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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趕鴨子上架,擔任了一次婢女的角色。

可是獨龍平常不會伺候人,他也是一個世家公子出身,自己的腦袋能弄明白就不錯了。

而且他的手法真的非常的粗暴,陸孟被他扯頭發扯到嗷嗷直叫。

“殺人呢你?!”

“啊!”你要把我的頭發全都揪下去嗎?我是從家裡跑出來但我不是出家落發為尼!

“啊——你怎麼這麼笨啊?!”

“二小姐!”獨龍摁住了陸孟的腦袋說:“彆亂動啊!”

“好疼啊我不用你束了,猴子你吃完了你來……”

獨龍冷笑了一聲。

猴子一臉尷尬地說:“我自己的頭發梳上去全靠蘭花油……”

陸孟深吸一口氣,在獨龍又把他扯疼的時候忍不住說:“你好歹是世家公子出身,好歹也苦過,你怎麼連梳個頭發都不會,建安王都比你疏的好。”

梳頭發這個東西,本來梳不好就會讓人火大,獨龍隨時能為陸孟死,但是對她確實恭敬不足。

現在又被拿來和建安王比較,火更大:“他還給你梳頭發?”

“梳過一次,手很輕的,還會編呢。”

“那你找他給你疏啊!他會給你梳頭發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被你拋棄了?”

獨龍拍了一下陸孟的腦袋:“我都說了讓你彆動彆動!你看歪了吧?!”

陸孟舉起了掌心的小鏡子照了照,發現她的發髻確實是歪了……比她小學的時候故意紮的小歪辮還要歪呢。

不過好歹是把頭發全都攏進去了,而且用發冠扣上了簪子也插上了。

獨龍伸手拆了要重新梳,陸孟抓住了他拔簪子的手。

“就這樣吧……”

都已經跑出來了,辮子歪了就歪了吧,反正劇情都已經歪到胯骨軸子上了。

“你說建安王還沒有醒,大夫說要一兩天才會醒是吧?”陸孟問。

獨龍點了點頭。

陸孟說:“那就先去城中客棧找個地方落腳。”

“這次我從皇城中帶出來的人,昨天傷的怎麼樣?”陸孟問。

獨龍搖了搖頭,看著猴子說:“其他人沒有受傷,隻有猴子死了。”

他說這個死,是在建安王那邊死了。

陸孟拍了拍猴子說:“放心,小姐我不會讓你死的。”

獨龍麵皮抽搐,建安王妃王妃都不做了,跑出來就是個白丁。自己都自顧不暇還要彆人保護,還敢拍著%e8%83%b8脯對彆人保證呢。

獨龍和陸孟他們在樹林分叉的小路上分手,獨龍給了他們兩個一匹馬,然後自己騎著馬走了。

陸孟和猴子騎著馬回到了城中,非常低調地入住了一間客棧,暫時安頓下來了。

陸孟買了帷帽,然後發現帷帽真的是個好東西!

它不僅遮風避雨,還防曬,還能當成麵具用,最重要的是戴它不用束發呀!

陸孟扮成男裝戴著帷帽,這兩天一直在城中找各種各樣好吃的。

不光她自己吃她也買給猴子吃,猴子才兩天的工夫就被她帶歪了,一會兒不吃東西就感覺嘴閒得慌。

兩天後——七月十四中元節,建安王醒了。

他果然是個地府都不敢留的陰煞人物,挑揀著這麼一個鬼門大開的日子醒了,讓陸孟聽了就覺得膽戰心驚。

陸孟在客棧裡麵等獨龍的消息,很緊張,緊張到渾身都冒汗的那種程度。

綠寶瓶裡麵的藥粉見不見效,關乎到陸孟向南還是向北。畢竟要是藥沒用,陸孟就算跑了也會被很快抓回來。

她之所以留在這裡等兩天,等到烏麟軒醒了之後才準備啟程。一是確實關心他的傷勢,畢竟他的傷大部分是為她。

二就是要確認,他到底會不會失憶,綠寶瓶裡麵的藥粉到底有沒有作用。

送信的鴿子落在客棧的窗戶上,撲啦了兩下翅膀,咕咕叫了兩聲。

陸孟起身,深吸一口氣,朝著窗邊走去。

第82章 鹹魚南下

陸孟把鴿子抓住,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有些發抖地把鴿子腿上麵的小紙條拿下來。

如果綠寶瓶裡麵的致幻藥粉對烏麟軒沒有作用,如果是失憶劇情沒有來……陸孟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她把紙條一點一點地展開,獨龍傳遞給陸孟的字非常的精簡,確保被其他人截到了也根本就看不懂。

上麵字跡汪洋恣肆,書寫著端端正正的兩個字——“未提。”

陸孟捧著紙條的手狠狠一抖,而後提到嗓子眼的心砰的一聲落回了原位。

塵埃落定。

建安王蘇醒之後沒有提起她,他已經把她給忘了!

無論是劇情的作用還是綠寶瓶的作用,反正烏麟軒把她給忘了!

如果烏麟軒沒有忘記她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問起她在何處。

陸孟直接把那張小紙塞到嘴裡咀嚼,紙張的苦澀和怪異的味道,竟然讓陸孟覺得很美味。

她把鴿子向天空中狠狠地拋出去,鴿子很快飛遠了,陸孟就站在窗邊上一直看到鴿子飛到沒影了,這才關上了窗子,跑到了隔壁去敲猴子的房門。

“猴子猴子猴子!我們可以走了!去買兩匹好馬,我們去南疆!”

猴子根本就不在屋子裡頭,他也已經接到了消息,去買馬了。

現在買了馬匹回來,正好看到陸孟在猛敲他的房門。

猴子走到陸孟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二小姐你克製一點,房門拍壞了是要賠錢的。”

陸孟嚇了一跳,回頭看到猴子,高興地抱住了他。

“自由了!我今天就要出發,咱們下午就走!我要去找我姐姐!找我姐夫!我要在南疆紮根兒!”

猴子長這麼大沒有被女人抱過,嚇得雙手都舉起來,麵色一陣紅一陣白,陸孟把他鬆開了他才恢複正常,鼻尖都冒出了一層汗。

猴子在二小姐身邊挺久了,知道二小姐性子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樣,倒也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建安王的巴掌她都打得,彆人擠破腦袋都嫁不了的人,她說不要就不要了。

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像二小姐這樣瀟灑肆意。

兩個人當天中午就出發了,猴子在街裡麵買了非常多的好吃的,全都放在兩匹馬身上,又專門買了好騎的馬鞍給陸孟安上了。

然後他們就頂著烈日上路了——一路向南。

獨龍沒有時間送陸孟,從建安王醒過來之後,獨龍都不敢再輕舉妄動,找時間送出兩隻鴿子已經是他借著尿道兒去的。

建安王七巧玲瓏心,待在他的身邊,獨龍是半點都不敢懈怠的。

他也可以索性就跟陸孟走了,他們可以把人全都帶走,但那樣未免太過可疑,建安王懷疑起來很快就能把他們給找到。

獨龍要留在建安王的身邊,不光要作為陸孟的眼線,還要時刻監視著擾亂著建安王的人,擾亂他們的視角。

當然了陸孟把獨龍留在建安王的身邊也是有所考量的,獨龍一直都想複興家族,想要為他家裡的冤屈翻盤。

但他的冤屈是延安帝定下的,皇帝並不會朝令夕改,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會下罪己詔的皇帝少之又少。

隻有改朝換代,獨龍家裡麵蒙受的冤屈才能夠翻盤,他才能夠真正以一個世家公子的身份,堂堂正正地站在皇城當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想建功立業,哪怕就隻剩下一隻眼睛,他跟猴子不一樣,猴子無親無故隻是個戰場遺孤,父母家人未死的時候也隻是普通人。

他沒有大誌向,就可以跟著陸孟到處逍遙,但獨龍和獨龍手下的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他們有家人也有根,陸孟感激他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保護之情,不能讓他們跟著自己胡來。

而且陸孟雖然不打算和烏麟軒在一起,但是她的人想要建功立業,跟在烏麟軒的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從龍之功更容易平步青雲?

陸孟脫離了建安王妃的這個身份,重新變成了烏麟軒的事業粉。

陸孟隻希望他們兩個從此各奔南北各自安好。

陸孟騎著馬匹離開這座城鎮,她甚至都沒有打聽過這鎮子叫什麼名字。

不過在出城鎮的時候,陸孟慢慢轉過了頭,朝著鎮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刻正值晌午,街道上相對來說比較熱鬨,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還有街邊上各種叫賣的聲音,交織成一幅十分活色生香的現實。

陸孟透過帷帽將這副現實印在眼底,心裡麵輕聲道——再也不見。

陸孟笑了笑之後轉過頭,雙腿一夾馬腹,微微地伏低了身體,迅速跟在猴子的身後朝著遠處奔去。

她並沒有帶走自己的戰馬,踏雪尋梅本來就是屬於烏麟軒。

雖然陸孟馴服了它,但它一直都是讓烏麟軒騎的。踏雪尋梅是一匹非常好的戰馬,跟在她的身邊是暴殄天物。

而陸孟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剛剛走,踏雪尋梅就在馬棚裡麵躁動了起來。

最後好幾個人才把它給扯住了,它一直在朝著南邊打響鼻,叫了好幾聲。

最後屬下們回稟了建安王,在紮針的間隙建安王睜開了眼睛,輕聲說:“給它一些糕點吃。”

然後踏雪尋梅才終於安定下來。

盛夏時節的天很長,陸孟走的時候雄心壯誌,但是騎了兩個多時辰的馬,還是非常柔軟的馬鞍,她就感覺自己的屁股和大腿都火辣辣的。

兩個人抵達下一個城鎮休息,陸孟進了客房,往床上一癱就不想動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骨瘦嶙峋。

她是個廢物,哪怕去南疆的心思箭一樣已經射出去了,可是隻騎了半日的馬,陸孟就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得下垂了。

猴子很顯然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在陸孟休息的時候他就在底下大廳點了一堆吃的,甚至還要了一點酒慢條斯理地喝著,眼睛時不時看著客房的方向,默默守護。

最後陸孟還是咬著牙爬起來,又在天黑之前趕往下一個城鎮。

最後再下一個鎮子落腳,狂塞了一些晚飯之後,洗漱後迅速睡著了,簡直像一條死狗一樣。

陸孟就這麼一路趕路,走走停停,她和猴子行路並不快,他們騎的那兩匹馬這些天都沒能跑開過。

最開始兩天陸孟趕路心切,把自己顛得沒有食欲不說,連大腿裡都要磨破了。

後來陸孟自省了一下,覺得她還是害怕,仿佛身後有狼攆著,有狗追著一樣生怕被追上了,要狠狠地咬掉一塊肉,所以才會這麼急不可耐迫不及待。

陸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他們就不再往死裡趕路,而是每天量力而行,遊山玩水,體會各種風土人情,到每一個城鎮都找好吃的,彆提過得多痛快。

就是錢下的有點快。

不過這也沒有關係,陸孟的錢,這一些隻是冰山一角。她可以像這樣一輩子吃吃喝喝,她攢下在將軍府中的那些錢都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