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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在那裡就去睡覺了,沒有人敢對他表現出這麼明目張膽的嫌棄。

烏麟軒覺得他的王妃簡直不可理喻。

他扳著陸孟的肩膀,就隻是看著她不說話。

陸孟迷迷糊糊一閉眼,就感覺到抓著她肩膀的手用力,她就又醒了。

陸孟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她靈魂年齡確實是比烏麟軒大了八歲,就當自己找了個小作精炮友。

“好了王爺,我知道錯了,”陸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他還偏頭躲開了,要去勾他的脖子,抱住他,結果他梗著脖子一動不動。

陸孟一生氣直接扯住他的耳朵,朝下狠狠一拽。

烏麟軒疼得抽了一口氣。

陸孟嘴唇貼在他的鼻尖上,又貼在他的唇上,蹭了蹭說:“行了吧,不怕傳染了,要死一起死。”

陸孟眯著眼捧著烏麟軒的臉,都說燈下看人人更美三分,烏麟軒本來就長得極其優秀,這幽幽暗暗朦朦朧朧的光線,確實是顯得他整個人更是如夢似幻,宛如書中出來的“顏如玉”。

就憑這張臉,也確實值得哄一哄。

陸孟的手臂圈著他的脖子,溫聲軟語地湊近他耳邊說:“彆生我的氣了嘛,我這就把被子扯掉,摟著你睡行不行?”

“你以為本王稀罕嗎?”烏麟軒冷哼一聲推開了陸孟,回到自己那邊背對著陸孟又躺下了。

陸孟看了他一眼,嘴唇無聲動了動,罵了他一句“死傲嬌”。

然後把疊在兩個人中間的被子拿走了,堆在了床腳上,又像一條蟲子一樣在床上動了動,蹭到了烏麟軒的身後。

抬起手臂,從身後摟在他的腰上,在他的後背上輕輕咬了一口。

烏麟軒縮了一下,然後意誌不怎麼堅定的把陸孟的手給從腰上拿下去了。

陸孟貼在他的後背輕笑了一聲,又把手臂摟上去。

又被拿下來。

又摟上去。

又被拿下來,還甩了一下。

陸孟又摟上去,掀開他中衣的下擺,把手貼在他的肚子上,輕輕拍了拍。

說:“好了寶貝兒,睡覺吧,”

烏麟軒本來又去抓她的手腕,想把她徹底甩開,當他是什麼人了?

他不肯承認自己是想讓人哄,可又對自己的行為感覺到不恥,又有些控製不住。

總之他覺得他都不像他了,自己彆扭的都沒睡著覺。她憑什麼睡得那麼香。

不過陸孟喊了他一聲寶貝,在這個世界隻有長輩喊心愛的子女,或者是極其喜歡一個人,在最隱秘最私密的房中,親熱的時候才會喊心肝兒寶貝兒。

至於那些風月場中嫖客喊妓子男倌的叫法,更多的是輕蔑。那些人怎麼配稱為寶貝?

他在他的王妃語調當中,沒有聽到任何的輕蔑,隻有帶著一些溫柔的笑意。

烏麟軒這輩子,沒做過任何人的寶貝,就連他的母親也沒有這樣稱呼過他。

天家無親情,延安帝兒子太多了他不算什麼,烏麟軒的母親很疼他,可更希望他成龍,所以從不曾嬌養縱容過他的性子。

烏麟軒乍一聽到這個稱呼,渾身都僵了一下,這種稱呼極其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這世上誰敢這麼叫他?

可他到底還是沒有動,抓著陸孟的手腕,就那麼僵在那裡。

陸孟迷迷糊糊地更湊近一些,把整張臉都埋在了烏麟軒的後背上。

他的背熱乎乎的,雖然不高燒了,卻透著一股溫暖的味道。

陸孟又摟緊他一些,是真的不想鬨了,困。

她拍了拍烏麟軒的腰,緊繃得很,她拍了好幾下他才放鬆。然後陸孟撐開了自己的被子,把烏麟軒也圈在裡頭。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被窩。

陸孟在被子下又抱住他,腿跨在他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了。

烏麟軒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僵硬著,他明明睡在溫暖的被子裡,背上時不時有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

這是一個非常舒服的環境,可他卻覺得自己如同在懸崖峭壁之上,睡在一個窄窄的棺材上麵,隻要稍微一動,他就會連人帶棺材跌入萬丈深淵。

不知道這樣僵了多久,如豆的燈火漸漸暗下去,烏麟軒閉上眼睛,將手掌緩慢搭在了陸孟摟著他腰的手背上。

秋夜寒涼,卻鑽不進兩個人相擁而眠的被窩。

夜裡萬籟寂靜,烏麟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早上是陸孟先醒過來的,這山裡的夜晚裹緊被子其實也有點冷,但昨晚她睡得特彆暖和,早起的時候麵色都泛著紅,她整個人埋在烏麟軒的懷中,就隻從被子裡露出了一點頭發。

醒來的時候陸孟睜開眼,盯著烏大狗半%e8%a3%b8的%e8%83%b8膛愣了一會,這才想起他們半夜滾一起了。

平時兩個人就算是做了,也不會在一個被窩裡睡的,是昨天晚上烏大狗不知道抽什麼邪風。

陸孟為了哄他,這才跟他鑽一個被窩,摟著他睡。

是怎麼變成他摟自己的,陸孟完全沒有了記憶,不過昨天晚上確實睡得挺香,她現在腳還放在烏大狗的小腿上。

三十七度……不對,昨天晚上烏大狗可能比三十七度還高一點,反正這個溫度的恒溫暖爐是挺舒服的。

陸孟稍微動一動,烏麟軒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清醒隻用了片刻的時間。

他對於昨天晚上自己發了高熱之後的所有的事情,都感覺到非常的不恥。

於是烏麟軒推開了陸孟,微微皺著眉,迅速從床上起身坐在床邊上,一臉莊重嚴肅的穿衣服。

陸孟懷裡一空,還被推了一下,也懶得理他,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卷著被子去了另一邊。

嘖,這邊涼。

然後陸孟就又滾回來了,還一下撞在了烏麟軒的後背上。

“今天還有比賽嗎?外麵雖然雨停了,可今天山路應該還是很難行吧?”

陸孟問了兩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答,打了個哈欠之後不吭聲了。

她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等到烏大狗走了之後,辛雅會把食物端進來的。

烏麟軒迅速係好了自己的衣服,但他並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皺著眉坐在床邊上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入定一樣……試圖讓自己恢複正常。

陸孟想睡覺但睡不著了昨天睡得太早,又打了個哈欠看烏大狗坐在床邊不動,念彌陀佛一樣,然後抻著脖子朝著他身前看了一眼。

開口聲音帶著笑意說:“就有沒有一種可能……王爺去解個手就好了。”

他還能分辨不清是想解手還是彆的嗎?!再說這樣怎麼解手?衝天嗎?!

烏麟軒回頭怒目而視,陸孟連忙舉手做出一副投降狀,笑著說:“和好吧,我一點也不想跟王爺鬨彆扭,累不累呀。”

既然暫時不分手,陸孟當然希望好好享受這段時間。

她本質上愛好和平,不喜歡折騰來折騰去的。

烏麟軒冷哼一聲,從床邊上站起來,披上了披風之後離開了帳篷。

“整天陰陽怪氣,好像個陰陽人!”陸孟嘟嘟囔囔翻了個身,也躺不住了,索性就叫婢女進來伺候她起身。

然後等到烏大狗不知道怎麼解決了自己回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坐在桌邊上吃早飯。

今天又是個陰天,太陽還沒有出來,就算要狩獵比賽,也至少要等太陽出來曬一曬路。

所以兩個人都吃得慢條斯理的,烏麟軒並不急著走。

陸孟早上和烏大狗說話沒有得到回應,現在就不開口了,嘴也被食物占著呢沒有功夫理他。

烏麟軒也沉默著,時不時看陸孟一眼,喝著一碗粥,也不夾什麼菜,簡直用陸孟就飯吃一樣。

陸孟能感覺到他的視線,雖然她都習慣了不至於難受,可是光喝粥不吃菜能好吃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爺,挑食不好吧?”陸孟暫時停下看向烏大狗,今天早上是白粥配小菜。

小菜有好多種,都是辛雅做出來的,味道都很不錯,還有兩道是山裡的野菜呢。

烏麟軒自己旁邊的就動了幾筷子,然後就一直在那喝粥,陸孟不想了解他那些臭毛病,可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她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

於是陸孟看著烏大狗隻喝粥,動手把他們兩個麵前的盤子換了一下。

金尊玉貴的病又犯了,隻吃自己麵前的幾個盤子夠不到的絕對不會伸胳膊,烏大狗麵前的這些都吃過了,再多吃就暴露偏好了。

切。陸孟心中不屑。

但還是用自己的筷子給他夾了一點鹹菜炒的肉絲,放在他的碗裡。

烏麟軒動作一頓。

陸孟好聲好氣地說:“王爺病才剛剛好,多吃一點,要不然哪有力氣去打獵。”

烏麟軒垂著頭盯著自己碗裡的菜,又擰起了眉,他不喜歡自己這樣。

真的很討厭自己這樣!

可是盯了一會兒,烏麟軒就繼續吃東西了。

果然跟陸孟猜想的一樣,他想吃什麼東西夠不著自己是不會碰的,但是如果能夠夠得到甚至是有人給夾菜的話,他就吃了。

烏麟軒這些天都沒好好吃東西,山裡有什麼可吃的?

陸孟時不時給他夾一筷子菜,烏麟軒吃了三大碗粥,還吃了兩個臉那麼大的雜麵餅。

這才是正常大小夥子的飯量。

吃完之後烏麟軒沒有給自己彆扭的時間,直接騎馬離開了營帳。

隻要一離開他的王妃,他整個人就變得比較正常。

臨近下午的時候狩獵比賽的人再次進山,這些天烏麟軒的成績遙遙領先,這一次進山大家都卯足了勁兒,衝最後一波成績。

比賽格外地激烈,還沒到晚上,就抬出來兩個世家公子。

據說是因為山裡麵太泥濘了,而且太拚了掉進了樹坑,摔下了馬。

比賽會在明天晚上的時候截止,這其中有拚數量拚狩獵的種類,還有團隊和單人的狩獵統計,加上之前射箭的成績綜合評分。

辛雅給她介紹了一下狩獵規則,陸孟也沒往心裡去,她不關心到底誰獲勝獲勝之後又有什麼獎賞。

反正MVP肯定是烏大狗。

她就知道明天晚上狩獵比賽截止了,後天他們就能夠離開獵場回建安王府。

因此陸孟這一整天都喜滋滋的,還沒等離開就已經開始讓人收拾東西了。

下午的時候又去馬棚裡麵喂馬,順便騎了一會兒。

這天晚上烏大狗還是沒回來,傍晚又下起了小雨。可這一次沒有叫停比賽,隻是時不時地就有人退賽,或者是有人受傷被從山裡麵抬出來。

秋雨瀝瀝淅淅地下了大半夜,女眷那邊都在擔心著進山狩獵的世家公子和皇子們。

狩獵場上之上了大片的帳篷,大部分的女眷都守在那裡,焦急地等待著狩獵比賽結束,也在祈禱著不要是自己家的男丁從山中抬出來。

陸孟不想去那等,烏大狗是男主角他有光環,他就是順著懸崖掉下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