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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孟見長孫纖雲點頭,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進行下一個蠱惑階段。

“教壞她。”

“姐姐你不光不能給姐夫納妾,你還得反其道而行,無論是誰用任何方式提起,你都要表現出不悅。”

“啊?”長孫纖雲確實遇見過很多人和她提這件事,大多是以開玩笑的口%e5%90%bb對著長孫纖雲說的。

“那不是成了妒婦嗎?”長孫纖雲骨子裡,還是知道這世界大部分的女子以“賢德”為名。

陸孟嘖了一聲:“以後誰在你麵前提起這件事,是男的,你就對他說先讓他給他的夫人娶一房小侍,如果是女子,你就跟她說,讓她再給自己的丈夫添上十八房小妾。”

長孫纖雲又笑了,這樣的話也太過分了。

但是她又在妹妹認真的表情裡麵明白,這樣對她提議的人,未必不知道這話過分,這是當麵羞辱。

陸孟說:“總之,就連姐夫都包括在內,他若敢動心思,你就同他說,和離,可以找下一個。”

長孫纖雲這輩子沒想過和離的事情,震驚得瞪大眼。

陸孟連忙笑道:“彆怕,是嚇唬姐夫的,他怎麼可能舍得姐姐?”

“不過姐姐,若姐夫真的舍得,你和離嗎?還是忍氣吞聲?”

長孫纖雲抖著嘴唇說:“和……和離!”

她可以自己給夫君張羅小妾,但是若他敢自己起了外心,長孫纖雲的性子到底不是泥人捏的。

陸孟又一拍手:“這就對了!”

“姐姐你可是當代女將,手中真真切切攥著兵權,離開姐夫你也是女將,失去你,隻能是他的損失,而不是你的。”

“當然了,我不是要你和姐夫和離哈!我隻是在跟你說最壞的結果,要提前擺在前麵。”

“反正我敢篤定,姐姐的實力和姿容,這天下想要娶姐姐的人,能從南疆排到皇城。而姐姐你就是要讓姐夫深切地意識到這件事。”

“沒孩子怎麼了?姐夫家中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更沒有爹娘催促,你們就算到老也沒有,大不了就收養幾個戰場遺孤。”

長孫纖雲拉著陸孟手腕,把她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對她開口閉口的“大逆不道”已經習慣了。

她點著陸孟鼻尖說:“就你通透,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是不是建安王待你……”

“姐姐姐姐……他沒待我不好,很好的,黃金幾千兩,說花就花,整個皇城的貴婦,誰敢這麼花錢,我還隻是個側室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建安王的錢沒有那麼好花,你彆惹急了他。”

長孫纖雲說:“不過那珍寶閣想必不敢收那麼多錢,弄清楚了買家是誰,知道錢是建安王的,他們會送回去王府不少,你也不用害怕。”

陸孟拍著自己%e8%83%b8脯保證:“姐姐放心,我是知道了姐姐要回皇城之後才去花的錢,他不敢對我如何是其次,再者說……”

我讓他損失得越多,他越舍不得。

不過這種“歪理”陸孟沒說,而是說:“再者說,他很喜歡我的,整天想著要跟我一起睡。”

小處男肯定急著想要證明自己行,但是陸孟必不可能讓他這麼快得逞,今晚上故意都沒有派人去傳話。

底線嘛,就是要不斷壓低,反複踐踏,不然和早古虐文男主怎麼過?

這世上又沒有第二個封北意這樣“有車有房,沒爹沒娘,思想開放,形貌剛強”的男人好嫁。

長孫纖雲“哎呦”一聲,還是無法適應和妹妹提起這種床笫之事。

不過她和封北意讓自己妹妹住在將軍府的事情,的確不止是為一解思念,也是要讓建安王,甚至是宮中那兩位有個警醒,這建安王側妃不是沒人管的。

由不得旁人隨意欺負。

陸孟最後睡覺的時候,心裡的成就感特彆高,長孫纖雲真的能聽進去她話的三分之一,並且切實貫徹,她這輩子,成不了爽文大女主,也絕對不會變成“虐文女主”。

至少是個小甜文。

陸孟很快在長孫纖雲的臂彎裡睡著了。

她做了個美夢,夢見了黃金,好多黃金啊,都是珍寶閣送回來還給她的,陸孟清早上在黃金堆裡麵驚醒。

然後發現自己兩個枕頭都抱著壓在身上,這世界的枕頭都是長條,又很鼓的。

她身上倆,好像被施以那種“土布袋”的重刑,都要窒息了。

陸孟起身,外麵已經日上三竿,秀雲和秀麗候在門口多時了,現在也在迎著陽光打盹呢。

反倒是清早上就來了將軍府的另一個候在了門口的人,聽到了陸孟掙紮起身地的喝水聲音,敲了敲門之後進來,輕柔道:“夢夫人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陸孟從建安王府出來滿打滿算才兩宿,再看見辛雅竟然被嚇了一跳。

她感覺“夢夫人”這個稱呼,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她現在還是個未出閣,並且一輩子也不打算出閣的“大姑娘”。

嫁什麼人啊,家裡這麼有錢,老死在家裡不好嗎?

陸孟看著突然出現的辛雅,吧唧吧唧嘴,歎了口氣。

辛雅自然也發現了夢夫人看到她不太開心,但是她今天來的任務很艱巨。

王爺已經兩夜沒睡好了,兩天加一起就睡了兩個半時辰,這可怎麼好?

辛雅和陳遠都是一心為建安王的,他們商量了一下,雖然沒有得到建安王的允許,但是私自決定,把夢夫人勸回去。

這在出嫁的姐姐家住……也不合禮儀啊。

不過陸孟洗漱好,又吃過了東西,還沒等辛雅說什麼,長孫纖雲就回來了。

長孫纖雲不像陸孟一樣,對著建安王的人沒戒備。看到了辛雅之後,就像第一天辛雅來的時候那樣,麵色如秋霜冷雨般地沉下來了。

“怎麼?建安王叫你來接我妹妹?”

辛雅連忙低頭彎腰,恭恭敬敬道:“回將軍夫人,王爺並未讓奴婢來接夢夫人,隻是怕兩個丫頭伺候不周,在王府中,夢夫人起居向來都是奴婢親手伺候。”

“秀雲和秀麗是跟我妹妹一起長大,她們伺候不周?反倒是你周到,你是有三頭六臂不成?”長孫纖雲聲音冷得陸孟都愣了。

她這是第一次發現,她這姐姐壓迫感好強啊啊啊啊啊!

好酷有沒有啊!

這樣的女人就不應該被後宅勾心鬥角所累!

辛雅伺候的主子很多,並沒有被長孫纖雲嚇到,但是……她被長孫纖雲又趕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孟正找不到理由趕她走呢!

陸孟對辛雅沒惡意,但好意也不足,知道她是烏大狗的人,又不是主要配角,這樣的人是絕不會站她這邊的。

烏大狗身邊,現在隻有個月回,危機的時候會為了報答陸孟,背叛烏大狗。

辛雅告退回王府之後,和陳遠一說,陳遠也無奈了。

建安王這幾天整天埋頭公務,他也確實在忙,朝中暗潮洶湧,正是他伺機在各處安插人手的好機會。

烏麟軒絕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因此他忙是確實在忙。

但忙的同時,他心裡也一直提著點什麼東西,不起眼,但是一閒下來,就會想起來。

順嘴就會問一句。

“夢夫人回來了嗎?”烏麟軒自己都不知道,從陸孟走的這兩天,密集在昨天下午到今天白天,他這是第七次問這句話。

要不是這樣,陳遠和辛雅也不會自作主張。

陳遠被烏麟軒問得欲言又止。

然後殘忍地告訴自家王爺:“方才辛雅去了一趟將軍府,夢夫人……怕是要等到將軍夫人啟程回南疆,才會回來。”

烏麟軒這兩天睡眠不足,腦中都是各種陰謀詭計,各種伺機拉人下馬或者用人和牽製人的繁重心思。

他從前都是自己累過去,再自我消化。 思 兔 網

但是這些日子娶了個夢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繁重的公務間隙,他登上大位的理想縫隙裡麵,每天派人監視並且事無巨細報告的夢夫人言行舉止,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六月初成婚,現在才八月中旬,飽含著懷疑的監視,成了他放鬆的方式。

聽人說她今天躺了多久,吃了多少東西,好像也能跟著她一起休息了似的。

但是突然間的,這點樂趣沒了。

烏麟軒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意識到人的欲,也是從興趣開始,而興趣演化成習慣,習慣最終會改變很多東西。

他隻知道他的夢夫人,像個離巢的鳥,出去野了就不回來。

現在連死士也礙於將軍府內的護院,無法監視到她都在做什麼,並且和烏麟軒報告。

這導致烏麟軒有點沒著沒落,好似丟了東西。

打比喻的話,就是一直吃什麼可口的點心成了習慣,那店鋪卻突然關了門,老板不光沒解釋,門上連個電話都沒留。

烏麟軒撐著手臂,沾上了些許墨跡的手指敲著自己的太陽%e7%a9%b4。

他沉%e5%90%9f了很久沒說話,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但是手指分明還沒停。

他睜開眼,用有些憔悴的神色,對陳遠說:“讓月回在將軍府外,遠遠看著點。”

陳遠看著自家王爺,簡直覺得王爺此刻好像個被“紈絝子弟玩弄後又丟棄的可憐女子”,連那“紈絝子弟”的家門都無法靠近,隻能遠遠在街上踮著腳張望,期盼看到“情郎”的影子。

陳遠搖頭退下。

心道情之一字,實在害人啊!

但其實不至於,因為烏麟軒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兒,歸結於小時候養的鳥突然飛了,抓回來就行。

再不濟,烏麟軒覺得可以換一隻養。

早古文男主比較經典的一個設定,就是不到後半段劇情,不到死去活來,男主角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

否則怎麼推行進一步的經典橋段,幡然悔悟追妻火葬場?

哪怕他和女主做了幾千次了,也能冷漠地說自己不愛她,在選擇利益和女主的時候,果斷放棄女主。

而在本書的劇情之中,烏麟軒是這樣男主的個中翹楚。

不過陸孟從始至終,就沒有按照劇本走過哪怕一步。

所以她無憂無慮,聽說長孫纖雲下午沒什麼事兒,興奮提議道:“姐姐,我們姐妹去逛街吧!”

“你想買東西?”長孫纖雲說:“那好,喜歡什麼,姐姐給你買。”

長孫纖雲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她心思不細,光顧著和妹妹相聚歡喜,忘了給妹妹準備禮物。

反倒是妹妹,又是送刀,又是送她一大堆的首飾。

她和封北意選的那幾個親兵,也不知道會不會嚇著妹妹。

陸孟卻根本不是想買東西,而是道:“姐姐,我除了刀,還買了一棟樓的。很好玩的,我們一起去,我請客!”

古代大型娛樂項目,陸孟早就想去體驗下了。

但是由於她這早古虐文女主上街必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