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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眼眶又紅了。

她的妹妹……竟然還會替她著想了。

“茵茵,”長孫纖雲說:“你長大了,要是母親能看到你這麼出息,肯定會非常欣慰。”

陸孟眉梢一跳,聽她說什麼母親,頓時嚇得趕緊轉移話題。

她抓著長孫纖雲的手說:“長姐,前塵往事,這些年我都想通了。”

陸孟斟酌著說些類似太醫的“偶感風寒”一樣進可攻退可守的話。

說:“從前是我不懂事,往後定不讓長姐為我操心。”

“長姐就不要提從前的事情了,”陸孟低頭故作悵然,“長姐,茵茵隻想聽你說你這些年的日子,還有你同姐夫,你們好嗎?”

長孫纖雲滿臉欣慰又心疼,心裡更篤定要給自己小妹出氣的事情。

一個覬覦他人夫君的小姐,也敢惹到她妹妹頭上!

“我們很好。”長孫纖雲說:“待出了宮,姐姐都與你細說,你也說說你這些年。”

陸孟笑著點頭。

長孫纖雲說:“換衣洗漱吧,中秋宴要開始了。”

陸孟其實昏倒的時候就在癡心妄想,希望這場中秋宴她能因為躺平而不參加。

但是看來是不成,中秋宴為了賞月,晚上才開宴。

陸孟隻好叫婢女進來,給她梳妝打扮,順道和長孫纖雲回避著關於她不知道的那些話題,聊些彆的。

姐妹兩個相處十分融洽,秀雲和秀麗也跟著非常開心。

等到陸孟重新裝扮好了,長孫纖雲竟是被端肅妃派人來傳話,叫走了。

這件事挺怪異的,但是陸孟不知道這世界大部份人之間的關係。

更不知道端肅妃是五皇子烏麟躍的生母,是這次中秋宴飲,負責招待女眷的妃子。

她以為長孫纖雲或許和這端肅妃熟?又或者是端肅妃沒見過女將,看個好奇?

再不濟此次鎮南將軍夫婦回朝是受封的,說不定看重長孫纖雲,是皇帝的意思。

於是陸孟就和長孫纖雲分開走,帶著秀雲秀麗和辛雅,跟著引路宮人,去中秋宴飲女眷的座位。

今夜月朗星稀,前麵掌燈的兩個宮女手中的燈,還沒月亮亮。

陸孟跟著兩個婢女後麵,走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聽到什麼熱鬨的聲音,辦宴會的地方這麼遠?

陸孟想著回頭問一下辛雅,卻一回頭,活活的一個辛雅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心大點了的可能會覺得辛雅做什麼去了,畢竟她對宮中都很熟的。或許小解呢?辛雅平時做什麼也不會事無巨細都和陸孟請示。

但是……

但是!

這引路的把她帶的越來越偏,越來越黑,而她是個虐文女主啊啊啊啊!

虐文女主上街,那可是地獄級修羅場。

陸孟眼看著前麵都要到一個大荷花池旁邊了,回頭拉著她兩個婢女轉身就跑!

秀雲和秀麗震驚地叫出了聲,驚動了前麵兩個掌燈帶路的宮女,然後那倆宮女竟然追上來,後又不知道從暗處湧出來了幾個人,把她的婢女捂著嘴帶走了!

陸孟冷汗都下來了。

扯開嗓子就要喊救命,而偏偏是這個時候,她一張嘴,說不出話了!

係統及時出來提醒:“台詞捕捉時限到了,你要先對著建安王念初台詞,才能正常說話。”

陸孟心裡一連操了一串。

這時候聽到腳步聲,猛地轉頭,見兩個陌生的宮人步步緊逼而來。

她腦中瘋狂思考,也沒想出這又是哪一段劇情?

而中秋宴上,到了時間了,馬上要開宴了,長孫纖雲被端肅妃放過,卻滿席間沒找到自己妹妹。

一問引路宮人,俱是一問三不知。

而此時端肅妃和嘉嬪在席間隱晦地交換了個眼神,相視一笑。

教訓一個出身低微的側妃而已,嘉嬪從兒子那裡得知了這女子竟然猖狂的敢同她心愛的兒子搶東西,今日竟還鬨出這麼大的事情,險些就被皇帝知道。

嘉嬪斷定這建安王側妃,是受了建安王的屬意。嘉嬪覺得,建安王狼子野心不知死活,弄這麼個側妃惡心人,至少要給他個教訓了。

很快這邊尋不到建安王側妃的事情,鬨起來了,因為中秋宴會上,朝臣和朝臣的家眷,並沒有相隔很遠,都在禮樂大殿的前院,中間隻隔著道道描龍畫鳳的屏風。

隻擋了下男女有彆,講究的是個熱鬨。

也便於賞月。

因此女眷這邊找不到人鬨起來了,很快男子這邊也聽說了。

烏麟軒中午的時候已經聽說自己的側妃被嚇昏過去了,他甚至都沒覺得稀奇。她上次被太後刁難就是自己故意昏的,這次說不定也是,昏一昏省的給他惹事兒,挺好的。

然而這晚上才開了宴席,他屁股沒等坐熱,就聽陳遠告知,“夢夫人不見了。”

烏麟軒兩條俊挺的眉都要擰到一起。

“不見了?”

她能去哪?

第23章 鹹魚突刺

眾所周知,荷花池這個地方,就是眾多小說之中用來失足的。

經典橋段都是女子失足落水,然後上岸之後衣服濕貼在身上,清白就沒了。

讓你覺得這荷花池裡麵常年住著眾多男性水鬼,專門等著女子掉下去,然後褫奪女子清白,一奪一個準。

誰去救這女子,誰就得娶她,為她負責。

然而為她負責的這個男子大多數是不願意的,陸孟的理解為這是不想當接盤俠?

衣服濕貼在身上,怎麼清白就沒了?衣服難道它是化在了荷花池嗎?

那這荷花池怕是得改叫王水池。

但是心中再怎麼吐槽,再怎麼不服這個邏輯,小說裡麵荷花池無處不在,總有那麼幾個女孩子劈裡啪啦下餃子一樣掉進去,掙紮,求救,失去清白!

在婢女都被劫走,兩個雖然不膀大腰圓,但是麵目很是猙獰的太監,朝著陸孟步步逼近,而陸孟的後麵,就是小說毀清白聖地荷花池的時候,陸孟飛速意識到了這些人的目的。

不是讓她掉下去失了清白,就是要讓她失足淹死在荷花池裡麵。

而眾所又周知,淹死人的地方在宮裡荷花池不算聖地,荷花池的深度時常不夠,撲騰撲騰還是能扒住岸邊,水井才是死人的最佳場所。

而這些人如果目的是淹死她,就不必大費周章,還要劫走她的婢女,直接把她一扛扔井裡完事兒。

所以陸孟電光石火之間猜測,這一波是要水中那些死鬼奪走她的清白!

這不就和係統給她頒布要念的台詞對上了?

換句話說,中秋佳節陛下大宴群臣,背後的孫子敢鬨出事兒讓她丟人,但鎮南將軍和長孫纖雲在前,他們不敢真的在這種日子裡殺了她鬨出人命。

陸孟冷汗眨眼之間濕透後背,見那兩個人惡狠狠地朝著她衝來,而身後一步之遙就是荷花池——陸孟當機立斷拿出了自己在軍訓的時候俯臥的決絕!

直接野狗搶食一樣撲在地上,這要是讓她當初的教官看到,這姿勢絕對被拉出去做模範!

而她也用這個動作,預判了這兩個太監的預判。⌒思⌒兔⌒在⌒線⌒閱⌒讀⌒

他們凶狠而來,鉚足了勁兒要把陸孟推進去,陸孟突然趴下他們沒反應過來,收勁兒已經來不及了——

其中一個直接“噗通”就掉水裡,另一個手臂向前劃拉,撅著屁股企圖穩住身形。

而陸孟這時候一個原地滾體兩周半,轉到這個撅著屁股剛剛站穩的太監身後,直接躺在地上一腳,把他也踹了進去。

“噗通!”

陸孟心裡卻沒鬆快到哪裡去,她想原地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但是衣服發飾太繁重了,根本挺不起來。

而不好的消息是第二個掉下去的太監會遊泳,已經遊到岸邊上了,就在陸孟不遠處,看著她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陸孟這時候如果求救或者逃跑,是最穩妥的辦法,但是天可憐見,劇情殺人,她沒在捕捉時限之內念台詞,現在除了對烏麟軒說台詞,說不出其他的話!

而且她對宮中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背後對她下黑手的是誰,萬一莽撞跑出去,說不出話,再一頭撞背後黑手的人懷裡,一計不成,再把她拉去下個藥,捆起來和其他的男人賽一個被窩,那才是跳進荷花池子也洗不清了。

於是陸孟腦中急轉,這些人不敢鬨出人命,這裡反倒比跑了被逮住送下一個場景要好!

但是必不能讓這個太監爬上來!

然後陸孟做了一件她這輩子也沒乾過的事情,拔下了頭頂的珠釵攥在手中,沒有逃跑,而是朝著要爬上來的太監爬過去。

沒辦法,她也想優雅一點,畢竟優雅永不過時。

但是她現在優雅不起來,隻能像個滾地龍一樣,狼狽爬過去,然後在太監震驚的視線之中,鉚足了勁兒,掄圓了膀子,一簪子紮在了他按在岸邊的手上。

“啊——”太監發出了尖細而嘹亮的嚎叫聲,他的手掌直接被陸孟紮透了。

陸孟自己求救不了,說不出話,太監一喊出聲,陸孟心頭又驚又喜,驚得是怕他把同夥喊來,喜的是希望他能把救自己的人招來。

反正無論如何,她必不能進荷花池,水多涼啊!

被紮了一下的太監連忙縮回手,陸孟緊忙又從腦袋上抓下來好幾隻簪子,虎著臉,瞪著水中掙紮的兩個太監,一句話也不說。

主要也是說不出來。

她盤好的頭發,因為摘掉了許多簪子,現在一半散著,身上的衣袍在地上滾得到處黑灰,夜風一吹,長發亂動,她就好像那修煉邪功走火入魔的梅超風。

但是陸孟雖然狼狽,眼神卻很決絕,她心裡盤算要撐到有人來找她,估計用不了多久。

隻要開宴了,她的好姐姐沒看到她,必定要找她的。

陸孟心裡把希望寄托給了長孫纖雲,哪怕是隻見了一麵,陸孟也莫名地對她有信任。

兩個太監和陸孟隔著一些距離對視,其中有個水性許是不太好,要另一個人拉著,才能浮在水麵上,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嗆了好幾口水了。

而水性好的那個被陸孟給紮了。

他再要作勢上岸,陸孟就把從頭上取下的好幾個簪子,分彆抓在兩隻手指縫裡麵,展示給那個太監看。

她覺得這一刻自己已經被迫化身了金剛狼。

她心想兩個小二黑,姑奶奶今兒跟你們拚了,我今天雍容華貴地發式,頭上保守估計,有個二三十簪子,不把你們倆紮成蜂窩煤,我不姓陸!

陸孟當然也在害怕,她這輩子,不,可以說連上輩子都加在一起,就沒有乾過任何傷害他人人身安全的事情。

陸孟她本質上就是個遵紀守法的三好公民,人格健全富有同理心,可是來到了這個對她“惡意滿滿”的世界,她沒有法律的武器可以用,隻好先用自己自帶的武器自衛。

那兩個太監試圖靠岸,陸孟就大螃蟹一樣揮舞著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