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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站了起來,看著羈源的背影,她不禁想到,若他知道自己就是從前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親妹妹,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溫沐覺得,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不過那得在自己複活男主之後。

說來也巧,這本文的男主名叫仙玉,前世是周朝的太子殿下,與身份低微的羈源不同,他乃嫡出長子,可謂是光風霽月,尊貴無雙。

若按照正常劇情,他會當上皇帝,然後飛升成神,成為六界的主人。

誰知攤上了羈源這麼個弟弟,不僅死了,連魂都沒剩下。

隻有把他複活,原著劇情才能正常開始。

如今她也遇上了羈源,正好趁這個機會,可以將男主的神識拿回來。

係統告訴她,有兩種取出神識的辦法,一種是直接挖出他的眼睛,另一種則是感化他,讓他心甘情願把神識交出來。

不過這麼多年,神識已經完全與他的左眼融為一體,神識取出,他的眼睛也將不複光明。

第一種方法肯定不可以,第二種也很難行得通。

如今還是先保住命,隱藏好自己的身份,取得他的信任後再想辦法取出神識。

走在路上,羈源放慢腳步,問她。

“你為何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態度居高臨下,溫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不想這麼快就把籌碼全都拋出去。

可如今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他打消顧慮呢……

“看來玄昭寺的和尚也不都是廢物。”

他語氣輕蔑,倒是高看起溫沐來了。

到了玄昭寺外,弘音師叔已經準備齊全,一看就是著急出發。

弘音收好佛珠,走到他們麵前,對溫沐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

溫沐踩著軟軟的土地,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羈源默不作聲地瞧著她的反應,見溫沐不說話,就對那丫鬟道。

“你說。”

弘音的目光被他的話吸引過去,說道:“楊公子,是貧僧錯了。”

羈源挑眉:“此話怎講。”

他解釋道:“前幾日貧僧去了您府中,見到滿院的鬼氣,以為是害死楊小姐的厲鬼纏上了您,想著這幾日讓您來玄昭寺避一避,順便送一送楊小姐,誰知那厲鬼纏上的竟是您的夫人……”

弘音說著,臉色愈發難看,他不住歎著氣:“昨日您來玄昭寺的時候,夫人就出了事,那厲鬼上了夫人的身,今天一早人就不見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讓楊公子大晚上留在玄昭寺,可惜好心辦了壞事,這下不僅楊夫人被厲鬼抓走了,連真正的楊公子也沒逃過。

溫沐心裡一緊,下意識看向羈源:“是你做的?”

羈源神色晦暗不明,幾乎懶得回應她,隻輕飄飄說了幾個字:“怎麼可能。”

“楊公子……”弘音滿臉愧疚。

羈源打斷他:“彆說那麼多了,先回去看看。”

“好。”

弘音也準備去楊家,捉鬼的東西都備好了,幾人站在樹下,弘音對溫沐道:“你回去吧。”

羈源前腳剛踏上馬車,立即轉過頭,對溫沐招招手。

“過來。”

他與之前恨不得殺了溫沐時的態度截然相反,完全一副溫潤如玉的少年模樣,要是沒被掐著脖子,溫沐差點就信以為真了。

眾人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溫沐,她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我……”

羈源笑道:“我看這位小師父挺厲害的,就把他帶著吧。”

楊公子這麼說,弘音也不好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他們隻準備了兩輛馬車,羈源折回來,將溫沐拉了上去。

他的力氣很大,溫沐跟個紙人似的被他拽著走。

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門,看著下山的路,溫沐竟覺得無比新奇。

在去楊府的路上,鬼王解釋道,嚇死楊小姐的厲鬼是真的厲鬼,與他沒什麼關係,他來的時候人就沒了,所以才追著骨灰來了玄昭寺,誰知又遲了一步。

他生的好看,沒有戾氣的時候很難不讓人喜歡,溫沐雖然害怕他,但還是忍不住感歎道:“你可真倒黴。”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真正倒黴的是楊家這對兄妹。

她與羈源刻意保持著距離,懶懶散散地趴在車窗邊,看著馬車從山裡駛向春守鎮。

羈源閉著眼,馬車突然絆了一下,磕到了溫沐,她哎呀一聲,捂著下巴,不高興的退了回來。

恍惚間,眼前清弱的小和尚,好像長出了長發,變成了靈動甜美的少女,少女眼眸如水,粉白的臉蛋像初熟的桃子,細細的絨毛在陽光下更顯水靈可愛。

她的臉蛋圓圓的,下巴尖尖的,眼睛很大,嘴唇又很亮。

羈源皺眉,心跳仿佛停了一拍。

他張嘴,但又什麼都沒說,看著依然是和尚模樣的人,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個小和尚不簡單,這是羈源唯一的想法。

楊家離玄昭寺很遠,足足到了下午馬車才停下來,這時也隻是到了相隔很遠的小鎮,說是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溫沐坐的腰酸背痛,羈源倒是十分有精神。

她一直都是個非常惜命的人,如今與鬼王結下梁子,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溫沐儘可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連選房間都離他很遠。

吃完晚飯,溫沐就去了酒樓後麵的院子,那裡沒什麼人,比彆的地方都要安靜一些。

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是要回家的,所以功課什麼的一直沒落下,每天晚上都要壓壓腿,練一練基本功。

如今學不了新東西,隻能把以前的舊東西記熟,可她還是越來越焦慮,畢竟在這裡沒有那麼自由,要是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定會惹人懷疑。

院子裡沒有音樂,溫沐就伴著月光做韻律操,她比例很好,瘦卻豐滿,身體柔軟而靈巧,肩背輕薄,是個很好的舞蹈苗子。

可惜還沒來得及在大舞台上發揮,就連人帶魂被送到這種地方來了。

溫沐試著下腰抬腿,撐著手翻了過去,誰知一起身,就撞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回頭看到羈源,溫沐皺了皺眉,心想男的怎麼都這麼硬,跟石頭一樣。

觸碰到她柔軟的腰肢,羈源突然產生一種邪惡的想法,他很想用力捏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把骨頭也捏碎,這樣的人恐怕連骨頭都是軟的吧。

“哼。”羈源輕笑。

她明明是個女人,卻偽裝成小和尚的模樣,這種低等的幻術根本騙不過自己,她卻還一直為這樣的偽裝沾沾自喜,真是可憐又可笑。

吃飯的時候沒看到羈源,溫沐還以為他離開了,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不成是後悔了白天的決定,還是要殺了她。

想到這裡,溫沐趕緊離開他,站到遠遠的地方。

銀白的輝光灑在他身上,好似在他的睫毛上染上了一層白霜,有一種空靈清澈的美,這時的他毫無攻擊性,僅僅是個秀氣清冷的少年。

“看來靈空小師父身手不凡啊。”

他這話既是試探,又帶著幾分嘲弄。

“嗯?”溫沐撇了撇嘴,他總是這麼充滿敵意地對待自己,可她隻想好好活下去,然後回家,對他完全構不成威脅。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我翻個跟頭而已,誰都可以。”

“翻跟頭?”他挑了挑眉,玩味地打量著溫沐。

“我不會。”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懵懂又無辜:“不知靈空小師父能不能教教我。”

溫沐感覺自己在被他當猴耍,但是又不能衝他發火,氣的眼睛圓圓的,臉頰也紅了起來,頭發上的小碎毛微微翹起,整個人都像熟透了的桃子。

“翻跟頭有什麼不會的。”她氣鼓鼓地說著:“你打我的時候那麼厲害,翻個跟頭怎麼就不會了。”

“……”

溫沐的心頓時涼到冰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眼前的人是誰,那可是無夜鬼王,整本文裡最厲害的反派,殺人不眨眼,自己竟然這麼跟他說話。

“打你?”羈源咬著牙,慢慢靠近她,盯著她精致秀氣的臉蛋,說道:“你挺記仇啊。”

是啊,她可記仇了,今天被他打的這幾下,自己一輩子都會記著,總有一天要打回來,到時候他就算跪地求饒都沒用。

心裡這麼想,表麵上溫沐還是表現地和顏悅色。

“沒有,我都忘了。”溫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沒打我,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丟了麵子事小,丟了命才是大事。

羈源輕笑,先前的厭惡消散不少,一種少有的輕鬆從心底蔓延,他突然覺得,能這樣和一個人說說話也不錯。

反正玄昭寺裡的這群死禿驢也活不了多久,如今時機未到,不妨和他們玩一玩。

溫沐可不想在他身邊多待:“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看到她想離開,他突然又煩躁起來,神色瞬間冷淡了幾分。

“我說過,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殺了你。”

溫沐腳步一頓,愣愣的看著他。

果然是這樣,好像隻有威脅她,她才會留下來,想到這裡,羈源又恨不得立刻把她的脖子擰斷。

鬼王大人的性子也太陰晴不定了,上一秒還好好說話,下一秒就喊打喊殺。

“伴鬼如伴虎。”溫沐小聲嘟囔。

羈源審視著她:“你為何會知道聲藍的事?”

溫沐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太好看了,以至於總能迷惑人。

她隨口胡謅道:“我認識一個世外高人,他能知道這天地間所有的事,是他告訴我的。”

羈源目光一沉:“我怎麼從沒聽過這樣的世外高人。”

溫沐解釋道:“都說是世外高人了,那他肯定要有緣人才能遇上,而且他行蹤不定,我也隻是偶然遇見過。”

羈源步步緊逼:“偶然遇見?然後你問了聲藍的事?”

她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色僧衣,衣服有些小,勾勒出玲瓏曼妙的曲線,輕柔的晚風裡,時不時飄出一些藏於發絲間的花瓣香氣。

“不過這不重要。”羈源淡淡道:“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若是陰陽河裡沒找到聲藍的魂魄,我依然會殺了你。”

第6章 米飯

昨夜和羈源談話後,溫沐居然做了噩夢。

她夢見自己被羈源囚禁,不僅天天被虐待,還沒有飯吃,羈源讓她翻跟頭,她不肯,他就殘忍地擰斷了她所有骨頭。

夢醒以後,溫沐嚇出一身冷汗,看到羈源更害怕了。

但是羈源還是讓她坐他的馬車,心驚膽戰下來到楊府,馬車還沒停穩她就竄了出去,路過的家丁還以為看到了一隻大黑耗子,驚道:“什麼東西!”

羈源跟在後頭,目光一冷,落下一抹鄙夷的神色。

弘音讓彆的小弟子一起將東西搬下來,跟著羈源一起走進了楊府。

這裡的建築奢華富貴,但處處都散發著鬼氣,連溫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