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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對方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但是除了那張船票之外並沒有什麼發現。

最後,他將目光放在衣櫃上。

房間裡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顧炤沉思片刻,放慢步腳,緩緩朝衣櫃靠近,一隻手摸上櫃門,另一隻手暗自握緊成拳。

他打開衣櫃。

裡麵並沒有人,卻多了幾樣東西。

顧炤平時的穿衣風格向運動休閒靠攏,隻有家裡才有幾件定製的正裝,現在衣櫃裡卻掛著一套熨燙整齊的西服,除此之外還多了個掌心大小的絲絨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枚紅寶石%e8%83%b8針,%e8%83%b8針下墊著一張紙條,他拿起來看,上麵似乎是用鵝毛筆書寫的英文字,意思是:“期待您盛裝出席。”

從衣櫃打開起顧炤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現在算是確定了,有人來過他家裡,還把這些東西放進他的衣櫃裡。

憤怒之餘,他還在擔心著另一件事,潛入他家裡的那個人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而且那人可以強行打開木雨的精神力場,是否意味著他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顧炤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要麵對敵人了,說實話他並沒有做足準備,這不是少年漫畫,反派都有足夠的耐心給主角成長的時間,要知道僅僅一個月前他都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但是現在他也隻能硬著頭皮麵對,而且必須隨時保持冷靜。

顧炤把%e8%83%b8針拍了個照片,思來想去還是給覃女士發去。

覃女士身處時尚圈,對珠寶行業肯定也是有所了解的,他想讓她辨認一下這是什麼款式,出自哪個品牌,或者有沒有哪位工匠的藝術風格。

在等待覃女士回複的時間裡,顧炤去了隔壁的書房,打開電腦查詢有關“福爾圖娜號”的資料。

網頁第一條就是它在長川市停靠的新聞,顧炤點進去看,記者的稿子挺粗略的,唯一有用的應該就是那張遊輪的全貌圖。

從圖片裡就可以看出,福爾圖娜號非常巨大,圖片下有它的數據資料,長680米,寬70.2米寬,共計15層,噸位25萬,大小在世界範圍內都是最頂級的。

報道裡還說,它上一次靠岸是在印度,由西海岸到東海岸,再從東海岸繞過新加坡和馬六甲海峽,來到中國海域。

福爾圖娜號上一次接近中國海域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它並沒有得到靠岸許可,隻能繼續向北行進至日本。

它之所以會如此引人關注,是因為它所擁有的一萬多件珍稀藏品,全部都是人類曆史上的藝術精品,隨便拿出一件都可以砸地方博物館當鎮館之寶。

福爾圖娜號如今屬於英國的遊輪公司,而這些珍寶據說都是遊輪的第一任主人,某位公爵大人的畢生收藏。

顧炤能夠從網上找到的資料少之又少,不過他查詢清楚了,現在他手上這張船票價值非常高,印在上麵的房間號碼是遊輪上僅僅隻有十間的奢華套房,看來潛入他房間裡的那個人真的打算好好“招待”他。

臨近傍晚的時候顧炤終於收到了覃女士的回複,她沒有發消息,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已經放假了嗎?”覃女士問道,“什麼時候決定去遊輪上玩的?”

顧炤被問的莫名其妙:“什麼?”

覃女士以為他沒聽清,於是又說了一遍:“我問你什麼時候忽然想去坐遊輪了,自己一個人還是跟朋友一起?”

“我不是……”顧炤把話題引回來,“你認出我給你發的什麼東西了嗎?”

“福爾圖娜的輪.盤,今天新聞裡都在說呢,”覃女士輕飄飄地問,“你還不知道?”

顧炤隻好說:“這是朋友發給我的。”

覃女士笑了笑,用揶揄的語氣說:“男朋友?”

“不是。”顧炤扶額。

覃女士不聽他否認,自顧自地:“我那裡有一顆18克拉的,雖然比不上這個,你男朋友要是喜歡就送給他吧,打個電話讓陳姨幫你去銀行保險櫃取出來就行。”

顧炤:“……”

他總不可能說,有人把這顆25克拉的東西都送給他了吧?

不過顧炤早就聽覃女士說過,她有囤珠寶的習慣,從他出生開始每年都會買幾個小玩意兒丟保險櫃裡,全都是給未來的兒媳婦準備的。奈何顧炤是個同性戀,自從他16歲向家裡人坦白性向後,覃女士就再也不買項鏈手串了,反而看上了不少袖扣手表領帶夾。

顧炤想象了一下,覃女士的審美,配上沈時年模樣,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在沈時年身上唯一見過的配飾就是那頂帽子,而且也不是什麼牌子貨,大概就是20塊錢在街邊隨便買的那種。

掛了電話後,顧炤把那枚“福爾圖娜的輪.盤”拿出來看,說實話他不敢相信這玩意兒是真的,畢竟是能在一萬多件藏品裡單獨列舉出來的東西,怎麼會就這樣隨隨便便交給彆人,更何況他們還有可能還是敵人。

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邀請他上船絕對不是為了款待他。

所以這算是……鴻門宴?

和覃女士結束通話後,顧炤思索了半天,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喂,”他率先問,“今晚有空嗎?”

電話那邊的人輕輕嗯了一聲:“有空。”

“出來吃個飯怎麼樣?”顧炤提議,“我請客。”

“有什麼事嗎?”沈時年問道。

“沒有事就不能請你吃飯了?”顧炤笑了笑,“快點收拾一下,七點Les Canailles見,你應該能找到地方吧。”

沈時年當然能找到地方,畢竟他是在那個餐廳端過盤子的人。

顧炤又隻穿了白T牛仔褲出門,Les Canailles雖然是高級餐廳,卻沒有對顧客的著裝提出要求,顧炤還有他們的貴賓卡,就算是高峰時段去店裡也不用預約,隻要他有需求,廚師長就算輪休也會被臨時叫回來。

兩人在Les Canailles樓下碰麵,沈時年又換上了白襯衫,沒戴眼鏡,頭發應該剛剛洗過,有一股清爽的氣息,柔順且服帖地垂下,有點偏長了,發尖能夠觸碰到肩膀。

好在他有一張留長發都不會有什麼違和的臉,現在看起來有一絲慵懶的感覺,顧炤很想試一下他的頭發是什麼樣的觸?感。

“有幾天沒看見你了,”顧炤對他說,“最近很忙嗎?”

“沒有特彆忙。”

“可能是你平時事情本來就多吧,都習慣了,”顧炤聳聳肩膀,“我就不一樣了,最近沒比賽,期末考試也用不著怎麼複習。”

兩人一同走進餐廳,服務生看見沈時年時還震驚了一把,可能是不太理解為什麼一個多月前還和他是打工仔的人現在居然都能來店裡消費了,直到看見顧炤出示貴賓卡才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忽然就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被安排在窗邊最好的位置,顧炤熟練地點菜,特地點了一份歌劇院蛋糕。

沈時年既然早就認識他,那天他和佟念來這裡的時候肯定也認出他了,不得不說他的演技還是可以的,擺張撲克臉,誰也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上菜之前,顧炤繼續和他聊天:“快放暑假了,你有什麼打算?”

“可能會留校,”沈時年回答,“還有一個課題沒完成。”

他說的課題應該是什麼研究課題,需要整天待在實驗室那種,不過也不排除他隻是糊弄一下顧炤而已,指不定是瓦爾哈拉又有什麼任務。

昨天他出現在港口,總歸不會是個意外。

於是顧炤故意說:“看新聞沒?”

沈時年抬起頭和他對視。

“那個遊輪我還挺感興趣的,”顧炤繼續說,“考完試應該剛好可以趕上它出航吧。”

“你想去玩?”沈時年的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很快又展開。

經曆了幾個副本的折磨,顧炤的觀察力直線上升,他沒有放過沈時年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笑了笑:“本來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去的。”

沈時年並沒有給出確切的回複,剛好這時服務員上菜了,顧炤沒有再旁敲側聽,而是享受和沈時年一起共進晚餐的時光。

沈時年無論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顧炤猜測他應該有專門學習過這種禮儀,動作隨意中帶著些貴族似的優雅,看他吃飯簡直是一種享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炤讓服務員開了一瓶紅酒,紅酒一倒上就莫名有小情侶共進晚餐的氛圍,他還在考慮要不要讓服務員把這邊的燈關掉點上蠟燭,整個餐廳的燈光就忽然熄滅了。

顧客們都很驚訝,但是沒隔幾秒,餐廳中央就燃起了一簇燭光。

燭光照亮了一張黃金色的麵具,那人取下高禮帽,放在%e8%83%b8`前向大家行禮,然後他將帽子罩在燭光上,餐廳裡再次陷入黑暗,但當下一刻他舉起帽子時,更明亮的光從他手中發出。

那是一顆發光的水晶球。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餐廳準備的節目,魔術表演。

顧炤比任何人都要震驚,因為那個人和他在副本裡遇見的魔術師簡直一模一樣,連麵具的花紋都是相同的。

他捏緊了切牛排的餐刀。

魔術師將水晶球拋向空中,餐廳的燈全部亮起,但是水晶球卻不知所蹤,離他比較近的餐桌上有一個小孩一直盯著天花板,想要把水晶球找出來。

魔術師將手伸在他麵前,示意他將手放在自己手上。

他在小孩手上吹了口氣,再度攤開手的時候,掌心出現一枚小了兩三倍卻依然發著光的水晶球。

小孩開心地笑起來,魔術師把水晶球交給他,然後在餐廳裡挪動位置。

每個人都被他精巧絕倫的魔術所震驚,最難得的是他一點也不吵鬨,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不想看表演的人還能接著用餐,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期盼他來到自己身邊的。

顧炤目不轉睛地盯著魔術師的方向,沈時年也看了過去,問道:“你喜歡魔術?”

“小把戲而已,”顧炤起身,說,“我去下衛生間。”

顧炤臉上雖然表現得不敢興趣,卻故意從魔術師所在的地方走過去,他與魔術師擦肩的時候裝作不小心跌倒,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將他往後按去。

魔術師沒有保持住平衡,差點就被顧炤帶到地上,最後關頭他扶住了旁邊的椅子,顧炤卻已經將手伸在他麵前。

黃金麵具就這樣被顧炤取了下來。

“不好意思……”得逞的顧炤剛想裝模作樣地道歉,抬頭一看卻愣住了。

魔術師扶了扶臉上另一副麵具,回答道:“沒關係,您小心。”

這人居然連麵具都戴兩層!

“您喜歡它麼?”魔術師看著顧炤手上的黃金麵具。

“挺喜歡的,”顧炤掩飾住尷尬,牽起嘴角,“它很漂亮。”

魔術師取回黃金麵具,用手遮擋住下半部分,然後出其不意地將它摁在顧炤臉上。

黃金麵具隻剩下半張。

“很合適,”魔術師笑了一聲,“但是不能讓它把你的臉全部遮住,那樣的話太可惜了。”

又是一個令人意外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