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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回來了。”

大理寺卿高闊堵了他一句:“哪能啊,長公主如今還在大慈恩寺小住呢。你怕是不知道吧,自從長公主離園後,攝政王每日都命人點著這院裡的燈,等著長公主回來。”

吏部尚書林義平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道:“隻怕這長公主是不會回來了。”

眾人聽著這話,心照不宣地噤聲。

這幾日“長公主背著攝政王私會外男”一事在京城權貴圈中傳得沸沸揚揚,雖沒人敢明說,但這事儼然已經成了圈子裡公開的秘密。

聽說長公主和那叫舒艾七的男人,最喜歡去大慈恩寺山下熱泉,鴛鴦戲水。

這個叫舒艾七的情郎可了不得,回回都讓長公主臥床不起。

當著人的麵就敢和長公主擁著親嘴。

還喜歡在長公主身上留紅印,孟浪不堪,無恥至極!

一看就是小白臉想上位。

不正經,簡直是天下男人之恥!

深夜寒風肆虐,刮得人耳畔呼呼作響。劉管事沒注意到後頭的動靜,繼續朝前引著路。

幾位重臣到了洗墨堂,躬身進門,正要朝上首的謝紓行禮,卻見謝紓跟前橫著一道鬆鶴延年紋黑漆屏風,隻隱隱能透過屏風看見謝紓坐在上首的影子。

謝紓低沉的嗓音自屏風後傳來:“今日本王偶感風寒,未免過了病氣,故尋來一處屏風與諸位相隔。”

眾臣不疑有他,齊聲道:“多謝攝政王體恤。”

慘還是攝政王慘,夫人眼瞧著要跟小白臉跑了,如今還病上了。

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明儀正閉眼靠在洗墨堂內室的小榻上。

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她做了個水深火熱的夢,夢見了除夕那晚,在熱泉池裡苦苦掙紮的自己,還有如狼似虎的謝紓。

夢境過於真實,明儀被夢裡的謝紓嚇醒,從軟榻上醒了過來。

身子如夢中一樣疲憊,醉意尚未完全消散,她醒來後朝四周環顧了一圈,見隻有自己一人孤零零的,明儀莫名生出一股小委屈。

牆那頭隱隱傳來謝紓低沉清冷的嗓音。

明儀東倒西歪地爬起身,挪著步子朝發出聲音的人尋去。

洗墨堂外間,隔著屏風,吏部尚書林義平正慷慨激昂地闡述著自己的論點,唾沫橫飛之際,忽似聽見有女人甜絲絲地叫了聲“夫君君”。

林義平:“……”

是他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這裡怎麼會有女人。

正當林義平懷疑自己之時,又傳來一聲“夫君君”。

眾臣:“……”

這下可不隻有他聽見了,在場眾人都聽見了。

這地方真的有女人。

洗墨堂寬闊,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便是位於屏風後的內室。

難道是攝政王在裡頭藏了女人。

這不光是長公主私會外男,攝政王竟也偷偷藏了女人在園裡?

不對,不對勁。

這個女人的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好像是……

好像是長公主!

喝醉酒的明儀頂著一張泛紅嬌豔的臉,跌跌撞撞從內室出來,一眼找到了坐在書案旁的謝紓,熟門熟路地撲過去,靠在謝紓懷裡。

隔著屏風,醉醺醺的明儀全然不知,屏風後還站著好些個大臣。

她眼角透著細碎的光,委屈地伸手圈上謝紓的脖頸。

明儀醉意朦朧,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她不滿地向謝紓控訴:“我不要再同你一起泡熱泉了,再也不要了,再去我就要被你……”

“閉嘴。”接下去的話過於私密,謝紓俯身低頭堵住了她剩下的話。

屏風之外的眾位大臣呆若木雞,怔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沒錯,那個和長公主私會,回回都讓長公主臥床不起,孟浪不堪,無恥至極,天下男人之恥,想上位的小白臉舒艾七,就是清傲孤高,纖塵不染,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

攝政王。

眾臣:“……”

在站的諸位大臣哪個不是人精,聞得此情此景,還不快撤就太不知情識趣了。

吏部尚書林義平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微臣忽想起家中有事,先行告辭。”

緊接著受到啟發的諸位大臣紛紛道:“微臣也是。”

“臣也……”

不到一刻鐘,洗墨堂裡的大臣便退了個乾淨。

夜深人靜,謝紓關上門,將醉酒迷離的明儀抵在門上,放肆低聲道:“張嘴。”

第73章

明儀在謝某人一遍又一遍低聲誘哄下緩緩啟唇,謝某人趁機%e5%90%bb了進來,橫抱起眼神迷離的夫人,進了內室。

次日清晨,明儀自謝紓的臂彎裡醒來,渾身上下似散架了一般。酒勁過去,昨夜那些見不得人的畫麵一點一點在明儀腦海裡複蘇。

明儀:“……”

謝紓察覺到懷中人動靜,低頭啄了啄她的眼睫:“醒了?”

明儀有氣無力地窩在錦被之中,一動也不想動。

她不明白,明明是兩個人的勞作,為何累垮的隻有她!始作俑者謝紓看上去卻那麼神清氣爽,容光煥發。

明儀委委屈屈地瞪了謝紓一眼。

他是什麼采陰補陽的老妖怪嗎?

謝紓看著夫人幽怨的眼神,立刻會過意來,笑道:“看來往後我需多陪夫人活動筋骨才是,待夫人習慣了便好了。”

明儀:“……”

這個居心叵測的老妖怪!誰要跟他多多“活動筋骨”?看來她得再回大慈恩寺小住幾日晾晾他,讓他知道知道好歹。

明儀漲紅了臉哼了聲,剛扶著床欄起身,一抬頭看見妝鏡中的自己,“啊”了一聲驚得睜圓了眼。

昨夜,謝紓在她身上留下了好些小紅梅。

雖說從前他興致來時也會忍不住在她身上留下幾朵,可這回留得似乎多了點,光是脖子上就有三處之多,更彆提手臂和肩胛了。

明儀看著這些印子,羞紅了臉躲回被窩裡,腦袋縮在錦被裡,甕聲甕氣埋怨:“這麼多印子,我還怎麼見人?”

謝紓“自責”地彎下眉道:“抱歉,怪我情不自禁。”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把自己的脖子上的牙印露出來給明儀瞧見,提醒她在彆人身上留印的人可不止他一個人。

明儀:“……”

謝紓目光落在明儀脖頸上:“夫人這般也的確不好出去見人,這若是回了大慈恩寺讓王太後瞧見了著實不妥。不若這樣吧,夫人先在宜園留幾天,等紅印消了再回去。”

明儀看著自己脖子上顯眼的紅印,長長歎了口氣。

沒辦法,她隻好先答應了下來。

可是等過了幾日,這批紅印剛消下去,又多了新一批“情不自禁”的紅印。

明儀算是看透了謝紓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隻要她一日不正式搬回宜園,身上的紅印便永遠“消”不掉。

明儀“被迫”又在宜園多留了幾日。

在“消”紅印期間,遠在大慈恩寺的王太後給明儀送了封信,表示自己身體已大好,讓明儀不必再來了,她不想再在佛門清淨之地看見“臥床不起”的孫女。

明儀:“……”

就這樣,明儀不再回大慈恩寺照顧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了,免得打擾了老人家“清修”。

謝紓知道此事後,大喜過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立刻吩咐乘風帶人去大慈恩寺,把明儀的行李箱籠都搬回宜園來。

他還特意交代了乘風,搬回來的時候要繞個遠路,尤其是要到英國公府繞一圈,讓有些人看看,他夫人回來了。

乘風:“……”如果他沒猜錯,他家主子這是在高調宣布自己上位。

年前,崔書窈被褫奪了郡主之位,又依律被判處流放三千裡。開春後,她被押解離京。離京之時沒有一個人來送行。

崔書窈拖著沉重的腳鏈,挺著六七個月身孕的大肚,頭也不回地出了城門。

此生她怕是不會再回這所生養了自己的繁華之都了。

而裴景先被查出在任地魚肉百姓,結黨營私,被罷免了官職,終生不得入仕。

而他心愛的小表妹,早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年苦工一朝散,裴景先悔之晚矣,但人終究要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

裴府不光裴景先不好過,裴相夫人這幾日亦日日如被熱油烹炸般煎熬。

裴相素來多疑,自長公主私會外男的謠言傳開後,他便猜到這謠言定是從自己府上泄露出去的,私下命人查了。

一番細查下來,竟查到了是他“老實巴交”的夫人在其中做了手腳,當即甩了他夫人一巴掌。

念在裴相夫人伴他多年,又為他養育子嗣的份上,他沒休棄她,隻是命人將裴相夫人軟禁了起來。

隻是不曾想,沒過幾日“長公主私會外男”一事來了個驚天反轉。

原來那個令長公主臥床不起,多番與長公主在熱泉山莊鴛鴦戲水的情郎舒艾七就是攝政王。

裴相懊悔不已,他早就該想到,舒艾七就是紓愛妻。

他不能怪攝政王和長公主夫婦倆玩情趣,隻能怪他那沒長眼的老妻。

這樣糊塗的人已經不適合再留在自己身邊了,以免被人抓到把柄,影響他官聲。

不久後,丞相府便傳出消息,說是裴相夫人因裴景先之事憂思成疾重病不起,已遷去了郊外莊子同蘇姨娘一同養病。

裴府衰事連連,英國公府卻喜事不斷,先是程茵同小皇帝定了親,不久之後,程之衍同薑菱婚期將至。

大婚當日,十裡紅妝。

按著舊俗,二嫁之人是不好大張旗鼓辦婚宴的,不過薑菱喜歡熱鬨,程之衍堅持要給她一個完美盛大的婚宴。

平寧侯府和英國公府都是如今朝堂上炙手可熱的人家,加上這對新人與攝政王夫婦交情匪淺,幾乎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去了這場婚宴。

明儀一大早便起來梳妝打扮,準備去赴婚宴。

近日一切順遂,王太後病已痊愈,慈善會的事也進展地十分順利。

正所謂心寬體胖,剛開春不久,明儀便豐潤了不少。

她正瞧著自己長肉的小腹歎氣,謝紓從身後抱了上來,親了親她的耳垂,激得明儀顫了顫。

“夫人,瞧著眼下還早。”謝紓無賴地粘在明儀身上。

明儀:“……”所以呢?

所以趁著還早,謝某人又行使了一番為人夫君的權力。

總算謝某人還有分寸,吉時前,夫婦倆如期趕到了英國公府。

英國公府門前,笑鬨賀喜聲不斷。放完鞭炮後,喜慶的紅色碎紙屑落了一地。被和煦的春風一卷,便打起轉來,呼啦啦飛散在空中。

這場婚宴可說是自兩人重歸於好後,頭一次在人多的場合以“恩愛夫妻”的身份露麵。

明儀和謝紓從馬車上下來。守門的門童見攝政王夫婦來了,忙上前相迎。

二人自馬車走到英國公府門口的台階前,謝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