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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吵架了?”

“沒有。”沈時年總算開口了。

“那你怎麼一個人出來?”

沈時年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

“啊?”佟念愣了愣,“什麼事啊?”

沈時年還沒說出口,有人拍了拍佟念的肩膀,佟念嚇得一個激靈,猛然回頭,看見一張笑臉。

景瑩瑩歪著頭:“你們聊什麼呢?”

她剛從舞池裡出來,額頭上還有汗珠,身上熱騰騰的,呼吸似乎都還沒調整過來。

佟念看了看舞池裡,她男朋友還在裡麵。

“你不跳了?”

“有點累,”景瑩瑩坐下來,朝酒保打了個響指,“蘇打水,謝謝。”

佟念問她:“怎麼不喝酒?”

“你管我的,”景瑩瑩說,“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男人之間的談話,不告訴你。”

“哼,”景瑩瑩終於反應過來什麼,瞪大眼睛,盯著沈時年,“你怎麼在這裡?!”

糟糕!

佟念一拍腦袋,他隻防著彆讓顧炤和她見麵,忘了還有沈時年這一茬,所以剛才一直沒提防。

現在該怎麼辦?

說這是沈時年的雙胞胎弟弟?

現在佟念連鑽進地縫裡的心都有了,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沈時年卻一臉漠然,放下酒杯,對佟念說:“跟我來。”

景瑩瑩滿臉疑惑。

佟念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學著顧炤的口%e5%90%bb義正言辭道:“這是一個秘密,以後再跟你解釋,你的代號是簡·史密斯。”

景瑩瑩:???

佟念硬著頭皮繼續胡扯:“史密斯夫人,組織相信你的能力,你現在的任務是坐在這裡哪都不要去。”

“你腦子壞掉了?”景瑩瑩皺眉道。

在她刨根問底之前,佟念趕緊和沈時年一起離開這個地方。

第48章

這裡很奇怪, 和遊輪上絕大多數地方都不一樣,木製的地板散發著黴菌味, 整個房間就隻有書桌上的台燈發出光亮,顧炤借著微光打量四周,發現牆上貼著一張地圖。

這張地圖有些年頭了,微微泛黃,邊角卷起來,一些地方還做了標記。

他根據地圖上模糊不清的輪廓作出判斷,這是……地中海?

左邊是西班牙, 右邊是土耳其, 中間突出的是意大利,羅馬, 威尼斯,翡冷翠三個地方都被紅色的筆跡圈了起來,下方埃及領土上紅圈更為密集, 一直延伸至美索不達米亞高原。

“這是什麼地方?”顧炤問。

那張黑布蓋下來之後,他眼前先是一片漆黑,隨即便到了這個地方, 時間的能力與空間相關, 所以剛才一定是帶著他瞬間移動了。

“這裡是‘心臟’, ”時間說,“這艘遊輪的心臟。”

“我們還在遊輪上?”

時間點頭:“是的, 我們離海岸線已經好幾百英裡了, 我的能力還達不到這麼遠的距離。”

“心臟是什麼意思?”顧炤接著問。

“先不急, 等下告訴你,”時間笑了笑,背對著顧炤, 回頭道,“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他穿的那條裙子的拉鏈在背後,他自己動手是有點不太方便,顧炤幫了他一個小忙,拉鏈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非常清晰。

時間後背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蜜蠟色,肩胛骨光滑平整,暗青色的紋身平鋪在上麵,蛇鱗像是在發光一樣。

在此之前顧炤從未見過他的紋身,此時不免詫異,這條蛇從他的後腰彎曲纏繞至肩膀,紋路非常清晰,蜿蜒的線條甚至有幾分妖致。

時間將裙子脫下來,在顧炤麵前大方地展露軀體,他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一件日式浴袍,隨意披在身上,腰帶鬆鬆垮垮地係著,%e8%83%b8膛%e8%a3%b8·露在空氣中,鎖骨下方的蛇頭吐露出猩紅的信子,眼睛裡豎著的瞳孔平添幾分詭異。

房間裡有書桌,有衣櫃,還有一張床,這裡也許是他的臥室,顧炤想,在這種環境下睡覺,難道不會發黴嗎?

時間卻習以為常,熟練地拿出茶葉和茶具,給顧炤沏上一杯茶,邀請他坐下。

兩人隔著書桌對坐。

“你想要知道什麼,”時間說,“一個一個來,我都可以告訴你。”

顧炤心中的疑問太多了,此時不知道該問些什麼,於是看著他的麵具說:“可以把它摘下來嗎?”

“一開始就給我出了一道難題。”時間語氣無奈,手還是覆在了麵具上,輕輕揭開。

顧炤呼吸凝滯。

其實從他露出的半張臉看,他和沈時年的麵孔就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隻不過他的五官更加陰柔一些,結合他的年齡來看,大概和沈時年高中時差不多。

他本來應該擁有一副很好看的麵容,眼睛周圍的圖案卻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這些圖案像是某些原始部落的圖騰,又像是小孩的隨意亂畫,粗細不一的線條糾纏在一起,像是幾十條蛇相互纏繞交尾。

顧炤沒有密集恐懼症,看見這一幕仍然頭皮發麻,他終於理解了對方為什麼一直戴著麵具,比起戴麵具來說,這張臉在旁人看來肯定更為奇怪。

“很醜嗎?”時間問他。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就知道,”時間沮喪道,“我沒有哥哥好看,所以你喜歡他,不喜歡我。”

“這是什麼邏輯?”顧炤說,“你沒摘麵具前我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啊。”

聽完這句話時間更難過了:“所以不管我長什麼樣,你都不喜歡我咯?”

“既然這樣的話,第二個問題,”顧炤盯著他的眼睛,“你為什麼喜歡我?”

時間回答得很乾脆:“因為你是神。”

“那你為什麼不去喜歡我爸?”顧炤追問,“按照你的邏輯,他才是真正的神吧?”

“但是他已經隕落了。”

顧炤一愣,緩慢道:“他……真的已經死了嗎?”

“從人類的視角來說,他確實已經死了,但是他畢竟是高級生物,沒準死亡隻是他通往另一個維度的方式而已,誰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以另一種形式活在世界上。”

顧炤皺眉:“那他是怎麼死的?”

“自殺。”時間幽幽地吐出兩個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炤懷疑自己聽錯了,自殺?怎麼可能,他老爹明明活得比誰都快活,為什麼想不通要自殺?

“神的死亡和新生都是災難,”時間解釋著,“1934年,一場沙塵暴席卷美國西部草原,形成了長兩千公裡,寬一千五百公裡,高三千多米的巨型風牆,影響了上億英畝的地域,有人把它稱為黑色風暴,聯邦政府對外宣稱災害的原因是水土流失,實際上在德克薩斯州的沙漠深處有一個誰也無法接近的風暴眼。等到狂風平息過後,有一個人從風暴眼走出來,嚴陣以待的美軍用當時最先進的武器朝他開火,卻沒有傷他分毫。”

頓了頓,時間繼續說:“後來,他消失在沙漠中,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關他的一切也被隱藏在五角大樓的秘密資料庫裡。沒過多久,許多身份不明的人來到美國西部,目的就是調查他的行蹤,這些人都來自同一個組織……”

顧炤大概猜到了:“瓦爾哈拉?”

“是的,”時間說,“你知道瓦爾哈拉是怎麼來的嗎?”

顧炤搖頭。

時間耐心道:“這還要從另一個組織說起,你或許沒有聽說過,它叫做聖堂,是一個存續了幾千年的信徒組織,目前總教堂在羅馬,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宗教組織都和他們有關,曆史上多位教皇同時擔任著聖堂主教的職責。因為它本身的宗教性質,其中就有一個專門鏟除異教徒的機構,名為審判會,這就是瓦爾哈拉的前身。”

怪不得他們會自稱審判者。

“那個時候審判會才從聖堂獨立出來沒多久,性質也和現在有所不同,是完全站在聖堂對立麵的,如果說聖堂最大的願望就是想讓神降臨於世,那麼瓦爾哈拉的目的就是讓神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地球上。”

顧炤眉頭緊縮:“所以他們才會去找那個人?”

“是的,”時間點頭,“他們雖然不確定那個人的身份,但是從他造成的災難來看,他的基因等級應該非常高,無論是不是實驗體他都應該被抹殺。”

“……我不太明白,”顧炤問,“他們為什麼不想讓神降臨?”

時間回答:“因為神是入侵者。”

站在地球的角度來看,神,也就是所謂的高級外星生物確實是入侵者,他們破壞了原有的生態係統,讓直立猿成為bug,整個星球的平衡都開始向人類傾斜。

但是對於人類來說,如果沒有外星人的基因,或許還要進化好幾萬年才能有現在的文明水平,從某方麵來說,神確實是人類的恩人。

顧炤試著理解時間的意思:“對於人類來說,神就像是兩百年前來到美洲的白人,而人類就是當時還處於原始部落階段的印第安人,白人雖然帶來了先進的生產力,卻始終算是侵略者……但問題是,外星人並沒有屠殺人類,也沒有搶占地球的土地,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吧?”

“不,”時間搖頭,緩緩道,“人類的性命和地球的土地對於神來說都沒有意義,他們奪走的是人類的未來。”

顧炤愣了愣,又聽不懂了:“未來?”

“聽完這個故事你就知道了,”時間抿了一口茶,陶瓷茶杯裡裡漂浮的茶葉輕輕打著旋兒,“那個人從風暴眼消失後,過了好幾天,一名流浪漢出現在荒漠邊緣的牛仔酒吧裡,酒吧老板好心給了他一杯酒,那人臨走前交給老板一枚金幣。”

顧炤立即想到了什麼,時間變魔術似的從手中拿出一枚金幣,擺在桌麵上。

幸運女神的姿勢還是那麼地熟悉。

“這和你在賭桌上看見的金幣不一樣,”時間解釋道,“那些籌碼都是仿製的這個東西,全世界隻有三枚擁有魔力,這裡麵蘊含著強大的精神力。”

顧炤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能進入我的夢境?”

木雨說過,想要入侵精神力場隻有兩種方式,第一是找到“門”,第二就是擁有更強大的精神力,而時間的能力並不在精神方麵,也就隻可能是通過這個途徑強行修改木雨設計的“遊戲”。

時間點頭承認,繼續說:“酒吧老板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後來將這枚金幣賣給了一名西部開采石油的英國富商,他的名字你也許聽說過,就是建造這艘遊輪的公爵閣下。公爵並不是諾亞人,但他知道很多關於諾亞人的秘密,因為他祖輩曾是東印度公司外駐大臣,曾經截獲了一艘從中國運往西歐的貨船,除了陶瓷絲綢等精美的工藝品外,還有一尊金絲楠木的棺槨。”

“棺材?”顧炤凝眉,“船上為什麼會有棺材?”

“當時的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時間會心一笑,接著說,“因為棺槨本身就比較貴重,公爵的祖輩以為裡麵還有彆的值錢的東西,於是不顧船員的阻攔,將棺槨打開,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舉動影響竟然會如此巨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