近乎透明的樓梯踩上去,借著雨水鋪成的道路,他們像《哈爾的移動城堡》裡的主角一樣在空中漫步,腳下是倫敦古老的街道,天空森暗陰沉,少了電影裡的浪漫,多了一絲詭異。

顧炤將一把匕首藏在袖口裡,問他:“你的舞台在什麼地方?”

“舞台?”魔術師回答,“就是這裡,我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他打了一個響指,不遠處的鐘樓頂部飛出數十隻白色鴿子,鴿子朝兩人飛過來,在他們周圍盤旋鳴叫。

顧炤感覺腳下一空,透明的樓梯消失了,但他並沒有往下墜落,他的傘還在空中飄著,牽引著他和白鴿一起飛翔。

傘越飛越高,風從顧炤耳邊吹過,雨水拍打進來,就快要接近鐘樓了,此時鐘聲剛好響起,巨型鐘表下的□□開始移動,出現一個擺放著雕塑的平台。

魔術師丟開他自己的雨傘,雨傘又變成禮帽落在他頭上,他鑽進顧炤的傘下,白手套覆蓋住顧炤撐傘的手上。

金色麵具遮擋了他的麵容,顧炤卻能看見麵具下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有幾分熟悉。

兩人一同落在鐘表下的平台上。

旁邊就是精美的雕像,平台一點一點移動著,兩人便和雕像一起向鐘樓內部移動。

魔術師從顧炤手裡奪過他的傘,收攏又打開的瞬間化為一張黑布,黑布落下後,站在顧炤麵前的竟然是一個如玩偶般精致的少女。

她有著金色的波浪長發,眼瞳是碧綠色的,臉上還是那張麵具,她穿著華麗的裙子,戴著將整個小臂都包裹起來的白手套。她撚起裙角,對著顧炤微微欠身,這是舞會上的禮節。

“你會跳舞嗎?”少女問他。

“會一點。”顧炤伸手出去。

少女需要踮起腳尖才能攀上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與他相握,前進一步。

顧炤跟著她的節拍往後退,向平台旋轉的反方向退去,雕像回到鐘樓裡時他們都還在外麵。少女鬆開放在顧炤肩膀上的手,牽著他的手指旋轉,狹窄的平台不允許她有這種大幅度的動作,她一隻腳移出平台,卻並沒有掉下去,而是在空中完成這一段舞步。

兩人就這樣在鐘樓上跳起舞來,雨從未停止,打濕了顧炤的頭發和肩膀,少女的睫毛上也有一層密密麻麻的水珠。

這個場景莫名有點像是在音樂盒裡,但是顧炤聽不見音樂,他默默數著節拍,感受著衣袖裡匕首冰涼的溫度,找尋著最適合下手的實際,可就在這時,少女捏住了他的手腕,將匕首從他的衣袖裡取出來。

顧炤並不著急,抖了抖另外一邊的衣袖,拿出另一把匕首,向少女刺去,少女卻在這個時候拉起裙擺再度旋轉,姿態如天鵝般優雅。

她腰肢輕盈地彎折,向鐘樓外仰躺去,顧炤沒有抓住她,看著她向下落去,裙擺在空中飛舞著,如搖曳的花朵,最終四散開,化為彩帶炸開。

魔術師的身影出現在彩帶中,他取下帽子,一邊下墜一邊向顧炤行禮,像是在舞台上向觀眾致意的演員。

顧炤也從鐘樓上跳了下去,穿過漫天的彩帶落在地上,魔術師摁著帽子奔跑,顧炤就跟著他穿過泥濘的街道。

他從馬車上方跳過去,身姿輕盈,動作優雅,他從兩位並排行走的小姐中間穿過,在小姐們驚訝的表情下憑空變出兩朵玫瑰,將讚美和玫瑰一起送給她們。

顧炤一路追著這個騷包的魔術師跑,眼睜睜看著他從商店的櫥窗裡穿過去,自己又沒有穿牆術,隻好走正門進入店鋪。

這是個玩偶店,年邁的老板坐在櫃台後麵睡著了,展示架上的玩偶都活了起來,要麼手拉手跳舞,要麼坐在原處鼓掌,顧炤聽見一陣笑聲,轉頭才發現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一個娃娃。

高禮帽,燕尾服,還有金色的麵具,就是魔術師的模樣。

而真正的魔術師,正椅在店鋪的門框上,投來戲謔的眼神。

“這就是你的表演?”顧炤問他。

“您還滿意麼?”

顧炤扯下肩膀上的娃娃,這個人完全就是在戲弄他,或者對於他來說這僅僅是一場魔術表演。

顧炤並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他在異能兌換界麵選擇了火的圖標,瞬間一串火焰朝魔術師衝去,將整個店鋪都點燃,老板從火海裡驚醒,那些跳著舞的、鼓著掌的娃娃也全部被火焰吞噬。

魔術師的身影卻消失了,顧炤再次追過去,後門連接的巷道十分狹窄,火焰卻因此竄得更高。

1834年的倫敦大街上有許多木製結構的建築,根本抵擋不住此等火焰的侵襲,很快一整條街都燃燒起來,行人紛紛奔走呐喊。

魔術師靈活地穿梭在雨水與火焰交織的街道上,最終來到泰晤士河邊,縱身躍起,腳尖平穩地落在河麵上。

顧炤站在岸邊與他對視,火焰從他身邊冒出,朝河麵襲去。

這時,魔術師再次取下禮帽,躬身行禮,用遺憾的語氣說:“今天的表演就到此為止了,祝您愉快。”

顧炤在臥室裡睜開眼睛。

他摁著太陽%e7%a9%b4,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內,昨晚他又忘記拉窗簾了。

這次的副本應該是通關失敗了,不知道為什麼沒看見結算麵板,顧炤掀開被子下床,卻意外瞥見窗戶玻璃外麵貼了什麼東西。

他皺起眉頭,來到窗邊,將手伸出窗外,取下那個……卡片?

黑色的底圖,燙金的花紋,還有幸運女神的圖像。

顧炤怔住了,這不就是魔術師給他的“門票”嗎?

他仔細看了看,讀出左下角花體字的內容:

“歡迎乘坐福爾圖娜號,祝您旅途愉快。”

他把這張卡片翻過來,後麵詳細寫了登船時間和房間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居然是一張船票!

第34章

顧炤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陳姨, 一番噓寒問暖後顧炤終於說到了正題,他問道:“汶汶在家裡嗎?”

“在啊,周末放假呢。”陳姨回答。

“我想跟她聊聊。”

“行, 我把電話交給她啊。”

顧汶的聲音很快傳來:“……哥。”

顧炤直接了當道:“能讓我和木雨說兩句嗎?”

“好……等一下。”電話裡傳來關門的聲音, 顧汶應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木雨現在寄生在顧汶的精神海裡, 活動範圍也就玉城市內, 顧炤這些天進入的精神力場是她存放在那枚硬幣裡的, 靈感來自於幸運女神幣, 可以遠距離使用,相當於存放在移動硬盤裡的單機遊戲, 即使沒有聯網,換個電腦也一樣能玩。

曾經出現在長川市的精神力場也差不多是以同樣的方式帶過來的, 她當時為了尋找到顧炤, 釋放的力場範圍過大,引起了瓦爾哈拉的注意,所以才不得不選擇自爆。

而顧炤這枚硬幣裡存放的力場雖然內容豐富,影響範圍卻非常小,就算完全釋放也不過五平米,但是這種壓縮後的力場會導致精神世界與現實時間的時空扭曲, 也就是說顧炤在力場中花三十分鐘通關副本, 現實裡也許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反之則亦然, 如果強行擴張力場範圍, 力場內的時間流動就會比現實裡慢很多。

“什麼事?”電話那邊還是顧汶的聲音, 語氣卻發生了非常明顯的變化。

“你交給我的精神力場被彆人入侵了,”顧炤知道接電話的人已經替換成了木雨,“我不知道是誰。”

木雨的語氣有些驚訝:“怎麼會這樣?”

顧炤看著手中的船票,燙金的花紋在陽光下反射出些許光芒, 他把昨晚副本的內容和船票的事一起給木雨講了。

木雨沉思了好久,回答:“這其實是有可能的,還記得那個‘惡魔’嗎?強行進入力場的方法有很多種,一是找到‘門’,然後破壞掉,二是用更強大的精神力直接打開,沈時年用的第一種,惡魔則是第二種。”

“這次呢?”

“第二種,很明顯,力場範圍太小的話是不需要門的。”

顧炤擰眉:“也就是說,昨晚有人到我家裡來,不僅入侵了力場,還留下了這張門票?”

“不一定哦,”木雨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他也許是在你回家之前來的,可能在找什麼東西,然後碰巧找到了那枚硬幣。”

為了不引起瓦爾哈拉的注意,顧炤從來隻把硬幣放在家裡,沒有帶出去過,木雨這樣說後他心裡隱隱約約產生了異樣感,抬頭環視著臥室。

掛了電話,顧炤開始在整個房間裡巡視起來。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擅自潛入他住的地方都是一件非常令人毛骨悚然的事,顧炤四處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