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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麵色沉肅,緊緊抿著唇。

陸孟見百裡月跑了,換了個姿勢帶著笑意說:“王爺不去追嗎?”

烏麟軒這才將本來落在地上的沉沉視線,轉到了陸孟的臉上。

然後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戲謔和涼薄。

“要不我給你們讓個地方?”陸孟說著作勢要朝著門外去:“我去把那個小辣椒給你找回來,然後你們就原地研究一下生幾個孩子……”

陸孟走過烏麟軒身邊的時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烏麟軒正要開口,陸孟就一把甩開他說:“彆鬨了!”

“正事要緊呢,”陸孟說:“送上門的王爺為什麼要往外推呢?”

“白費我這麼多的口舌,替你把她給說通,”陸孟毫不要臉把這個功勞直接攬到自己的身上。

對烏麟軒說:“你不知道我跟她說了你多少的好話,才讓她想給你生孩子的。”

“我的嘴皮子都磨薄了一層,”陸孟指著自己的嘴唇說:“王爺,看看呀。”

“再說我把人都推到你的懷裡了,你怎麼還能躲開呢?”

烏麟軒抓著陸孟的手臂,將她一把扯到自己的麵前,心中有一種怒火在蒸騰。

這件事情這樣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他的王妃這樣識時務,也省得他多費口舌。

可是烏麟軒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他覺得自己要氣瘋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時候,到底想聽到的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可很顯然,他無法忍受這個女人表現出毫不在乎的樣子。

烏麟軒知道自己根本不該問,問了又能怎麼樣?

像上次的那個鳳冠一樣,就算是聽到了想聽到的答案,他也什麼都不會做。

可是看著這個女人的眼睛,這個跟他同床共枕,屢屢共赴巫山雲雨的女人的眼睛,他此刻在她的眼睛裡麵找不到自己。

她眼中怎麼能沒有自己?

她眼中怎麼敢沒有自己!

這讓烏麟軒感覺到不可抑製的憤怒。

“她說要做我的王妃,你毫不在乎嗎?!”烏麟軒問得有些咬牙切齒。

陸孟被他吼得瞳孔縮了一下。

而後很快意識到,他這是早古男主角的那個通病犯了。

他的女人必須全部為他爭風吃醋,為他要死要活,要不然就會引起他的注意力。

於是陸孟立刻變臉,反手一巴掌抽開了烏麟軒。

配合他演出。

“我在乎又能怎麼樣?!王爺願意為了我終身不再娶了嗎?”

陸孟說:“既然知道不可能,我為了不惹王爺的厭煩,讓王爺覺得我嫉妒成性,就隻能咬牙和血吞,將眼淚向心裡流……”

陸孟黯然地垂下頭。

心裡真的有點不舍得。

這個小炮友太優質了,陸孟最近這麼縱欲,就是因為覺得以後玩不著了……

果然今天女配不就找上門了?

烏大狗娶了這個銀月郡主之後,開始真正的逐鹿登頂,陸孟不參與劇情,就得好好的在後宅躺著了。

哎……等男主角爭霸天下的這個劇情穩定下來,不知道她能不能再偷摸發展一個其他的小炮友。

這件事情吧,可操縱的難度有點大,畢竟這是早古虐文,陸孟得一點一點試探,看看劇情反應怎麼樣,畢竟雖然各種玉型號齊全,也架不住真人熱乎啊。

她垂著頭,長長的眼睫在臉上掃下一層憂鬱的陰影,看上去悲傷極了。

烏麟軒突然間就沒有了氣焰。

他所有的火,在他的心中才剛剛升騰起來,立刻就凍成嶙峋的冰淩,紮得他極其難受。

他的眼中神色變幻,嘴唇動了好幾次,卻什麼承諾都不敢做。

他像根本不餓,卻鬨著要東西的孩子,要到了之後又吃不下。

他就隻剩心虛。

他看著陸孟,抬手輕輕將她抱進懷裡,閉上眼睛,腦中紛亂不已。

烏麟軒告訴自己,絕不能被兒女情長絆住腳步。

他走到如今這一步,向前一步或許是深淵,但是後退也是火海。

自古奪嫡之爭,若非勝者,必定下場淒慘。

烏麟軒很快硬了心腸,但是心虛還是在的。

陸孟被他抱住之後,就回過神來。

不再琢磨以後的事兒,開始琢磨眼前的事兒。

隨著兩個人之間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久,陸孟已經能夠感覺到烏麟軒此刻心虛的情緒。

這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就太對不起今天晚上陸孟和那個小辣椒浪費的那些吐沫了。

那個小辣椒隻是看著辣,但是陸孟知道,烏大狗才是真的辣。

於是陸孟抱著抱著,微微抽噎了一下,當然是裝的,乾打雷不下雨。

然後陸孟說:“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烏麟軒:“……”他沒有吭聲,皺起了眉,心口位置像被打了一拳似的。

陸孟抬起頭哭喪著小臉,看著他說:“你還送過她發帶,十歲就定情!”

“那是因為……”烏麟軒剛要解釋。

陸孟立刻鬆開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打斷到:“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誰要聽他們說什麼過往,陸孟隻想用這件事兒達到某種不可言說的目的。

不過很快陸孟又瞪著烏麟軒,說:“把你的發帶解下來!給我!”

烏麟軒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沒動。

陸孟凶狠道:“快點!”

烏麟軒隻好伸手解了發帶,他看著陸孟的眼睛,裡麵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愧疚。

陸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手中把玩著他的發帶。

然後對他說:“今天的事情,王爺想要讓我不計較,就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烏麟軒問道:“什麼?”

他應該警惕,這個時候不能胡亂答應一個女人的要求,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不理智的。

可他確實在不理智地想做出點什麼補償。

這就是很經典的又當又立。

陸孟攥著手中的發帶感歎,這個小人渣。

然後說到:“你先去洗漱,洗漱了之後我再告訴你。”

陸孟說完就坐在床邊上不說話了,然後烏麟軒站了一會兒沒辦法,就去洗漱。

等到他洗漱回來的時候,帳篷裡的蠟燭吹得隻剩下一根。

陸孟也被婢女伺候著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屋子裡麵幽幽暗暗的,烏麟軒帶著一身的水汽,洗了涼水清醒了一點。

眼中帶著些緊張問陸孟:“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你先坐到被子上,把兩隻手伸出來,平舉著並在一起。”

“看我乾什麼照我說的做,要不然回去我就搬去將軍府!”

烏麟軒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可是他聽到他的王妃又威脅他要去將軍府,烏麟軒又生氣又害怕。

他害怕的是上一次他們兩個鬨彆扭那種感覺,憋屈致死,無處宣泄。

所以烏麟軒暫時妥協,坐到了床上按照陸孟說的,把兩個手臂並排,平舉在身前。

陸孟這個時候還沒有上床,她在桌子旁邊最後看了一眼烏麟軒,看他這一副“白給”的樣子,心說這年月,來一炮少一炮啊,陸孟借著昏暗的燈光,將烏大狗此刻潮濕迷茫的樣子,烙印在自己的眼球上。

然後轉身熄了最後一盞燈。⊿思⊿兔⊿網⊿

接著陸孟爬上了床,烏麟軒感覺到她的湊近,正要再問她要做什麼,突然間僵住了。

“你在做什麼?!”

“你給本王放開!”

“放肆!”

“長孫鹿夢,”烏麟軒聲音裡裹挾著的怒火,簡直像是噴發的火山,“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陸孟手上非常利落的係了個死扣,心說她長孫鹿夢死不死,和我陸孟有什麼關係?

第42章 鹹魚詭辯

烏麟軒不知道自己的王妃會提出怎樣的要求,但是他心中有一個界限,在那個界限之內,她想怎麼樣都行。

他可以做出一些補償,更縱容她,給她買她想要的任何東西,像她希望的那樣保護她的安全。

而且他就算是真的娶了銀月郡主,也隻是為了百裡王的勢力,他不可能跟銀月郡主多麼恩愛。

烏麟軒是個皇子,天生就是鳳子龍孫,他的眼睛生來就是長在頭頂上的,他的腳天生就是踩在彆人的肩膀上的。

他能為了一個女人感覺到愧疚,甚至生出了想要補償的心理,這已經是極其難得的。

這要得益於他還年紀很小,得益於他的定力還不足以讓他對和她水%e4%b9%b3交融的女人太過絕情。

這樣就太過火了。

這世上沒人敢這麼對他!

他的男性尊嚴,他刻在骨子裡頭的驕矜,不允許他被一個女人束縛住。

這幾乎和踩在他的自尊上沒有什麼區彆,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烏麟軒整個人氣得直哆嗦。

屋子裡最後一盞燈熄了有一會兒,他的視線已經能夠適應一些光線,看到了自己手上額角青筋突突暴跳。

陸孟在自己的世界開奶茶店之前也嘗試開過網店,賣一種小糕點,會在網上發很多的快遞,也專門學過包裝,後來因為感興趣,她學會係特彆多奇怪的繩結,像這種死扣不是發帶斷了是根本掙不開的。

陸孟就跪坐在烏麟軒的不遠處,雙手還抓著他的手,在黑暗之中有些緊張地看著烏麟軒。

烏麟軒一把甩開了陸孟,怒火衝天道:“本王真是太縱著你了,竟讓你如此放肆,你將本王當成了什麼人?!”

這世界上會被這樣對待的除了罪犯,就是那些紈絝子弟在青樓妓館裡麵,最上不去台麵的玩法。

一般有這種特殊癖好的客人,就連樓裡麵的姑娘不是走投無路都不會接的。

這是最輕賤的一種方式,畢竟這個世界裡麵連家養的奴隸都不會帶著手銬和腳鐐。

隻有那些戰服,那些被畜牲一樣拴在一起等著人挑選的奴隸,那些為了一點錢徹底出賣自己尊嚴的妓子,才會這樣任由彆人將他們束縛起來。

這對烏麟軒來說,是難以想象也無法容忍的事。

他的成長,他接觸到的一切,未必沒有陰暗和臟汙,但他絕對不會將自己置身於這種境地,他是寧可死也不肯受這種侮辱的。

而且他的骨子當中,說到底接觸的都是君子做派,他在床笫之間,絕對沒有任何無法啟齒的愛好,自然也理解不了這種行為。

烏麟軒覺得,他的王妃是故意在羞辱他,因為銀月郡主的事情懷恨在心!

烏麟軒轉身要下床,他整個人像一壺即將燒開的水,再在這床上待上一刻,他都會怒火沸騰。

陸孟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見他反應這麼大,其實並不意外。

烏麟軒的驕傲,這些早古文男主角的驕傲那是刻在石碑裡麵風化不掉的,陸孟讀了那麼多小說看了那麼多電視劇,早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

但那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