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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看了一眼,尋找蹲在那裡的獨龍。沒有看到人影,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烏麟軒今天喝酒喝得有點多。

他才從文華樓回來,一身的酒氣未散。現在就想好好洗個澡,然後抱著他的王妃,好好的睡上一覺。

隻可惜他現在連門都進不去。

烏麟軒在外頭頓了片刻,大概就知道今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兒了。

他今天下朝開始,就在陪風曲國送戰馬來的使臣。

他們這一次,送來了之前獵場許諾的那些戰馬。等待著分批送往邊疆。

延安帝時隔好幾個月,終於龍顏大悅。把這件招待風曲國使臣的大事兒,交在了烏麟軒身上。

烏麟軒自然要把人給招待好,帶人到了文華樓當中吃吃喝喝不算,一群男人喝醉了,那肯定是奔著女人去。

所以烏麟軒理所當然,帶著他們上了花船。

可現在看來,他今天晚上上了花船的事情漏了。

烏麟軒身邊的死士,沒有人敢跟建安王妃報告什麼。但架不住建安王妃手下有個獨龍。

這個人是世家公子出身,可是因為在邊疆上摸爬滾打了多年,一身本事。比他那些死士還要厲害。

今天晚上他沒在房頂上好好蹲著,肯定又是滿皇城的房頂上亂竄。說不定就竄去了文華樓!

烏麟軒想了想,抬起手拍了拍門,柔聲喊道:“夢夢,我回來了。”

陸孟倒也沒有拒絕跟他交流,把窗戶開了一個縫隙,“嗯”了一聲。

烏麟軒立刻覺得有緩和,麵上露出一點笑。

他快步走到窗邊上,找了一個陸孟最喜歡的角度。勾著唇對她笑出了兩顆可愛的犬牙。

這笑混著臉上因為醉酒的駝紅,在廊下的燈籠映照下,實在有些迷人。

但是陸孟現在已經不會被這種美色給迷住了。

因為每天吃得太飽。

所以陸孟看了兩眼,就收回的視線,然後給烏麟軒來了一個晴天霹靂:“往後王爺還是自個兒住吧。”

陸孟說:“或者你乾脆去文華樓住吧,我這兒是容不下王爺這尊大佛了。”

烏麟軒表情猛得一變,瞬間驚慌失措得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不過也就隻有片刻,他很快收斂起這種因為醉酒,才會外放的軟弱情緒。

他瞪著陸孟,片刻後說道:“獨龍跟你說了我上了花船的事?”

陸孟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了點頭。

烏麟軒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咬牙道:“我沒有沾染妓子。”

他一字一句仿佛從牙縫裡麵搓出來的。

恨不得把獨龍給活吃了。

陸孟看著烏麟軒,不說話。

烏麟軒被看得心驚肉跳,又說:“我身邊確實有一個女子。但那是因為那些風曲國的使臣身邊全都有,逢場作戲而已。我連那個女子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

陸孟頓了頓,說:“逢場作戲呀,這可真是一個帶一群人遊湖狎妓的好借口。”

陸孟把窗子關上,說:“王爺繼續做你的戲去吧。”

陸孟當然知道烏麟軒他沒乾什麼。獨龍看得清清楚楚,也報告得清清楚楚。

但烏麟軒現在跟自己每天都同床共枕,各種親密交流。這種事情如果開了個口,不好好約束,後果會很嚴重的。

他若是哪天真的逢場作戲沒把持住,陸孟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跟他……那多惡心啊。

他如果要找彆的女子,陸孟肯定是會“退位讓賢”的。

關鍵現在兩個人這種狀況,烏麟軒也不會讓她退呀。

他不讓她退,他自己就要退。彆管是一步兩步還是百步,他都得退。

“夢夢……”烏麟軒又叫了一聲。

陸孟把書扔在窗戶上,砸得“啪”了一聲。

烏麟軒頓時閉嘴了。

第71章 鹹魚給棗

烏麟軒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這麼嚴重。

對於烏麟軒來說,這種需要應付的場合很多很多。高官厚貴,在這種場合當中,都避免不了要帶個女人在身邊。

有些是所到的場合裡麵的女人,有些索性就是直接自己後宅裡麵養著的。專門用來帶出去的。

這些女子大多色藝雙全,甚至會有一些人,在席間相互之間置換這些女子,各自帶回去享用。

烏麟軒萬萬沒有這些毛病。

他自己本身就有很多毛病,對所有人都疑神疑鬼,在外麵不喜任何人近身。今天在花船上坐在他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從頭到尾和烏麟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今天是在文華樓當中招待那些風曲國的使臣們,也就是說今天上了花船的所有妓子,都是文華樓裡麵的人。

簡而言之就是烏麟軒手底下的人,再放心不過。但那女子許是被人專門交代過,今天也沒敢上前,就戰戰兢兢地倒了一杯酒。

之後烏麟軒都沒有碰過那個酒杯,花船隻行了一趟,烏麟軒立刻找借口下船。

他用的借口還是餘毒未清,身體不適。

結果就那麼一杯酒啊。

他連碰都沒碰的那一杯酒,他今天晚上自己王妃的床他就上不去了。

烏麟軒被拒之門外,甚至被拒之窗外。在怎麼開口叫他的王妃,能看到人就坐在那裡卻不肯回應他了。

烏麟軒先是憤怒,是覺得莫名其妙。逢場作戲這種事情,隻要他還沒有登上那登天的位置,就肯定會有。

他如果堅持不讓自己身邊坐人,他作為一個招待眾人的人,會顯得特彆矯情。矯情還是其次,他招待的那些人見他身邊無人,肯定也不敢放肆玩樂。

他們會以為烏麟軒在給他們下套。這種事情在烏麟軒看來,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被拒之門外了。

烏麟軒還醉著酒,抬腳就想去踹門。可是他的腳抬起來之後又放下,去砸窗戶的手也頓在窗外。

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就算他衝進去了又能怎麼樣?他的王妃就算今天晚上讓他睡了又能怎麼樣?

她有的是辦法讓自己難受。他還完全挑不出什麼錯處。

比如在歡愛的時候吃東西,表現得漫不經心。比如平時他說話會回應,但生氣的時候鬨彆扭的時候,也是會回應的。卻回應的語氣是不一樣的。

烏麟軒已經總結了,他的王妃一旦跟他鬨彆扭,回答他的話就隻有三種。

“哦。”“是嗎?”“這樣啊。”

這三種能回答烏麟軒說的一切的話,每一次都能讓他內傷。讓他憋悶的想殺人。

因此烏麟軒沒有貿然去砸門,而是轉身對著黑沉沉的夜色,無聲張嘴開始吸氣吐氣。

烏麟軒深呼吸了幾口夜裡寒涼的空氣,身體當中的酒氣稍微散了一些。他又換了一種視角想這個問題。

烏麟軒思想非常的靈活,但凡是想不通的事情他都會推翻重新換一個視角。

就算現在被酒精給麻痹了,也不影響他迅速分析出了這件事情的利弊。

這種在他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所有的後宅女子全都不會計較的事情,為什麼他的王妃會計較呢?

因為自己太縱著她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又會不會是因為她太在乎他了?

或許獨龍今天跟著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而是他的王妃專門派人跟著他,派人看著他。

為什麼看著他?還不是因為在乎他!

在乎得連他身邊坐著一個女子,都會難以忍受。

烏麟軒想到這兒。又看了一眼窗戶上映出來的人影。\思\兔\網\

她看似悠閒地在那邊看書,但是她真的看進去了嗎?

他的王妃這麼在乎他,烏麟軒的笑意無聲的擴大,應該是開始喜歡他了吧。

烏麟軒甚至像陸孟從前說的一樣,調換了一下兩個人的位置,想象了一下。

然後%e8%83%b8口那堵著的什麼東西,就瞬間嘩啦啦地碎了。

如果她敢出去,上花船,和一群人找人作陪。烏麟軒肯定也是無法忍受的。

上一次她跟長孫纖雲一起出去,長孫纖雲那樣正派的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妹妹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的。

那個時候兩人之間還沒有什麼感情,她就僅僅隻是自己的女人。烏麟軒都無法忍受她找了兩個琴師,還自己扮成了琴師……

沒用上兩盞茶的功夫,烏麟軒就把今天這件事情想開了。

不光想開了。還把以後要怎麼搪塞這種場合,也已經想明白了。

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受命下江北。去穩住江北局勢,也是把戰馬送去北疆。待他從北疆再度建功立業回來,這世界上除了延安帝,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讓他作陪應酬。

因此烏麟軒很快又湊到了窗戶邊上,輕輕地敲了敲窗戶。

叫陸孟:“夢夢,我保證今天這種事,以後都不會再發生。”

陸孟還以為烏麟軒會鬨呢,畢竟陸孟很善於理解早古文的一些男主角的思想。

那些文章當中男主角的思想都很直白地描寫出來,每每都讓人血壓升高。

陸孟稍微站在烏麟軒的立場上想了一下,烏麟軒肯定覺得今天這件事情很小。

可是陸孟沒想到,烏麟軒竟然這麼快就做出了保證。

他進化得也太快了,本來性格僵硬得像一個喪屍,這才多長時間,從T1的喪屍這都已經變成T幾了?

陸孟有些驚訝地坐直了。烏麟軒的保證不是那麼輕易得的。

他這個人說話一向擅長前拉後退,兩頭堵著。一句話能傳達出一萬多種意思,但你仔細琢磨他仿佛放了個屁。

這一次這麼痛快地就下了保證?

事出反常必有妖!

烏麟軒一看她的影子坐直了,嘴角的笑意更深。

烏麟軒繼續說:“我有些喝醉了,讓我進去好不好?下人們都看著呢……”

烏麟軒湊近了窗戶,對著窗戶縫很小聲地說:“我真沒有碰那個女子,我也沒有碰過其他的女子,隻有你。”

像這種會顯得弱勢的話,平常烏麟軒是不會出口的。

現在會這樣示弱,是因為他今天確實是喝得有點多。

他今天本來就很高興,特彆地高興!

陸孟聽到他說到這種程度,也就沒有必要再把他關在外麵了。

不是陸孟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而是烏麟軒向來一諾千金。

他這個人說不會在這樣就是不會。他不屑於和陸孟虛與委蛇,他如果真不服,就會跟陸孟吵架,一直吵到他說服陸孟,或者是陸孟說服他為止。

而他現在已經作出了承諾,還示弱了,陸孟就從貴妃榻上下地,穿上鞋子親自把門打開了。

烏麟軒就站在門邊等著她。

他負手而立,今天穿著一身朝服還沒脫掉。陸孟打開門之後,他就微微眯著眼看過來,他此刻玉冠高束玉帶緊縛,端的好一番玉貴金尊,威嚴無雙。

如果是從前,陸孟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