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秀雲蹲在地上給她擦乾垂落的頭發。
秀麗已經端著熬好的避子湯過來了,陸孟爬起來,捏著鼻子一口將苦的舌頭發麻的湯藥給乾了。
然後漱了口,連頭發都沒乾透,就裹起被子睡著了。
與此同時,正坐著馬車上朝的烏麟軒,手裡麵捏著一兩半銀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小印,咬牙切齒的牙根都疼。
他今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懷裡麵親親密密抱著的不是他的夢夫人,而是一個枕頭。
烏麟軒還以為她起身去方便或者是洗漱,夫妻第一次同房,女子確實會早起一些,親手伺候丈夫。
然後他等啊等啊……最後等來辛雅給了他一兩半銀子,給他蓋了個印。
他的夢夫人跑了。
烏麟軒當時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明白他們已經圓房了,夢夫人的目的達到了,不應該趁機跟他要求什麼嗎?
她的狐狸尾巴不應該往外露一露,暴露出真實的目的,或者應該討好他,畢竟女子以夫君為天,他是夢夫人的天。
而且烏麟軒阻攔著辛雅為他收拾床鋪,看著雖然狼藉可是……並未落紅的被單,久久沒動。
烏麟軒早就知道!
這個女人……這個會用玉如意自我紓解的女人,怎麼可能在圓房的時候落紅?
或者她根本就是誰的人,嫁給他之前就已經破身……總之昨天晚上肯定不是她的第一次。
她實在是太老練了,讓烏麟軒隻要是回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在她的麵前堪稱生澀。
他獨自對著一片白的被子站了好久,有一種被睡了,對方還睡完就跑的恥辱之感。
他怎麼就沒抵抗住她都勾引?
自己昨天到底跑來乾什麼!
烏麟軒站在床邊頭疼了好久,最後從自己的貼身衣物裡麵,拿出了一個他隨身攜帶的非常薄的,如蟬翼一般的小刀。
烏麟軒將自己的手臂劃破,將血蹭在被子上。
然後深吸了幾口氣,有些頹喪地坐在床邊,過了一會兒才讓辛雅來收拾床鋪。
新婚之夜不落紅對於女子來說是非常嚴重的事情,涉及到名節,烏麟軒不想讓夢夫人日後在下人的麵前被指摘。
可是烏麟軒真的想殺人。
他的好側妃不光達成目的就跑得無影無蹤,跑之前還“羞辱”了他一番。
說他昨天晚上表現不錯,然後賞了他一兩半銀子。
他烏麟軒就值這點錢?!
而且昨天的事情實在是太混亂了,烏麟軒根本就沒有細想的時間,便已經沉溺。
今天終於熱血下頭,把昨天的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越想越生氣。
越想越覺得他的夢夫人昨天晚上明顯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讓自己沉溺欲海無法發作,並且司機調換了兩個人的位置。
他成了一個巴巴地送上門去“獻%e5%aa%9a邀寵”的“妾室”,碰見的還是轉首無情的混蛋“夫君”!
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東西!
烏麟軒覺得自己被耍了!
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怒而敲了下馬車車壁,對外麵道:“陳遠,給我備一份禮,下朝之後我要去鎮南將軍府!”
第29章 鹹魚送親
陸孟不知道烏大狗又要追上來咬她,她爽也爽過累也累得厲害,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而烏麟軒上朝之前還準備去找夢夫人算賬,下朝之後就夾緊了尾巴回了王府。
今天早朝,延安帝狠狠地發作了六皇子烏麟靖,因為在烏麟軒持續不懈的努力之下,六皇子在外省的一些人出了問題,且行宮昨夜竟然有地方塌了。
烏麟靖本來想要將事情扯在烏麟軒頭上,但因為塌方的部分是烏麟靖接手之後才蓋起來的那一部分,這件事兒無論如何也賴不到烏麟軒身上。
但是本來這項目順水推舟,就能重新回到烏麟軒手上,可工部尚書那個蠢貨站出來一說,皇帝當即有種被幾個兒子愚弄的憤怒,加上這些天後宮妃嬪們出現的問題,他直接在龍臨殿大怒。
最後把這個任務交在了四皇子烏麟成的手上。
烏麟軒心裡對工部尚書十分憤怒,但是看著四皇子烏麟成得逞的嘴臉,烏麟軒腦中一轉,就有了彆的計劃。
沒有建成的房子,自然是說塌就塌。能塌第一次就能塌第二次。
這行宮的差事他烏麟軒還不打算要了,就讓他給四皇子埋個好墳頭出來,也是不錯的。
烏麟軒承接了延安帝的怒火,“夾著尾巴”回王府,當然不能去鎮南將軍府上,這時候去,容易被有心人給抓住把柄,誣他結黨營私居心不良。
烏麟軒那點熱血徹底被皇帝罵冷了,他怎能為了個女人亂了計劃?
人他睡過了,不至於再惦記到要做夢,再說女人這天下又不是隻有一個長孫鹿夢,他烏麟軒自己的樓裡麵就養了一群的天姿國色。
一個甚至初夜不曾落紅的不潔之女,他烏麟軒還真的多稀罕嗎?
他要陳遠把備好的禮放起來,攤開一張畫紙,細細繪製了一副山河圖,心中立刻靜如止水。
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烏麟軒仿佛真的睡過了,就把夢夫人忘了一乾二淨一樣,在府中專心搞事情,準備秋獵,再也沒有提一句夢夫人。
仿佛彆人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他們是相逢一炮之後,便相忘於江湖了。
就連陳遠和辛雅都覺得,夢夫人沒有趁熱打鐵,現在王爺這邊是徹底冷下來了。
而陸孟睡了一天一夜,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地起床,早飯之後就披頭散發的捏著魚食去喂魚,整個人閒適得好似一個退休了良久的老大爺。
長孫纖雲和封北意再過幾日便要啟程,一應東西都準備好了。
長孫纖雲多了一些時間陪陸孟,姐妹兩個關起門來,說一些不能給外人聽到,聽到要驚掉下巴的言論。
而如此這樣過了幾天,建安王府那邊一丁點動靜都沒有,長孫纖雲開始替自己的妹妹著急了。
“你說那天晚上是你和建安王圓房……可是他為什麼這些天都沒有派人來?”
好歹是堂堂建安王,和自己的側妃圓房,沒有賞賜,甚至連句話兒都沒有?
長孫纖雲前幾天還覺得建安王對自己的妹妹未必無情,都追到了文華樓去了。可現在看來又覺得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妹妹。
陸孟聞言“嗯?”了一聲,然後笑了。
她說:“姐姐,這便是我跟你說的,大部分男人的本性啊。”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姐夫那樣情深義重,睡一次便對你深情不移。建安王他腦中什麼都有,但沒有女人。”
“而且他想要有女人,也不缺我一個。姐姐不必為我擔心,我不在乎這個啊。”
陸孟笑著說:“姐姐應該知道了我和建安王圓房之後,喝了避子湯的事情吧。”
這種事情,在將軍府中,是根本瞞不住長孫纖雲的,而且陸孟也根本就沒想瞞著她。
長孫纖雲下一個就是要問這個問題,她和封北意想要孩子,卻要不來,她不理解自己妹妹不用上戰場,卻不肯要一個孩子傍身的原因。
難道真的像封北意說的,自己的妹妹未必喜歡建安王?
“我知道。”長孫纖雲說:“可是為什麼?你……不喜歡建安王?”
難道不想懷上建安王的孩子,是打算日後要和離?
“喜歡啊。”陸孟說:“他長得多好看啊,姐姐也見到了吧?”
長孫纖雲:“……”男子用好看形容,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
陸孟說:“我喜歡著呢,建安王又會賺錢,又長得好,身份尊貴,床……”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陸孟想說床上活好,她這身體本是個雛兒,陸孟還擔心受傷呢。但是架不住對方雖然青澀,卻聽指揮。
不過礙於長孫纖雲再怎麼“前衛”,有些事情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所以陸孟說:“我喜歡他,姐姐不用擔心。”
“但是我並不想生孩子,我還小。”陸孟對著長孫纖雲吐了下舌頭說:“我自己還沒長大,我弄個孩子,到時候可怎麼辦?”
“況且長姐,我護不住的。”陸孟說:“我自己還要姐姐和姐夫護著,我生了孩子難道也要靠姐姐和姐夫護著嗎?”
“你生了孩子,建安王難道還會苛待?王府之中就你一個女眷,這是長子……”
“庶長子。”陸孟糾正道。
“還可能是庶長女。”
甚至生出什麼缺胳膊少腿兒長相畸形的小怪物,或者乾脆就是個腦癱。
古代沒孕檢,篩查不了嬰兒,這些風險都不是開玩笑。
最重要是生孩子要玩命,陸孟沒命可玩。
但是這種觀念,她不打算灌輸給長孫纖雲,因為長孫纖雲和封北意想要屬於自己的愛情結晶,這是對他們來說的很好很幸福的事情。
長孫纖雲也不是那種宅在家中死吃乾睡的類型,運動多,孩子就算有,就算難產,也不至於難產得太厲害。
所以陸夢抓住庶出的這個古代人都能夠接受的點,說道:“你看長孫豆豆,到現在也還是擺脫不了庶出這個身份,城中的小姐們誰帶她玩?”
“長孫……豆豆?”長孫纖雲迷茫道:“城中還有其他姓長孫的人家啊?”
陸孟一拍腦袋,說:“就是那個長孫……”
媽耶,長孫豆豆不叫長孫豆豆叫長孫什麼來著?
“就陳氏姨娘所出的那個孩子,我們爹的庶出女兒啊。”
“長孫靈靈?”長孫纖雲無奈笑道:“你怎麼連她名字都忘了。”
“反正就是那回事兒,嫡庶有彆,就像奴隸會被打上印記一樣。”
陸孟心說我他媽的玩命生個崽子,再像活豬一樣被打上“低賤”的標記,一輩子翻身艱難,她是有什麼不能治愈的疾病才會自己受罪不夠,還拉個小的來這個世界上墊背?
“可建安王並未娶其他女子,未必不會將你扶正。”
長孫纖雲說得都不是空話,而是真的:“有我和你姐夫,你不用怕。”
“我不怕。”陸孟說:“也不在乎什麼名分啦。”
“姐姐你這麼多天難道還沒發現,我就根本不喜歡做誰的女人,隻想自由自在地生活嗎?”
長孫纖雲當然看出來了,她就沒見過思想這樣驚世駭俗,處事這麼淡然又這麼放肆的女子。
她難以想象自己的妹妹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長孫纖雲越想越心疼。
可不爭不搶,難道不是受儘欺淩?
她覺得妹妹想得太天真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算是庶出,建安王也不會如現在一樣,連自己的側妃離府好幾天,也不派人來問一問了。
陸孟一看長孫纖雲,就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頭皮有些發麻,古代和現在的思想很多碰撞起來是真的會炸。
她耐心道:“建安王娶我,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