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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剛才還鐵漢柔情,蹲下讓陸孟騎呢,現在就發瘋了,連眼圈都紅起來,看上去像一個打完興奮劑的拳擊手。

陸孟不甘示弱,她現在也不能示弱。她消瘦的肩膀輕輕顫唞著,手裡的長刀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重了。

但是陸孟知道,現在自己如果敢退一步,這兩個女死士就沒了!

陸孟一輩子沒有這麼勇敢過,瞪著一雙杏眼,對著土匪頭子吼道:“殺你們兩個人怎麼了?!你們剛才在山下亂箭射死的人當中,還有她們的親人呢!殺了你們的人也是扯平罷了。”

一起訓練的死士,可不就是跟親人一樣嗎?

“那些人根本就沒死,我們沒有朝著要害射……”那個長得像老山羊一樣的山羊胡子插嘴道。

陸孟直接對著他就噴道:“你放屁!那些箭矢上麵的毒雖然是不致命的,可是他們昏倒在地上傷口一直流血,如果不及時醒過來就會血流乾。到時候不一樣是個死?”

“我早先聽聞,這一片山上的匪徒隻搶劫過往商隊,從來不會屠殺百姓,我以為你們都是一群劫富濟貧的俠義之士,結果全都是陰險小人!”

“現在可倒好了,男的讓你們全都弄得半死不活,剩了我們三個女子,我們已經順從地跟著你們上山了,結果你們還要在這裡對我們下如此狠手!”

“原來你們這幫人,就隻會欺負我等手無寸鐵的女人罷了!”

陸孟一嘴的歪理邪說,這一群大老爺們沒人能說得過她。

有人覺得她說得不對,出來反駁:“你才是放屁,我們好好的帶著你們進去,是她們兩個突然間暴起傷人!”

“我呸!”

陸孟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說:“你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們對這兩個婢女毛手毛腳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腦子裡都在想著什麼東西。你們敢對天發誓,剛才沒有亂摸嗎?如果有亂摸就萬箭穿心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古代人非常重誓,陸孟這一嗓子吼出來沒有人站出來發誓。

陸孟一臉理所當然說:“自己毛手毛腳,我這兩個婢女都是沒有出嫁的大閨女,還不能反抗了?如果換成是你們老娘和閨女,被彆人這樣毛手毛腳你們能忍嗎?!”

“拿錢辦事就拿錢辦事,既然收了錢,就好好地做綁匪,一手交錢一手放人。”陸孟硬著頭皮在喊,她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陸孟就是在拖延時間,她在等救兵啊!等這兩個婢女拚死拖延時間的救兵!

陸孟義憤填膺,開始說一些假大空的話:“男子漢立於天地之間,就算是活成一條狗也要講究一個忠,你們收了錢卻不講義,還要乾那些奸%e6%b7%ab擄掠的事情,我呸!不如狗!”

山林一片寂靜,連條狗都沒來……哪有救兵啊!

一群山匪被陸孟給吼得啞口無言,當然不是什麼洗心革麵聽進去了,主要是不知道怎麼反駁,被氣得想要把陸孟也亂刀砍死。

不過陸孟是金山,不能砍,所以這些人都憋著氣,一個賽著一個凶神惡煞。

陸孟的大刀依舊橫在脖子上,對著這些人說:“反正今天如果要殺我的兩個婢女,我就血濺當場。”

“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我不知道跟你們買我命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我如果死了……嗬,我家王爺是個瘋狗,你們一個也彆想活!”

陸孟雙手把刀柄抓得更緊一些,那個土匪頭子一直在看著陸孟,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了。

陸孟咽了口口水,她的汗是真的從臉上往下滑,劈裡啪啦的比掉眼淚都快。

她身邊的兩個死士有一個撐不住已經倒在了地上,場麵的僵持很快就要被打破。

這些豺狼虎豹如果撲上來,陸孟也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結果就在陸孟快要硬扛也扛不住的時候,土匪頭子終於說話了。

他說:“刀背是割不破脖子的。”

陸孟先是愣了一下,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土匪頭子說的是什麼。

然後她有些僵硬的側頭看了一眼,顯些瞬間破功。

搞半天她一直在用刀背抵著自己的脖子,威脅著這些人!

這大刀的刀背有兩指來寬,用來割脖子可能得割上個兩天兩夜。

陸孟:“……”都這個時候了,大哥你就彆摳這種細節了!

這件事兒它講究的是一個氣勢!

被土匪頭子一點破之後,這些土匪也發現了陸孟嚷嚷了這麼半天,結果是用刀背抵著脖子的。

他們頓時感覺被戲耍到了,有一個人舉著刀就衝上來,要砍陸孟旁邊的那個倒地的死士。

剛才就是這個女死士,把這個土匪的哥哥脖子給豁開了。

他紅著眼睛衝上來,陸孟把刀刃翻了過來,吼道:“你敢過來試試!”

場麵馬上就要無法收拾,那個土匪頭子突然間拽住了持著刀朝著陸孟方向衝去的人的後領子。

眾人一看刀刃對著陸孟纖細嬌嫩,看上去比雞脖子還要好切的脖子,頓時都不敢動了。

他們是真不敢傷到陸孟,對方給定金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連一點油皮都不能擦破。

於是土匪頭子沉聲說道:“都把刀收起來,彆在這兒耽誤時間了,趕快進山!”

那個被提著後領子丟出去的土匪,雙目含恨地瞪向了陸孟的方向。而後礙於土匪頭子的%e6%b7%ab威,不敢再撲上來,去背他哥哥的屍體了。

陸孟手裡麵的刀也被土匪頭子拿走了,陸孟沒有掙紮,老老實實被捆上了手。

且命令兩個死士說道:“不許再傷人。”

到這個時候,隻有順從能夠稍微拖延,否則她們都得死。

陸孟她們三個全部都被捆上又套住了頭,陸孟一直都非常緊張地聽著周圍的聲音。

怕那些土匪又要趁著她看不見傷人,也在努力地分辨山林裡到底有沒有腳步聲,有沒有救兵來。

陸孟被繩子牽著走,每一步都走得跌跌撞撞又心驚肉跳。

很快水聲越來越大,陸孟沒有聽見任何異樣的聲音,然後就被人拉著進了一處黑暗處。

她頭上本來就是套著黑布袋子的,進到了黑暗處之後,那種透過布袋子傳遞到眼皮上的暖紅就消失了。

這條通道潮濕又陰冷,而且水聲非常的大,地麵也有一些濕滑,水聲聽著像是砸在頭頂上一樣。

陸孟猜測的沒有錯,這個土匪的山寨入口就是在瀑布後麵。

陸孟和另外兩個死士被牽了進去,在有些漫長的通道當中走的時候,陸孟前麵拽著她的土匪頭子,突然間開口問道:“你明明很害怕,為什麼要救那兩個壞事的丫鬟?”

陸孟其實一直都在細微地哆嗦,害怕這件事應該是瞞不過土匪頭子了。

所以陸孟索性就承認道:“她們兩個照顧了我多年,是真的情同姐妹。也是為了救我才落到這步田地,我沒法不管她們看著她們死。”

這就純粹是扯淡了。

陸孟和那兩個女死士萍水相逢。

“你的膽子挺大的。好像又挺小的……”土匪頭子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這種說法有點奇怪。

可陸孟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

陸孟感覺到手上的繩子被解開了,根據光線和周遭潮濕的空氣判斷,他們還沒有走出通道。

陸孟不明白為什麼土匪頭子把她手解開了。

不過陸孟很筷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給抓住了。她的手落入了乾燥而火熱的大掌,掌心全是各種各樣的繭子,簡直有些硌得慌。

陸孟被這樣的手攥住渾身一抖,她一路被帶上了山,現在真的是鬢發散亂衣衫不整。

怎麼突然間拉她的手呢?可彆是動了什麼歪心思吧!

陸孟感覺到有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不安,又不敢掙紮。

據說在大灰狼的眼中,小羔羊越是掙紮他們越是來勁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陸孟一直養尊處優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稍稍一運動便是膚如蜜桃,還是熟透的那一種。

她這樣的人出現在這樣的山裡麵,本身就會顯得很突兀,很刺眼。

最重要的是陸孟很講義氣,這些土匪們聚集在一起就是靠著義氣兩個字。

因此土匪頭子其實是欣賞剛才陸孟舍己為人的做法,此刻才會用灼灼的視線看著她。

尤其是她明明很害怕,還要強撐的樣子,像狂風之中下一瞬就要被撕裂羽翅的蝴蝶,美麗堅強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陸孟被這股視線盯得都快不會走路了,好在很快暖黃的光線重新照在了身上,她就感覺不到視線了。

陸孟被領著穿過了通道,水聲也越來越遠。山間的那種被陽光曬得溫暖的空氣,混合著草木的清新,開始充斥著整個鼻腔。

又過了一陣子,陸孟突然間聽到了一些吵鬨聲,堪稱人聲鼎沸。還有一些燒木頭一樣的煙火氣息。

有人喊道:“老大帶人回來了!”

很快陸孟頭上的布袋子就被拿下去了,然後她看到了一個……小村子一樣的地方。

這裡簡直像是一個存在於玄幻小說芥子空間的小村子。

此時太陽已經開始偏西,村子裡炊煙嫋嫋,陸孟甚至還看到了來回奔跑玩鬨的孩童,竟然是一副非常安逸平和的景象。

而且有很多人自發的到門口來迎接他們,並不像迎接一群下山搶劫成功的土匪。而像是迎接一群得勝歸來的將士。

入口的大門上麵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還真的寫著清什麼村,中間那個字太抽象了陸孟不認得。

陸孟朝著這個像村子,但其實是土匪窩子的山寨環視了一圈,立刻發現不對勁。這寨子裡大多數都是男子,女子的身影非常的稀少。

陸孟被土匪頭子帶著進山寨,土匪頭子放開陸孟之後,陸孟就被人帶走,和其他兩個女死士關在一塊。

這間屋子不大,兩個女死士都被捆著呢,看門的不讓陸孟給她們解開,說如果陸孟解開的話就把她們殺掉。

陸孟的手是被鬆開的,可她也不被允許出這間屋子。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女子進來,給桌子上的水壺灌滿了水。

陸孟一摸,是涼的。

她打算跟那個女子搭話,但是那個女子張了一下嘴,陸孟突然間就後退了一步。

那個女子的嘴裡,沒有舌頭。

女子的表情也非常麻木,眼神晦暗,機械地弄完了水,很快就離開了。

陸孟查看了一下兩個女死士的狀況,給她們各自倒了一杯水喝,扶著她們找地方躺一下,自己也倒了一杯喝掉了。

然後陸孟很小聲地跟其中一個死士交談:“你們之前動手,是要拖延時間等待救援嗎?”

死士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但是她慢慢搖了搖頭,抿緊了嘴唇。

陸孟皺著眉問:“不是要等救援怎麼那個時候動手?”

死士沒有再說話。

陸孟歎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這兩個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