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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撿回來。

“那又如何?你能來打本神麼?”賤兮兮的語氣,十分的氣人。

濁妖想要再說些什麼,可自身確實毫無掙脫的希望,隻能在身體消失前不甘心怒吼道:

“隻要我的徒子徒孫還在,這昭靈界,遲早會是我們的天下。”

白降神嘖嘖了兩聲,語氣十分不屑,“那可真可惜,便是有那時候,你也看不到了!”

收拾完濁妖,太昭落地,施出術法將這裡的仙人身軀護好,暫時封住陣門後,借助煉神鼎打散周圍濁妖,清空現場。

然後才看向長虛道尊,道:“你身上有吾給昭華的那麵鏡子,它能看到聖墟。”

神界仙界封閉,濁妖突破進去那裡也沒有人可以成為它的食物,而聖墟在整個世界以外,準確來說包圍著這個世界,但距離凡間最遠。

它廢了大力氣特地突破到這裡,他們想要看到聖墟發生了何事,便要借助那麵鏡子。

長虛道尊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將其拿出來交給了太昭。

太昭看著當初特地給昭華做的梳妝鏡,眸中蕩過笑意,神力催動,鏡子變大,他們看到了在不見光的聖墟裡,那棵生長在濁妖出生源頭,黑色漩渦上的那棵大樹。

枝繁葉茂,高大粗壯,銀光點綴樹葉枝丫,神秘而聖潔的長在那裡,似要比天還高。

它努力伸展著枝丫,將根部那些早已逃出來的濁妖絞殺在枝乾間,可它的根部卻因為清除濁妖而慢慢變黑。

樹葉飛散,枝丫掉落,身上的點點銀光越來越淡,更多的濁氣沾染在身上,使得桫欏的樹乾發黑,連絞殺濁妖的動作也開始變的緩慢。

“主神,求您讓我進去陪他吧?”

容九清不忍再看下去,眼帶祈求看著身邊尊貴無雙的女子,手中秋靈劍緊握,咬著唇,一顆心都在發痛。

她是白洲的道侶,眼下周邊已經沒了濁妖,她落了身上的責任,便不該再放任他一人麵對這種局麵。

太昭看著轉世的藏央,解釋了一句,“當初桫欏不必死,如今,本神也不會讓他死。”

神界的兩件聖物,都是惠及眾生的存在,她便是自己死,也不忍心絕了他們的生路。

神力點在容九清的眉間,浩瀚的力量衝入容九清的腦海,恢複了她前世仙人身軀的同時,也恢複了她的記憶。

在容九清還有些迷茫的時候,太昭一笑。

“藏央,歡迎回來。”

眸子聚焦,容九清看清了麵前的人,有瞬間的怔然。

十萬多年的歲月,她沒想到自己能轉世,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重見主神的機會。

當下跪拜下去,沉聲解釋道:“主神,藏央當年……我……”

容九清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說她沒有因為私心放走桫欏,可事實是她確實因為沒有防備自己的族人,而釀下了大錯。

“吾知曉,吾都知曉的。”

太昭伸手,將藏央的手臂脫起來,看到她不安的神色,一字一句道:“藏央仙子心懷大義,可配為神。”

“吾恢複你的記憶和修為,也是覺得你受得起如今的一切,而且,”太昭錯開眼看向聖墟中的畫麵。

“你要想進入這裡,凡身可不行。”

容九清被太昭帶入聖墟後,兩人落在桫欏上方,太昭看到下方的樹木因為她們的到來而動作停頓了一下,對著身邊容九清吩咐道:

“一會吾分離出樹心,你要保存好。”

容九清點頭,神色堅定,“主神放心。”

太昭不再多言,手中神力打在桫欏身上,將他龐大的身軀慢慢變小,直到變成一尺長短,落於手心。

又幾次打出法決後,太昭將神木的樹心徹底分離了出來。

一顆通紅的珠子落在容九清手心,溫溫暖暖的,她收的小心翼翼。

樹心分離,太昭當即將桫欏神木的樹乾煉製成一把木劍,又從心口取出心頭血滴在劍身,頓時,被濁氣侵蝕而黑塊分布的劍身變成了紅色。

太昭對著身邊容九清道:“你先離開這裡!”

容九清明白主神要做什麼,不敢耽誤,帶著樹心離開了聖墟。

等這裡隻剩下她一人後,太昭運起紅色木劍,神力灌入劍身,劍起劍落,將那些遍布聖墟的濁妖斬殺於木劍之下。

那些“桀桀”的笑聲密密麻麻衝入腦海,太昭蹙眉,神力全力一擊,濁妖消散,聖墟頓時安靜了很多。

而對於那個不斷生出濁妖的黑色旋渦,太昭在其上施下法咒當做第一層封印,然後將桫欏神木製成的木劍丟於上方,成為慢慢清除這東西的最後屏障。

當初由這裡而生的濁妖慢慢蠶食昭靈界,如今正好相反。

便讓這把桫欏劍慢慢清理他們吧!

太昭出了聖墟後,所有人都鬆口氣,隻是這氣息到底還沒喘均勻,地麵轟隆一聲,是天元秘境那邊的動靜。

龍零著急說:“主神,驚瀾神官在天元秘境裡,碧海蒼青樹已死,他沒有多少神力了!”

太昭麵色一變,轉瞬到了天元秘境內部,入眼便是驚瀾因為神力儘失,生機抽儘而倒在地上,身軀消散的畫麵。

神沒了神力,可以慢慢修煉回來,若是將自己的生機抽取當做攻擊敵人的武器,生機用完時,身軀便會消失。

方才陣門幾次被震開,這山壁裡不知道跑出來了多少濁妖,驚瀾便是拿著桫欏的枝乾,不用神力發揮枝乾的作用,也是不行。

如今這裡濁妖儘散,而他也自己也成了這般模樣。

太昭見此,當即用神力將驚瀾也要隨之消散的魂魄捕捉在手,她既然回來了,斷然沒有再讓眾神出現無端犧牲的結局。

驚瀾神軀落在天元秘境裡,之前這裡被濁妖破壞的東西一一複原,山清水秀,花香草青,正是人間的大好春色。

太昭拿出昭華變成本體後落入她手中的驚瀾的一截神骨,將他的魂魄盛放在裡麵。

又想起什麼,回了山壁深處,從南塘瑤的儲物袋裡拿出先前檀安贈送的紙人,將驚瀾的神骨神魂全部融入紙人之中。

如此,隻等回了神界,驚瀾再醒過來時,便可擁有人的身軀,正常修煉。

而他的那一截神骨,正好讓他能夠不被神界排斥在外。

等他修為慢慢恢複,若是不喜紙人身軀,大可拋去,重修自己的軀殼。

從神骨到紙人,安排的正好,缺一不可。

太昭從隱約接受的記憶裡明白緣由後,不得不感歎一下“緣分”兩字。

一切都恰恰好。

對於早已沒了生機的南塘瑤,太昭蹲下`身子,神色悲憫,用術法幫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理了理這個可憐的姑娘的頭發,然後根據屍身使用追魂術,賜予了她後世福澤。

隻要轉世的她不做壞事,這些福澤便會伴她生生世世。

算是還她的借用身軀之恩。

如今外麵所剩無幾的濁妖有修真界的弟子和妖族的人去處理,太昭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她看了眼身邊的長虛,道:“道尊修為,也該成仙了吧?”

長虛拱手行禮,恭敬回道:“回主神,濁妖一除,我便可放心成仙。”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太昭說。

眼睛看著那些沉睡中的仙人們,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有了昭華,這個世界才能再次恢複平靜。

不易啊!

這話長虛道尊斟酌著不知道該怎麼接,正好太昭又說:“如今吾回來,仙界和神界,也該到重啟的時候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眼神看向一邊還有些不在狀態的花含,太昭輕笑了下,“花含,你也該回來了。”

話落,指尖點在花含的額頭,幫她找回自己的曾經,或者說,她的前世。

……

南塘婉壞事做的太多,沒有濁妖和樓烏當做後盾,這運氣便也到了頭。

她從山壁深處離開後,在撕開裂縫出來時正好撞到了界風,就被界風給卷到了剛處理完濁妖的幾位修真界大能麵前。

其中就有她那第一個師父,天恒宗的掌門清蕭。

看到彼此的時候,所有人都呆了一瞬,落情意率先出擊,手中玉劍直直朝著南塘婉而來。

當初叫她逃了,如今說什麼都不能放過她。

南塘婉在界風裡收了些傷,身上衣服殘破不說,上麵的灰塵都沒來得及清理乾淨,頭上發絲更是被界風絞出了好幾撮,樣子狼狽至極。

對於落情意的攻擊,南塘婉眼下沒有“神器”在手,隻能用赤火鞭禦敵,可惜品質不如落情意手中的玉劍,幾次接招過後,便被玉劍斬斷成了兩截。

身子也被打飛出去,落在了清蕭腳下,抬起頭時,她看到這個師父眼中些微的難過和不忍。

他對她這個徒弟還是有感情的,這個認知讓修為暫時恢複不了的南塘婉迅速抓住了清蕭的衣擺,躲在他身後避開了落情意迎麵而來的一劍。

而後她抓緊時間開口道:“師父,婉兒知道錯了,你讓他們放過婉兒好不好,婉兒會改的,婉兒發誓,以後再也不幫濁妖做壞事了,婉兒也保證,會一直乖乖的呆在師父身邊,好不好?”

聲音急切又可憐,眼眶蓄滿淚水,像個柔軟無助的姑娘,半點看不出之前的狠辣。

“還有還有,婉兒現在也是大乘了,以後一定會給天恒宗爭光添彩的,婉兒……”

“南塘婉!”

清蕭不想再聽下去,忍不住厲喝一聲,眼神冰冷的看著她望過來的眸子,道:

“為師可以不計較你另拜他人為師的事,但你殘害同門,背棄修真界,煉製人丹,幫著樓烏助那妖孽出來禍害這個世界,你覺得這些罪你能逃得過麼?”

“便是為師放過你,天恒宗放過你,那其他人呢?”

“你殘害的那些弟子的親者可會放過你?”

“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魂可會放過你?”

清蕭扯開南塘婉拉著他衣袍的手,聲音冷淡:“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這是當初你第一天拜師時為師告誡過你的話,如今,也是為師想對你說的。”

南塘婉癱坐在原地,因為清蕭的話回不過神,卻也知曉她這個師父不會幫她,他要她死。

得到這個認知,南塘婉又哭又笑地站起身,眼神凶狠的盯著在場的幾人,破罐子破摔道:“做錯事?”

“我南塘婉做錯什麼事了,我不過是和你們一樣追求無上修為,早日成仙,讓人不敢再小看而已,我做錯了什麼?”

手指指著在場中人,怒斥道:“錯的是你們,是你們!”

“披著一張道貌岸然的皮,自以為救了幾個螻蟻便高高在上,慈悲的不像話,真以為你們和我有什麼區彆麼?”

“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你們誰敢說自己沒有動手殺過彆人,”眼睛突然看向手拿佛珠的如明大師,犀利質問道:

“老和尚,你敢說你一路走來,你就沒有動手殺過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