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和四皇子爭搶,並非因為喜歡我。”

“他早晚會娶其他女子,喜歡其他女子,姐姐你還不懂嗎。我不想在他心裡爭什麼位置,給他生什麼孩子,我最好最舒服的生活方式,就是做他後院的一員,卻不受重視。”

“這樣我有姐姐姐夫,有自由,有被他承諾的‘府中金銀隨意取用,一輩子榮華安逸’,這才是我要的人生。”

“我就想像這樣,養養魚,搖搖椅子,無憂無慮過一生。”

饒是陸孟給長孫纖雲潤物無聲地灌輸了這麼多天她的“躺平理想”,長孫纖雲聞言也還是震驚到無言。

這就好比人生下來就要不停地奔跑去追名逐利,追尋個好的歸宿,大家都是這樣,可是自己的妹妹什麼都不追,她直接靠邊一躺,開始玩螞蟻。

“好啦姐姐,你就彆操心我了,等過兩天你和姐夫就啟程了,東西都準備夠了嗎?”

長孫纖雲總覺得自己妹妹這思想哪哪都不對,可是如果建安王真的注定會娶很多女人,妹妹同他無法像自己和封北意一樣情投意合……不動心不生子,未必不好。

長孫纖雲抓著陸孟的手說:“茵茵,姐姐還是覺得你的想法不對,若你真的不喜歡建安王,等到以後他娶了心儀的其他女子,你完全可以求他和離。”

陸孟抱住長孫纖雲,很感動。哪怕長孫纖雲根本理解不了陸孟的思想,也在儘力地替她考慮。

可是她這個虐文女主和男主鬨離婚?

那隻會吸引男主的興趣,到時候劇情又不知道要搞些什麼,就算真允許了,和離了。

這世界的男人,她嫁誰不是出了狼窩又入虎%e7%a9%b4。

但陸孟沒再說什麼,怕把長孫纖雲的CPU給弄燒了。

附和道:“好的,我先觀察著,騎驢找馬,等他成婚,我找到喜歡的,我就把他踹了。”

長孫纖雲“噗嗤”一聲又笑了,她說道:“你啊。也不知道這些年陳氏怎麼苛待你了,才讓你變成這樣不管不顧的性子。”

她沒直接說破罐子破摔已經很委婉了。

“陳氏最近想要搭上城中夫人,給長孫豆豆……哎,我都被你帶偏了。”

長孫纖雲說:“給長孫靈靈尋一門好親事,等姐姐替你出氣,讓她們空歡喜一場。”

陸孟懶得管這種事兒,她反正記得劇情裡女主角的庶妹,是一心嫁給建安王烏大狗的。

後來怎麼回事……她記不住劇情。

反正跟她關係不大,陸孟就嗯嗯啊啊應付過去。

長孫纖雲得了自己妹妹的說法,就不替她擔心婚姻不幸福了,反倒是開始和封北意商量著,日後小妹和建安王和離之後,應該找個什麼樣的。

這些陸孟一概不知,她在將軍府彆提待得多舒服了。

而“被打算和離”的烏麟軒,在府內過得也算平和,他滿心都是“本王絕不可能縱容自己色令智昏!”。

真沒再問過一句諸如“夢夫人回來了沒有”這種話。

但是!

他嘴上再怎麼硬,也不如想起了夢夫人的時候,其他地方硬。

他時常出神,看看書出神,然後撐著頭的手指要一根一根把自己額角蹦出來的青筋再摁回去。

寫寫字出神,回想起那癲狂迷亂的一夜,總覺得連紙上帶著撇捺的字都變得宛若橫陳玉體,“[yín]蕩”起來。

食髓知味這種事情,誰試了誰知道。

搞色色和家暴一樣,隻有零次和無數次。

尤其是烏麟軒這個年紀,他一天早晚各洗一遍澡,茶水也都換成冰水,八月下旬都開始降溫,他晚上還讓婢女開著窗子不許關,也根本無法消解燥熱的時候,他某天忽然摔了手中正在繪製山河圖的毛筆。

把山川河流湊一起很像一個美人麵的山河圖,團了扔地上。

問陳遠:“鎮南將軍什麼時候啟程回南疆?”

陳遠眼皮子一跳,這些天被自家王爺沉鬱的氣質給壓得時常上不來氣。

這一刻總有種“自己腦袋上懸著的大刀終於落下來”的感覺。

“死”的是慘,但是比整天擔心“死”要痛快多了。

陳遠幾乎立刻上前接道:“明日清晨。”

烏麟軒故作深沉地點了下頭,然後鋪開一張紙,重新作畫,畫的是送軍圖。

“九月初二,宜出行。”封北意晚上在飯桌上和陸孟說:“我跟你姐姐明日便要啟程回南疆。”

“你早上起不來就不用去送行了。”長孫纖雲知道自己妹妹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要她起個早像殺了她似的。

“對,沒有什麼好送的,明天我跟你姐姐天一亮就走了。”

朝臣們也沒有人敢來送行,就算是和封北意最交好的朋友,也因為他手中的兵權,不敢跟他表現出多麼親近,免得被皇帝忌憚。

封北意說:“一會兒吃了飯,見一見我和你姐姐給你留下的親衛。”

陸孟點頭,表情十分的不舍。

在將軍府中待的這段日子,是陸孟穿越過來之後最快樂最放鬆的一段日子。

連劇情都被封北意和長孫纖雲這兩個戰場上的煞神,給震懾的退避三舍了。

要是一直能過這樣的日子,那該多好呀!

陸孟真情實感地不舍,連眼角都耷拉了下來,長孫纖雲吃過了飯之後就一直陪著自己的妹妹,心中也滿是不舍。

這短短十幾天的時間,長孫纖雲體會到了過去十幾年和妹妹之間沒有過的親密。

擁有一個親人,對於長孫纖雲來說,和嫁給一個好男人一樣重要。

長孫纖雲見自己的妹妹實在是太難過,說到:“以後每逢年節,我都會和你姐夫上書,求皇帝讓我們回來。”

陸孟本來抱著長孫纖雲正在撒嬌呢,聞言立刻抬起頭搖頭:“算了吧姐姐,你和姐夫身份特殊,如果總是上書要回朝,會讓皇帝覺得你們有異心。”

“我雖然思念姐姐和姐夫,但並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陸孟揉了揉自己的臉,不再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得太過外露。

“我真的沒事,隻是母親死得太早了,否則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該多開心。”

這是陸孟第一次主動提起原身的母親,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遺憾。

因為在長孫纖雲的描述當中,她們的母親是一位非常溫婉賢淑的女人。

思想也跟長孫纖雲一樣,是比較超前的那一波,講究個要嫁就嫁自己喜歡的人。

隻可惜眼睛沒能跟得上腦子的發展,一意孤行地瞎了,看上一個老白臉。

“你姐夫去叫我們留給你的親兵,一共有十個,”

長孫纖雲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大多形貌不佳,那天你看到的獨龍,是他們當中的頭,形象也是比較好的……”

“你要是害怕的話,就讓他們隱藏在暗處,不招到近前來就好了。”

長孫纖雲摟著陸孟的肩膀說:“總之你根本就不用管他們,他們還是從將軍府當中領月錢,這樣你以後出行有他們跟著,我跟你姐夫也能更放心。”

最重要就算是自己的妹妹回了王府,有這些人跟著,想必建安王要欺負人的話,心中也要有一個掂量。

這些人可是隨時都會跟南疆聯係,並且他們之間是有一套不為外人道的聯係方式的。

“有什麼可怕的,”陸孟說:“我覺得獨龍如果不瞎掉了一隻眼睛,比皇城當中的那些高門公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話是這麼說。

但是等陸孟真的見到這群戰場上退下來的兵痞子,十個人一起站在屋子裡頭並排,陸孟是真的有種被壓的%e8%83%b8腔要上不來氣的感覺。

這種氣勢真不是尋常人能夠有的,唯一能夠做對比的,就是陸孟從前在路邊上溜達的時候,在一條小巷子撞見過一次重刑犯被一群持槍的警察壓著不知道乾什麼去。

那些人側頭看過來的眼神,和那群持槍警察的眼神,當時讓陸孟靠在巷子口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灘爛泥糊在牆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現在這些人給她的感覺,就跟那個時候的歹徒是一模一樣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各種不同程度的傷,有人顯而易見的腿不好,有人乾脆缺胳膊,少幾根手指頭都算是這裡麵比較好的。

一個個凶神惡煞,帶著剛剛從監獄逃出來的亡命徒氣質。

隻不過陸孟覺得有壓迫感是真,但沒有害怕這些人也是真的。

他們還蓄意收斂了一下,挨著個的上前一步,叫“二小姐”然後自我介紹。

陸孟很拚命地想記住,但就這麼看著他們,視覺衝擊力太強了,以至於記不住他們說了什麼。

唯獨記住了那個沒有胳膊的連毛胡子猛漢竟然叫小紅,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字的小紅。

除此之外就記住一個獨龍。

“就是給你認個臉,記不住也沒事,記住獨龍就行。”封北意揮了揮手他們就全下去了。

陸孟有點呆呆的點頭,封北意還問:“嚇著了?其實就是看著凶,都是好人。”

其中幾個傷殘現在是朝廷養著呢,從前都是立過功的。

陸孟又呆呆的搖頭。

感覺自己擁有了一隻小型雇傭兵。

這樣以後是不是上街的時候,劇情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找上她了?

一想到這裡陸孟就開心起來,由衷地對封北意和長孫纖雲道謝。

長孫纖雲晚上本來想跟陸孟一起睡的,但是被陸夢給趕回去了。

這一路上他們前往南疆都會急行,根本就沒有時間卿卿我我了,臨走之前怎麼也不能耽誤人家兩口子之間正常的夫妻生活。

陸孟晚上睡得特彆早,專門叮囑秀雲和秀麗叫她起來。

平時再怎麼睡懶覺,她這個時候也不會耍這個懶,封北意和長孫纖雲這麼在意她,陸孟這個大早起得心甘情願。

被秀雲和秀麗拉著從床上坐起來,洗漱之後,緊趕慢趕地趕在隊伍出將軍府之前,抱住了長孫纖雲。

“都說了讓你不用起來。”長孫纖雲笑著摸自己妹妹的臉。

陸孟被冰得一個哆嗦,現在已經是深秋,長孫纖雲穿了一身軟鏈子甲,颯爽肅麗,但貼在身上非常的涼。

“你穿的太少了。”感覺到陸孟哆嗦了一下,長孫纖雲推她說:“回屋去吧。”

“我不,我要送姐姐和姐夫。”

陸孟側頭對秀雲說:“去給我取一個披風過來,要厚實一點的。”

長孫纖雲和封北意回南疆,確實是沒有人去城外送,但是在城中他們的馬車被截住了好幾次。

都是一些友人們,偷偷打開自家的大門送上一些東西。

天色還蒙蒙亮著,送的這些吃的裡麵甚至有熱乎的餅子。

陸孟起了個大早本來就餓了,坐在馬車裡都聞到香味,把小臉伸出車窗外,抽了抽鼻子,封北意就順著車窗把吃的送到了她的麵前。

感覺自己這個妻妹十分像個小狗,一有好吃的鼻子特彆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