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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兩個人視線對在一起,滋滋啦啦地冒火花。

烏麟軒歎口氣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要不還是……”來吧。

陸孟抓住了他的手,就上麵有傷疤的那一隻。

把烏麟軒的手拉著,放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

然後對烏麟軒說:“不行。身體不好必須好好養著。”

“餘毒未清,王爺的身體養不好,要落下後遺症的。”

烏麟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陸孟親了親烏麟軒的手指,慢慢說:“王爺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很喜歡你的手嗎?”

“隻是用來寫字好浪費啊。”

烏麟軒看著她的眼睛,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很快他在她的眼中讀懂了什麼,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得慌。燒得不光臉和脖子都泛紅,連指尖都已經紅透了。

第64章 鹹魚逗狗

烏大狗又跑了。

他太容易受刺激了,稍微刺激一下就要跑。要出去冷靜好久。

陸孟是想等他的。打算安慰一下,再好好的開導一下,做人不要太迂腐嘛。

人世間的快樂有那麼多種,要善於去發掘各種各樣的快樂,人才會活得快樂。

結果烏麟軒洗漱洗了太久,陸孟笑眯眯地躺在床上想,建安王他會不會因為無法接受然後把手砍了?

陸孟想著想著,沒能扛住,先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陸孟被一些奇怪的聲音吵醒。

然後就發現烏大狗他又發噩夢了。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陸孟還以為他會想不開,半夜三更跑回去睡。

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難道是想開了?

他人現在就睡在床邊上,背對著陸孟蜷縮著,整個人都在顫。

被子已經掉到地上一半了,他再一翻身,估計也要掉到地上去。

陸孟可以開口喊人的。烏麟軒在她這裡留宿,陳遠肯定隨時待命在門口。

但陸孟不想讓他進來,也沒辦法才一醒過來就扯著嗓子喊什麼。

喊不出來呀。

因此陸孟翻了一個身,扒著烏麟軒的肩膀把他給轉過來。

看到他眼睛還閉著,睫毛一直在狂顫,像狂風暴雨中的蝴蝶羽翅。

他的麵色很蒼白,咬著嘴唇。像是受了什麼莫大的委屈。

陸孟迷迷糊糊的,看著這樣的烏麟軒,生不出什麼警惕之心,就隻有滿心的柔軟。

陸孟懶得去床邊扯另一床被子,索性就掀開被子蓋在了烏麟軒身上。把他裹進自己的被窩裡麵。

烏麟軒渾身冰涼,應當不是凍的。而是害怕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多麼可怕的夢,竟然把他給嚇成這樣。

陸孟伸手碰了碰他的臉,把他快要咬破的嘴唇解救出來。就閉上眼睛。靠著他準備繼續睡。

烏麟軒還是不安穩,如果光是輕輕的顫唞也罷了。陸孟的睡眠能力還是很高的。

但是他顫唞的幅度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叫起了母親。

陸孟背對著他,被他一聲聲的母親給叫醒了。

她心說大可不必這麼客氣。

叫爹就行。

陸孟在他冷顫的幅度越來越大,眼看著要醒過來的時候,伸出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身上。

把他給圈住了。

烏麟軒手臂動不了,果然就稍微好了一點。

但又沒完全好。

噩夢還在繼續。他總是發出一些吭吭唧唧的聲音。

像半夜三更醒了,要吃奶的孩子。

陸孟想了想又抬腿,把他的腿也給壓住,不讓他在被子裡蹬來蹬去。

然後他就又好一點。

陸孟準備用這個姿勢睡了的時候……他可能是在夢裡又跑起來了,大概是被壓住了,四肢他跑不動,他就開始喘。

喘的動靜也過於大了,像一個犁了八百多畝地的大黑牛。

陸孟這個時候確實是應該喊人了。把烏麟軒抬走,他愛哪兒做夢哪兒做夢去。

影響人的睡眠質量。

但她又懶得出聲也懶得動,隻是把烏麟軒摟得更緊,皺著眉。

這就好比你半夜三更,聽到你們家的貓在外麵跳來跳去。

它不管鬨得多凶,把你吵醒多少次,你都不想起來。

烏麟軒他不是貓,他是一頭大老虎。

陸孟眯著眼睛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東西能把他給捆住。

最後就隻好把自己當成一條八爪魚,把烏麟軒用四肢給鎖住。

這個把人給壓實的原理,和包裹住繈褓的嬰兒是差不多的。

嬰兒總是會驚夢,包得緊一點就會好一點。

陸孟迷迷糊糊聽到烏麟軒叫母親。

都要困死了,還不忘了占他便宜,接話道:“好大兒你老實點兒,你像詐屍一樣……”

烏麟軒夢裡也不知道乾翻了幾個連。反正陸孟到最後四肢都不夠用了,是直接爬到烏麟軒身上睡的。

這個姿勢睡覺你不能說它多舒服。

但是陸孟把腦袋拱進烏麟軒的頸窩,趴著睡著了也沒覺得多難受。

第二天早上,是烏麟軒先醒過來的。

他的腿,%e8%83%b8膛,還有胳膊全都麻了。

一晚上做的夢,都是自己遭受了一種重刑。

用麻袋灌上粗沙子。一個個壓在人的身上,活活把人給壓斷氣的那種刑罰。

他一晚上睡得險些累死,早上一睜眼,黑黢黢一片啥也沒看見。

他的臉被陸孟的頭發糊得嚴嚴實實。

烏麟軒緩了一會,才抬起一條像有無數針紮的手臂。扶住了陸孟的肩膀,把她直接從身上推下去了。

陸孟就是一頭豬的話,被這麼一推也醒了。

她自從趴在烏麟軒身上睡著,就也做噩夢了。

她夢見回到了狩獵場的那個時候。她就在踏雪尋梅的身上,在馬場中一圈一圈的跑,怎麼也下不去了。

騎了一晚上馬,陸孟夢見自己都已經累吐沫兒了。

“你的睡相為什麼這麼差……”烏麟軒動著自己的四肢,緩解身上的酸麻。

皺著眉頭看向陸孟說:“你怎麼不上天呢?”

“我就沒見過你睡相這麼差的女人!”

陸孟本能地反唇相譏,都沒用腦子,聲音都是含糊的:“說得好像你跟多少個女人睡過似的……”小處男。

烏麟軒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精神了。被氣得血液瞬間上頭。

他撐著身子半坐起來,看著陸孟說:“本王如果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陸孟還沒睡夠呢,根本懶得理他。

她醒過來就知道,她沒有騎一晚上馬,她是騎了一晚上狗。

一大早上的大狗又汪汪汪,擾人清夢。

煩死了!

陸孟索性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在身上,背對著烏麟軒。

烏麟軒感覺自己受到了挑戰。他把陸孟又搬過來,非要跟她論個長短不可。

“說你睡相差就是你睡相差。我就沒見過誰睡覺,還能睡到人身上去的!”

“你說誰睡覺差呀?”陸孟睜開一隻眼睛看著他。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誰,就好像發了那個羊癲瘋一樣!”

陸孟說著還學了一下,在被子裡抖了幾下,一伸舌頭一歪脖子,一蹬腿。

烏麟軒這才想起,他昨天晚上應該是發夢了。

但是他每天晚上發夢,半夜都是會醒的。昨天晚上發夢竟然都沒醒過來。

雖然做得夢挺可怕的,但現在感覺一下,昨晚好像睡得還不錯……難道是因為他的王妃壓住了他,所以他才睡得安穩?

“你睡得像是抽風,我就用手腳壓一壓。”陸孟把那一隻眼睛也閉上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皺著眉說:“後來手腳也壓不住,我才爬上去的。你瘦的跟一根刀槍魚一樣,你以為我願意上去啊?”

“刀槍魚是什麼?”烏麟軒問。

陸孟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在話本子裡看的,就像刀一樣的魚。你衣服脫了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烏麟軒笑了笑,覺得他的王妃是沒清醒,又在說胡話。

烏麟軒本來都不想計較了,身上的酸麻也緩解得差不多了。

可是等到他起身要下地的時候,才發現他的肩膀和肩膀的頭發,黏黏的。有很多不明水跡。

烏麟軒瞬間就炸了。

“你趴在我身上睡覺也就算了!你還吐了我一身的口水,你怎麼這麼臟啊?!”

烏麟軒無法忍受,光著腳直接竄到地上,迅速衝進了洗漱間。

讓人準備熱水都來不及,直接用涼水就洗上了。

陸孟聞言也精神了。

活活笑精神的。

她就說她做夢昨天晚上自己累吐沫了……原來是流口水了。

那睡姿不良,就是會容易流口水啊。

烏麟軒嫌棄的聲音特彆大,不光一邊罵罵咧咧地在說什麼,一邊還叮呤哐啷的好像在摔水盆。

他從來都特彆愛乾淨,身上總是濕漉漉的,要麼就是香噴噴的。

不過陸孟聽著這聲音,眼皮也一個勁兒直跳。

最後實在是不服氣,抻著脖子對著洗漱間的方向喊道:“王爺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我的口水你吃了也有三斤了,親的時候怎麼那麼來勁兒?現在又跑來嫌棄我?”

“就你乾淨,就你乾淨,我看你扒開皮兒裡麵都是黑的!”

陸孟吼完之後,就重新蒙起被子睡。

烏麟軒在洗漱間裡折騰自己,一大早洗了個涼水澡。

之後換好了衣服,繞著陸孟的床邊,仿佛在躲什麼臟東西一樣,氣哼哼地走了。

陸孟根本就不知道,蒙在被子裡睡得特彆香。

烏麟軒因為身體本來就餘毒未清,大清早得瑟,洗涼水澡,沒等到下午就發了高熱。

他在自己屋子裡麵燒的滿麵坨紅。

手裡抓著毛筆,低頭看著小桌子上麵的字,感覺那些小字都在爬、在跳、在掐著腰罵他,像他的王妃一樣。

最後烏麟軒的視線,就又定在了自己抓著筆的手上。

片刻之後他的手指有些發顫,想起了什麼,立刻把筆給扔出去了。

然後他又想伸手去揉眉心,結果手朝著自己臉上伸的時候——他又突然間觸電一樣把手縮回到袖子裡,攥緊。

用另一隻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特彆糟心。

他到底娶了個什麼東西……

他的王妃真的是……一個混球。

烏麟軒有點燒得不清醒。

大概實在是對陸孟咬牙切齒,不知道自己把“王妃”這兩個字給念叨出來了。

然後沒過多久,陳遠就退下,把建安王妃給請了過來。

陸孟聽說王爺又開始高熱了,心裡化身為大鵝,罵了一連串兒的該。

大冬天的洗涼水澡,他不發燒誰發燒?

陳遠說烏麟軒想見她,在念叨她。陸孟還是找了個布巾,把自己的臉蒙上,去了。

還順便交代了回到她身邊伺候的辛雅:“找太醫令,給我開預防風寒的湯藥。”

大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