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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列車 惜禾 4443 字 1個月前

兩人無聲地吃完,期間嶽佳佳偷偷看了他好幾次。

宋亦說:“走吧,送你回去。”

送到宿舍樓下,他問:“想好了?”

她點點頭。

她有些不確定:“你是不是生氣了”

宋亦:“……”

“你今天沒等我。”

“……什麼時候開始的?”

“說不清,但我是認真的。”

“不能等到比賽後嗎?如果影響了訓練怎麼辦?”宋亦問。

“不會的。”嶽佳佳堅定極了。

宋亦歎了口氣:“我隻是希望你能清楚,三年後的奧運會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下一次要再等四年,人生沒有幾個四年。”

女孩天真爛漫:“我知道啊!我們約好要一起去的啊!我會加油的!”

宋亦抿著唇,沒辦法笑出來。

嶽佳佳說:“哥,我真的很高興,我想第一個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

到了晚麼晌,寧放早早等在北體門口,接到了穿著裙子的嶽佳佳。

他低頭看,發現她的嘴唇比以前紅,笑著問:“塗什麼了?”

她嘟起嘴巴:“口紅,師姐送我的,好不好看?”

寧放沉沉地看著那抹紅,嗯了聲。

從北體出來很遠,他牽住了她的手。

晚上有點名,一來一回趕不及回家,就在附近走走,他們去逛小時候常去的音像店,又去對過兒的新華書店。

遇上遊客問路,操著一口北城版普通話跟人指路:“您直走,紅綠燈往南,瞧見一個大招牌,往東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沒走幾步又遇上個老外,老外也逗,非要講中文,寧放嫌費事,張口就是英文,告訴對方地鐵口就在前麵兩百米,下去坐3號線,方向可彆坐反了昂!

老外依舊堅持以中文道謝:“非常感謝。”

“You are welcome。”寧放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

嶽佳佳在一旁笑著也比了個peace and love。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的約定,問:“哥,咱們什麼時候去坐大火車?”

“你怎麼這麼土?現在不都坐飛機?”

“我坐過了,我就想和你坐火車。”

寧放彈她腦門:“你可真有出息。”

“還要去看大海呢。”

“知道了,有機會就去。”

她晃晃他的手:“你彆說我土……”

大大的眼珠子轉了轉,害羞著:“我眼光可好了。”

寧放仰頭笑了,那麼耀眼一張臉在街角笑得肆意,嶽佳佳趁他不注意手指戳他梨渦,也跟著開心。

提前半小時,寧放把她送回隊裡,一直到看不見了才轉身。

...

記憶中的每一個暑假都過得飛快,可高中畢業這個暑假,寧放卻覺得難熬。

盼了一禮拜,終於盼到小豬回家。

劉濤濤打電話:“老大,出來喝酒啊!”

寧放十分殘忍:“你往後自己玩,我沒空。”

劉濤濤:“QAQ。”

嶽佳佳發現家裡有了點變化,寧放裝了空調,地上鋪了地毯,還有一張小茶幾。

她驚喜地看著他,少年搔搔眉尾,實在太無聊了,就把家重新置辦了一下。

他借了張碟,在冰箱裡涼著半個西瓜,問宋亦:“晚上我屋看電影不?”

“不了。”宋亦搖搖頭,“你們看吧。”

寧放沒再多說,走了。

宋老師落下手裡的放大鏡,看了眼兒子。

天黑後,寧放關上門窗,打開空調,和嶽佳佳坐在地毯上看電影,嶽佳佳抱著一條小毯子蓋腿,身上一件舊睡裙。

陳奶奶眼睛不好了,再也踩不了縫紉機了,所以她穿的很小心,怕有一天把那些漂亮睡裙都穿完了。

她的小腳丫露在外頭,白生生的,像飽滿的花生豆,寧放睨了眼。

是部老電影,講了個十分破格而浪漫的故事,一個女支女和一個商人,真心換真心。(《風月俏佳人》)

嶽佳佳看入迷了,人動了動,輕輕靠在寧放肩上。

想了一禮拜的人,終於在身邊,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腳丫子,她顫著躲,躲不過又笑。

桌上的西瓜上插了一把鐵勺子,中間最甜一塊喂給她,她咬一半,往他嘴邊推,他吃掉另一半。

屋子裡沒開燈,隻有電腦屏幕的熒光,嶽佳佳很喜歡這部電影,在快要演完時跟寧放說,十年後還要再看一遍。

十年後,我們會是什麼樣,在做什麼呢?

少女暢想著,一點點告訴他,氣息灑在他頸側,全是清甜的味道。

寧放扭過頭,咬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嶽佳佳縮了縮肩膀,默默攥緊腿上的小毯。

他的手從毯子底下穿過,隔著一條睡裙摩挲她的大腿,開始唱片尾曲了,電影裡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實裡亦然。

封閉的小屋裡,他們熱情地親%e5%90%bb對方,嶽佳佳見過寧放在台上演出的樣子,見過他的狂放不羈,她很喜歡那樣的他,那麼,她也很喜歡,他這麼對她。

他霸道地探進她口中,手滑進去,順著小腿往上,他手指的薄繭令她酥|麻,她學著咻咻換氣,下一秒沉入更深的秘境。

外麵不知是誰經過,寧放沒有停下,女孩的長發披在他胳膊上,有些調皮弄癢他,他身上有香皂乾淨的味道,他的唇齒間全是西瓜的清爽,他們在彼此口中嘗到自己,在生疏中摸索取悅對方。

驀地,有人叩門,咚咚兩聲。

寧放不想停,揪著嶽佳佳舌尖狠狠吮了一下,讓她差點嗚咽出聲。

宋亦在門口說:“你出來。”

寧放鬆開懷中女孩的時候,眼裡的欲/望太過赤/%e8%a3%b8,嶽佳佳像被燙著了似的,害羞地躲開他的視線,用小毯裹住自己。

他站起來,低頭看了眼寬大的衣擺,伸手揉了揉她頭頂,出去,帶上門。

寧放淡淡看著突然過來的宋亦,沒說話。

“聊聊。”宋亦指了指院門。

兩人邁出去,站在台階上。

“彆動她。”宋亦說。

寧放笑得輕浮,臉上寫著四個字:多管閒事。

“她還不到16,你是禽獸嗎!”

“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

寧放斂了笑,直接問:“你要不高興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不高興。”宋亦說,“她走這條路不能出差錯,我希望你心裡有數。”

“你說這些以什麼身份?”

宋亦堅定地開口:“她哥。”

寧放玩味地看著他,半晌點點頭:“行,還有嗎?”

“我是為了你倆好,不管你信不信。”

“真心的?”

“是,真心祝福你們。”宋亦目光一如既往地坦蕩:“你答應我,沒成年前不會動她。”

寧放覺得有顆牙隱隱作痛,牽扯神經。

“還有,既然在一起,就彆分手,咱們三個人這種關係,分手了也就散了。”┆┆思┆┆兔┆┆在┆┆線┆┆閱┆┆讀┆┆

寧放嗯了聲。

宋亦說完走了,出去夜跑。

寧放獨自立在原地想了些事,回去的時候看見嶽佳佳小狗似的巴巴盼他回來。他心頭一軟,把人抱在腿上,結實的大腿動了動,嶽佳佳在他上頭顛了顛——

原本的不安散去,她小聲笑起來,捧著寧放的臉,低頭虔誠親%e5%90%bb他的唇瓣。

他的唇厚度剛好,很軟,她小動物似的%e8%88%94了一下。

聽見寧放歎了口氣。

“二哥跟你說什麼了?”

“不能告訴你。”

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她看懂了,湊過去親他,害羞地把舌尖探進去。

寧放一臉拿你沒法子的表情,箍著她的腰加深這個%e5%90%bb,親完壓著聲兒威脅:“敢告訴那小子咱們沒下回。”

嶽佳佳想有下回,乖乖點頭:“我不說,真的。”

...

八月中旬,唐老師開始準備寧放的生活用品,那年,家裡兩個孩子一下子都走了,唐老師把寧放當眼珠子似的寶貝著。每天回家小院裡都會亮著一盞燈,唐老師看著那盞燈就覺得有乾勁。

現在,這個也要走了。

寧放不讓她買太多,把招生簡章拿給唐老師瞧,上邊有句話:學生住宿、管理實行警務化,新生報到後由學校統一安排住宿,不必自帶臥具及大件行李。

唐老師不高興,想了一宿,問寧放:“那我給你買個筆記本吧?”

寧放搖搖頭:“不讓帶。”

唐老師更不高興,跟宋老師說:“以前還給小放買買衣服,得,衣服也甭置辦了,他們學校不讓穿私服。”

宋老師笑著:“買,得買,孩子回來穿。”

嶽佳佳捧著臉趴在桌子上,寧放報道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她越來越舍不得。

她和唐老師是一樣的,這三年,她每次回來寧放都在,寧放像是這家裡的一盞燈,指引著她回家的路,可她把招生簡章刷了三遍,什麼啊……他們也要晚點名……

寧放趿著拖鞋過來,挨著姑娘,胯骨上的金屬扣冰涼貼在她身上,伸手捏她後頸,笑著跟家裡兩個女人說:“我真還回家,一禮拜回來一次,彆介,弄的我舍不得走了。”

他當著唐老師的麵摟著嶽佳佳:“回頭你來找我,我帶你進去玩。”

嶽佳佳從前沒覺得不自在,真在一起了倒是不好意思在長輩們跟前和寧放太親密,撥他手,不讓碰,端端正正坐好,一本正經點頭:“好啊。”

寧放的眼裡帶著笑,沒再摟她。

報道那天,他輕裝上陣,揣個小包就走了,嶽佳佳沒能跟去,她得回隊裡。

唐老師和宋老師一人帶一個小子,分彆去報道。

宋亦最後選了清華金管學院,他在省隊一堆迷妹,在國家隊也是大名鼎鼎,嶽佳佳在他報道這天被堵在訓練館裡盤問有關他的個人信息,與此同時,她手機裡還有一堆人在問宋王子從今以後是不是不來訓練了。

嶽佳佳並沒有與他談過,因為她知道,宋亦會繼續這條路。

但有人不解:“那可是清華金管!十個人裡有八個是各省狀元!以後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換我我就不練了,太累了。”

宋亦目前在國家隊二隊,與清華金管相比,確實出路不明。

但他要的是不僅僅是那些。他想拿金牌。

嶽佳佳總有一種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宋亦對金牌的渴望超過了一切。

他比之前更加努力,他的努力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他的意誌如鋼鐵,他的決定天崩地裂不會動搖。

他把自己繃的很緊,嶽佳佳最近很少看到他,即使看到,也很少見他笑。

她在一天中午把人堵在擊劍隊大門口,什麼都不說,往他手裡塞一瓶冰紅茶和一袋奶糖,朝他咧嘴笑了一下,扭頭跑掉。

宋亦站在那裡,剝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