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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以內到達200億這個數字,他們給出的籌碼就必須更大才行。

第六輪即將開始,顧炤盯著桌麵,額角已經冒出冷汗,他現在有310枚金幣,如果此時不拿出一半以上,後麵幾局恐怕就再也追不上彆人。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帕德瑪夫人到現在還沒輸過一局,而且每一次都是全盤托出,現在她的籌碼是640枚,也就是64億,這筆數字足以買下一個小國家,或者引發一場小規模的金融風暴。

但如果下一局她輸了,除了賭桌上這64億,她還要從自己的賬戶上賠64億,顧炤同樣也是如此,帕德瑪夫人的背景尚不可知,顧炤盤算了一下自己家裡的家底,覃女士的時裝公司一年利潤大概是50億上下,計算單位還是人民幣,而金幣的單位是美元。

讓一個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的大少爺承認自己家窮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顧炤想,如果排行榜第一那個真是他老爹,那他老爹該存了多少私房錢啊,不知道覃女士知曉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在座的其他人心理壓力同樣很大,左上角的中年男人脖子漲紅,右上角白發蒼蒼的女士接過侍從遞來的藥片,右下角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的精英男雙手都在抖。

“諸位,”荷官又發話了,“我們的遊戲已經進行到一半,如果各位有認為自己無法堅持到最後的,現在仍然有機會可以退出。”

他說完這句話,眾人沉默良久,那個緊張得滿臉通紅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什麼都沒說,直接離開了大廳,退出遊戲。

“李先生的選擇是明智的,”荷官的目光落在那名老婦人身上,用禮貌的聲音詢問,“卡佩夫人,您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卡佩夫人冷笑:“我是不會退出的,神在指引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帕德瑪夫人盯著她,微微一笑,“您的獨生子半年前就因為公司倒閉自殺了吧?您確定賬戶的數目可以讓您再輸上一輪?”

卡佩夫人瞪過去,乾癟的眼珠似乎都圓潤了起來,皺紋層層堆疊,臉頰凹陷一部分,有點像童話繪本裡的老女巫。半年前她還不是這幅老態,兒子去世之後家族裡所有重擔都放在了她這個老太婆身上,偏偏此時唯一的孫子又重病倒下。

如果能夠得到那樣東西,一切都會發生改變……

“真懷念啊,”帕德瑪夫人自顧自地說,“當年你年輕時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好多男孩追你,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有幾個沒有躺在棺材裡。”

聽她的語氣,好像是見證過卡佩夫人年輕時的美貌一樣,但是以帕德瑪的外表所展露出來的年齡來看,她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出生才對。

那她為什麼會以敘舊的口%e5%90%bb對卡佩夫人說出這句話?

卡佩夫人幽幽道:“人總會老的,不會老的不叫人,叫作怪物。”

帕德瑪撩了一把蓬鬆柔順的頭發,微笑著:“你說得對,容顏總會逝去,就算我再喜歡你年輕時的模樣,也永遠無法回到那個時候。”

卡佩夫人轉過頭,隔空與她對視,混濁的眼瞳裡映出女人嬌%e5%aa%9a的容顏。

“不過,你永遠都是我喜歡過的姑娘,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顧炤徹底迷惑了,這兩人難道有過一腿?年齡差是不是有點大啊……

隨著荷官搖動手裡的骰子,兩人停止交談,第六輪開始了,顧炤重新進入緊張狀態,思考著這一局應該押什麼。

這就像那個經典的數學題,計算拋硬幣連續擲出正麵的機率是多少一樣,雖然每一次拋硬幣都是獨立事件,但是連續出現同一種結果的次數越多,機率就越趨近於零,按照理論上來說連續十次都擲出正麵的機率隻有0.009。

這不是指十萬人裡麵就有必有一個人能夠做到,而是指十萬人裡每個人都隻有這麼低的概率能做到,有可能全世界的人一起拋硬幣,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所謂概率的問題,其實就是一個“上帝是否存在”的問題,在一枚硬幣落地之前,它可以是正的,也可以是反的,所有的預判都隻是假設,隻有全知全能的上帝才知道答案。

在上帝沒有給出答案之前,未來始終處於假設中,用薛定諤那個著名的“虐貓”實驗來說,貓在盒子裡就處於一種“量子疊加”的狀態,能是活的,也可能是死的,唯一能判斷貓究竟死沒死的隻有主宰這個世界的上帝。

顧炤沉思著,他好像已經明白了這個遊戲的意義。

有人想要用0.009這個極端數字篩選出一個“上帝”。

他並不是憑運氣才獲得勝利,而是因為他在加入這個遊戲時就注定能一直贏下去。

這個“上帝”會是誰呢?

第46章

紐約, 華爾街。

秦肖帶著一份文件走出電梯,辦公室裡鍵盤聲、電話聲、高跟鞋走過的聲音此起彼伏,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辦公桌與綠植之間, 熬了一整夜的“華爾街之狼”們人手一杯咖啡, 休息的片刻也不忘分析今天的納斯達克指數。

“買, 全部都買,他們拋多少就買多少, 我們差這麼幾個錢嗎?”

西蒙妮·斯塔克小姐身穿Lanvin的新款成衣從秦肖麵前路過,高跟鞋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吧嗒作響,表情狠戾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她在秦肖身上掃了一眼, 又對著電話那邊說了幾句,大概意思是讓對方放手去乾不夠公司這邊還能再打錢, 隨即掛斷電話,收斂表情, 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秦, 你是要去楚先生那裡嗎?”

秦肖點頭:“是的。”

“可以幫我帶一份文件過去嗎?”西蒙妮請求道。

秦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西蒙妮委婉地提示道:“今天楚先生的心情可能會有點不好。”

“我知道,”秦肖微微一笑, “謝謝提醒。”

對於西蒙妮這種隨便一個電話就是幾千萬交易的女強人來說, 連美股熔斷了都可以一邊看酸掉牙的肥皂劇一邊淡定地指揮下屬拋售股票, 她本以為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能夠奪走她的冷靜從容, 直到她遇見了現在的頂頭上司,萊利斯·楚, 那個隻要存在於地球上上就能引發群體焦慮的可怕男人。

他身上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公司裡所有人見了他就像踢壞鄰居家玻璃窗的小孩見到家長一樣,但總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這位新上任沒多久的總裁助理。

秦肖接過西蒙妮遞來的文件, 如往常一樣走向楚先生的辦公室。

他推門而入時,萊利斯正一邊聽智能助手播放早間新聞一邊看報紙,麵前的電子屏幕上還顯示著股市的開票走向,讓人很難判斷出他的注意力究竟放在哪裡。

秦肖將兩份文件都放在他麵前。

“帕德瑪夫人申請調動的資金已經全部彙入她的賬戶中,”秦肖說,“楚少爺輸掉的那筆錢流向也查清楚了,一共十八億美元,分成四十五分彙入九個不同的銀行,每個賬戶的開戶人都不一樣,暫時還無法判斷最終受益人是誰,不過其中二十個賬戶與印度那名富豪的交易賬戶是重合的,可以判定背後是同一組織。”

萊利斯掃了一眼桌麵上的文件,放下報紙向後靠去,抬起頭:“我隻想知道,他們是怎麼繞過我們給其他人發邀請函的?”

直到兩個小時之前,瓦爾哈拉對福爾圖娜號上的賭局都是完全不知情的,帕德瑪夫人進入賭場後才發現船上居然有這麼多熟人,要知道他們的情報一直都是最出色的,隻要與諾亞人相關的事件,無論大小,基本都在掌控之中。

也就是說,這次是有人繞過瓦爾哈拉的情報網,給其他人傳遞有關那個“終極大獎”的信息,從而引誘他人登船。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秦肖搖頭,“對方的動機目前為止也都是未知數,根據帕德瑪夫人給出的名單,賭局的參與者大多都是諾亞人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萊利斯目光深沉:“要麼是陷阱,要麼就是這些人手裡掌握著他們想要的某種東西。”

“我們要往船上派增員嗎?”秦肖詢問。

“暫時不用,”萊利斯說,“福爾圖娜號上的已經是最優秀的獵手,如果他們都應付不了,派再多人過去也沒用。”

無論對方在打什麼主意,這次明顯是有所準備,目前最要緊的事情還是搞清楚他們的目的。

*

他們的目的是我。

現在顧炤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場確定“上帝是否存在”的遊戲就是要把他從這些人裡篩選出來,或者說,從一開始所謂的賭局就是為他而準備的。

而策劃這一切的人,應該也和引誘他登上這艘船的魔術師脫不開關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最關鍵的是,他們有足夠的自信認為自己會陪他們玩下去。

他們確實很聰明,顧炤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即使知道這是陷阱他也必須走下去。

因為那截手指屬於他老爹的。

“你覺得該押什麼?”顧炤詢問時間的意見。

時間笑了笑:“我的運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才問你,”顧炤聳肩,“隻要和你的選擇不一樣,贏的機率應該就會大一點。”

時間:“……”

“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斷,”時間說,“這種遊戲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無論猶豫多久結果都隻有一種,純粹靠運氣而已。”

“那好。”

顧炤將全部的籌碼推出去,斬釘截鐵道:“我押大。”

他的舉動震驚了還在遊戲中的所有人,再此之前除了帕德瑪夫人和楚辛燃之外還沒有誰這麼大膽,不過很快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現在遊戲隻剩下最後五輪,以現在每個人手上的籌碼,達到那個數字是非常不容易的,更重要的是,隻要有人先達到目標,無論還剩下幾輪他們都沒有機會了。

目前領先的帕德瑪夫人有64枚金幣,按照她每一局都全盤托出的風格,頂多兩輪過後她就會拿下勝利。

顧炤的舉動無疑是讓每個人都比之前更加緊張,有人甚至咬咬牙,跟上他們的節奏,也將自己手上的籌碼全部押了出去。

在數道灼熱的目光下,荷官揭曉了第六輪的參照。

四和五,一共九點。

帕德瑪夫人是六點,顧炤則是十一點。

他們兩人再一次獲得勝利,其他人卻沒有如此好運,卡佩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好在上一輪她並沒有將全部的籌碼都押上去,扣除完另一半後她手上還有剩餘,不過數目並不多,此時要翻盤已經非常困難。

但她並沒有放棄,仍然選擇進入下一輪,此時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帕德瑪夫人忽然站了起來。

“我退出。”

荷官驚訝地看著她:“您確定麼?現在您的籌碼是128,隻要再贏一輪就能獲得我們的終極大獎。”

帕德瑪夫人說:“抱歉,我對它並沒有興趣。”

她掃了一眼麵前堆積的金幣,笑著說:“今晚我贏了一百多個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