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就不怕你父親聲名也被牽連嗎?”

“姨娘都不在乎,我在乎誰?”陸孟攏著袖口,站在一地碎詞片兒裡麵,笑著微微張嘴,舌尖在嘴裡調皮地打了個響。

這是皇城裡麵地痞二流子調?戲良家婦女才會做的動作。

陸孟說:“出嫁從夫,我現在從的是建安王,他戶部侍郎跟我有什麼關係?”

話到這裡,陳氏和長孫靈靈徹底明白了,這個在家中隨便她們拿捏的嫡次女,嫁出去之後,她們是徹底拿捏不住了。

兩個人雖然麵有不甘,卻不敢再動任何的鬼心思。

三個人正僵持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侍郎回府的聲音。

婢女在門口問老爺安。

正殿的門打開,陳氏習慣性地要依仗著戶部侍郎告陸孟的狀。

但是陸孟攏著袖口,看熱鬨一樣看著她笑了笑,她要朝著門口男人衝過去訴苦的脊背頓時僵了。

陳氏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但她真的不敢動了,這次這個賤丫頭回門,雖然一點似從前那樣被刺激狠的崩潰模樣都沒有,全程淡然的似在同她們談天說地。

卻莫名讓陳氏堅信,她是真的會魚死網破。

許是她嫁了人卻受了苛待,人生無望,便要拉著她們母女倆一起死,陳氏必不能讓她如願!

於是陳氏拉住了要告狀的女兒,擰了她手臂一下,眼神警告。

然後笑%e5%90%9f%e5%90%9f迎上去,對著進門的戶部侍郎說:“老爺可算回來了,我們母女三人都等急了呢。”

“飯食已經準備好了,”陳氏喊婢女們進來收拾地麵擺午飯。

秀麗也回到了陸孟身邊,她眼圈還紅著呢,見自家小姐沒事兒,總算放下心。

戶部侍郎名喚長孫文柏,一進門就擺上了架子,看向陸孟的表情十分嚴厲,沒按規矩見禮,反倒質問道:“回門為何隻有你一個人?”

陸孟看著這個戶部侍郎,算是知道原身的母親當年為什麼連進宮做娘娘都拒絕了。

感情原身母親是個顏狗,這個戶部侍郎,竟是和陸孟現在這具身體模樣十分相似,一看就是親生的。

這不就一個老白臉麼?

陸孟樣子還是得做做的,她收回打量視線,卻沒行禮,她現在可是側妃娘娘呢,按理說該是這老白臉給她見禮。

“父親。”陸孟說:“這多明顯,女兒都和姨娘還有小妹討論過一輪了,建安王他故意羞辱女兒,不許女兒帶回門禮,也不跟女兒回門,這就是在羞辱父親,羞辱我們侍郎府!”

陸孟說:“父親今日在朝中定然是見到了建安王,他同女兒說了朝中有事抽不開身,女兒卻是不信的,父親定然知道真相,可要為女兒討回公道啊!”

陸孟話音一落,長孫文柏身邊站著的陳氏和長孫靈靈,頓時表情都扭曲了。

陸孟一推二五六,全都推到建安王烏大狗身上,畢竟這件事兒要怪也隻能怪他。

長孫文柏本來要發作嗬斥自己這個次女,他根本就不滿意這樁絲毫好處也沒能給他帶來,還讓他和四皇子生份的婚姻,但聽自己女兒這麼一說,頓時“英雄氣短”了。

他慣常就會窩裡橫,是個十分儘責的老白臉,這個戶部侍郎是靠著正妻母家岑氏做到如今位置,但是現在岑氏死了,他和岑氏徹底鬨翻。

他保位置就保得搖搖欲墜,哪有能耐和建安王剛?

他但凡是敢說一個“不”字,陸孟現在就是四皇子“後宮”之中姐姐妹妹的一員,而不是烏麟軒的側妃了。

於是長孫文柏故作深沉地沉思了片刻,為了兜住自己的老臉,說:“你已然嫁做人婦,出嫁從夫,怎能如此說你的夫君?”

“真是毫無規矩!”長孫文柏一甩袖子,哼道:“建安王不同你回門,自然是因為朝中有事脫不開身,你一介婦人懂什麼!”

陸孟看著陳氏扭曲的臉,差點笑出聲。

連忙道:“父親教訓的是,出嫁從夫,女兒確實應該體恤夫君。”

長孫文柏表情好了點,哼了一聲。

陸孟的眼珠子又一咕嚕,說:“可是父親,女兒在建安王府確實過得不好,女兒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女兒實在是艱難。”

“建安王自成婚便將女兒塞到偏遠院落,不聞不問,”陸孟看向便宜禽獸爹說:“女兒的嫁妝都不知道被抬去了何處,現在連買點私用都沒有銀錢,婢女也使喚不動。”

“父親,姨娘,這次女兒回來,是打算把母親死前為女兒準備的一些嫁妝帶走的。”

這話音一落,長孫文柏為首,三個人俱是麵色一變。

陳氏終於忍無可忍表麵禮數都維持不住道:“你胡說什麼,你母親為你準備的嫁妝你成婚之時可是一樣未差的給你了!”

陸孟也不急躁,看著她便宜爹說:“女兒也不細細追究,父親應當心中有數,父親若是心中沒數,那麼長姐那裡還有一張禮單的。”

長孫文柏冷下臉,嗬斥道:“你這個不孝女!”

陸孟態度恭順,但是嘴像是死去多時的鴨子,硬得很。

“父親莫怪,女兒也是沒辦法了。”陸孟說:“女兒在建安王府的日子過不下去,便隻能修書給長姐,長姐據說八月便能同姐夫一起回來……”

“放肆!”長孫文柏一拍桌子。

連帶著陸孟在內的人齊齊一抖。

老白臉發怒了。

這種事情扯到明麵上來,陸孟很顯然是沒打算給任何人留臉。老白臉一看就是個體麵人,決不允許這種事情外傳。

於是四個人恨不得咬成一團,當然了,陸孟是裝的。

她就是詐一詐,沒想到陳氏還真的吞了不少錢。

到最後午飯沒吃成,陸孟把老白臉長孫文柏氣得肝兒疼,她還十分“孝順”地上前給老白臉撫了兩下%e8%83%b8口,差點把老白臉當場送走。

場麵一時很滑稽,連給烏麟軒報告的死士,都是四個人配合完成的現場還原。

反正陸孟最後從侍郎府出來腳步輕快歡天喜地,因為辛雅和身後的侍衛們從侍郎府整整搬出了三個大箱子,陸孟手裡還一堆商鋪房契和銀票。

她回個門,一分錢沒帶,還倒拐了三大箱子金銀寶器,加上早上帶來的一小箱子,一共四箱子。

陸孟霎時間覺得自己富可敵國。

上馬車回程的時候,門口依禮送她的陳氏和長孫靈靈,表情活像是上墳。

陸孟還親昵地拉著長孫靈靈的手,像個真的二姐一樣,輕聲細語地交代:“豆豆啊,不怕,好好的,肯定能嫁個好人家。”

“你要是非惦記你姐夫,也不是不行,多準備點嫁妝,姐姐幫你收著,待姐姐回了王府,和王爺說說,抬你做妾。”

長孫靈靈哭得都抽抽了,陸孟才放開她,上了馬車。陳氏沒當街和陸孟撓起來,純粹是她不敢。

陸孟這一天都輕聲細語不吵不鬨,十分大家閨秀。

但到底是有點忘形,跟那西天取經歸來的大聖似的,走路腰都扭成了水蛇。肩膀上扛著個棒子,她就是一個跟鬥能翻上天的猴兒。

回府去也!

第10章 鹹魚健身

陸孟神清氣爽走路帶風地上了馬車,幸好她這輛馬車足夠大,四個大箱子都搬進來,她還有地方坐。

不過秀雲和秀麗就沒法貼身伺候了,必須到外麵和辛雅一起走路。

回程馬車裡麵就陸孟自己,她躺在這個不知名朝代毫無減震的馬車裡麵,覺得每一次從前讓她不舒服的顛簸,現在都顛進她的心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懷裡抱著一堆銀票地契,把一個箱子打開,抓了一大把各種珍珠瑪瑙翡翠的串子纏自己脖子上,她一滴酒都沒沾,但整個人都在“醉生夢死”。

醉的是錢。

這是陸孟從前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人生,不用去兢兢業業地做什麼,就有數不完的錢花。

她不知道多少次看電視劇的時候,裡麵男主角媽媽甩錢想讓女主角滾蛋,而女主角說和男主角是真愛的時候,陸孟都想穿進去,取女主角而代之。

說一句:“我和他是真愛,得加錢!”

然後拿著能一生衣食無憂的錢遠走他鄉,買個大彆墅,雇好幾個保姆伺候自己,整天除了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什麼都不乾!

什麼男人?什麼愛情?讓人流淚讓人心碎!

不如美食,金錢,能夠帶給人從靈魂蒸騰而出的快樂。

但是那種海邊大彆墅躺屍的夢想雖然沒有實現,可是陸孟實現了在古代躺屍的夢想!

她不用社交也不用相親就有對象,對象有錢還是未來的帝王,帝王有未解鎖的怪癖不用她真上,哈哈哈哈,她隻需要躺在他羽翼下麵的一個角落,一路橫著走上人生巔峰。

而且古代雖然日常不如現代舒適,可架不住古代的貼身婢女比現代保姆伺候得周到啊!要不是陸孟不需要,受不了,她們可是連屁股都給擦的。

人生如此,夫複何求?

陸孟要不是怕崩人設,現在得笑得像大鵝,能嘎嘎嘎%e5%90%9f出一首曲項向天歌。

回到王府之後,她指使著下人把這些大箱子全都搬進她屋裡麵,放在了她臥房旁邊疊被子的櫃子下麵,正對她床頭。

至於那些銀票地契,她直接就塞自己的床頭小抽屜裡麵,用一把十分精致的小鎖頭鎖上了,然後把鑰匙吞了。

開玩笑,鑰匙沒吞,被陸孟藏起來了。

她像個剛得了一大堆鬆果的小鬆鼠,尾巴都舒展成大蒲扇了,回王府之後洗漱過後就趴在床上吃零食,零食都是之前辛雅上街給她帶的。因為胃口的原因不讓她吃太多,陸孟也很自覺,一樣隻吃一點點,品味兒,晚飯的時間快到了。

陸孟兩隻小腿在空中晃來晃去,愜意得連伺候她的秀雲和秀麗都被她影響得滿臉美滋滋。

“夢夫人,今天可太爽快了。”

站在床邊上給陸孟打扇的秀雲,聽了秀麗說的關於陸孟回家一趟,竟然把侍郎府刮地三尺刮出了油水,還帶回了王府,簡直兩個眼珠子都要變成桃心蹦出來了。

經年惡氣一口噴出來,可不是爽得頭皮發麻麼,她都沒有親眼看到,就已經爽得腳指甲都要翻過來了。

陸孟一臉笑意,今天一整天嘴角就沒放下去過,要不是因為她模樣長得好,這實在是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她聽到秀雲這麼說,側身仰躺在床上,把一個小糕點扔起來,然後張嘴去叼住。

一身衣服穿得鬆鬆垮垮,衣襟裡麵和脖子上自己之前掐的痕跡都淡得快沒了,沒穿布襪,一雙白皙的小腳連著線條流暢的腳踝小腿,因為她翻身的動作滑得露出更大。

她躺在新婚的大紅喜被上麵,像個精雕的玉人兒。

“開心吧?”陸孟說:“侍郎大人怕是這輩子也不想看見我了。”

她說這話的語氣故作低落,但是麵上眉飛色舞地宛如花蝴蝶。

秀雲噗嗤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