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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誰麵前這都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它可以是一個小國家一整年的財政支出,也可以是福布斯排行榜上某位富豪一生的積蓄,而她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獲得了數額如此巨大的金額,已經可以用奇跡來形容。

“更何況,”帕德瑪夫人攤開手掌,一枚金幣躺在她手心,“幸運女神已經不站在我這邊了。”

這枚金幣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它和這些籌碼有著一模一樣的花紋圖案,在彆人眼裡它或許就是籌碼中的一枚而已,但在顧炤眼中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因為他看見金幣上幸運女神手上的方向舵正在往逆時針方向飛速轉動。

這才是真正的幸運女神幣!

顧炤記得沈時年說過,他曾經拿到過的那枚金幣是帕德瑪夫人的私人藏品,那麼他在歸還金幣之後,金幣當然也會回到她手中。

“又見麵啦。”

女孩坐在賭桌邊緣,長發與頭巾一同鋪在桌麵上,羅馬式的長袍自然垂落,她晃著腳丫,腳踝上的飾品叮當作響。

她是突然出現的,就在帕德瑪夫人亮出那枚金幣之後。

她的出現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就像彆人看不見金幣上的方向舵在轉動一樣,包括帕德瑪夫人在內的所有人中隻有顧炤一個人能看見她。

帕德瑪夫人雖然退出了賭局,卻並沒有從大廳裡離開,現在遊戲繼續,荷官搖動骰子。

所有人都看向顧炤,現在他是在場唯一的連勝者,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巨大的壓力,因為現在他的金幣也是最多的,足足有五百六十枚。

顧炤心臟狂跳不止,但他還是抱著一種豁出去的心態,又將手裡五百多枚金幣全部押出去,遊戲玩到現在,是大還是小已經無所謂了,在他麵前其實並沒有什麼輸贏,有的隻有早就已經注定了的命運而已。

“你放心,”幸運女神對他微笑,“無論如何你都是贏家。”

第七局結果揭曉。

“恭喜你,”帕德瑪夫人看著他,“隻差最後一步了。”

“這不可能……”卡佩夫人瞪大眼睛,盯著顧炤麵前的骰子,她漲紅了臉,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旁邊的侍從趕緊又將藥片遞過去,她卻忽然打碎了水杯,驚呼道,“不可能!為什麼是他!”

大廳裡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質疑賭局的公平性,甚至提出要檢查顧炤的骰子。

連續七局都押對了,這該是什麼樣的運氣才能做到?

卡佩夫人劇烈地咳嗽著,目光還死死瞪著顧炤,眼裡滿是不甘心,她幾乎不能呼吸,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失。

她的命不算什麼,她可以死,但是她唯一的孫子不可以!他才出生幾個月,還那麼小,隻要有那樣東西,隻要有那樣東西他就可以……

“冷靜一點,親愛的。”

女人的影子投在她身上,細膩白皙的手托起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捏著藥片,直接塞進她嘴裡。

帕德瑪夫人隨即含下一口水,毫不客氣地%e5%90%bb下來,飽滿柔軟的唇瓣貼在她乾癟的嘴唇上,輕輕將水渡過去。

卡佩夫人瞪大雙眼,眼角的皺紋都在這一刻撐平了,她掙紮著,卻完全抵不過對方強硬的力氣。

年輕美貌的女子霸道又溫柔地%e5%90%bb著滿臉皺紋的老婦人,這樣的畫麵使得在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沒有人敢發出任何聲音,破壞著似乎是背德的,又帶著些許悲傷的畫麵。

確認她將藥片吞下去後,帕德瑪才放開她,眼角微微彎著,撫摸她臉上的皺紋,目光柔軟又深情。

第47章

卡佩夫人緩過勁兒來, 神色冷傲地推開帕德瑪的手,所有人都回過神, 目光卻仍然在兩人之間逗留。

帕德瑪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卡佩夫人,您確定還要繼續遊戲麼?”荷官問道。

卡佩夫人抬起下巴:“當然,我從來沒有說過要退出。”

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泛出些許銀光,她的神色高傲而堅毅,從臉龐的輪廓可以看出她年輕時該有多麼美麗。

“她很迷人,”帕德瑪靠近顧炤,用極低的聲音說, “是不是?”

顧炤點頭, 問道:“你認識她很久了?”

“有幾十年了。”

顧炤試探著說:“你……看起來很年輕。”

帕德瑪笑而不語。

“既然這樣,我們的遊戲應該繼續了。”荷官提醒大家回到正題, 再次拿起骰子盒。

“祝你好運。”帕德瑪說。

還差最後一輪。

幸運女神仍舊坐在桌子上,身上的黃金飾品熠熠生輝,眼睛如琉璃般通透, 正對著顧炤微笑。

顧炤拿起自己的骰子盒時,幸運女神忽然湊上來,在盒子上輕輕一%e5%90%bb, 隨即消失不見。

既然這已經是注定了的命運, 顧炤不再猶豫, 將手裡的硬幣全部押出去,可就在這個時候, 槍聲從大廳的某個角落響起, 一枚黃銅色的子彈穿破空氣, 突破一切阻礙朝他襲來。

時間反應迅速,立即起身擋在顧炤麵前,原本瞄準顧炤額頭的子彈穿過他的後頸, 在他的喉管裡爆炸。

他吐出一大片血花,噴濺在顧炤頭頂。

原本恭敬地站在賭桌旁的侍者紛紛拿出武器,大廳裡有人失聲尖叫,燈光霎時熄滅,隨後又是幾聲槍響,時間拚儘全力抱在顧炤身上,他發出不任何聲音,隻能死死捏著顧炤的肩膀。

在燈光熄滅之前,顧炤看見了他的口型,他要說的是“快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炤來不及多想,他本能地抱起時間,朝荷官所在的位置衝去,那個東西他必須得拿到!

憑借著記憶,他來到那個玻璃展櫃旁邊,展櫃裡的燈光是獨立的,並沒有被切斷,那截手指靜靜躺在黑色的托盤上,表麵似乎裹著一層蜜蠟。

他不知道該怎麼打開展櫃,剛好此時有人抓住了他的衣角,猛地一拉,顧炤沒能穩住身體,直接向後倒去。

他倒在地上之後才發現,那個人是卡佩夫人,她已經把展櫃砸開了,雙手在%e8%83%b8`前合攏,作出一個虔誠的祈禱姿勢,然後伸出手去觸碰裡麵的東西。

接下來這一幕是顧炤從未想過的,卡佩夫人的手從伸進展櫃開始就像是遇見高溫的蠟燭一樣開始融化,表麵乾癟的皮膚脫落下來,鮮血還沒來得及滴落就已經蒸發殆儘,裡麵的骨肉也在慢慢消失。

在她接觸到那截手指之前,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是那名荷官。

“沒用的,”荷官說,“你不是它所選擇的人。”

荷官抬起頭,朝顧炤看過來,目光陰冷中帶著幾分狂熱。

“你先帶他走。”荷官繼續說。

顧炤意識到他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緊接著,原本被他抱著的時間反手壓製住他,在展示櫃發出的微光中他看見這人脖子上的傷痕已經完全愈合,連子彈都排出體外。

他扼製住顧炤的雙手,顧炤掙紮著,恍惚間看見一把刀出現在荷官頭頂,荷官猛地抬頭,隻見帕德瑪淩空躍起,拿著刀直朝他劈來。

荷官閃躲不及,整個肩膀都被切下來,平整的橫切麵泵發出大片鮮血,一隻手臂就這樣落在地上。

荷官失去反抗能力,被帕德瑪一腳踢倒,卡佩夫人趁這個空隙將展櫃裡的手指取了出來,她神色瘋狂,絲毫不顧融化得隻剩半截的手掌。

帕德瑪想將手指奪回,卻遲了一步,卡佩夫人將手指吞進口中,血色的煙霧從她嘴裡冒出,她雙目圓睜,瞳孔快要瞪出似的,表情開始扭曲,四肢也開始扭動起來。

她硬生生將那截手指吞了下去!

帕德瑪捏住她的脖頸,將手伸進她嘴裡,想要把那截手指掏出來,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卡佩夫人的身體正在發生變化,她的眼珠停止轉動,蒼老的皮膚凝結變得堅硬,頭發如枯草般全部掉落。

她像是石像一般被什麼東西包裹住,緊接著表皮皸裂開,那層東西很快就脫落了。

質地堅硬,卻異常輕薄,那是她自己的皮膚。

顧炤驚訝地盯著她,看著表麵那層東西脫落後露出白皙嬌嫩的皮膚,她的頭皮上長出新的頭發,一點一點變長,金黃色的卷發很快就鋪了一地。

她的臉上不再堆滿皺紋,嬌嫩的皮膚偷著些許紅暈,她緊促地呼吸著,美麗的臉龐純真而誘人,湛藍色的眼瞳也不再乾癟,在眼淚的作用下顯得瑩潤動人。

帕德瑪沒有說錯,她年輕的時候確實是美人,歲月究竟是該有多無情才舍得把她的美麗帶走。△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帕德瑪對她的變化發愣的時候,燈光又亮起來了,不知從哪裡出來的獵手們將他們圍在中間,每個人都戒備森嚴。

顧炤發現他們當中有人拿著槍,便猜測到剛才那枚要取他性命的子彈就是這些人發射的。

大廳裡一片狼藉,打扮得光鮮亮麗的賓客們紛紛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看上去非常狼狽,地上甚至還躺著幾具屍體,全部都是與獵手們發起爭鬥的侍者。

楚辛燃拿著一把M4A1,槍口指著顧炤的額頭。

時間抬頭,%e8%88%94了%e8%88%94嘴角的血液,冷笑著對顧炤說:“他們想殺了你,怎麼辦呢?”

顧炤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獵手們的目標,他本以為對他圖謀不軌的隻有時間和這場賭局的發起人。

“你有辦法嗎?”顧炤問。

“當然有,”時間將臉湊過去,“你親我一下,我就帶你走。”

顧炤:“……”

都這個時候了還騷?

時間笑了笑,不逗他了,他手一伸,從空間裡拿出一塊黑布,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蓋在兩人身上。

“演出到此為止,謝謝各位觀眾。”

話音落下時,黑布也落在地上,兩人徹底消失。

*

混亂的舞池裡,音樂聲震耳欲聾,景瑩瑩穿著露臍吊帶衫,小蠻腰隨著音樂肆意扭動,整個人都貼在男友身上,兩人親密地摟在一起,讓坐在一旁的佟念酸得牙疼。

因為上次學妹來酒吧喝醉了,所以這次景瑩瑩提出來蹦迪時她就說想回房間休息,此時佟念形影單隻,一個人坐在吧台上,連個陪他喝酒的人都沒有。

如果顧炤在這裡就好了。

他今天晚上給顧炤發了很多條消息,但是顧炤一條也沒回複過。

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顧炤在這裡的話,恐怕也已經被陌生帥哥美女拉下舞池了吧。

“一杯mjit。”

這聲音太熟悉了,佟念忍不住抬頭看,直接愣住:“沈……沈時年?”

沈時年掃他一眼,坐在他身旁。

“你怎麼在這裡?”佟念問,“顧炤呢?”

沈時年沒有說話。

他側臉冷峻又淡漠,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佟念撓了撓後腦勺,覺得有點尷尬。

調酒師將裝著mjit的酒杯放在他麵前,沈時年沉默拿起來,抿了一口。

在佟念的印象裡,他不太像是會進酒吧的那種人,更彆說喝酒了,他覺得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學霸隻配喝露水。

過了一會兒,佟念才試探著問道:“你跟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