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名字?”
“所有的狗狗都叫小狗。”女孩有理有據。
“那你說叫什麼?”
嶽佳佳沒想到他會問她。
寧璿在一旁當了好一會兒空氣,趕緊竄過來湊熱鬨:“是啊,姐,你說叫什麼好?”
“你覺得呢?”嶽佳佳想跟妹妹商量。
寧璿說:“姐,乾脆你取一個吧!我哥沒意見!”
嶽佳佳覺得她也不太會,以前養隻烏龜叫小綠,被寧放笑了好多年。
她瞅瞅他,他似乎在那兒等著新名字。
她想了想,驀地問:“叫滿滿好不好?”
寧放:“丁滿?”
嶽佳佳點點頭:“它們的毛都黃黃的。”
他嘖了聲:“你可真成。”
寧璿:“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寧放:“你不需要聽懂。”
嶽佳佳好心問妹妹:“彭彭和丁滿啊,你沒看過這個動畫片嗎?”
寧璿非常堅定搖搖頭:“沒有啊!”
嶽佳佳:“……”
她感覺到了不可橫跨的代溝。
寧放忽然說:“彭彭是隻野豬,你姐是它好朋友。”
寧璿狂躁:“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但哥哥姐姐都不管她了,一人一句忙著教小狗記住自己的新名字。
牛三招手:“璿兒,來,到你牛哥這來。”
寧璿跑到陰涼處再回頭看,覺得那兩人站在一塊的畫麵好極了。
寧放麵朝大海,嶽佳佳安靜地站在他身邊,也在看著同樣的風景。兩人同時心生感慨。
小時候的約定一直都記得,說好了要一起坐火車去看海。
相較於從前,嶽佳佳忽然覺得長大也很好,長大了,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她和他,終於一起看過海了。
...
回程的下山路比上山路更不好走,寧放守在嶽佳佳半個車身後的位置,下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在頻道裡喊停車。
所有人都停下來,他走到她車旁,扶著車把,讓兩個女孩下車。
大夥這才發現後輪癟了三分之二,如果這下沒注意到,很容易在過彎的時候出事。
寧璿有點後怕,問哥哥:“怎麼辦?”
寧放說:“分開走,車留這兒。”
金鏈大哥:“我現在就打電話喊人拖車。”
寧放看了看嶽佳佳:“你跟我的車。”
嶽佳佳牽著妹妹:“那璿兒怎麼辦?”
金鏈大哥樂嗬嗬拍了拍自己的挎鬥:“璿兒,上來!”
寧璿蹲在挎鬥裡,捧著臉看哥哥載著姐姐,幽幽地說:“我就知道。”
金鏈大哥:“知道什麼?”
“我哥是個偏心鬼!”
所有大哥都在哈哈笑:“你才知道啊?”
寧璿被大哥拖著越走越遠,嶽佳佳小心地把手搭在寧放肩上,腿也分的很開,怕夾著他。寧放沒多管,車一滾起來就由不得她了。女孩直往前撲,咚一聲,頭盔磕在一起,她的腿也不由自主夾住了騎車的人。
她根本沒辦法往後挪,那樣也顯得太刻意,隻能這麼囫圇靠在他背上。
寧放沒有刻意加油門,幾乎是遛著走。嶽佳佳自己沒開車,不用注意路況,現在才算好好看了一番沿途的風景,經過觀景台她讓寧放停了停,拍了兩張碧海藍天的照片,又偷偷把手機對準他。
寧放忽然淡淡說了句:“我以前想過要教你騎車。”
嶽佳佳的手一晃,拍下一張很模糊的影子。她低頭看那抹影子,心裡很遺憾,如果是他教會她的該有多好。
“學車摔跤沒?”寧放微微側臉,拉開擋風罩,除了一雙眉眼,五官全隱在骷髏麵罩裡。
與女孩的麵罩像是一個係列的。
“摔了。”她如實回答。
摔了也沒怕,繼續練,她一直如此。
寧放心中了然,沒再說下去。
他們重新啟程,這一次,他加速了,風呼嘯而過,幾乎要把人吹跑,嶽佳佳努力抓緊他的肩膀,整個人順著慣性緊緊貼著他。
滿滿開心得汪汪叫,眯著眼享受風的洗禮。
第102章
晚上一幫人在沙灘上燒烤, 烤網上全是漁民傍晚出海打撈回來的貝殼,北城能吃到這麼新鮮的地方不多,大夥敞開來吃, 海鮮配啤酒就跟鹵煮陪火燒一樣是標配。
唯有寧放帶著兩個妹妹喝飲料, 也沒人灌他,知道他不能喝。
金鏈大哥不知哪兒弄來一箱煙花,點了根煙給璿兒, 讓她拿著玩。
寧璿彆看膽子大, 這會兒卻擺擺手。
“怕啊?”
“不怕。”寧璿說,“我哥不玩這個,也不許我玩。”
嶽佳佳倒是喜歡, 瞧不上仙女棒,非要玩個厲害的。
寧璿拉著姐姐的手小聲說:“不安全。”
“不會!”
“真的, 姐,有一回你差點炸了手我哥才不玩的。”
嶽佳佳不記得了, 去看寧放。
寧放問她:“想玩哪個?”
她指了指68響的衝天炮。
寧放把那麼大個圓柱放在沙子裡,手指捏著煙點著導火線, 退到一旁。
衝衝衝
天上炸開朵朵紅花, 照亮了半個夜空。
放完了扭頭問:“哪個?”
嶽佳佳又指了個大的。
寧放拿走就點火,這麼玩了一小時才算是把那箱東西全造完。
最後剩了點仙女棒, 她問:“我能拿著麼?”
“不能。”
...
第二天寧放很早就醒了, 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將他叫醒。
他穿一條卡其色大短褲,露出精瘦的上身和脛骨粗壯的小腿, 坐在海邊, 等著看日出。
整個沙灘原本隻有他一人, 當天際泛白, 浮現一道金光, 有一道纖細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
嶽佳佳赤腳走在沙灘上,沒想到會遇見他。
兩人沒約好,卻一起看了個日出。
她不怎麼瞧他,直直看著太陽,眼睛被刺痛了,隻能收回目光,停在兩人光著的腳上。
“冷不冷?”
早晨還是有點涼的。
小姑娘幽幽說:“你不冷嗎?”
一下沒注意,瞧見他一塊一塊的腹肌。
其實從小看到大的,這人夏天洗完澡總不愛穿衣服,她以前還愛拿手戳,這會兒卻覺得燙眼睛。
“我一會兒走。”寧放說。
嶽佳佳一愣。
大姚兒子不舒服,他得趕回去頂班。但這其中的事沒跟她說,隻叮囑:“車胎補過了,好好玩,彆受傷。”
她本來以為還有一天,沒想他會提前走,一下子很失落,走的時候捧著小狗送到路口,小狗舍不得他,她也舍不得。
寧放的手放在擋風罩上,抬了抬下巴:“回去吧。”
她隻好牽著寧璿一步三回頭。
後來她帶著寧璿和大哥們又去了附近的景點,但寧璿跟姐姐咬耳朵:“我哥不在,好像缺點什麼。”
嶽佳佳點點頭,從來都是這樣的,寧放的存在感從來都是如此強烈。
他像一束光,人都是趨光動物,無法生存在黑暗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回到北城後嶽佳佳送寧璿回家,乾脆也留下陪唐老師和宋老師吃飯,唐老師上街切肉,讓兩姑娘趕緊去澡堂洗洗皮,這一路風沙,估計能搓一噸泥。
寧璿是從小在澡堂裡混大的,一點不拘謹,跨上塑料小籃摟著姐姐就走了。嶽佳佳偷偷跟她說,她打小就怵那地方。
寧璿嘎嘎笑:“白花花都是肉。”
嶽佳佳沉重點頭。
可是鴿子屋的熱水器壞了,除了那兒也沒地方洗澡。
她在路上給寧放發了條微信,說平安把璿兒送回來了,寧放沒回,估計在忙。等寧放回電話,倆姑娘早就泡池子裡了。
熱水衝刷了這一路的疲憊,姐妹倆嘰嘰喳喳就看過的大海和風景重複聊了許多遍,雖累卻很儘興,相約著以後還一塊出去玩。
兩張鮮活年輕的麵孔讓同一池子裡的阿姨大嬸們看的羨慕,等他倆掛著水滴站起來,所有人都粘在身上不挪眼。
嶽佳佳圍著一條濕透的大浴巾,肩膀以下遮得嚴實,就連寧璿都沒給看。寧璿趁穿衣服的時候回頭看姐姐,看見一抹纖細單薄的後背,兩片蝴蝶骨精致極了,熱水熨紅的皮膚顯出奪目的玫瑰色,叫她一個姑娘看得都臉紅心跳。
出來門口,嶽佳佳買了兩個冰棍,和妹妹一塊嗦著回家,一到門口,看見了寧放的車。
寧璿高興了,跑進去:“哥!!!”
他正在給小狗剪指甲,嗯了聲,剪完一抬頭,看見了乖乖在他身後咬冰棍的嶽佳佳。她的臉上還有一片淡淡的紅暈,頭發濕漉漉的沒吹乾,眼睛裡也像含著水似的,莫名有一絲柔情。
這樣,又跟那天騎車的姑娘不太像了。
寧璿挨著哥哥問:“你怎麼回來了?”
寧放瞥她:“我不能回來?”
“我也沒說什麼啊!”寧璿哼了哼。
唐老師在屋裡喊:“佳寶兒,冰箱裡有麵包,先墊墊!”
嶽佳佳抬腳噠噠噠進去了。
院子裡,寧璿湊近了些跟哥哥說話:“剛剛我跟佳佳姐去澡堂了。”
寧放不搭理。
寧璿:“嘖嘖嘖,我姐那身材,嘖嘖嘖,我看了都忍不住。”
“找抽是吧寧璿?”
她分得清哥哥是真不耐煩還是隨便說說,也不知怎麼把他惹毛了,站起來就跑,邊跑邊喊:“姐!姐你在哪兒呢!我害怕!保護我!!!”
寧放鬆開手,小狗也跟著跑,汪汪叫著要找嶽佳佳。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她成了能對付寧放的擋箭牌。
百試百靈。
嶽佳佳捧著奶油號角出來,可高興了,跟寧璿講這是她最喜歡的吃的,不知道發生什麼,遞給寧放一個,手指尖白生生的,微微有些涼。
寧放接過來,這是他回來的路上買的。看著她咬了一口,嘴角一點奶油粘住。
他問:“這麼多天,玩的膩不膩?”
說實話,是有點兒。
北城逛了個遍,外頭也去過了,日子好像沒了盼頭。
但她不吭聲,不表態,專心致誌啃麵包。
見她這樣,寧放也不催,晚上回的時候照舊把小狗留下陪她。
...
嶽佳佳開始思考自己究竟能做什麼,這學曆當不了白領倒是能當個培訓班教練,但她暫時不想碰藝術體操的事。
思前想後,她去了趟後海,這回沒帶寧璿,她還沒成年,那地方她進不得。
車停在陳浩的酒吧外頭,排氣管突突突響,經過的都在看,心想這姑娘夠颯的。嶽佳佳還沒摘頭盔陳浩就出來了,頭盔一摘,笑的很是個哥哥樣兒,喚著:“妹妹哎!!!”
嶽佳佳打招呼:“浩子哥!”
陳浩算是找著救星了,拉著她:“快快,趕緊進來救個場!!!”
嶽佳佳騎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