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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帶哀求。

裴相夫人沒有理睬她,隻看了身旁嬤嬤一眼。

身旁的嬤嬤會意,端著藥靠近蘇涔。

“你們要做什麼?”蘇涔朝身後柴堆挪去,可她腳也被綁著根本挪不遠,嘴被身強力壯的嬤嬤一把掐著,往裡頭灌藥。

蘇涔被灌了藥,想要怒罵死老婆子,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一點也發不出聲音來。

她啞了。

“我一早便提點過你不要多嘴,你非不聽勸。”裴相夫人聲音透著居高臨下的味道,“從今往後你便去下頭莊子裡好好‘靜’養,不必再回京了。饒你不死,是相爺對你最後的憐憫。”

蘇涔嗷嗷張嘴叫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明白,去了莊子裡‘靜’養和等死沒有差彆。

蘇涔被人拖進了驢車,從相府後門走了。

裴相夫人盯著驢車遠去的方向,問身邊的嬤嬤:“知道這事的人可都處理了?”

嬤嬤道:“院裡伺候蘇姨娘的都處理了,隻剩一個貼身婢女跟她一起去了莊子。”

裴相夫人目露精光:“吩咐拉驢車的車夫,半道上裝不注意,趁機放跑那婢女。”

如此一來,就算消息走漏也是意外,不關相府之事了。

年節一過,薑菱同程之衍的婚期將至。

明儀提前為好友備了一份“特彆”的新婚賀禮,趁著新婚洞房前給好友送了去。

平寧侯府後院。

薑菱盯著明儀送來的一箱子香料發呆:“這些是什麼?”

明儀神神秘秘地告訴她:“這些都是極名貴的香料,可添不少閨房之樂,增進夫妻之情。”

薑菱皺眉,她是成過一次親的人,自然明白那回事,不過對她而言,那事也無甚意趣。

“多謝殿下,這是鎮痛的香嗎?其實不要緊的。”薑菱托著腮回憶起前夫道,“反正黑燈瞎火,細棍子攪肉,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明儀:“……”怎麼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是,不是這樣!”明儀試圖指正薑菱的“錯誤”。

薑菱呆呆地問:“那是哪樣?”

明儀紅著臉咳了咳:“這個……那個……說來話長。”

薑菱跑去櫃子裡捧了一壇子偷藏的女兒紅來,對明儀道:“既然說來話長,那就便喝邊講。”

下朝後,謝紓回了宜園洗墨堂看折子。

正安靜看著折子,他安插在明儀身邊的護衛自屋簷而下,進了洗墨堂。

謝紓見是他,立刻放下折子,擰眉:“可是殿下有事?”

護衛稟道:“殿下在平寧侯府同薑姑娘一道喝酒,不小心喝多醉了。”

謝紓笑著搖頭歎了一聲:“好,我親去接她。”

明儀一邊糾正著薑菱的錯誤認知,一邊小酌著女兒紅。

女兒紅味淡酒卻烈,小酌著小酌著,明儀迷迷糊糊地靠在圓桌旁的小榻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聽見了謝紓喚她的聲音。

“夫人。”

明儀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謝紓近在咫尺的臉,甜膩膩地喊了聲:“夫君君。”

“……嗯。”謝紓聲音僵硬地道,“夫君……君在。”

明儀臉醉得紅撲撲的,伸手攀上謝紓的背,“啵嘰”親住了他的唇。

謝紓目光微沉,喉//結上下動了動,忍住心中某種難抑的情緒。理智提醒著他,這是在彆人家裡,他不可以。

“我帶你回去。”他低聲道。

醉酒的明儀乖乖點了點頭,熟練地跑進他懷裡蹭了蹭,伸手緊緊圈住他:“抱好了,快帶我走吧。”

謝紓:“好……”

她再這樣,他撐不下去了。

謝紓橫抱起明儀,大步走出平寧侯府,抱她上了自己的馬車。

乘風問謝紓:“要送殿下回大慈恩寺嗎?”

謝紓看了眼懷裡的醉美人,頓了頓道了聲:“不。”

“不回大慈恩寺,回宜園。”

乘風應了聲是,駕馬朝宜園而去。

黑夜裡,馬車在寂靜的大道上前行。

明儀窩在自己“夫君君”的懷裡,整個人無意識地在溫暖地懷抱中蹭來蹭去,絲毫沒察覺這樣做會有什麼危險。

謝紓忍無可忍,壓抑著聲:“今夜可否同夫人增進夫妻之情?”

明儀醉得迷迷糊糊,記憶混亂,聽見謝紓說什麼“增進夫妻之情”。

腦袋裡莫名其妙劃過薑菱說的話:“細棍子攪肉,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謝紓的臉沉了下來,緊了緊懷中“胡言亂語”的醉美人。

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宜園門口。

乘風看見謝紓的臉前所未有的難看,一言不發地抱著明儀從馬車上下來。

“王爺?”乘風道,“您今晚還去洗墨堂看折子嗎?”

看折子?不。

謝紓朝乘風命令道:“吩咐下去,今晚不準任何人接近長春院。”

說罷抱著明儀快步朝長春院走去。

明儀聽見冬夜的風在自己耳邊呼嘯,醉醺醺地睜著含水的眼睛,看向凶巴巴的夫君君,黏黏糊糊地開口問:“要、要做什麼去?這麼著急?”

謝紓沉著眼抿唇:“去證明你是錯的。”

明儀懵懵的:“我……錯了?”

謝紓:“是。”簡直錯得離譜。

“你很快就會知道,你自己錯在哪裡。”

第72章

謝紓橫抱著明儀快步穿行在通往長春院的長廊上。

明儀睜著一雙醉眼迷茫地盯著謝紓,張著嫣紅柔軟的唇瓣,黏黏糊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夫君!夫君?夫君……”

每一聲“夫君”都似羽毛般落在謝紓心間,挑動他心中緊繃的弦。

她越叫,謝紓就走得越快。

他久違地帶她進了長春院臥房。

臥房的門“嘎吱”一聲打開,“砰”一聲緊緊關上。謝紓步伐未作停留,徑直抱著明儀去了榻上。

明儀被謝紓放到臥榻之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從前在這張榻上發生過的一切,紛紛雜雜湧入明儀腦海。

倏然間,原本迷迷糊糊的明儀明白了她最最最喜歡的“夫君君”有什麼意圖,她捧著一張醉紅的臉“誒嘿嘿”的笑了聲,一把撲到了正在解衣帶的謝紓。

這番熱情到極致的投懷送抱,激得謝紓心頭巨顫,那根緊繃的弦斷了個徹底,心底有無數個聲音叫囂著——

吃了她,立刻馬上。

算了,衣來不及解了……

喝了酒的明儀窩進謝紓懷裡,等著他溫柔的撫慰,可今天的謝紓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一樣。

他似猛烈狂風驟雨一般猛烈的襲來,明儀似地上輕飄飄的小樹葉子一般,“噗啾”一瞬被他卷入其中。

明儀被名為謝紓的這波颶風卷得頭暈腦脹,隨風被撞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待風雨漸歇,明儀暈暈乎乎地睜開眼。

謝紓近在咫尺,往日高高在上的他,此刻卻抿著唇,小心翼翼地向明儀確認:“夫人,還滿意嗎?”

明儀似剛被雨水浸潤過的芙蓉花//苞,緋紅著臉綻開一抹笑,窩在謝紓懷中,虛虛地閉上眼:“好滿意呢。”

謝紓沉著眼把明儀放倒:“那好,我們再滿意一下。”

“為夫會讓夫人記住,為夫與夫人口中所說的細棍子渾然不同,也不是夫人忍一會兒就能過去的。”

明儀:“……?”

謝某人又拉著明儀滿意了一次,而後抱著冬夜大汗的明儀去了淨房。

女兒紅後勁十足,明儀醉意尚未消散,她紅著臉蹲在浴池中間吹水泡泡,等著她素來溫柔體貼的“夫君君”服侍她清洗。

謝紓跨著池水朝她走近,明儀習以為常地張開手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在她毫無防備之際,忽聽謝紓在耳畔意味深長地笑了聲。

而後事情地走向開始不受控製。

此刻發生的一切,讓明儀仿佛回到了除夕夜的熱泉。

漫天飛濺的水花,還有毫無節製的謝紓。

明儀是哭著從淨室出來的。這個男人實在太可怕了,都這樣了還不打算放過她。

謝紓顯然還為方才她的一時失言耿耿於懷,誓死要捍衛自己為人夫君的尊嚴。

“夫人,我們回房。”謝紓眸色一沉,低聲道,“繼續。”

明儀:“……”

就在謝紓抱起“半死不活”的明儀回房準備繼續之際,乘風急急趕來稟道:“王爺,吏部尚書林大人,大理寺高大人,門下柳大人等深夜來訪,說是有要事啟奏。”

謝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此刻過來。

“知道了。”謝紓道,“讓那他們去洗墨堂等。”

乘風抱拳應道:“是。”

明儀醉得腦袋鈍鈍的,見謝紓與乘風說著話,伸出一隻小腳企圖趁這個可怕的男人不注意,偷偷溜掉。

“回來。”謝紓敏銳地察覺到明某人想跑,抬指揪住明某人的衣領,把明某人拎回了懷裡。

明儀哼哼著抗議了幾聲,見抗議無效,踮起腳在謝紓脖頸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串紅紅的牙印。

謝紓悶哼了一聲,摁了摁脖子上的牙印,輕叱了懷中張牙舞爪的明儀一聲:“彆鬨。”

乘風背著身,咳了幾聲:“您這樣不好見人吧。”

明儀垂著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窩進謝紓懷裡,撒嬌般地蹭了蹭,睜著一雙無辜的醉眼看向謝紓。

謝紓歎了口氣:“……”

明明是明儀使壞做了“錯事”,但對著她這雙眼睛,他全然沒有辦法。隻能溫聲哄著:“夫人沒有鬨,也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方才說錯了話。”

乘風:“……”他什麼都沒聽見,希望他家主子不要殺人滅口。

明明哄夫人之時謝紓臉上還是春風拂麵,轉頭對著乘風,便成了尋常的清冷語調:“你立刻去庫房取扇屏風,送去洗墨堂。”

乘風扯了扯嘴角:“是。”

心中腹誹,這就是“公正無私”的攝政王?去你的差彆待遇!

乘風憋著口悶氣走去庫房搬屏風。

明儀顯然是“累”了,半眯著眼靠在謝紓懷中,輕輕打了個哈欠。

謝紓輕聲問:“累了?”

明儀點點頭。

謝紓溫柔對她道:“帶你去睡。”

明儀點點頭,放鬆地閉上了眼。

謝紓輕啄了啄明儀的纖長的眼睫,橫抱著她去了洗墨堂,把熟睡的明儀放在了洗墨堂內室的榻上,替她蓋上絨毯。

睡了也好,養回些體力,待醒了好繼續方才沒做完的事。

謝紓如是想著,整了整衣襟玉冠,正襟危坐於洗墨堂書案前。

在那之前,他得先應付那群礙事的老頭。

幾位重臣由劉管事引著朝洗墨堂而去。

宜園夜路崎嶇,劉管事走在前頭,幾位大臣靜悄悄地走在後頭。

一行人順著長廊路過長春院邊上,望見長春院燈火通明,門下侍郎柳正:“這院裡的燈怎麼亮著,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