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不見就不見,誰稀罕呢。”

她也是個小孩子呢,她和秀麗兩個比陸孟的年歲還小一歲。整天逼著自己少年老成,被陸孟這麼一帶,也有點忘形了。

三個人在屋子裡嘻嘻嘻嘻,辛雅站在外麵聽著,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今天聽了建安王的命令,算是把這夢夫人徹底得罪了。

她素日是和自己更親近的,現在卻隻和她貼身的婢女笑了。辛雅倒不至於心酸,就是有點悵然。

而陸孟正開心的時候,外麵有婢女進來,湊到辛雅身邊,對著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辛雅朝著裡間看了一眼,悄無聲息地開門出去了。

直奔建安王的主院。

此刻已經是晚飯時間,建安王才從宮中議政殿回來,皇帝倒是不會再訓斥他了,隻不過督建行宮的差事在老六手裡,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拿回來。

烏麟軒和四皇子烏鱗成,最近都在皇帝麵前夾緊尾巴,還要時不時地被其他幾個皇子尋到機會冷嘲熱諷,實在是過得不痛快。

他這種狗人,自己不痛快了,怎麼可能讓害他這樣的罪魁禍首痛快呢?

他找辛雅來,是問他的夢夫人今天去侍郎府的事情。

雖然烏麟軒已經聽死士報告過一遍了,但死士自小經曆非人訓練,普遍不通人情,也無法領會人言之中的深意,四個人連比劃帶說的也沒把事情說明白,所以他還得聽辛雅說上一遍,才能放心。

辛雅被叫到烏麟軒的書房,烏麟軒正在書案之後奮筆疾書,想要搶回督建行宮的差事,必須要讓老六手上其他的事情也出大問題才行。

六皇子烏麟靖,其實是幾個皇子之中競爭力不算強的。

他甚至在皇城之中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生母福薄,生他的時候就死了,他唯一的靠山便是當朝太尉。

隻可惜太尉年邁,能給他爭取到的勢力大多都在外省,烏麟軒要動手,自然要派人傳信。

辛雅進了烏麟軒的書房,悄聲行禮,而後極有眼色地候在一旁,夕陽西下,溫和的光線順著敞開的窗扇爬進屋子,給烏麟軒勾了一層金邊。

晚風吹過他的鬢發,這讓他肅冷得如霜雪雕琢的眉目被風%e5%90%bb化了一般,似那天神自願下了凡塵,沾染了人間春色。

早古男主角的長相,是沒得挑得好看,這點陸孟親自蓋章認可。

連辛雅這樣根本無心男女情愛的人見了這情景,也覺得賞心悅目不敢喘熄太重,怕驚了這“天上來人”。

等著烏麟軒放下筆,將信紙折好,遞給他身旁的侍衛,抬眼看向辛雅。

他一抬眼,那賞心悅目令人屏息的溫和春色,便儘數摧折在了他眉宇之間的凜然之中,嶽峙淵渟,不容侵犯。

辛雅這才開口,一句廢話也沒有的回稟烏麟軒想要知道的,關於今天回門的一係列經過。

“今日夢夫人私下當真一句怨言也沒說過?”烏麟軒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半撐著自己側臉,修長的手指一下下點著自己的鬢角太陽%e7%a9%b4。

手背之上哪怕放鬆的狀態依舊經脈凸起,樹根一般流暢錯落地延伸到衣袖之中。這手一看,就絕非是隻會握筆的手,而是具有能夠持刀劍攪弄風雲的力量。

“沒有,”辛雅說:“夢夫人早上雖然看到了回門禮麵色非常難看,可是在馬車上的時候,說王爺這樣安排並沒錯,不僅沒有怨言,還說自己一片樹葉兒都不會帶回侍郎府。到了侍郎府下馬車的時候,也不讓奴婢令人搬動回門禮下車呢。”

今天夢夫人還和她露了小獠牙,雖然隻是呲了一下,辛雅也十分驚訝。

夢夫人倒也不是個泥人。

“嗤,裝的,怕是知道你們什麼都能聽到,故意說給本王聽的。”

烏麟軒說:“她進入侍郎府之後,不是一直在不遺餘力地埋怨我麼?還說我壞。”

辛雅沒說話。

烏麟軒反正知道所有陸孟的舉動和談話,現在他更確定,他這位夢夫人,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僅寵辱不驚,還根本讓人抓不住把柄,這麼多年在侍郎府後宅被欺負得“自生自滅”,怕是也隻是她根本不屑理會陳氏母女。

且烏麟軒猜測,他這位夢夫人對他怨恨頗深,不僅第一天進宮給他扣了個“床笫殘虐”的大帽子,害他丟了肥差。

今次回了侍郎府,也是在不遺餘力地抹黑他。

將一切都推在他身上,甚至企圖煽動戶部侍郎對付他。

長孫文柏對付他?那個廢物,連話都不敢接。

好心機,好手段。

烏麟軒想起死士們給他學的那些話,簡直重新認識了一下他的夢夫人,沒想到她看似溫溫柔柔軟弱可欺,竟是那般談笑間能把人氣瘋,一口鐵嘴鋼牙,好生鋒利。

“她晚上回來之後,沒找理由要來主院?”烏麟軒問辛雅。

辛雅想到陸孟恨不得貼在床上的樣子,慢慢搖了下頭。

“沒有,”辛雅說:“夢夫人似乎並不打算見王爺。”

烏麟軒認定陸孟彆有所圖,否則無法解釋她自成婚以來的所作所為。

成婚第一天就借春[yào]之事,鏟除了獨掌王府的烏嬤嬤,第二天就害他聲名掃地,丟了肥差。

這第三天……明日還不知要傳出他什麼來,煽動侍郎府對付他不成,她還能有什麼招數?

烏麟軒真的好奇極了。

他視線下垂,纖長的睫羽微顫,任由夕陽在他的臉上掃下兩片扇影。

回門他連麵都沒露,還故意令下人羞辱她,她都不打算借機來接近他,當真好耐性。

半晌,烏麟軒哼笑一聲說:“這般心機氣度,竟是個女子,可惜了……”

若是個男子,他倒當真不介意被算計,甚至還會拉攏一二。

辛雅沒吭聲,她總感覺事情似乎和王爺想得不一樣。

辛雅到現在也看不懂這夢夫人是何種性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你回去吧,她若入夜之前不來,”烏麟軒拿起筆,在筆洗裡麵攪了攪。

看著被攪合得渾濁的清水,唇邊帶著玩味笑意說:“我親自去‘安撫’她。”

會會她。

辛雅應聲躬身退出。

陸孟還不知道烏大狗還有不久就要到達戰場,她現在吃飽喝足了癱在床上,怕又撐壞肚子,半夜胃疼,還不能出去瞎逛,一走一堆人跟著不說,虐文女主出去是真容易惹麻煩。

而且主要是陸孟懶得換衣服出門。

天色黑下來,把婢女們支使出去,屋子裡點兩根幽暗的蠟燭,拉好床幔,開始鍛煉身體。

淩空蹬自行車來幾組,再開個龍脊,鍛煉下蝴蝶穀骨盆反正一大堆她之前在網上看的懶人減肥法。

烏大狗再變態,也不至於讓死士看她睡覺,否則他就是綠帽王爺!

拉起床幔,陸孟有恃無恐,小腿瞎蹬,助消化還沒人能看到。

陸孟搞得自己一身的汗,熱得難受,然後開始拉伸後背,但是雙手在自己後背勾一起有點費勁。

她想了想,下床在床頭櫃子裡翻出一個今兒從侍郎府搜刮來的綠如意。

這如意好啊,粗如兒臂,觸手生涼不說,手柄處圓潤光滑,雕刻淺淡不硌手,正好用來抓著開背。

陸孟拿著綠如意進了床幔裡麵,繼續鍛煉身體,反正這古代沒什麼可玩的,她準備把自己折騰累了好睡覺。

陸孟把自己鍛煉出了一身汗,呼吸也越來越重,吭哧吭哧的喘,耳朵竟然開始耳鳴。

完了,過頭了,她雙腿顫唞酸軟,整個人眼前陣陣發黑,她又高估了這具身體!

陸孟連忙抓著玉如意躺在床上,把玉如意貼在臉上,想著降溫。

張口叫了聲:“秀雲啊……”

她不會是低血糖了吧,低血糖會死的!

陸孟心臟怦怦跳。

門開了,腳步聲徐徐朝著床邊走來。

陸孟閉著眼,等著秀雲秀麗伺候她喝點水,然後趕緊叫醫師。Ψ思Ψ兔Ψ網Ψ

但她並不知道,來人根本不是她的婢女,而是打算親自來會會她這個“心機深沉”的狐狸精的烏大狗。

烏大狗還故意不讓婢女通傳。

自己走了進來,在外間的時候,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他的夢夫人嬌嬌軟軟的哼聲從窗幔之中傳來,伴隨著沉重的呼吸。

烏麟軒雖然沒吃過豬肉,但是不知道見過多少次豬跑了!

這分明是男女歡愉之音!

好大的膽子,竟敢!

於是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快步走到床幔前麵,路過桌邊一把抄起了桌上茶壺。

猛地掀起了床幔,打算把奸夫%e6%b7%ab婦一壺砸死在床上——

第11章 鹹魚係統

烏麟軒聽聲音差點沒氣瘋,掀開了床幔之後,卻根本沒看到什麼奸夫,隻有他的夢夫人自己大汗淋漓,眼帶“春情”地躺在床上。

她眼神渙散,懷中抱著一柄光滑瑩潤的青玉如意。

烏麟軒麵色幾變,抓水壺的手都微微顫唞,他這輩子見過的“世麵”是真的不少,拉攏朝臣結黨營私,總要虛與委蛇逢場作戲。

但是還從未見過眼前這幅景象。

陸孟眼前發黑,這是平常不鍛煉的人冷不防鍛煉得太猛了導致的後果,她一開始是沒有看清眼前站著的是誰,還以為是自己的婢女,心想著這來的是秀雲還是秀麗?怎麼這麼沒有眼力,還不上前來伺候!

但是等到她躺了一會兒,緩過來了一些才發現,這個“婢女”不對勁兒,這身量未免也太高了。站在床前簡直如同一隻阿根廷巨鷹。

陸孟狠狠眨了眨眼睛,把眼神聚焦,然後看清了來人。

她心中咯噔一聲,然後腦中就是一陣吱哇亂叫的警報,警報伴著耳鳴,把陸孟活活給嚇得精神了不少。

大老板深夜來訪肯定沒好事兒!

陸孟強撐精神,但是試圖嘗試起身沒起來,心說不行,現在沒法營業,她身體不允許。

於是陸孟眼中“秋水盈盈”地看著烏麟軒,沒見到其他的婢女過來,一咬牙,試圖抬手去抓烏麟軒。

忍著眩暈說:“王爺……幫幫我……”

幫我倒點水,傻站著等著給我送殯嗎婢女都是你支走的吧我要是這麼掛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但是她現在的狀況,衣襟鬢發淩亂,身側還躺著可疑的玉如意,整個都透著一種花開到荼蘼,果子熟到跌落的爛熟意味。就隻是躺在那裡看著烏麟軒,都像是生出了勾勾纏纏的藤蔓,將烏麟軒自腳踝開始,一路糾纏到了頭頂。

烏麟軒一向自持,絕不肯讓任何人以私欲挾製他甚至是利用他失利。

他活得像個苦行僧,到現在連貼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找不到他的偏好。

但他不覺得苦,他覺得比起他想要的那個位置,私欲是完全能夠從他的身體之中剔除的東西。

因此那麼多人試圖給他送錢送女人,他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