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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陸孟不可能不見他,那不就是在劫難逃。

還是先預防上。

陸孟就蒙著臉,去見了烏麟軒。

一進屋,就看到烏麟軒正在帶病工作。作為事業粉,她頓時就有點感動。

陸孟蒙著臉上前,悶聲叫道:“王爺,既然生病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帶病工作效率很低。

烏麟軒側頭看過來,因為現在燒的腦子不太清醒,有那麼瞬間以為來了個刺客。

扯開嗓子就要喊抓刺客。

定睛一看,頓時氣道:“你在乾什麼?捂成這個樣子,你嫌棄本王你就不要來啊!”

“不是王爺讓我來的?”

陸孟走到床邊上,拎個凳子坐在那:“陳遠跑去跟我說,你一個勁兒地在念叨我,想我呀?”

烏麟軒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看著自己王妃那種揶揄的表情,覺得自己夫綱不振。

他挺了挺%e8%83%b8膛。拍了一下桌子說:“大白天的,不要總是說一些孟浪之語!”

“我說什麼了?”陸孟心說這個小精神病,臉燒得紅撲撲的還挺好玩。

她根本就不怕烏麟軒,伸手去掐他的臉蛋。

烏麟軒側過頭躲過去,抓住了陸孟的手腕。

“少動手動腳的!”

陸孟挑了挑眉,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她反手抓住烏麟軒的手腕。然後眼睛盯著烏麟軒,手指一點一點地下滑,最後跟他十指相扣。

十指輕輕動了動,摩挲他的指縫兒。

烏麟軒低頭看了片刻,又想到了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

像被人捅了一刀一樣,迅速把手收回來,握拳,甚至背到了身後。

但手心還是一路癢到了心裡。

“你做什麼?你又想乾什麼?!”

烏麟軒說:“你趕緊出去,成何體統!”

“我乾什麼了?”陸孟故意歪了歪脖子說:“我剛才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呀。”

“我不過就是抓了一下王爺的手,怎麼王爺的手腕就不讓碰,現在手指頭也不能碰了嗎?”

“是上麵長刺兒了嗎,還是長了小犄角?”

“你……”烏麟軒血氣一上頭,就感覺自己更暈了。

他靠在床邊上,根本就沒有力氣再跟陸孟爭辯什麼。

把自己的手縮進袖子裡。

冷著臉對陸孟說:“出去。”

“我出去做什麼?陳遠去給你找太醫熬藥了。”陸孟說:“我得留在這裡伺候你啊。”

陸孟覺得發燒的烏麟軒太好玩了。上次在獵場,她都沒放開了逗。

陸孟早上吃過了飯,這會兒正閒著沒事乾呢。

從凳子上起身直接坐床邊上,用胯骨撞了一下烏麟軒。

烏麟軒被撞倒在床上,然後陸孟就擠在床邊上坐下了。

烏麟軒抽了一口氣,然後咳了起來。

陸孟把他扯起來,伸手給他撫弄著後背。

烏麟軒咳了一會,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了她一眼:“你故意的,折騰我是不是覺得特彆來勁?”

“我要是折騰彆人來勁兒,王爺你讓嗎?”陸孟反問。

烏麟軒沉了沉臉,陸孟就伸手把他抱住。

想著已經讓太醫給熬了預防風寒傳染的湯藥,陸孟就把臉上的布巾給解了。

之前她是對這個世界過於不了解。

那些在古代感染了風寒就會死的認知,都是以前在網上看到的。

其實這個世界的風寒,至少對於有條件治療的人來說,沒有那麼可怕。

有太醫令那個醫術高超的醫師在,這算小毛病。兩副藥下去就好了。

所以陸孟也就沒有那麼害怕被傳染了。

她抱著烏麟軒,側臉在他滾燙的臉上蹭了蹭。

“生病了就休息吧。強撐著有什麼用啊,一上午我看你就寫了幾個字……”在這假裝努力。

“休息幾天吧。休息幾天皇位就在那裡,也根本就跑不了。延安帝老當益壯的,他不死彆人也上不去啊……”

陸孟拍了拍他的後背,想著他餘毒未清又加上發了高熱。腿還沒好……心思又太重。

這樣搞下去,再小的年紀也受不了啊。

於是陸孟語調有些強硬地說:“我讓人給你熬了安神藥,等會兒喝完就睡覺,什麼也不許乾了。”

“要不……我可以把你拴上了啊?這可是在建安王府裡麵,下人都看著呢。到時候你建安王的麵子和裡子就都沒了。”

陸孟說著大逆不道的話,輕聲細語帶著一些調侃的笑意。

烏麟軒緩緩地出了口氣,把下巴放在他的王妃的肩膀上,有些鼻酸。

他生來就是一個被各路人虎視眈眈的皇子。

他長在“獸籠”裡麵,還沒等長齊毛發,就已經學會了戰鬥。

隻要他還在那個“獸籠”當中,他就要一直的戰鬥,因為他隻要停下了,就會死。

自古奪嫡之爭,除了登天的那一個人,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是朝不保夕。

烏麟軒從來也不敢停下,也沒有人叫他停下。

連他的母親都沒有給過他幾分溫柔。

一直很嚴肅地教導他:“你要謹言慎行,運籌帷幄。在走一步之前要想十步,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他並沒有感動於他的王妃讓他休息,好聽的話誰都會說。陳遠從今天早上就開始在勸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沒完沒了,惹他心煩。

他的王妃也像陳遠他們一樣,根本不懂他不能停下來。也不敢停下來。

但她和他們又不一樣。

她會強迫他停下來。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脆弱,他到底還未到雙十的歲數。

再怎麼故作深沉,再怎麼決勝千裡運籌帷幄。

在陸孟看來,頂多是個大點的孩子。

“寶貝兒,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陸孟說:“那我可叫人撤東西了,這小桌子放在這裡很礙事,影響睡覺。”

“你是要在這裡睡呢,還是去我的屋子裡?我屋子裡更暖和點。”

烏麟軒深吸一口氣,勉強把眼圈控製在隻是泛紅。

他抱著陸孟,弓著腰側頭枕在她肩上。

想了想說:“我把我身體當中的蠱蟲,引到了永樂郡主的身體之中。銀月郡主的蠱蟲取出來,喂給了六皇子。”

“他在獵場那個時候參與了截殺,他想要我死,就彆怪我這個當皇兄的翻臉無情。”

“永樂郡主和我傳出那樣的謠言,在外麵到處宣揚要做建安王妃,宣揚對我有救命之恩……連延安帝都已經默認。隻等過完年便會給她賜婚。”

烏麟軒輕笑一聲:“他和老六的醜事,很快就會被揭發。包括獵場截殺,和永樂郡主冒領你的功勞。”

“六皇子母親早早就死了,養在一個不怎麼受寵的宮妃膝下。母子兩個人也是相敬如冰,並不在一條船上。”

烏麟軒說:“老六背靠的是太尉,他的母親是太尉的女兒。”

“當年他母親進宮的時候,太尉還不是太尉……這個老東西是真的不想活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

“哼咳咳咳……”烏麟軒抱緊陸孟,說:“夢夢,跟我在一起沒人能欺負你。”

“你且看著,老六倒了,再往後就是老四。”

烏麟軒說:“那個蠢貨藏了好幾個罪臣之女,美其名曰憐香惜玉。”

“把衝充 妓的罪臣之女,養成了外室,還聯合了這些外室曾經的家臣。”

“他要風流之名麻痹彆人,可又要在女子的裙底下麵謀劃事情,嗬,沒出息透了!”

“我給他扣個窩藏罪臣之後,圖謀不軌的罪名,輕而易舉。”

烏麟軒撫弄著陸孟的頭發說:“老四他鼓動這些軍妓,試圖拆散你姐姐和姐夫的美好姻緣,這件事你不知道吧?”

烏麟軒因為高熱,喘氣有一些粗,也很灼熱。

噴灑在陸孟的側臉上,讓陸孟覺得滾燙。

他說:“你那麼在乎你姐姐,我幫你報仇。隻有我能幫你報仇。夢夢……”喜歡我一點。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陸孟本來是左耳聽右耳冒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烏麟軒那些烏七八糟的計劃,總是喜歡跟她說。

大概無論什麼樣的人,都是需要發泄的吧。

很多事情藏在心裡,就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是很憋悶的。

陸孟索性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竹籃子,隨便烏麟軒怎麼發泄。隨便他說什麼都不往心裡去。

但是涉及到長孫纖雲,陸孟立刻就皺起眉。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哪來的罪臣之女那麼大的膽子,試圖勾引封北意!”

幸虧上一次陸孟勸說長孫纖雲不要婦人之仁。

否則現在怕是早就讓四皇子那個陰貨得手了!

這可不就是離間南疆軍將之間最好的方式?!

何其陰險!

“乾得好!”陸孟拍了拍烏麟軒的肩膀。

還側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非常響亮。

把他的臉蛋都吸起來一點。

烏麟軒說著這些讓人聽上去渾身發冷的計劃,一次性弄死兩個皇子,這些皇子都是他的親兄弟。任誰聽了不會齒冷?

連陳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是越來越怕他。

可他的王妃,卻從來都不會對他表現出害怕。

無論他說出怎樣喪心病狂的計劃,暴露自己怎樣的真性情。

她哪怕是感覺到了不適,頂多勸說自己一句不要造太多的殺孽。

烏麟軒徹底放鬆了身體,整個人幾乎掛在陸孟身上。

對她說:“很快皇城會非常亂,幾家勢力重新洗牌。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軟肋,找你求情的人會非常多。”

“到時候……無論我怎麼護著你,哪怕你從不出門,也可能會被宮中的太後召見。”

“彆嫌煩。”烏麟軒說:“我知道你喜歡安寧,但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的。”

用不了幾個月,江北那邊就會亂起來。到時候烏麟軒就會帶著他的王妃下江北。

那裡才是他真正的大本營。

烏麟軒已經忘了,自己早上怎麼嫌棄陸孟的口水,側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說:“你雖然成了我弱點,他們卻是再也沒人敢輕易動你。”

“不用怕……”烏麟軒閉著眼睛,因為精神放鬆越來越昏沉。

他說:“我在呢。”

陸孟“嗯”了一聲。

烏麟軒很快昏睡過去。

陸孟昭呼陳遠和婢女進來,把東西撤走,陳遠把那些書信書籍,都鎖進了書房。

然後婢女很快端來了一碗安神的湯藥。

烏麟軒躺在床上,陸孟把他扶起來,喂他喝湯藥。

他就掀了掀眼皮,看清了陸孟之後,非常乖的一口乾了。

喝了安神湯藥之後睡著,就沒有在發噩夢。

他這一覺睡了大半天,快到晚上的時候醒過來。屋子裡麵安安靜靜。

他動了一下沒能動得了。

低頭一看。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就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