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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烏麟軒仿佛也不需要陸孟回答,頓了片刻之後親%e5%90%bb陸孟的側臉,繼續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女人。”

陸孟:“……”不是吧,這要她怎麼說?

陸孟長這麼大喜歡的人多了,唯獨沒有烏大狗。

陸孟吭吭哧哧不知道怎麼回答。

烏麟軒繼續說:“你放心,我這一輩子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女人。”

他不會再允許自己對任何人動容,不允許自己再像今天一樣。

隻要他親手扼殺掉他的感情,他確實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陸孟聽得渾身都僵硬了,這有點嚴重了吧?

就算是烏大狗年紀還小,可他到底是一個虐女主文的男主角,這麼沒有抵抗力嗎。

早知道就不睡他了。

陸孟動了動嘴唇,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一句:“王爺年紀還小,以後的人生還長著呢,這世上的好女人多得很……”

彆愛我沒結果。

烏麟軒卻像自說自話一樣,貼著陸孟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你貪財好色,知道你生性懶惰,知道你本性放蕩,知道你隱藏著某些秘密。”

“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喜歡你,你確實讓我……欲罷不能。”

烏麟軒撫弄著陸孟的下巴,親%e5%90%bb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我知道你不想我娶銀月郡主,放心吧,我不會娶她。”

過了今夜之後,百裡王就會成為妄圖刺殺君王的謀逆之臣,他怎麼可能娶一個謀逆之臣的女兒?

陸孟越聽越覺得後腦勺都開始發麻,她心說我沒不讓你娶啊!

陸孟抓住烏大狗的手臂,進退兩難,既不想當一個愛情騙子,在這個時候用甜言蜜語去安撫烏大狗。

又有一些害怕他現在的不對勁,不敢隨便說話刺激他。

馬車在深秋雨夜的路上疾馳,車裡麵顛簸得厲害,陸孟甚至還能感覺烏大狗抵著她的熱情。

可這太怪了。

烏大狗骨子裡頭十分的封建,是一個自持恪守的君子,這時候對她起反應就很怪。

發燒把腦子燒壞了嗎?

“所以你放心吧。”放心地去死。

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其他女人,你想要本王,本王可以隻屬於你。

“什麼?”陸孟不知道怎麼回答前麵的那些問題,就直接略過,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烏麟軒就是正在這時候,突然間狠狠擰眉,他知道不能再耽擱了,他必須殺了她!

馬車內外一片黑暗,道路兩旁的密林在秋風夜雨之中瘋狂搖動,如同地獄之中爬到人間的惡鬼,張牙舞爪地企圖將這馬車之中的人拉入地獄。

然而就在烏麟軒收緊手掌的那一刻,馬匹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嘶鳴,馬車緊急調轉方向,朝著密林當中一頭紮了進去——

烏麟軒因為慣性鬆開手,抱著陸孟撞在了車壁上。

千鈞一發之際,在陸孟的腦袋要撞到馬車的時候,烏麟軒下意識伸手去護了一下她的頭。

車廂狂甩的力度,讓烏麟軒的手背之上皮肉頓時撕開,登時血流如注。

很快馬車停下了,馬匹再度發出了一聲哀鳴,整個馬車都傾斜的幾乎要翻過去,很顯然車輪已經飛了或者是車軸斷了。

兩個人好容易穩住身形。

烏麟軒神色一肅,外麵有人壓低著聲音喊了一句:“上!”

而後迅速想起了刀兵相撞之聲,有人攔路劫車!

烏麟軒放開了陸孟,麵色陰冷扯了一段袍子的下擺,胡亂把手纏上,用牙齒輔助迅速打了個結。

而後終於回頭看向陸孟,眼中一片冷漠的殺意,把陸孟激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孟突然間想起原劇情當中,男女主角回建安王府的時候,確實是在半路上遭遇了殺手。

原劇情女主因此為男主角擋了一劫差點死了,陸孟聽著外麵密集的刀兵相撞之聲,卻沒聽到任何的人發出聲音。

原來真正的殺人,是不會像電視劇裡麵演的一樣,嘿嘿哈哈地喊,還自報家門的。

烏麟軒把馬車的車窗推開很小的一個縫隙,朝外麵看了一眼,而後迅速將車窗合攏。

他並不擔心外麵,因為此次他帶了一半的人手出來,今夜跟著他走的都是死士裡麵拔尖的那一批。

他坐在馬車裡,透過一片漆黑,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的王妃。

陸孟也靠坐在車子的一角,她沒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嘰哇亂叫的喊,沒有慌慌張張地問烏大狗發生了什麼。

而是透過黑暗和烏大狗對視,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她現在反應過來了,烏大狗剛才應該是……想殺她。

為什麼?

陸孟不懂,她現如今身份地位,還有她手中的那些籌碼,烏大狗都不想要了嗎?

或者是他已經有了能夠在她死後也平息一切的方法。

可是如果真的想殺她,剛才她的頭要撞在馬車上的時候,他又為什麼要用手去攔?

陸孟視線緩慢地從烏大狗冰冷的雙眼之中落在他的手上。

血已經浸透了他胡亂纏在手上的純白布條,透出一種濃黑之色。

血在黑暗當中也是黑的。

剛才那一下如果烏麟軒不攔著,陸孟的頭撞在車壁上麵,就算當場不撞死的話,她頭上的簪子說不定也會紮進腦袋裡。

陸孟很想表現得驚慌一點,害怕一點。

可是她除了身上一層一層地起雞皮疙瘩之外,根本無法讓自己進入狀況。

陸孟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害怕疼痛害怕吃苦害怕生病,她是怕死的。

可是真的到了死亡麵前,陸孟卻離奇的鎮定,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辦法將自己帶入這個世界。

陸孟的心態就像是在玩一場遊戲,雖然遊戲很危險可她誰也沒想攻略,就想苟到遊戲結束。

所以陸孟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痛快怎麼來,從沒有想過到底能不能苟到結束。

畢竟在你打開一局遊戲的時候,雖然想贏,雖然過程可能會努力地去完成什麼任務,卻也不在乎真的輸一盤。

真的死了說不定她就能夠回去了,說不定這一切隻是一場春秋大夢,畢竟被一個滑滑板的小孩子撞死這件事本身就很荒謬。

陸孟意識到自己可能苟不到最後了,她有一些荒謬,卻並不是因為她馬上就死了,也不是她即將怎麼死。

而是她不懂為什麼烏大狗想殺她。

不懂就要問,至少要死個明白啊。

在陸孟想開口問的時候,突然間馬車車壁被敲了一下,月回的聲音響起:“王爺,屬下護送王爺離開!”

很快獨龍的聲音也響起:“王妃!車壞了快下車,屬下護送你離開這兒!”

很快車簾掀開,烏麟軒兩步就跨到了門口,然後他從馬車的車壁上抓起了一把長刀,出鞘之後雪亮的見光映在烏麟軒的臉上,讓他整個人如同一柄開刃的利器。

陸孟撐著手臂起身,有些戒備地看著手持長刀的烏大狗。

心中不合時宜地想著,他是要殺了自己嗎?

結果烏大狗回過身,對這陸孟伸出了一隻手,說道:“走!”

陸孟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小腿有些發軟,就算是知道這一盤遊戲可能打不到最後了馬上就要掛,但她還是本能的畏懼著死亡。

要不你給我來個痛快點的吧。

陸孟想這麼說。

但是他一低頭,順著車外麵透過來的稍微亮一些的光線,看到了烏大狗遞給她的那隻手,正是之前護著她頭的那一隻。

他手上那一片原本純白的衣服下擺,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黑,被血浸透了。

外麵的廝殺聲不斷,秋雨裹著涼風,混著一股有些嗆人的血腥味和土腥味鑽進了陸孟的鼻腔。

陸孟提著自己的裙擺,盯著烏大狗的手掌看了兩秒,最後還是將手放上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她被拉著出了馬車,和烏大狗交握的手心一片濕熱黏膩。

月回和獨龍並肩作戰,開始護送著陸孟和烏麟軒朝著林中跑。

陸孟看了一眼,根本就分不清楚哪些是樹哪些是人,反正密密麻麻的像一片巨大的陰影朝著他們籠罩而來。

隻有混在那些陰影當中雪亮的劍鋒,能夠證實對方的數量實在太多,他們馬上要招架不住。

秋雨越下越大,刀兵相撞聲音時近時遠。

陸孟很快什麼都看不清,甚至在迎著大雨跑的時候睜不開眼睛。

她提著裙子跑得跌跌撞撞,每次要摔了,抓著她的那隻手都會及時地發力,將她拉起來。

陸孟跑得苦膽都要吐出來了,後麵的廝殺聲漸漸小了,可從來沒有停止過。

今天實在穿得太多了,這導致她到現在都沒淋透,還因為玩命的奔跑渾身發熱開始冒汗。

頭發早就已經散亂了,幸好因為下雨的原因,頭發沒有亂飛隻是貼在臉上和脖子上。

這些人像一群惡狼一樣窮追不舍,沉默而瘋狂地對著他們發起攻擊。

這跟劇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劇情當中男女主角回建安王府的途中雖然遭遇襲擊,雖然也很凶險,可是殺到男主角前麵的那一劍被女主角擋住之後,對方就被製住了。

難道她必須給男主角擋一劍這個劇情才能結束?

那還是算了吧。

比起受傷嚴重,像原著女主角一樣痛苦的養傷,養傷途中還被男主角虐心,傷勢反反複複,陸孟寧可直接結束遊戲死個痛快。

現在看這種情況對方是要將他們全都趕儘殺絕,陸孟一邊跑得像一條死狗,一邊還在腦中問係統:“我要是今天死了是不是能回去?”

係統:“逃命呢,宿主你能不能認真點?”

係統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陸孟就不敢輕易地停下等死。

於是隻能咬牙攥著烏大狗濕膩膩的手,繼續呼哧呼哧地跑。

朝著這一片密林跑,是因為密林便於躲藏,也不容易圍攻,烏麟軒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批人是誰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都是他比較擅長的招式,沒想到今天他也一腳踩進了彆人的圈套當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陸孟覺得自己耳邊都有嗡鳴聲了,他們終於停下了。

陸孟還沒等把氣兒喘勻乎,就發現他們不是因為逃脫而停下,而是被逼到了一處斷崖。

來了,這他媽經典的劇情。

陸孟在心裡罵了一句臟話。

對方這一路殺來也沒剩幾個人了,獨龍和月回居然配合得非常默契,隻可惜他們這邊比對麵的人還少。

烏麟軒把陸孟扶著站穩,深看了她一眼之後,鬆開了陸孟的手,也上前將長刀橫在身前。

很顯然是要加入戰局。

大雨拍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像密集的鼓點,陸孟抱著一棵樹,心跳得隨時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果然死到臨頭是第一生產力。

陸孟上學的時候就體測不合格,她要是拿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