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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該有的靈氣。

這幾日鎮裡正有燈會舉行,街上人山人海,各種顏色的的彩燈掛在抬頭就能看到的地方,玩雜耍的,賣糕點的,應有儘有。

溫沐靈動地在人群中穿梭,羈源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她。

她跟著一個賣糖葫蘆的來到橋上,拿出口袋裡的錢,猶豫了一會兒,最終依依不舍地重新從橋上走下來。

叫賣聲與音樂聲吵得他有些頭暈,所以看到手裡的糖葫蘆時,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心煩意亂下,乾脆將糖葫蘆隨便給了路邊一個小孩兒。

溫沐遠遠的看著賣糖糕的攤點,觀察每一個去買糖糕的人,算著一個糖糕大概要多少錢。

羈源以為她會買,誰知道轉身就去了藥房,過了很久才從藥房裡出來,左手攤開,隻剩幾文錢,右手拖著一包藥。

她站在熱鬨的燈火下,眼中映著清冷的月色,模樣稚嫩,卻又十分認真,跑到賣糖糕的地方,買了一塊不太大的糖糕。

買完糖糕後,她沒有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拿在手裡,然後繼續在街市上漫無目的地閒逛。

羈源跟著她的腳步,不可抑製地想,她現在心裡是什麼感受呢,生氣?委屈?還是不服?

會不會有一刻,她覺得他做的是對的。

終於在她偷偷躲在柱子後麵看人吃糖水的時候,羈源將自己幻化成一個陌生男人的模樣。

他向老板要了兩碗糖水,走到溫沐身邊,和善地蹲下`身,問她。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你家裡人呢。”

突然被人搭話,溫沐有些懵,但看到眼前是個樣貌端正的中年男子,她又放下警惕。

“我出來買點東西。”

她不知所措的時候更加動人,眼睛睜地圓圓的,晶瑩的唇微微張開,像隻乖巧的貓兒,不會輕易逃走。

羈源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摸了摸她的頭。

“你的眼睛很好看。”

溫沐低下頭,羞澀地笑了一下。

“我請你吃糖水吧。”他指了指放著糖水的位置。

溫沐有些心動,但是又怕這樣吃彆人的不太好,畢竟本來她是有一點錢的,隻是花光了才吃不了糖水。

“我……”

“今日我一個人出來,覺得十分無趣,見到你,心裡開心不少,這碗糖水就當是謝禮,你覺得如何?”

他都這麼說了,溫沐也不好拒絕,而且要抵抗美食的誘惑,這一點真的很難。

她快快樂樂地吃著糖水,完全沒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上一秒要她命的人。

羈源有些忘乎所以,不知怎麼的就對她說:“我家裡有更好吃的東西,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既然都跑出來,想來是厭倦了留在寺廟裡的生活。

這世上又有幾個女孩能忍受的了呢,況且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愛美的年紀,定是想要天天打扮,整日和那些死禿驢待在一起有什麼好,連吃個糖水的錢都沒有。

若是跟他走,自可遊遍天下,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儘的衣裳,那都是任意挑選。

溫沐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人怎麼看怎麼像騙子,不會是做那種生意,想拐賣年輕少女的吧。

她搖搖頭:“不了,我還要回家呢。”

羈源臉色一冷,他這是又被拒絕了嗎?

就在此時,一陣喧鬨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溫沐趁機離開糖水攤,當她走出去時,才發現原來是之前走過的橋墩塌了,正壓著橋下行過的船隻。

細看之下,船隻裡竟然還有幾個人。

那些人被壓在石頭下麵動彈不得,想要推開卻無法成功,這些石頭又大又多,跑來幫忙的成年男子都十分吃力,搬了半天也沒搬動。

溫沐趕緊走到橋邊,一個大爺攔住她。

“小姑娘,你彆過去,太危險了。”

溫沐對他道:“我去幫忙。”

大爺說:“你一個小姑娘幫什麼忙,就在這裡看著,會有人下去的。”

看著被壓在石頭下奄奄一息的人,溫沐實在沒辦法袖手旁觀,她穿過眾人跑下去,也跟著幫忙搬起來石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塊一直沒人能推動的巨石,竟被她慢慢抱了起來,然後是第二塊,第三塊,最後所有的石頭都她被搬了起來,人群裡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鼓掌聲。

船上的人被幫忙抬了上去,眾人合力將他們送去了醫館。

溫沐在一旁休息,看到這一幕也放了心。

眾人紛紛開始誇她。

“小姑娘看著小小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

“這個小姑娘不錯呀,一看平時就經常鍛煉身體。”

“是呀,小姑娘長的好看,心地也善良,看的我都想生一個女兒了。”

溫沐被誇地飄飄然,害羞地抱著藥包和糖糕,她笑的很甜,在一片誇讚聲中離開街市。

先前的陰霾一掃而光,她依然堅定著自己的目標,就算這次沒有成功,以後總有一天會被認可的。

被拒絕的羈源心煩意燥地回到楊府,十分不能理解溫沐的做法。

他突然想到自己,從有意識的時候就被推著走,所有人都告訴他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他從不反抗,可最後還是會被背叛。

她不也是被欺騙了嗎,為什麼還可以這麼快樂呢。

既然他都變了,她又憑什麼不變,如果她一直受到背叛,還會這麼善良,這麼開心嗎。

羈源來到弘音所在的屋子,解開了地鬼的封印。

頃刻間埋藏地底的亡靈全部湧出,尖叫聲隻出現了一瞬,下一刻,楊府所有人消失不見,隻留下幾縷駭人的血漬。

他倒要看看,在自己的性命和這些人的性命中,她會怎麼選擇。

一切準備好後,羈源來到了後院,他知道她回來的時候肯定不想被人發現,所以必定會經過這個地方。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長發飄飄的藍衣少女在月色中奔跑而來。

溫沐出去玩了一會兒,之前的不開心就都沒有了,如今還是不能讓彆人發現自己的身份,畢竟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她悄悄從後院溜進來,想著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換好衣服就可以了。

羈源在心裡笑了聲,這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方才出去的時候那麼囂張,被哄了一會兒,如今又不生氣了,倒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他故意一副很陰沉的模樣,攔住溫沐的去路。

溫沐一見到他就把手背在身後,她察覺到身上的衣服會讓她變回本相,瞬間慌亂起來,轉身就準備離開。

還順便欲蓋彌彰地對他說:“天太黑,我走錯路了。”

羈源幽冷地說道:“那點幻術你覺得能騙過我。”

溫沐遊刃有餘地折回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對他說。

“你還沒睡啊。”

他這麼厲害的人,恐怕早就識破自己的本相,這麼久他都沒提過,想來也不會輕易告訴彆人。

看著她心虛地把手背過去的模樣,羈源在心裡冷笑,這麼怕被人發現的話,那就彆一開始就欺騙彆人,

溫沐眼睛突然一亮,說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羈源冷傲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他正要將地鬼的事說起來打擊她時。

溫沐突然拿出在街上買的糖糕,粉白的糕點被她捧在手心裡,在燈火下顯得十分好看。

她珍惜地捧著送到羈源麵前,眼神明亮,比冰雪還要動人。

“羈源,生辰快樂。”

她笑的甜甜的,這份笑容幾乎能融化所有人的心。

羈源怔在原地,腦海中都是她舍不得吃糖葫蘆,把錢省下來的模樣。

還有她偷偷地躲在柱子後麵看彆人吃糖水,但是也沒動手裡的糖糕。

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好像最喜歡吃糖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從來沒人給他買過,也沒人記得他的生辰。

溫沐垂眸,有些無奈地說:“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很多錢,這是唯一能買到的了,不知道好不好吃,本來準備午時再給你的,但怕遇不到你,就現在給你吧。”

說不意外是不可能的,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底爬出來,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昨夜她差點死在鬼偶手裡,自己是罪魁禍首,他戲弄她,欺騙她,她一點都不生氣嗎。

感動過後,他又不可抑製地憤怒起來。

羈源不動聲色地接過糖糕,故意忽略她對自己說的生辰快樂。

溫沐並沒有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一直都習慣在彆人生日的時候做些什麼,就算對方不需要,她也隻是做好自己的事,從來沒考慮過會不會得到什麼回報。

她抱著藥包走進楊府,弘音師叔前幾日一直在咳嗽,這些藥可以緩解一些。

但是一進門,淡淡的血腥味就引起了她的警覺。

溫沐下意識看向羈源:“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羈源來到她身後,不知為何,他有些後悔放出了地鬼,如果知道是自己做的,她還會想要送自己糖糕嗎。

沒有得到羈源的回應,溫沐慌忙跑到師兄們的住處,等她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地狼籍。

羈源狠下心,既然做了,那就將這件事做到底。

他的手慢慢放在了溫沐的脖頸下,隻要稍微用力,她就能立刻斷氣。

第9章 月色

她主動撞上自己的手是他沒有想到的,溫軟的脖頸覆在他的手心裡,羈源全身一麻,趕緊往後退去。

溫沐察覺到後頸覆上了一絲冰涼,她疑惑地看向羈源。

“我師叔他們呢?”

他儘力掩飾剛才的慌張,然後用一副不知所以的神情對她說:“我不知道。”

溫沐不太相信,他一直在楊府裡,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所有人都不見了,卻隻有他還在,怎麼看都很可疑。

“你又想乾什麼?”

看她板著臉,羈源默默銷毀召喚地鬼的陣法。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他低下頭:“我也剛回來。”

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盯著他看,溫沐倒吸一口涼氣。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原著裡羈源性子那麼惡劣,卻永遠不缺投懷送抱的人,這張臉就算是隻見到一次也會念念不忘。

不似彆的絕世美男描述的那種超越性彆的美,他就是單純屬於少年的漂亮,因為五官很冷,不笑的時候也會顯得整個人冷冰冰的,看起來有一種壓迫感。

溫沐第一個想到能形容他的就是冰激淩,靠近會覺得冷,吃到嘴裡才發現是甜的。

要是他彆整天把自己弄成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多笑一笑的話,沒人會不喜歡。

可惜啊,長了一張美好澄澈的臉,心裡卻變態地不行。

羈源突然想起了什麼,靠近她威脅道:“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

這些日子怎麼回事,他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