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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機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的主子。況且這麼多死士出動,通知也沒有用啊。

建安王如果真敢不管不顧地在將軍府中動手,這麼多死士,將軍府當中一個人也跑不了。

誰知道他不是來“攻城”的,反而是來求和的。

獨龍按照陸孟的吩咐,留了幾個人在將軍府中守著金銀財寶。

剩下的都跟陸孟回到了建安王府。

獨龍和小紅現在就蹲在建安王主院的回廊上麵。看著主院門口的馬車,小聲地嘀咕著。

“這麼長時間都沒從車上下來,肯定沒乾什麼好事。”獨龍說。

“不能。”小紅的性子比較直,比獨龍更加敬重陸孟。

“都說了,建安王睡著了。而且馬車都沒晃……”

兩個人正說著呢,馬車突然間就晃起來了。

獨龍和小紅的眼睛立刻瞪圓。

接下來兩個人又瞪著滴溜圓的眼睛對視,一個人的眼中是“世風日下”,一個人的眼中是“道德淪亡”。

然而馬車當中卻沒有什麼旖旎。

烏麟軒這一次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腿在馬車的車壁上踹了一下——而後一把掀開了兩個人身上蓋著的狐皮大氅。

勁瘦有力的腰身,憑空像被繩子吊起來一樣,突然間拱起。

他的腳又蹬了一腳馬車車壁,很快利落地在半空之中來了一個空翻,直接坐起來。

真的一點也不像是重病的人!

跟耍雜技似的!

陸孟被他推倒在軟墊上,脖頸之上橫著他的手臂。雖然沒有壓到她的喉嚨,隻是製服了她,並且把她手中的“凶器”,那個話本子搶走扔掉了。

但屬實是讓陸孟想罵人。

陸孟對上他狠厲的視線,臉上被他垂落的長發掃了一下,感覺自己真不用顧忌他的身體。

他何止是死不了啊?

他現在出去,說不定自己能乾倒一個連。

“王爺?”陸孟躺在馬車的軟墊之上,雙手平放在頭的兩側。這是一個投降的姿勢。

她看著烏麟軒說:“你清醒一下,我是你婆娘。”

我是你爹。

陸孟真想說後一句!

烏麟軒狠厲的眼神,盯著陸孟一會兒,就漸漸地空了。

很快他毫無預兆地軟倒下來——陸孟反應極快滾到了旁邊,要不然大牙都得讓他砸掉。

“砰”一聲悶響。

烏麟軒摔在軟墊上昏死過去了。

陸孟連忙敲馬車的車壁,喊陳遠:“來人啊!王爺夢魘了!”

這狗東西今天找她去和好,陸孟就覺得沒那麼簡單!

感情是餘毒未清腦子不清醒?

陳遠他們很快進來。非常利落地把烏麟軒抬出去了。很顯然這種事情這些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陸孟掀開馬車的車簾,就看到了太醫令。

太醫令是在這裡安家了嗎?

一大把年紀了也真不容易啊,娶了一個小嬌妻,他有時間回家嗎?

陸孟坐在馬車的邊上,指揮著人把她的話本子撿回來。

披好了衣服準備下車,結果陳遠和守車的人抬著烏麟軒跑了。車下沒放踏腳凳。

陸孟正要往下蹦,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獨龍,提溜小孩似兒的,掐倆肩膀就給拎下來了……

陳遠正好放下了建安王,從屋裡出來去吩咐人準備湯藥。正看到了這一幕,然後他腳步頓了一下。

陸孟本來覺得獨龍提了她一下沒什麼。

但陸孟現在覺得陳遠就像那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看到了什麼都得打小報告。

於是她立馬向後退一步,大聲斥責獨龍說道:“沒規矩!”

獨龍回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二小姐要是看不慣陳遠,我幫你收拾他。”

“你先祈禱建安王知道你抱著我下車,不收拾你再說吧。”

“什……”獨龍很委屈,那叫抱?他拎野狗也是那麼拎。

陸孟已經轉身走了。還被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扶著,腳跟兒都不沾地,活像是沒長腿。

他現在對於陸孟,完全進入了好哥們兒的狀態。充其量當做小妹。

真正心裡無鬼,沒有任何旖旎念頭,才會這樣毫無顧忌。

獨龍不以為然。

建安王又被太醫令給紮了。

陸孟去看了一眼,背上紮得跟個刺蝟一樣。

從陸孟這個視角看,除去身上的那些針,他背部線條非常的流暢。像一頭準備撲殺的豹子。

烏大狗已經醒了,側頭對上陸孟的視線,他竟然笑了笑。

屋子裡就剩他們兩個。

烏麟軒說:“太醫令說了,我隻要能睡著就是好的。發夢越頻繁,恢複得越快。”

他由衷道:“我還是在你身邊最安心。”

陸孟拎了個凳子坐在他不遠處,指著自己的嘴說:“你安心我不安全呀,你差點把我的門牙磕掉。”

這個世界都沒辦法補牙。

烏麟軒笑出了犬齒,他隻有在笑的幅度比較大的時候,才會露出全齒的尖尖兒。

他儀態一直都非常好,他很少幅度很大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陸孟有些手指癢癢。想捏一捏他的小犬牙。

“我這一次恢複清醒很快!”

烏麟軒說:“是因為看到你。才恢複很快。”

他對她有保護欲望。

陸孟根本就不以為然,覺得他在說情話。

她倒也很受用。

兩個人就這樣多好?

最好以後都沒那些破爛事兒。

陸孟提著凳子又湊近了一點兒,伸手去摸他的牙尖尖。

烏麟軒愣了一下,然後在陸孟的手指上咬了一下。

還下意識用舌尖卷了一下。

陸孟挑眉一縮,烏麟軒也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的行為給搞得一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

片刻後陸孟滿臉不讚同地說:“紮了一身的針,就彆騷了吧。”

烏麟軒:“……”

他耳根私自違背他的意願,紅透了。

第63章 鹹魚打狗

烏麟軒不是個能聽這種話的人。他本身不孟浪,不輕浮。每一次做出退讓,都是有目的有計劃的。

在陸孟的麵前,他已經是“喪權辱國”了。但每一次他稍微妥協一些,都會發現他的王妃總能用新的辦法讓他受不了。

他堂堂皇子,受不了彆人用那個字形容他。

羞恥之後就是恥辱。他麵色憋得發紅,紅後又發紫。

他把頭埋在被子裡,不再看陸孟。他想發火,又不想破壞兩個人之間難得的好氣氛。

陸孟見他這樣,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烏麟軒不擅長騷話,他也沒有那種在特殊的時候說很多羞恥的話的習慣。

每次陸孟說了,他還要捂嘴,不想聽。

陸孟見他後背都繃緊了,從凳子上起身,直接坐在床邊上,伸手捏他沒有紮針的後頸。

“王爺,我喜歡你這樣。這是我表達喜歡的方式。你也知道話本子看多了嘛,總會學一些上不去台麵的話。”

陸孟安撫著他,溫柔地說:“夫妻之間的私房話,多麼過分都隻是情趣,你不會當真吧?”

“誰敢侮辱建安王?”陸孟提高一些聲音,還拍了一下烏麟軒的枕頭,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我第一個不讓!”

烏麟軒沒理她,身體倒放鬆下來了,卻沒有轉過臉來再看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孟沒一會兒就起身走了,讓他自己想去吧。

這種程度的嘴炮都受不了,一點也不好玩!

陸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麵,先把魚給喂了。又拿了一些點心,跑到後院馬棚裡頭去喂踏雪尋梅。

這匹大黑馬還是那樣膘肥體健,竟然也沒見胖。

陸孟還有一些奇怪,自從這馬到她手裡之後,陸孟可沒少喂各種各樣好吃的。精飼料什麼的也都安排上,怎麼就喂不胖呢?

“這馬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陸孟問養馬的人,這個人是將軍府裡麵帶出來的。一個傷殘的老兵。

無依無靠無家可歸,在將軍府當中做灑掃的粗活,還是獨龍給陸孟推薦的。

說這個人非常擅長養馬。

陸孟就把他招來,詢問了一些事,又調查了一下。專門把踏雪尋梅交給這個人養著。

“它為什麼吃那麼多都不見胖啊?”陸孟對下人的態度出了名的和善。

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故意和善。而是她的眼中沒有將人分為三六九等,她看著人的眼神清亮澄澈,是平視的。

這個老兵一開始還有些害怕陸孟,城中的貴夫人們都不怎麼好伺候。

但相處了一段時間,他已經完全不怕。還把陸孟當成了一個小輩一樣。

“回王妃,每天的訓練很密集。您喂的那些東西,頂多算是它的加餐。”

“訓練什麼?”陸孟問。

“作戰,忠於主人,聽各種各樣的哨音指令。”老兵說:“等到它已經完全能夠熟悉那些指令。奴才就會把哨子交給王妃。”

老兵說:“它會是一匹最好的戰馬。”

陸孟心說我又不帶兵打仗,我要戰馬乾什麼?

不過陸孟摸了摸踏雪尋梅的腦袋,又掐了掐它脖子下麵,腿上麵的大%e8%83%b8肌。笑著對老兵說:“那你訓吧。”

上不上戰場的是其次,陸孟希望這匹馬活得時間長一點。光是吃不運動也不行。

她玩了一陣子馬。眼見著就到了晚飯的時間。

婢女們已經非常利落地,把陸孟之前住的屋子整理好了。

地龍燒得正旺,屋子裡暖烘烘的。陸孟進屋之後,準備讓婢女把晚飯端上來。

話到了嘴邊。抬起頭朝著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烏麟軒那個羞恥的勁兒過沒過去?

兩個人現在算是和好了。要不要一起吃飯?

陸孟想了想,打算給烏麟軒遞個台階兒。

她沒有派人去,而是親自去前院找烏麟軒。

烏麟軒已經針灸過後,也服了藥。因為在車上睡了那麼一陣子,現在精神很好。

正在抽空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事務。

他就坐在床上,後背靠著軟枕,前麵放著一個小桌子。陳遠在旁邊伺候著,負責封信、磨墨。

陸孟進屋之後,烏麟軒抬頭看了陸孟一眼,麵上的表情很嚴肅。又低下頭繼續寫什麼東西。

陸孟等了一會兒,沒聽到他出聲趕自己走,這才大搖大擺地湊近。

拍了拍陳遠的肩膀,指著他手裡的墨錠說:“給我試試。”

陳遠一時間進退兩難。建安王處理的這些東西……都是機密。

從王妃連個招呼都不打,也沒讓婢女通傳,就直接開門進屋,他就開始心驚肉跳。

沒聽到建安王趕人,現在王妃又湊到跟前了,要磨墨……這不就看到那些信了?

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陳遠額頭的汗都要下來了。看著建安王瘋狂地用眼神求助。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