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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殿下了。”謝紓道,“臣覺得今日是時候該做些讓殿下高興的事了。”

“臣想為殿下效勞一二,好不好?”他的聲音似帶著點點引誘,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明儀,讓明儀難以抗拒。

似被勾了魂一般,明儀稀裡糊塗應了聲:“好。”

謝紓會心一笑,低頭輕啄了啄明儀的手背:“臣會讓殿下滿意的。”

他似乎是想大戰一番的意思。

“……”明儀體貼道,“你大病初愈,適度就好。”

“好。”謝紓應道。

這聲“好”完全就是一句敷衍的廢話。謝紓完全沒有一點大病初愈的樣子,抱她回了長春院臥房,一直拖著她,從黃昏到深夜。

明儀已然有些精疲力竭昏昏沉沉,眼前這個男人還不肯放過她。

明儀也不知道她和謝紓這樣了多久,直到遠處隱隱傳來京郊大慈恩寺佛塔上的大鐘垂擺之聲,明儀才有了點時辰的概念。

竟然已經子時了。

“明儀。”眼前的男人在她耳邊道了句,“生辰吉樂。”

明儀從昏沉中抽出一絲清醒,倏然聽見外頭禮花升空的聲音。

煙火在夜空綻開,流光溢彩。

明儀望向窗外,那是她喜歡的顏色和樣子。

她心撲通撲通似小鹿亂撞,聲音斷斷續續的,問他:“你備的?”

“早備好了的。”謝紓道,“從這個角度望去,最好看。”

不光是角度,時間也算得剛剛好。

“給夫人的……”他笑,“驚喜。”

第61章

明儀本沒有打算在宜園留宿,卻因各種“意外”不得已宿在了長春院臥房。

一番操勞過後,明儀靠在謝紓懷中,她唇角微微揚著,似是很滿意今夜的驚喜。

謝紓親了親明儀的額頭,攬著明儀入睡,開始煩惱來年該準備什麼樣的驚喜才好。

這一覺明儀睡得很沉,待醒來時已是次日晌午,她起早素來自律,今日卻是睡久了。

雲鶯帶著一群婢女進來伺候明儀起身梳妝。

明儀問雲鶯:“怎麼不早些喚醒我?”

雲鶯回道:“王爺說昨夜殿下辛苦了,想讓您多睡會兒。”

明儀麵色微紅,昨夜不適的地方,在她沉沉睡去之時,他都已替她清理上過藥了。

“他人呢?”

雲鶯道:“在洗墨堂與程禦史議事。”

謝紓與程之衍談完已是正午。

剛出洗墨堂,劉管事便迎了上來,送上紅木食盒:“王爺,這雞湯補身益氣,是殿下親自吩咐膳房為您熬燉的,交代了等您議完事便喝了。”

謝紓唇角微揚,心花怒放,瞄見站在一旁的程之衍,故作淡定微笑道:“殿下昨夜一番操勞,自己身子尚還不適,卻還總惦念著我。”

程之衍:“……”

這句話充滿了已婚男子臭屁的炫耀味,尤其是謝紓說這話時著重點明了昨夜操勞一事,長公主那副金尊玉貴細皮嫩肉的樣子還能操勞些什麼,不就是那回事嗎?

謝紓這是想跟他炫耀,短短一月餘,自己已經憑實力和夫人有了重大進展,馬上就要上位了。

殿下不僅因他操勞,還會操心他的身體。

這該死的謝紓,真是陰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隱隱帶著“你體會不了這種快樂”的味道,令程之衍感到嚴重“不適”!

謝紓臉上帶著明顯的“得意忘形”對程之衍道:“今日是殿下生辰,我需回長春院陪伴殿下,就不送了你了,你自己走好。”

絲毫沒察覺氣氛有異的劉管事,老老實實補了句:“殿下已經回長公主府了。”

程之衍抑製不住笑了幾聲:“殿下好像不需要您陪的樣子。”

謝紓:“……”

程之衍回擊道:“怎麼您努力了這麼久還沒把人哄回家住?”

怪不得人家隻住了一夜,你就當是天大“恩賜”一般,到處炫耀。

程之衍不遺餘力地損道:“哦對了,昨夜殿下操勞時,您都做了什麼?以至於……她一大早就要給您送雞湯補身。”

彆是不行吧,畢竟殿下還年輕,但你已經不小了。

謝紓皮笑肉不笑地把程之衍請出了門外,並下了逐客令,要他趕緊滾,五日內不許出現在他眼前。

謝紓沉著臉送走程之衍後,靜坐在洗墨堂反思。

他自認為這段日子已足夠真誠,到底還有哪裡做得不夠好?

也不知怎的,想來想去忽想起那日在他告訴明儀他的心意後,明儀說她很高興,卻遺憾他沒有早一點告訴她。

往事不可追,無論他再怎麼彌補也不能把“早一點”三個字賠給明儀。

才投機取巧了幾天就想重新換回她十年如一日的愛,是他過於天真了。

過了不久,乘風來了洗墨堂,遞上了一封明儀寫給“舒艾七”的信。

謝紓立刻打開了明儀的信。

明儀在這封信裡,感謝了舒艾七上回的提點,慈善會要辦成,雖然有些困難,但她會努力試著去做。

另外她提到,慈善會一事,多虧了有舒艾七這個“軍師”從旁提點,她不好獨占功勞,打算用舒艾七的名字為慈善會命名。問他意下如何?

謝紓盯著明儀的信,若有所思。片刻後,淡笑了一聲。

次日,明儀收到了“舒艾七”的回信。

明儀看著舒艾七給自己的回信,回信的內容,越看越讓人覺得嘴角僵硬。

這個舒艾七首先表達了自己被她看重之後受寵若驚的心情,然後說自己不敢當,委婉地推辭了明儀的好意。

並且他表示慈善會應該叫一個更好更響亮的名字——紓儀會。

這個紓就是謝紓的紓。

舒艾七在信中寫道——

攝政王年輕有為,果乾剛毅,不固步自封勇於嘗試新事物,是個英明的決策者。

慈善會一事也多有賴於攝政王的支持與信賴。

他認為攝政王在這個慈善會應該要有姓名。

光看舒艾七這幾句馬屁,明儀還以為這個舒艾七是謝紓的狂熱崇拜者。

誰知道信的後麵,舒艾七又話鋒一轉——

殿下為慈善會勞心勞力,同樣也不能沒有姓名。

故而舒某認為慈善會的命名,既要有攝政王的名字,也要有殿下的名字。

攝政王與殿下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可謂天生一對,乃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殿下和攝政王應該永不分離,名字當然也該挨在一起。

紓儀會這個大膽露骨的名字,既是攝政王與殿下心血結合的象征,又能彰顯夫妻恩愛情深,真是再好不過了!

明儀:“……”

這個舒艾七,想儘辦法要把她跟謝紓摁頭湊在一起,很難不讓人以為他是媒婆轉世。

明儀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上除了薑菱以外,還有人真情實感地認定她和謝紓是天作之合。

“紓儀會”這個名字倒也不是不行。

明儀眼珠滴溜溜一轉,似想到了些什麼,“嘿嘿”一笑,喚來雲鶯:“你去給宜園遞話,就說今晚本宮想請攝政王過府喝杯素酒……”

謝紓收到明儀的邀約,未至黃昏便趕到了長公主府。

來之前,他先沐浴焚香了一番,想到喝了酒之後可能會情難自控做些什麼,提前服用了避子湯。

今日的明儀刻意穿了他曾說過“好看”的藕荷色,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嫌棄他來得太早,而是:“我等你很久了。”

謝紓很久沒有被明儀這麼“期盼”過了,受寵若驚,唇畔含笑問:“你那麼想見我?”

“嗯,很想。”明儀羞答答地應了聲,勾人的眼直直望著他。

明儀湊近謝紓耳邊,輕聲道了句:“我在房裡備了壺好酒,要不要隨我一道去嘗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紓被撩撥得呼吸一亂。

心裡深知不對勁,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可卻抗拒不了地應道:“好。”

明儀在房中隔火點了香片,甜膩的香氣彌漫一室。

伴著膩人的香,明儀為謝紓斟了杯素酒:“嘗嘗如何?”

謝紓指尖捏著酒杯,輕抿素酒,酒的醇香溢滿口中,他餘光看向明儀嫣紅飽滿的唇,沉下聲道:“味道極好。”

“好,就多喝幾杯。”明儀抿唇一笑,又替他添了幾杯。

明明不是很烈的酒,可幾杯酒下肚,謝紓的眼神略帶了一絲迷離。

明儀見喝得差不多,也不再為他添酒,起身走到門前,抬手掛上了門鎖。

自門那處傳來“哢嚓”一聲,謝紓的喉//結隨著聲音滾了滾。

他抬眼望著朝自己逼近的明儀。

明儀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逼得他往後退去,直至被逼到榻前。

明儀抬手圈住謝紓的脖頸,踮腳在他唇畔輕輕啄了啄,輕輕往前一壓,帶著謝紓倒進了榻裡。

謝紓耳邊回蕩著她清淺的呼吸聲,腦內緊繃的弦一絲絲地被溶解,那幾杯素酒消磨著他的意誌。他氣息漸快,終是不能自已,翻身壓製住“胡作非為”的明儀,低頭欲嘗。

見魚上鉤,拋餌人開始提線。

明儀由他淺嘗了嘗唇後,抬手將他推開:“等等,不急。”

謝紓:“……”怎麼不急?火都燒上身了。

“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明儀語調緩慢,似刻意勾著他。

謝紓:“何事?”

明儀笑道:“我打算將慈善會命名為‘紓儀會’,裡頭有你我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自是好的。”名分很重要,謝紓巴不得向全天下昭告他們之間的關係。

明儀問:“你還記得我同你說過,要在大周各地都分設慈善會之事嗎?”

他當然記得。

依照明儀的打算,在大周各地都應分設慈善會。那也好,可以借著“紓儀會”的名頭,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夫妻恩愛。

“都聽你的。”謝紓急切地去扯她的衣帶,手卻被明儀摁住不讓擅動,逼得他隻能乾等。

明儀接著道:“我還同你說過,想以小做大,先從一個地方慢慢開始,再慢慢做多做大。”

謝紓額前滲出細汗,低沉地“嗯”了聲。

在聽到這聲“嗯”之後,明儀開始進入今日的正題。

她告訴謝紓:“我想好要從哪個地方開始做起了。”

“江南道水患之後,流民激增,正是需要慈善會的時候。且經曆了‘商人囤積居奇致使堤壩坍塌’一事之後,那一帶的做大買賣的商戶急需通過一事挽回在百姓心中失去的信譽,而加入慈善會,為百姓做些看得見的實事,便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江南道地域廣闊,我想先從姑蘇開始。”

明儀的呼吸輕輕打在謝紓臉上。

謝紓抿唇:“所以你告訴我這些的意思是?”

明儀鬆開謝紓扯著衣帶的手,輕聲道:“我想離京去一趟姑蘇。”

公主要離京是很難的,出了出降和親之外,隻有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