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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鎮當中交替,陸孟他們這個軍醫團隊大概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走遍所有的城鎮,然後重新回到了重光鎮。

那個時候已經是大雪紛飛。

十一月初八,陸孟跟著軍醫團隊的車重新回到了重光鎮。

長孫纖雲早早地就等在門口接陸孟,陸孟一下車她就抓著陸孟,狠狠地把陸孟抱進懷裡。

說道:“你受苦了!”

陸孟其實真的沒受什麼苦,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到處玩,跟猴子兩個把每個城鎮好吃的東西都給嘗了一遍。

能夠儲存下來的還給長孫纖雲帶回來了很大一堆。

陸孟先跟著醫師們去安置,現在她住的地方都是跟醫師們在一起。

也是單獨的營帳,猴子就挨著陸孟,保護著陸孟,有什麼動靜第一時間就能衝過來。

陸孟人黑了一點,畢竟是在外頭行走,古代又沒有什麼好的防曬用品。

物理防曬倒是可以,可是陸孟現在是一個軍醫,而且還是一個“男子”,不好總是帶著帷帽,這樣有點特立獨行。

出去診病什麼的人家都不敢讓她碰,顯得有距離。

所以陸孟就瘦了黑了,可把長孫纖雲給心疼壞了。

晚上的時候陸孟乾了兩碗飯,長孫纖雲硬是又給陸孟添了半碗,陸孟泡著一些湯全都吃了,畢竟姐姐的愛再怎麼沉重也是要受著的。

有一種餓叫做你姐覺得你餓。

結果封北意又開始笑話陸孟說:“你還是這麼能吃!現在曬得像個黑猴一樣,又瘦又黑,要是建安王見到你還會喜歡你嗎?”

陸孟:“……”哪有那麼誇張?!

封北意又補了一刀:“你看人家槐花就沒黑,你是不是成天就去街上野了?”

她隻是稍微黑了一點,身形更苗條,更加的亭亭玉立腰背筆直。而且她的眼神比之前要明亮多了,又黑又亮!

她沒有猴子和那些侍衛們黑好嗎!

話說槐花為什麼就曬不黑呢!陸孟看著席間的槐花,打算一會兒吃完飯問一問他的保養秘訣。

吃過了晚飯他們並沒有急著回營帳休息,槐花和封北意報告幾個城鎮當中的情況,有一些情況是那些衛兵們報告不全麵的,非得是槐花這種帶人在民眾之間穿梭的人才能夠知道。

長孫纖雲把陸孟拉到了一邊,拉開了封北意這營帳裡麵看上去新添置的一張桌子的桌布,扯開以後結果底下全是大箱子。

長孫纖雲對陸孟說:“這裡麵全都是這兩個月皇城當中送來的東西。”

“是經過正規的關卡進來,都是送給你這個陸大夫的。”

“什麼東西?”陸孟問。

長孫纖雲說:“你自己看一看吧,什麼都有,有一些東西我跟你姐夫瞧著是不能用的,因為……是貢品。”

陸孟一聽說貢品兩個字,眉梢挑了挑,她本是一雙圓溜溜的杏眼,這段日子瘦得都快成柳葉眼了。

而且她還特意模仿著男子的妝容把眼尾拉長,這一挑眉,竟然有一些風流的韻味在裡頭。

長孫纖雲都笑了,伸手摸了摸陸孟的眉眼:“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姐姐都快要忘了你本來長什麼模樣了。”

槐花有非常豐富的扮女裝的經驗,扮起男裝來也是一把好手,陸孟被他給打造得越來越像個俊俏的小公子。

就連束%e8%83%b8都是專門讓人定製過的,裡麵加了一些能夠曲折的鐵片,連帶著肩膀的地方一起,讓陸孟顯得肩寬了一倍,%e8%83%b8就更顯得平。

而且上手摸都摸不出來異樣。

陸孟抓住了長孫纖雲的手,湊到了唇邊親一親。

“我長成什麼樣都是像姐姐的,”陸孟說:“我看看這些東西都有什麼……”

各種擺件,酒杯絲綢,首飾,竟然還有陸孟非常喜歡的那種蠶絲被。

“陸孟一打開箱子就知道,這些東西運到南疆這種地方來,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是絕對辦不到的。”

又是大狗啊。

陸孟發現這裡麵竟然還有男裝,是那種暗紋浮動金線暗藏的樣式,顏色也非常貼近軍醫的服製,不過火,但是看著就值錢。

這種風格就是陸孟喜歡的,這箱子裡麵大部分的東西都是陸孟以前用的,現在在這買不到的東西。

陸孟扒拉著箱子看了好久,最後把一些好東西分給長孫纖雲和封北意。自己隻抱了一床被子,還有那兩件男子的衣衫出來。

“用不了的那些東西就放在姐夫這吧,”陸孟說:“反正我過段時間還要跟槐花出去,要去一趟山中,補一些草藥,我也看了好久醫書了正好練練手。”

陸孟把東西送回去,長孫纖雲跟著陸孟,回到了陸孟的營帳當中。

猴子在外麵站著,長孫纖雲這才跟陸孟說:“皇城當中傳來了一些消息,建安王送戰馬抵達北疆,隻用了半月便平定江北。現如今已經回到了皇城,馬上就要封太子了。”

長孫纖雲問陸孟:“你要回去嗎?”

陸孟搖頭:“我回去做什麼?他要做太子他就做呀。”

“我也是這樣想的,”

長孫纖雲抓著陸孟的手說:“我始終還是覺得,建安王的心思過於狠毒,你可知道他用了何種方式平定江北亂局?”

陸孟這段時間忙得很,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想起他了。

聞言搖了搖頭。

長孫纖雲說:“他先是假做想要拉攏文山王的舊部,拋出了一些誘餌,然後又收了文山王屬下的很多禮。”

“他把這些人全部都約到一個宅子當中,這間宅子是他在當地買下來的,宅子的門四通八達,這些人進門之前都不知道對方在。”

“文山王的舊部當中,有很多也是對頭,如果他們知道建安王通吃,一定會起反心。”

“但是八月十五當天晚上,所有人全都到了,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被建安王拉攏的。”

“然後建安王令人堵住了這些入口,一把火把這些人全部都燒死在院子當中。還給他們扣了一個聚眾聯合妄圖謀反的罪名,家族連坐,家眷全部都流放充軍……”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北疆將領,這兩個北疆將領我和你姐夫全都知道,駐守北疆多年,在北疆久了,身上有一股子天高皇帝遠的野蠻勁兒。”

“怕是沒把建安王放在眼中,言語和行為之上都有所衝撞。”

長孫纖雲說:“他們之前是為難了建安王,出兵稍微慢了一點。結果建安王直接在風曲國借兵,給他們扣了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風曲國距離江北不算近,但是風曲國的馬王騎可以夜行千裡,一萬騎兵,隻用了三天就到了江北。”

“北疆的那兩個將領直接就慌了,抗旨不遵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

“之後不知是怎麼被建安王騙出了駐軍地。將領擅自離開駐守地,在江北城中與文山王的就不聚集到一起,百口莫辯,聽說死前在大火中哀嚎,詛咒建安王不得好死。”

“這等雷霆手腕,這等歹毒心腸……”

長孫纖雲手摸了摸陸孟的臉說:“姐姐知道他對你有幾分真心,但是他馬上就要做太子了,而你如今還流落在外。”

“你可知他對外是如何宣稱你失蹤一事?”

陸孟聽到前麵建安王處理那些文山王舊部的方式,是真的一點都不驚訝。

他在皇城當中都敢活埋半個皇城的世家公子,到了江北他建安王的大本營,那些擋了他路的人,自然要被他抽筋剝皮。

至於那些傭兵自重的將領……烏麟軒就算現在不處置他們,將來做了皇帝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陸孟再度搖頭,她當時利用槐花的藥,給烏麟軒製造的幻境是她已經死了。

“他說建安王妃身染惡疾,不宜長途跋涉,留在江北養身體。”

長孫纖雲說:“他借由這種借口,把大部分的手下都留在江北保護“建安王妃”,甚至留下了一部分馬王騎。”

“江北,包括北疆大營現在儘在他的掌握之中,”長孫纖雲說:“若是他回皇城皇帝敢不封他為太子,他儘可以立刻起兵造反,逼宮奪位。”

陸孟聽了之後倒抽一口氣,一口氣能把氣球給吹爆那種。?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不對呀……烏大狗不是走那種路子的。

他在劇情中是名正言順地登上帝位,不會造反的。

他不會允許天下人說他皇位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長姐活到如今年歲,從未見過一個心性如此可怖之人。”

“若是茵茵你不想再同他做夫妻,他做太子這個時機你同他提出和離,是最好的機會。”

“我和你姐夫都會全力幫助你,”長孫纖雲抱住陸孟說:“茵茵不用害怕,雖然母親不在了,但是長姐在呢。”

陸孟沒有馬上表態,她也沒怕。

就算她真的不跟烏麟軒做夫妻了,她也不可能讓長孫纖雲跟封北意為了她對上烏麟軒。

陸孟在思考。

長孫纖雲還以為陸孟不吭聲是舍不得建安王。

又說:“我跟你姐夫打聽到,他封太子之時,會娶兩位朝中重臣的女兒做側妃。”

“茵茵,你自己也說過,男子吃了外麵的葷,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你自己仔細考慮。”

第89章 鹹魚喝醉

長孫纖雲一直在試圖勸說自己的妹妹,主要是建安王這段時間的行事過於歹毒。

延安帝幾個兒子,現在沒廢掉的就隻剩下端肅妃的兒子,但是也因為端肅妃被褫奪封號降為嬪,禁足寢宮而變得毫無競爭力。

現在不是延安帝要立太子,而是延安帝不得不立太子。

延安帝被逼到這個份兒上,怎麼可能不給建安王安排兩個自己人的女兒做他的妃子?

這種聯姻無關乎男女情愛,隻關乎朝中重臣的家族牽製,隻能說明建安王猖狂的連延安帝都看不下去了。

長孫纖雲生怕陸孟夾在皇權之中遭受牽連,因此勸說陸孟借此機會擺脫建安王。

陸孟伸手搓了搓長孫纖雲的眉心,抱著長孫纖雲安撫道:“長姐不必擔心我,他若真的娶側妃,我自然是要和離的。”

陸孟說:“但是這件事我要自己處理,姐姐你和姐夫都不必為了我對上建安王。”

“可是你……”長孫纖雲想說,可是你手無縛雞之力,若是再沒有靠山,還不是任由建安王拿捏?

陸孟卻隻是笑笑說:“長姐放心,其實這傳言吧……或許有變數呢。”

長孫纖雲覺得自己的妹妹就是喜歡建安王還不死心,無奈歎口氣,準備回去和封北意商量一下怎麼辦。

陸孟確實不是。

她就是覺得……烏大狗廢了那麼大的勁兒,命都差點丟了把她放出來,又是抖毛又是表真心的,難不成就為了娶倆側妃?

他要是想娶早就娶了,而且他知道她為什麼跑,還能不知道她接受不了什麼嗎?

她明明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他的。